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歲歲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意外。


    早在見第一麵的時候,她就估摸到昊王認識她,昊王那個搭訕的小把戲真的是low爆了。


    她走到馬車前,掀開車簾子,對著伏在車廂裏淚眼汪汪的翠荷伸出了手:“別怕,沒事了,咱們安全了。”


    翠荷瑟縮著扔下軟墊,撲向自家小姐,話音中帶著濃重的鼻音:“嗚......小姐,你嚇死翠荷了。小姐你沒事吧?有傷到哪裏嗎?”


    馮歲歲拍開她四處亂摸的爪子,轉頭對昊王說:“你會騎馬嗎?”


    昊王點頭:“自然會,我們南清國的男人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


    “那麻煩你把我送到皇宮外。”她不緊不慢的踩著刺客的身體,牽過了他方才追殺她騎著的駿馬。


    “翠荷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皇宮。”


    今日之事,定然不會是巧合。


    隻是最為讓她疑惑的是,這車夫和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


    沐管家?


    不對。一方麵他伸不了那麽長的手,一方麵就算他想刺殺她,也不會這般明目張膽的。


    惠貴妃?


    惠貴妃和她一樣,都是穿越過來的現代人,若是惠貴妃對皇後下毒手還能勉強解釋,畢竟她也反擊過馮雲雲和小五,令她們自食了惡果。


    但惠貴妃有什麽必要和理由刺殺她?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她進宮這一趟都十分危險,翠荷那個單細胞的腦子,跟著去她一點都不放心。


    昊王一躍上了馬,伸出手臂就要拉她。馮歲歲也不矯情,一把拉住他修長的手指便接力翻身上了馬。


    昊王怕她坐在後麵掉下去,便讓她坐在了自己身前,他十分規矩的坐在馬上,隻是身子下意識的圈住她,但卻和她保持的著一定的距離。


    馮歲歲對他這小小的舉動有些失笑,其實就算他不方便騎馬,靠近她一些,她也不覺得有什麽。在她眼裏,昊王就是個小弟弟,雖然他人長得魁梧了些,但終究是小孩子心性,連個男人都算不得。


    而她穿書前再加上穿書後的歲數,都是半截要入土的老阿姨了,怎麽著也對他一個十五歲的小屁孩生不出什麽其他的想法。


    昊王可不知道她的想法,隻是神情別別扭扭的越過她的胳膊,拉住韁繩讓駿馬緩緩的奔跑了起來。


    馬的速度不快,大概是昊王怕她不習慣,特意將放慢了速度,清風徐徐吹過她的麵頰,她吸了口氣覺得有些疲憊。


    同時天涯淪落人,她卻不能相信惠貴妃。


    真真假假,到底人和人之間該如何互相信任?


    昊王專心的騎著馬,暖風將她帶著葡萄味道,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發絲吹到了他的眸子前。那墨發像是一根羽毛一樣,輕輕的落在了他的心底,使得他的心口一陣發癢。


    他被擾的有些分心,微微的別開腦袋,神色不自然的轉移開了目光。


    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皇宮,昊王卻生生的放慢速度騎了半個時辰。


    在馮歲歲快要睡著的時候,昊王幹咳了兩聲:“到了。”


    她望了一眼皇宮的大門,含糊的應了一聲便翻身而下。


    本來翻身下馬的過程很順利,但她卻好死不死的瞥了一眼皇城內。


    東方嶺身邊站著正在與他說話的張聰天,而他絲毫沒有應答的意思,正麵無喜怒的看著她。


    馮歲歲被他凍死人的眸子一望,一時分心便踩了空,身子一歪不受控製的就要和大地親密接吻。


    昊王一把撈住了她的身子,神色驚慌的將她帶進了懷中。


    馮歲歲被他摟在懷裏,頗為無奈的抿了抿唇,她還不如摔下馬,也免得東方嶺瞪著她。


    她偷摸的從昊王的肩膀往後望去,隻見他緊皺眉頭,微涼的眸子中盡是漫天的殺意,他似乎發現了她的小動作,眯著眼睛回望了過去。


    馮歲歲嚇得連忙避開了他的目光,莫名其妙的升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昊王見她縮著脖子,像個鵪鶉一樣動也不敢動,不由得朝著她方才望去的方向看去。


