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子弟們多數不太安分在合法範圍內瘋狂造作,你折騰初一、我折騰十五。


    容磊年少時輕狂桀驁,堪稱南平著名紈絝。


    有容磊珠玉在前,後來蕭恕飆車、按年曠課都可以被看作是正經人了。


    簡單舉個兩個例子:


    持有卡丁車e級執照24個月的賽車手,可以在年滿16歲後考取賽車c級執照。


    容磊16歲拿賽車執照,沒幾個月參加拉力賽時為了避車撞山,愣是在已知刹車係統故障的情況下堅持減速過線,比賽是贏了的,就是最後是救援隊去湖裏撈的容磊。


    住了半個月的院,容磊出來第一件事就是違背醫囑繼續玩車。


    豪門利益多、親情寡淡,但多數人都會裝一下,落兩滴鱷魚的眼淚,容磊不一樣,他是個死了大哥能高興得多飆幾圈的著名瘋批。


    就這麽個刷新南平豪門圈家長對子女造作底線的選手,此刻正對酒醉的林故若言聽計從,給人家撈了很久的月亮。


    任誰這話聽了都是不信,堅持要眼見為實。


    這三年來容磊和林故若多異國,大家很少能見到他們一起出場,時間久了,都快忘了他們曾經出雙入對。


    卻極少有人忘記他們的關係不是情侶,因為印象實在太過深刻。


    ****


    多年前有次參與遊戲人數眾多的真心話大冒險局上,林故若和容磊先後輸掉,被問及,“你和磊哥/若若究竟是不是男女朋友。”


    兩方都坦蕩的給到否定的答案,甚至容磊還特地和人換了位置,坐到林故若旁邊,圈摟著林故若的腰,偏頭親了她一口,挑眉反問,“誰說不是男女朋友就不能晚上一起回家?”


    林故若則現場為大家秀了波恩愛,她坐上容磊的腿,盈然講,“能一起回家的可能是戀人,也可能是仇人呢。”


    其實話說開,大家已經對他們的關係心知肚明。


    食色性也,飲食男女,無疑是權衡利弊後得出對關係的最佳定位。


    圈子裏太常見這樣的關係,大家相識一場,走腎不走心、逢場幫作戲,永遠都是好朋友。


    要真走了心,往後分手就代表要連帶上社交圈一起決裂。


    前車之鑒極多,所以他們除非真青梅竹馬、娃娃親定下那種,基本上極少會有人選擇去吃窩邊草。


    原本真心話到這裏終結,就隻是他們千千萬萬次小聚裏的閑談而已。


    但林故若莫名其妙的補充了句,“畢竟十幾歲的愛,要比十幾歲的恨無敵。”


    當時顧意對她豎起大拇指,“今夜你林故若端的是個詩人。”


    “承讓。”林故若抱拳。


    後來這句話被宋知非寫在了電影劇本裏,用作了海報宣傳語,那部電影票房超十億、捧紅了兩位新人演員。


    林故若這句隨口說來的話,一時間風靡互聯網。


    脫離了少年時代的大家再回頭品林故若這話,總莫名其妙的能想起那夜突入其來的暴雨,以及十幾歲時轟烈不計後果的愛恨。


    於是容磊和林故若的關係在所有人這裏都定位的明明白白。


    今夜有人驚愕於這走腎的太認真、有人感慨原來敗類如容磊也有溫柔、亦有漠不關心如應長樂陪人上來而已。


    而兩位當事人對圍觀群眾的想法全然不知,更不想在乎。


    月色再美都有審美疲勞的時刻,林故若看累了,她去觸容磊的泡皺了的手。


    皺著眉頭把他手裏的水放空,湊到他耳畔低喃,“我不想看月亮,想聽笑話了。”


    “給你講,我們回家,我再給你講好不好?”容磊取毛巾,給她擦幹淨手,啞著音和她打商量。


    林故若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第十章 。


    露台上的看熱鬧終結於一陣掌聲裏,曲楚帶頭鼓掌,戲謔不已,“兄弟們掌聲響起來,慶祝我們容磊弟弟也有今天。”


    容磊傍晚在暗戳戳的和人打探林故若的消息,又在樓下想上來不敢上的抽了半盒煙,緊接著撈了小一個點兒的水中月。


    如果非要容磊對今晚有個評價的話,應該是:真絕了。


    絕在兩個月的冷戰後,他們的關係終於開始破冰。


    年少相識,做過同桌,當過知己,出雙入對過好多年。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冷戰開始之前,他們甚至沒試過超過四十八個小時不聯係對方。


