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運轉體內殘存的真氣,欲在魔手的攻擊之前挺劍迎接,但此時的他卻是不能做到,因為他此時的身體已經不能由他自己的思維控製,無法動彈,那迎麵撲來的氣機已完全鎖定了他功力運轉所產生的氣場。沒有自身氣場的形成,是根本無法對敵人發動進攻的,這是每一個武者的製約,因為他們麵對著比他們自身強逾數百倍的對手,如同一個人麵對整個大自然的無奈一樣。


    天衣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充滿無窮力量的魔手向自己襲來,如同麵對著一步步逼來的死亡,他拚命抗掙著,手中之劍不停發出震動的嗡鳴,卻絲毫不能突破氣場的鎖定。


    死亡一步一步逼近,而他的心似乎離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遠。


    他無法突破,是以,他惟一可以做的就是保持自己死亡的到來……


    天衣閉上了眼睛,有兩顆珍珠般的淚珠從眼角溢出,那是他對王的愧疚,在心裏道:“王,天衣隻有下世與你一起作戰了。”“轟……”一聲震越天地的巨響,掀起萬馬奔騰般的氣浪,向四周無盡擴散。


    整個空城如同在風雨中搖曳的孤草,似乎隨時都可能被吹到天之崖、海之角。


    天衣感到自己飛了起來,身體向無盡的虛空深處伸延著,一切都身不由己。


    他心中自語般道:“難道自己就這樣死了嗎?”卻絲毫沒有感到臨死前的痛苦,他還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重量,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還依附在身體之上,咆哮的風聲在耳際此起彼伏。他的手動了動,發現還受著自己思維的控製。


    他詫異地道:“難道自己沒有死?”“你當然沒有死。”熟悉的聲音伴著風聲在天衣耳際響起,而且是三個人同時說話的聲音。


    天衣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三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孔——落日、漓渚、殘空。他的身體被三人接住,正在緩緩地落往地麵。


    是的,他沒有死。


    而此時,在空中,影子倒退十數步後才穩住身形。剛才所產生的巨響,正是影子替天衣接下黑雲內朝陽的攻擊所致,而天衣則是被兩人產生的衝擊波卷走。從影子的臉色來看,他似乎也並不輕鬆。


    影子平靜地道:“你今天來了。”黑雲中傳來朝陽的聲音:“我今天來此,並非是為了找你。”“那你目的何在?”影子道。


    “我要見一個人。”“誰?”“你沒有必要知道。”影子道:“那我將盡一切可能阻止你。”“憑你?”朝陽一聲冷笑,道:“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對手。”“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阻止你。”影子的語氣無比平靜,但又顯得無比堅決。


    朝陽道:“那你就不妨證明一下自己到底擁有多少實力。”黑雲突地開始旋動,從中間緩緩地旋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並且向外緩緩擴散,片刻之間,偌大的一塊黑雲便被那旋轉著的黑雲所取代,且開始向整個天地蔓延,整個天地間的氣浪似乎被旋轉的黑洞所產生的氣場所牽動,引得夜空下驚電四處耀舞,炸雷的響聲不絕於耳。同時,黑洞所產生的吸力也越來越大,先是塵土、落葉、斷枝被吸入其中,接著便是大塊的瓦片、石塊,甚至整棵樹。處於黑洞周圍的將士緊緊抱住城牆,保持身體的平衡,功力不強者,雙手雖然抱住城牆,但雙腳已經赫然離地,被黑洞所產生的氣旋牽扯著。


    影子處於旋轉的黑洞的最中心,獵獵的風吹得他的頭發瘋長,左手心那冰藍色的光芒開始隱現,月光刃似乎隨時都可能破空而出。


    這是影子第一次在戰場上麵對朝陽,也是他第一次在現實中從敵對的立場上麵對著從自己身上分離出的另一個“自己”。


    自我為戰,這場曠古鑠今的對決到底會有著什麽樣的結果呢?是影子贏,還是朝陽勝?但——真的有人可以戰勝自己麽?如果真的可以戰勝自己,那敗的豈不又是自己?這是一種矛盾的對立,但眼下已經成了即將出現的事實。