    “好巧啊,咱們又見麵了。”昊王挑眉笑了笑。


    東方嶺也不理他,就如同麵前沒有這個人一樣,漫不經心的勾起了唇角:“半月不見,卿卿越發的膽大了。”


    馮歲歲聽出了他話音裏的冷意,微微歎了口氣,推開了昊王的臂膀,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王爺此言差矣,我見您身側有美人相伴,想必早已經忘了今夕是何夕。”她凝視著他的眸子,露出一抹冷笑。


    兩人對視了許久,誰都不退讓一分。


    張聰天疑惑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是誰?”


    第72章 皇宮謎團


    馮歲歲懶懶的瞥了她一眼, 挑了挑眉譏笑道:“威遠將軍果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大好了。”


    張聰天這次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仔細打量一番後才勉強認出了她, 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你是鎮國公的嫡女?”


    “不, 不可能。鎮國公的嫡女麵容不堪, 你的臉卻這麽......”她退後一步, 眼眸中盡是懷疑。


    馮歲歲打斷了她的話, 揚起下巴嗤笑一聲:“這麽什麽?這麽貌美?”


    “威遠將軍不用做出這般驚悚的模樣, 我不過是之前誤食了些相克的食物, 再加上與離王糾纏使我心神疲憊, 這才會麵色晦暗不堪。如今我與離王退婚後,心情好了許多,又在府中好好調養了一番, 身子已然大好,自然也就容光煥發了。”她慢裏斯條的徐徐道來。


    張聰天沒有說話,垂下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狠戾。


    她本以為馮歲歲長相醜陋, 唯一的憑靠便是鎮國公的身份勢力, 再加上馮歲歲在禦前誇下了海口不嫁負心人,整個京城便沒有敢娶馮歲歲為妻的了。


    唯一等著馮歲歲的命運便是人老珠黃,要麽出家做尼姑, 要麽孤獨終生被世人諷刺嘲笑。


    誰知道她竟然會突然變得這樣貌美, 那如凝脂羊膏玉一般白皙滑嫩的肌膚, 那靈動清澈而又惑人的眼眸, 那小巧玲瓏粉若桃花的唇瓣,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誘惑力,閃耀奪目的令所有女子都自慚形穢。


    不,馮歲歲休想用容貌攻克嶺哥哥, 嶺哥哥是她一個人的!


    馮歲歲見張聰天垂頭沉默不語,也懶得再理她,轉身對著馬上的昊王揮了揮手,笑道:“我先走了,今日謝謝你了。”


    昊王被她明媚的笑容晃了眼,愣了許久才摸了摸後腦勺,微微有些羞澀的回道:“小兄弟......不......我能喊你歲歲嗎?”


    馮歲歲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可以。”


    昊王驚喜的笑了笑:“歲歲不必言謝,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兩人自顧自的說著話,一旁的東方嶺和張聰天被冷落了下來。


    東方嶺眯著眸子,麵無喜怒的俊臉上閃過一抹冷意,他的嘴中卻發出一聲輕笑。


    馮歲歲沒有理會他,隻當他是犯神經病,撇了撇嘴便進了皇宮大門。


    見沒有人跟上來,她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麵上表現的再不屑,她還是從心底害怕東方嶺用那種神情看著她,就好似她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了一般。


    馮歲歲歎了口氣,漫無目的往前走了許久,在遇見一群小宮女後,她問了惠貴妃所在的宮殿。


    “貴妃娘娘在禦花園裏,奴婢帶您去吧。”宮女熱心的笑著說道。


    馮歲歲點點頭,要她自己去,她可能也找不到地方。


    “謝謝你。”她笑著道謝。


    宮女受寵若驚的往後縮了縮,似乎是沒想到她一個千金閨秀會和區區一個奴婢道謝:“小姐您折煞奴婢了,奴婢喚作麥花,是欣貴人的殿中的宮女,您若是有什麽事,可以來找奴婢。”


    馮歲歲想了想,猶豫著試探道:“惠貴妃很受皇上寵愛,想必在宮中樹敵不少吧......”