    有科學家給到數據,二十一天足以養成一個習慣,林故若和容磊用事實證明了,再精確的大數據都無法完全預知到每個個體的實際情況。


    有些話難言明,有些事隻酒醉才能做出來。


    林故若是被容磊抱下樓的,她像是隻乖巧的小狐狸,把腦袋埋在容磊的頸窩裏,嗅著熟悉的氣息,找到歸宿。


    甚至於不肯提前放一刻的手,容磊哄了半天的人,林故若才鬆開一隻摟著他脖子的手,在車門處摩挲半天,對上指紋解了鎖。


    車燈破開茫茫夜色,昏黃的路燈和樹影超後掠去。


    林故若半闔著眼眸躺在副駕,粉唇開合,囁嚅了大半天,是自己都聽不懂的話。


    容磊帶林故若開了自己家,與其說是自己家,不如說是他們的家。


    在過去的五年裏,林故若人在國內時多數時間都住在這裏久住。


    原本是黑白色係的冷調裝修,愣是更改成了她喜歡的藍白色。


    這裏的每一處都沾染著林故若的氣息,四開門的衣櫃有三開掛著是她的衣物、冰箱裏有她喜歡的食材、梳妝台上是新一季的彩妝。


    哪怕她人不在,容磊依然習慣性的備好一切,如似她人在。


    這是年歲教會容磊的事情,有備無患。


    有些事情等不及,林故若依然是被抱下車,他們在電梯飛速上升的半分鍾裏開始接吻。


    防盜門“砰”得一聲自動合上,林故若被抱座在玄關的置物櫃上,寬厚的手掌抵著她的頭腦防止她磕到。


    沒有人有空去開燈,玄關的感應燈亮過又滅掉,暗室裏唯一的光源是彼此的眼睛。


    林故若脊背抵靠著冰冷的牆麵,正麵則被容磊的胸膛擠壓。


    她坐在櫃子上仰著頭,容磊低頭,先是輕輕的碰過唇。


    “可以嗎?”容磊的聲線低沉嘶啞,鑽進耳蝸裏。


    林故若睜大了眼睛,想要去看清容磊,太昏暗,她看不清明,於是渴望去接近,下意識的吐了口氣。


    容磊再一次重複,“可以嗎?”


    林故若現在腦子裏非常的亂,酒勁催著她渾身發燙,她努力想要清醒。


    最終不知道卻不知道被什麽蠱惑,或許是這聲音太好聽、又或許是這氣息太熟悉、再或者放棄尋找理由,很喜歡他,想要他給的一切。


    “嗯。”林故若哼出個單音節,她不必在將多餘的話,後話全部被容磊吞入腹中,劈頭蓋臉的吻,親氣息全然紊亂。


    沐浴露是牛奶味的,容磊打個浴球的功夫,林故若就沾著泡沫想往嘴裏送,這個澡洗得著實太費力。


    容磊是讀金融出身的,他從來不會做虧本生意。


    客廳裏亮著盞橙黃色的小桔燈,能照亮的範圍隻有一隅,林故若看到容磊滾動的喉結,作死的吻上去。


    容磊咬著牙給她吹幹頭發,把上半夜的付出悉數全然討回。


    後來的事情再不是林故若可以支配的。


    她在海上經曆風浪,抱著唯一的浮木跌宕起伏。


    軟著音講,“輕點兒。”


    得到的是容磊毫無用處的敷衍,“下次一定。”


    耳垂上的鴿子血搖曳生姿,明月從窗欞探入,見證著滿室旖旎。


    這夜很長,長到林故若酒氣散了幾分,開始清醒的沉淪。


    白皙的手腕上多了條真絲領帶,深藍純色,中段繡了容磊的英文名字。


    是林故若送的,送時沒想過這樣的用途,領帶一端在她手腕上,另一端係在容磊手腕上,限製了些動作,獲得的了更多的心裏慰藉。


    在睡過去之前,林故若聽見容磊用帶著喘的聲音在同她講,“我牽過你的手,有繩索,不會放開的。”


    ****


    薄紗窗簾擋不住夏日正午的陽光,林故若闔著眼眸,伸長手臂懶洋洋的扭著自己,宿醉讓她感覺渾身快要散架。


    她在光亮裏睜開眼睛,側過身體看清房間裏的布置,最後望見清臒的背影,昨夜的記憶尚模糊,卻仍存著二三分。


    林故若馬上閉上眼睛裝睡。


    容磊鬆散的站在落地窗前抽煙,襯衫沒係扣子,隨意的披在身上,塊壘分明的肌肉一展無遺。


    他原本是背著床站的,照理說現在不許有妖怪了,他背後沒可能長眼,卻忽然轉了過來。


    就尼瑪離譜。


    林故若暗戳戳的在心裏盤算,以什麽樣的姿態麵對現狀比較好,最後決定多一秒算一秒。


    逃避雖可恥,可很有用啊。


    容磊看著床上的小狐狸醒來後努力再擺回原始睡姿的可笑模樣,掐滅煙朝床邊走近。


    林故若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他走近,下定決心將裝睡進行到底。


    直到身旁的床褥下陷,容磊在她旁邊坐下來,呼吸帶出的熱氣撲打在臉上,唇蜻蜓點水似得落在額頭上。


    “林故若。”容磊嗓音帶笑,“你睫毛太長,掃到我鼻尖了。”


    “……”生怕自己沒有反被詐出來的林故若冷靜的不予理會。


    容磊挑眉,指尖勾起那條昨天用來係她手腕的領帶,絲綢滑過肌膚,觸感柔軟。


    “領帶掉了,別裝,裝睡有什麽意思,真想看我,睜眼,爺給你看。”


    磁性十足的低音入耳,林故若當即炸毛,直挺挺的坐起來,報複心極強的用自己的腦袋去裝容磊的肩膀,“誰看你了!”


    容磊順勢把她摟到懷裏,拍著脊背哄,“好好好,你沒看我,我看你行了吧?”


    兩個人多了解,從知道怎麽能以最快速度激怒對方來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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