    城牆上,落日、天衣、殘空、漓渚以關注的目光注視著空中的影子與朝陽,對於任何人來說,這樣一場絕無僅有的決戰都是值得期待的,這種對決,從某種程度上講,已經超越了武道本身的範疇,上升到對人的一種剖析和對自我認識的一種延伸。無論是誰勝,都會顛覆原有的對人自身認識的局限性,甚至可能會拓展出對自我認識的新的空間。


    但對落日四人而言,這一切又似乎並不重要。在他們的腦海中,信念隻有一條:絕對不能讓王輸!


    影子的麵容顯得極為肅穆,雖然與朝陽麵對著麵,但他卻根本無法感應到朝陽的存在,或者說,他所感應到的是整個宇宙,宇宙就是朝陽,朝陽便是整個宇宙,世間萬物,一切都包括其中。隨著他精神力的不斷往黑洞深處伸延,甚至對自身存在的感應也漸漸模糊了起來,整個世界似乎都淡化成虛和無,又似乎顯得無比充盈,一切生靈盡在其中,四周所在,無一不都是“我”。


    影子心中震駭,他曾親眼見到朝陽一腳將妖人部落聯盟的祭天台禁區踢飛,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掉,但他仍沒有想到,以朝陽現今所擁有的力量,竟然可以擬化出整個宇宙,讓人感到,宇宙的存亡就是朝陽的存亡,這種結合給人的感覺太過震撼,是絕對的不可戰勝。


    此時,隨著黑洞旋轉氣浪的不斷加強,那些緊抱住城牆、被氣浪吸扯著的將士已經無力再支撐,慘叫著被吸扯入黑洞之中,消失不見。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將士對自身不能把持,而且,隨著黑洞所及範圍的不斷擴大,漸漸地開始波及到那些住在空城的子民。


    不難想象,照此發展下去,整個空城似乎都可能夷成平地,而空中的影子,則沒有絲毫的動彈。


    “不行,我們必須阻止才行!”天衣見已有眾多將士被黑洞吸扯進去,不由得出言喝止道,他知道,再這樣發展下去,不知有多少人會這樣無緣無故地死於非命。


    落日道:“怎麽阻止?”天衣道:“聯合我們四人之力形成一道保護氣牆,將空城罩起來,不讓這黑洞所產生的氣旋滲入。”殘空不由得疑惑道:“以我們四人之力可以做到麽?畢竟我們是四個人,各人所修真氣不盡相同。”天衣斷然道:“可以,隻要你們三人將真氣匯聚於我身上,再由我將你們三人的真氣轉化成自由的,便可以做到。”殘空疑惑道:“這樣行嗎?”“不行!”落日忽然斬釘截鐵地道。


    天衣望向落日道:“為什麽?”落日道:“先不說以你的修為是否可以承受我們三人同時施加的功力,更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忘記自己的使命!”天衣三人心中一震。


    落日繼續道:“我們的職責是幫助王完成他的使命,不能讓王出現任何危險!”說完,便望向空中的影子,天衣、殘空、漓渚三人的目光隨即也都投向了空中的影子身上。


    是的,他們最重要的使命是不能讓影子有任何閃失,隻要影子有何閃失,他們的使命將以失敗告終,也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一邊是他們的使命,一邊是眾將士,乃至空城子民的生死,四人的心靈顯然很沉重。


    “我們應該相信王。”漓渚忽然開口道。


    落日、天衣、殘空皆把目光投向漓渚,不明白他這突然間說出的話是什麽意思。


    漓渚繼續道:“我們應該相信王有能力解決自己的問題,麵對朝陽,我們中沒有任何人可以幫王,這是王自己的事。”落日道:“難道我們就這樣不顧王的生死?你忘了我們離開死亡地殿所肩負的使命?”漓渚道:“我沒有忘,我們的使命是幫助王,但真正麵對朝陽時,隻有他自己才可以解決,我們每個人的心裏應該很清楚這一點。”三人不語,麵對朝陽,他們確實幫不上王任何忙,誰又能夠幫助別人戰勝自己呢?


