聽人說這藥不止對女子初受那事恢複有益,更是對那處保養有助。


    因用材珍貴,便是宮裏也隻有那得寵的娘娘們一季才能得上這麽一兩瓶,極是難得。


    誰知二人竟還未圓房,她賀夏氏的女兒不是她自吹,雖無那傾國傾城之貌,姿容音貌在這上京城中絕對算得上等,比起那宮裏的娘娘們也是不差的。


    那何為安對著個這麽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竟也能忍得住,莫非是個有問題的?


    好在得知真相後,稍稍鬆了一口氣。


    本就是低嫁,若那何為安還是個不行的,敢瞞著騙婚到賀家頭上,她說什麽也不會放過他,定要把他撕碎了不可。


    思索了一番,賀母望著女兒勸道:“女婿疼惜你,這是好事,隻是這圓房之事拖不得,拖久了會影響夫妻情分,再說也就疼那一回,往後就好了。”


    說完見女兒羞澀的低著頭,輕聲“嗯”了一聲那不好意思的模樣。


    又道:“回去之後,若見為安沒那個意思,你有時也要學會主動些,這夫妻之事可不全是隻等著男子來的,明白不?”


    明蓁聞言疑惑的抬起羞紅的臉龐,她不知道這事自己要如何主動?


    賀母見女兒迷茫的樣子,附到女兒耳邊,輕聲教授了一番。


    明蓁聽後,頭都快垂到地上去了,耳朵通紅,聲若蚊呐地回母親:“嗯,我知曉了。”


    歸寧,按照魏國習俗今日夫妻二人要在賀家住一日,不可同房。


    晚間何為安同明蓁交代,他明日起開始要去庶常館學習了,要她白日在家在家再多玩一日,傍晚時來接她回去。


    第日早上,明蓁去給母親請安後,同她一起用了膳。


    母女二人說了許久的話,到了午正時分明蓁知母親到午睡時候了,回了安瀾院,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


    索性爬了起來,找出自己以前搜集的一些小玩意,想了想,又挑出一小部分裝好,準備今日帶回去。


    又到了梳妝台前,看著還留在家中自己以前用過飾品,鼓搗了許久。


    見外麵日頭依舊沒有要西沉的意思,明蓁歎了口氣。


    第一次覺得在家中時間竟有點難熬,翻出一本她之前看過的話本子,複看了起來用來打發時間。


    酉末時分,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何為安終於來了,接到明蓁後朝她賠禮,道自己幾日沒去庶常館,落下的事比較多,一時忙的忘記時間了。


    明蓁笑著搖頭,說沒事,左右在自己家中陪母親說話,時間也很快就過去了。


    夫妻二人回到懷遠街家中後,明蓁知他還未用晚膳,立即吩咐了下去,廚房那邊早就做好了準備,飯菜很快端了上來,明蓁陪著他又用了些。


    見時候也不早了,二人洗漱後,早早歇下了。


    何為安日日早出晚歸的,有時還常在書房忙到深夜,明蓁睡熟了才回房睡下,第二日等明蓁起來,他又早早的出去了,雖睡在一起,但明蓁一天也難見上他一麵。


    第9章


    入冬後,越臨近年關,何為安也變得更忙了起了來。


    他們日常除了在庶常館學習,還要在翰林院中幫忙做各種瑣碎雜事。


    臘月二十,明博裹得圓滾滾的在玉嬤嬤的陪同下,再次來到了懷遠街何宅。


    自上次姐姐成婚不久後來過一次,好不容易趁著這次學館休年假他好一番求母親,母親才終於答應了讓玉嬤嬤帶他來看姐姐。


    自前幾日上京初雪,明蓁在園中梅枝上掃了些雪水,煮茶給何為安嚐過,他讚了一句清冽寒香後,明蓁便一直想著什麽時候再下雪的時候,一定要多收一些雪。


    等了幾日,終於等昨日深夜又下了一場大雪,早起發現後,忙帶著雨雪和雨霏來到園中采雪。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阿姐”


    明蓁一喜,忙轉過身起,隻見一隻圓滾滾的球朝自己撲來,一把抱住了自己。


    明蓁摸著弟弟頭上的總角,失笑道:“都快是個大孩子了,還這般,玉嬤嬤都要笑話你了”


    “笑吧笑吧,反正玉嬤嬤時常笑話我的”說著又把頭湊到明蓁手下,眨了眨眼睛,調皮的說:“阿姐,你快多摸摸,母親說我過完年就十歲了,以後可以不用再梳總角了,就是大人了”


