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到火雲山,玄海派的事情,切不可強求,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聯係你。”


    我心中暗罵,這邊的攤子你倒好,拋下給我了。


    對於這個衍生卦象,恐怕隻有上天才知道,它要預意著什麽。


    幾人也商量不出結果,畢竟我們對玄海派的了解還不夠多。


    眼下的情形,也不能一走了之。


    李一塵與玄海派的命運,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她看書看得出神,認真的臉上,是她內心的一種孤寂。


    她的生活中,也隻剩下修道一件大事。


    我向她走去,想和她聊聊。


    看到她手中翻著那本觀潮誌,我很好奇,掌教為什麽會落到她的頭上。


    我輕聲問道:“一塵,你的師傅,為何會單單把掌教傳給你?”


    李一塵回想到了她的師傅,眼中露出一絲傷感。


    “我在玄海派中,是個默默無名的人,所以很不受關注,也從沒想過要爭掌教的位子,可師傅偏偏選中了我,說我不平凡,師傅是在觀潮中看到了什麽,又什麽都沒和我說,師兄弟沒有一人認同我做這個掌教。”


    說著,情到深處,李一塵又落下淚來。


    我試圖安慰,卻發現我和她認識不過數日,不知該說什麽。


    “四年了,我想讓大家接受我,我努力想做好一切,把掌教當好,完成師傅的心願,可還是不行,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遠強求不來。”


    淩天若走了過來,說:“何必要提那傷心往事。”


    胖子疑問說:“你師傅為什麽會找你當這個掌教,他不知道隻有有威望的人才能鎮得住人,這個簡單的道理吧,他肯定是覺得你身上有什麽秘密吧,比如說藏寶圖?玄海派天書?”


    胖子的話有幾分道理,凡事不會平白無故。


    李一塵擦幹了眼淚,腦袋晃動。


    “師傅隻說我很像一人,其他什麽都沒說。”


    “誰?”


    李一塵又搖頭。


    我的心裏突然出現一個名字。


    一塵。


    那個當年玄海派創派的神秘女子。


    李一塵名字的相同怕不僅僅隻是名字……


    當然,我不會把我想的答案說出來,隻是臆想罷了,還無實據。


    不過胖子的話,有道理,她師傅或許會給她留下什麽。


    哪怕是一封信也好。


    衍生卦象的意圖,會不會和李一塵有關。


    我看到李一塵手中的觀潮誌,說道:“這本書就是師傅留給你的吧。”


    李一塵點點頭。


    “能給我看看嗎?”


    胖子也湊了過來,他擔心裏麵會有藏寶圖存在。


    李一塵還是太過於相信人了,她不懂得拒絕,不知道這本書對她的重要。


    我不願看到她被人騙的景象,也不想讓她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


    我在玄海藏閣二層的書中看到過,觀潮誌是玄海派創派人,“一塵”所寫。


    玄海派輝煌的曆史,和這本書息息相關。


    翻開這本書,我看到裏麵記載許多玄海派道法,我自是看不懂,但當中所記,還有許多詩句。


    像是“一塵”寫的,似乎與道法無關。


    同時我的內心裏,也是非常煎熬的,我真害怕書中某一頁,會記載出關於我爺爺張黑子的事情。


    胖子隨口說了一句,“張墓,這書裏不會記載什麽不該出現的東西吧?”


    我心中千萬個草泥馬,胖子這開過光的嘴是說什麽來什麽的。


    書中有一首這樣的詩句。


    “花開鳥飛瑩,人似桃花鏡。”


    這讓我覺得觀潮誌的記載,除了道法外,還有別的東西。


    因為,這首詩。


    它是一首情詩!


    第179章 觀潮誌


    我看著觀潮誌,更加篤定,它不是一本純粹的道法書籍。


    一頁頁翻下來,有許多像詩一樣的提筆。


    我問李一塵說:“這書中為何會有許多的詩句提筆?”


    李一塵笑著回答,“師祖她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喜歡寫下自己的心境。”


    這位傳說中的“一塵”,看來還是個柔情多嬌的女子。


    除了書上一串串的道法記錄,書中還有許多讓人難以忘懷的詩句。


    “驚心裁別花濺淚,人口無心莫舊言。”


    “觀潮乂波瀾,天當作九塵。”


    觀潮記載看到的並不多,“一塵”的用意,是想讓觀潮之人,觀到人心。


    我大致全部看了一遍,書中沒有寫著關於李一塵的相關,幾百年來都沒人能看到,我不過翻了半小時左右,基本看不出什麽。


    不過還有一點,讓我影響深刻。


    就是“一塵”的字跡,字字美如畫,每一筆的轉鋒都如此完美。


    就在我準備合上書的一刹那。


    在書的尾頁上,我看到兩個落款名。


    “李一塵,李置生。”


    我瞬間腦中炸裂,李置生的名字,怎麽會出現在觀潮誌中。


    腦中突然變得一片空白,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在最高點飛速直落而下。


    我記起了普願道長的猜測,那個不能說的猜測。


    “是天在算計我們。”


    事情又急轉直下,回到了開始的地方。


    李置生,這個讓我記憶深刻的名字,在毛烏神殿底下,爺爺的賀蘭山夏國之行中,都是這個人在左右。


    他終於出現了,這次離我最近的一次。


    胖子和淩天若見我和霜打的茄子一樣,過來看我。


    我指著書上的名字,給他倆看,同樣,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李一塵看到我們如此,不禁問道:“你們怎麽了?書中寫著什麽?”


    我問:“李置生的名字,你知道麽?”


    “那是我們師祖心心念念的人。”


    我更加覺得駭人聽聞,“你確定是李置生?”


    “有過關於師祖的事跡中,隻有李置生的名字可尋。”


    我們三人認為這件事,意義非同,表現出了十八分的認真。


    我問:“李置生的事跡在哪裏能看到?”


    李一塵起身去到藏書架上,手指挨著指過每一本經過的書。


    莫非,藏閣中就有記載?


    上次來玄海藏閣,三層是禁止外來人進入的,沒想到,繞了一大圈,最終還是回到了藏閣之中。


    胖子深思熟慮的說:“難怪事情一個勁往玄海派上指,原來的關鍵在這。”


    “姥爺的研究中,就發現有李置生的曆史痕跡,他幾乎出現在每個朝代。”


    我又問:“有關於玄海派的嗎?”


    “沒有。”


    胖子看向我也說:“你爺爺張黑子和玄海派的淵源是不是就在這兒?”


    我點點頭,又同時搖頭。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我又接著分析:“首先,我爺爺是現代人,玄海派創始人一塵是南宋人,然後,和這個一塵有關係的,是李置生,最後的一點,我爺爺是和李置生有關係的,很有可能間接的和玄海派有關係。”


    淩天若也覺的事情和秦南道會有關係,這些上兩代人留下的恩怨,為何非要為難我們去尋找?


    在李一塵離開去找記載的同時,我又看了看觀潮誌。


    從題詩中越發覺得,二人關係定有乾坤。


    我查看了李一塵隨身帶的另幾本書,兩本道法道經,最底下的一本是詩集,名為“落花集”。


    我未經同意,不好隨意翻動,卻也不知是誰的詩集,隻覺落花兩字,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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