    麥花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貴妃娘娘人很好的,雖然受寵,但不像其他宮的娘娘們脾氣大,貴妃娘娘對奴婢這些小宮女們十分愛護。”


    馮歲歲輕輕頷首,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麥花,卻無意間發現她帶笑的眸子中一閃而過的悲涼。


    看起來,她在說謊?


    麥花自從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沉默,一改原來熱情的態度,一言不發的帶著路。


    馮歲歲心中的疑惑更甚,但她知道麥花這種態度,就算她再多問也沒有用,麥花不會再多說什麽了。


    走了半柱香的時間,麥花帶著她走到了禦花園的後亭子,惠貴妃正在滿目專注的在桌子上作畫。


    惠貴妃十分認真,連走近的馮歲歲都沒有發現,直到馮歲歲緩緩出聲,她才嚇了一跳的往後退了兩步。


    “呀,歲歲你來了。”她拍了拍胸口,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


    馮歲歲看著她手下的圖紙,皺著眉頭凝聲問道:“這是大炮?”


    惠貴妃笑了笑,放下毛筆,輕聲解釋:“這是經過我改良後的大炮。”


    “您畫這個做什麽?”她的眉頭蹙起,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這個啊,我平日在宮中無事可做,就喜歡鼓搗這些有趣的小發明,這個就是我最近正在研發的東西。”惠貴妃收斂了笑意,“正好陛下今日正在為邊關之事犯愁,若是我研究出大炮,也算是為陛下分憂了。”


    “對了,聽聞你近日在京城賣起了胸衣,近來賣的如何?”她突然轉移話題,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的樣子。


    “還不錯,最近想搞個饑餓營銷試一試。”馮歲歲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


    惠貴妃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的押了一口茶,感歎道:“也是巧了,當初我本想搞一搞這個市場,沒想到會遇見歲歲你這個老鄉。說起來咱們的思想倒是很相近,都能想到一起去。可惜到底我也沒做成這個,如今還是穿著磨人的肚兜......”


    馮歲歲一下就會意了她的意思,笑道:“我最近設計了一套最新款的胸衣,您若是不嫌棄,我便先製定兩套給您送過來。”


    惠貴妃高興的點點頭,看起來很驚喜一般:“那就麻煩歲歲了,我那個年代的胸衣都不甚好看,我倒是很好奇歲歲你那個年代的胸衣款式長什麽模樣呢。”


    馮歲歲沉默起來,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微微抿了抿唇,沉聲道:“我在來皇宮的路上,遇到了刺殺我的刺客......”


    說到這裏,她便停住了話音,凝神望著惠貴妃的一舉一動。


    惠貴妃先是愣了愣,而後有些慌亂的站起身扶著她的胳膊,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馮歲歲咬了咬唇,眯著眼睛搖了搖頭:“我沒有受傷,但車夫應該被我踹得傷的不輕。”


    惠貴妃歪了歪腦袋,表情先是有些疑惑,而後神情不解的問道:“歲歲為何要踹車夫呢?”


    “對了,那車夫是我從欣貴人那處借來的,在這裏我父母已經雙亡,平日幾乎不出宮門,所以我沒有車夫。啊!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個車夫哪裏做錯了,惹到歲歲了?”她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額頭。


    馮歲歲寬大衣袖下的手指輕輕的攥了起來,雖然惠貴妃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但她就是莫名的覺得這件事和惠貴妃有關係。


    “那個車夫配合著刺客,想要殺了我。”她慢裏斯條的將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吐了出來。


    “什麽?!”惠貴妃驚嚇的往後一退,臉上全然是不可置信。


    馮歲歲垂下了眸子,如果惠貴妃真的是裝出來的無知,那她隻能說惠貴妃的演技太好,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


    “歲歲,我......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都怪我!我應該找個體己的心腹去接你的......”她磕磕巴巴的解釋著,說著說著,她已經紅了眼眶,聲音中帶著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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