    “阿姐,你都不來看我,我在家中等了你許久,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見書上的說,你這種就是有了夫君就不要弟弟了,虧我還這麽想你,你可真傷我的心啊!”明博說著還捂著自己的胸口,故作傷心的模樣。


    見弟弟這拙劣的表演,明蓁笑著點了點他的額頭,無奈的回他:“你這一天天的都看的些什麽書,回去就讓玉嬤嬤告訴母親,把你那些寶貝疙瘩都上繳咯”


    明博又連忙抱著姐姐,撒嬌討好。


    姐弟二人說了許久話,一同用了午膳,明博才戀戀不舍的和玉嬤嬤回了賀府。


    晚間何為安回來的時候,接過明蓁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盞,拉過她的手,見指頭果然還有些紅腫,輕輕摸著說:“今日可是又去采雪了?”


    這個賀府大小姐,他的妻,本以為她被迫嫁給自己,心中會多有不憤,他甚至早就做好了她會經常同自己鬧大小姐脾氣的準備了。


    可她自嫁過來後,性子溫婉嫻熟,事事以他為先,在府中眾人麵前常常有意無意的維護他自己都不在乎的麵子。


    這段時間,他日日到深夜回房,其實除了忙,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同她相處了,他覺得他們之間好像有些不同了,並不是他之前設想的那樣。


    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他知道他應該對她好,可現在他是想對她好一些了,這不一樣了,他敏銳的覺察到了這一點,所以這些日子他常常在她熟睡後,才回房,減少兩人的接觸,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態。


    此時望著她通紅的手指,見她一幅呆住了的可愛模樣,這樣一個純真柔善的姑娘,又是自己的妻子了,自己便是對她好一些又有何妨,又何必非要去糾結該是那種好才對,自己之前真真是庸人自擾了。


    明蓁有些不大自然的抽了抽手沒抽回,他握的緊沒有要鬆的意思,便紅著臉柔聲回他:“嗯,帶著雨霏她們一起去的,我自己也喜歡喝的”


    說著似乎怕他不信,抬起頭明亮的眼睛望著他,接著又道:“真的,我之前在家中時也常常這樣的,左右在家裏無事,又能打發時間”


    “是我不好,這些時日冷落你了,等過幾日,庶常館閉館了,我帶你去城外走走,可好?”何為安溫柔的問她。


    明蓁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其實···其實也不用了,我在閨中時也都是這樣子過的,我都習慣了,再說了,明博今日還來陪了我好久”


    何為安望著妻子乖巧懂事的的模樣,一股莫名的情緒劃過胸腔,他輕輕抱住了明蓁,附在她耳邊輕言:“我白日常不在家時,你若是思念家人了,可帶著玉霏她們回去的勤些無事的”


    出嫁女子若無事,常回娘家總會惹出許多閑言碎語來,何為安本就因娶了自己,又因為遷就賀家隨自己一同住在這賀家置辦的院子中,招來了許多人的非議。


    自己雖隻嫁過來不久,但這幾個月何為安日日卯起子睡,雷打不動,這樣一個嚴苛自律的人,絕對不會是像外麵大家說的隻想靠她們賀家吃軟飯的。


    明蓁更不想再因其他事讓眾人再議論於他,正準備回他時,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想著自己此時還被他抱在懷中,忙掙紮了出來。


    “爺,小的有事要稟”


    是那個常跟在何為安身邊的阿七的聲音。


    何為安走了出去,不過一會兒又回了房中。


    明蓁見他不過出去了一會,回房中時已經斂了臉上的笑意,輕聲問他怎麽了?


    何為安見她擔心的模樣,回她:“宋國公死了”


    “啊!”


    明蓁驚了下,這個消息太突然了,宋國公雖然年紀大了,但最近也並未曾傳出半點他病弱的消息,人怎麽就這麽突然沒了。


    宋國公馮善乃當今皇後之父,太子外祖,更與天子有師生之誼,京中頂級豪門馮家的掌權人,太子的重要支撐,竟就這麽死了。


    何為安又去了書房,這次是真的忙到了深夜才歸。


    接下來的幾日,何為安一日比一日晚歸,臘月二十四,有人朝何宅送了個禮盒,說是給何為安的,管家拿給了明蓁。


    晚上,何為安回來的時候,明蓁接過他的衣服,指了指桌上的盒子說:“今日有人送過來的,說是給你的”


    何為安望著桌上的盒子,眼神莫名,還是走了過去,打開了盒子,望著裏麵的東西,眼神募地變得淩厲。


    明蓁跟了過去,有些好奇的想湊過去看一眼,何為安迅速的蓋了起來,可還是晚了,明蓁還是看見了。


    一聲驚呼,小臉頓時就嚇白了,盒子裏麵竟是一隻斷了頭血淋淋的人偶,模樣特別滲人。


    何為安快步走過去,抱著她微微有些顫抖的身子,安慰道:“沒事的,都是假的,莫怕”


    明蓁在他懷中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顫著聲問他:“夫君,你這些時日究竟在忙什麽?”


    這是有人在警告何為安。


    何為安見妻子盈盈雙眸中那溢滿的擔憂,略一考慮,開口對她說:“嚴子鳴失蹤了,我這幾日和羅致在查他的事”


    嚴子鳴在宋國公死的第二日就不見了,準確的說是宋國公死的那日下午他們就沒在庶常館見過他了,當時館主說他告假了,可隨後幾日也一直不見他人。


    他和羅致因擔心他還特意去過他家中找他,可他家中儼然一幅人幾日未住的模樣,桌上起了灰塵,櫃中衣物也未少,顯然也不是回了老家,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人是在臘月二十日下午不見的,當天上午他們還一同在庶常館點過卯,下午後他們就沒見過他人了,這幾日他和羅致問了很多翰林院的人,可都說不知道當天下午他究竟去做了什麽。


    嚴子鳴這個人,明蓁知道他,他和羅致算是何為安在京中為數不多常來往的好友,他來何宅也找過幾次何為安,明蓁也見過他。


    照此看來他多半是惹上了什麽事?何為安在調查他的事,對方不可能不知道何為安和賀家的關係,可還是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說明這個人來頭不小,身份定然顯赫。


    明蓁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了,嚴子鳴是他的好友,人這樣消失了,不可能叫他不要查了,但繼續查下去,又但心對方那暗處那防不勝防的手段,怕他受到傷害。


    何為安知她在擔心什麽,朝她投去安撫的眼神,未再多言。


    晚間歇息的時候,何為安見往常這個時候已經熟睡的妻子,此時還偶爾輕輕的翻身,轉過身去輕輕攬住了她,懷中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即又放鬆了下來。


    自入冬以來,許是怕冷,何為安每日晨起時時常能見她不自知的睡到了自己的懷中,睡夢中的她臉蛋紅撲撲的,很是嬌憨。


    “莫怕,我有分寸的,再說這是上京,天子腳下,對方便再是猖狂也不敢明著對我動手的”何為安附在她耳邊細語道。


    “嗯”明蓁甕聲甕氣的回他,想了想,又轉過身把頭埋在他懷裏,細軟的手臂輕輕的環住了他結實的腰身,似乎這樣心能更安些。


    自嫁他的這些日子,自己的喜怒哀樂已漸漸隨著他而變化了,明蓁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了何為安了,他本就是她的夫君,明蓁覺得這樣挺好的,總比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要好許多了。


    何為安替她掖了下被子,未再多話,夫妻二人相擁而眠。


    第10章


    次日,何為安回來的比往常早了許多,站在門外抖了抖外氅上沾上的雪花。


    又吩咐雨霏去給明蓁拿了件披風過來,親手給妻子圍上後,牽著她的手往府外走。


    他的手在外麵凍的冰冷,給明蓁係披風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她頸間的肌膚,明蓁控製不住的瑟縮了一下。


    見即將入暮,不明白他此時還要帶自己去哪,疑惑的問他:“這麽晚了,我們要去哪兒?”


    “我也是才今日聽翰林院的人說,祖父已經稱病告假有幾日了,想著今日早些回來我們去看看祖父”


    何為安略帶歉意的回她,明蓁一聽祖父病了,一急,腳步加快了不少,感激的朝他點點頭,任由他帶著自己上了回賀府的馬車。


    回到賀府,賀二夫人見女兒女婿深夜上門,心中納悶,一問才得知原是來探望公爹的。


    擯退了侍從們後,朝他們搖了搖頭。


    開口解釋道:“父親他身體無恙,自宋國公去了的第二日後,便一直稱病在家,起初我和你父親擔心去西院探望時,見你祖父身體並無礙,他隻說近來翰林院的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想休息幾日,叫我們不要再去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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