    “那我們就開始吧。”殘空這時道。


    四人對視一眼,落日道:“那就將你們三人的功力傳給我,讓我來完成這最後的工作。”殘空、漓渚、天衣都沒有說什麽,以天衣現在元氣大傷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完成將其他三人的真氣轉化,而不管是殘空、漓渚、落日,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所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樣,一樣有著生命的危險,此時此刻,他們沒有爭的必要。


    天衣望向落日,道:“你要小心。”落日輕鬆地一笑,拍了一下身旁漓渚的肩,道:“放心,我什麽時候讓你們失望過?”“那就來吧。”漓渚突然豪氣萬丈地道,將手按在了落日背心,雄渾的功力如江海般輸入體內。


    殘空見狀,也大聲道:“我也來了。”將左手按在了漓渚背心,功力緩緩通過漓渚的身體傳給落日。


    隻有天衣沒有說什麽,他默默地將手按在了殘空的背心……


    四人連成一體,落日體內三股截然不同的真氣緩緩流轉,經由落日自身的丹田之氣導引,慢慢地向丹田匯聚。


    落日體內經脈賁張,似一條條扭曲的蛇突現於表皮之上。四股強大的真氣匯於一身,落日的身軀無形中似乎脹大了一倍。


    這時,丹田內一隻拳頭般大小的晶球開始慢慢形成,天衣、殘空、漓渚相繼跳離落日身旁。


    突地,一道比太陽還要熾烈的強光自落日身體四周爆綻開來,整個天宇一下子被照亮。瞬息間,一個光球在空城上空慢慢擴大,光球外,黑洞所產生的強大氣流打著旋兒滑走,無法進入其中。


    片刻過後,整個空城便被籠罩於這耀亮的光球之內,裏麵一片安寧,寸風不進,如同白晝,而光球外,旋風呼嘯,天昏地暗。


    天衣、殘空、漓渚臉上相繼露出了笑容。


    成功了,落日成功了!


    待他們回頭尋找落日時,隻見落日如同一攤爛泥般倒在地上,滿身虛汗。


    “你們看,空中有人在打鬥!”早已被驚醒的空城子民中有人喊道。


    天衣四人望向夜空,隻見影子手中的月光刃已經破空劃出,向那黑洞奔襲而去。


    月光刃進入黑洞,冰藍色的光芒乍放,黑洞一分為二,隨即潰散,無主的氣流到處亂撞。


    “你們看王!”殘空大叫道。


    這時,隻見影子似浮草一般,隨著四竄的氣浪翻滾,沒有絲毫的自控能力。


    倏地,漓渚躍身而起,衝破剛剛形成的光球,向影子飄落的方向掠去。天衣、殘空也相繼跟了去,落日亦從地上掙紮著站了起來,尾隨其後。


    空城上空保護的光球被衝破,整個大地上所有的防衛一下子全部潰散,那到處亂撞的氣浪立即使空城陷入一片瘋狂的囂亂中。


    漓渚將影子隨氣浪翻滾的身體接住,立即運轉功力,將其攝入自己的保護屏障內,落往地麵。


    此時的影子渾身酥軟,真氣潰攻,額頭冷汗不停地冒出。


    “王,你怎麽了?”漓渚關切地喊道,天衣、殘空、落日在他們身旁落定。


    影子睜開閉著的眼睛,虛弱地道:“我耗盡了所有心神,才找到機會發出月光刃。”“我說過,因為你現在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在他們上空,朝陽現了身,悠然道。


    天衣四人立即戒備,麵對著身在空中的朝陽。天衣冷聲道:“我們不會讓你傷害王分毫!”朝陽冷笑一聲,道:“現在的他根本不值得我殺之,何況,我今天來此的目的並非是為了殺他,我會給他機會,讓他有足夠的實力與我為戰。隻有那一天,我才可以向-他-證明,我是這個世界最強者!哈哈哈……”大笑聲中,朝陽朝空城內飛遁而去。


    “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天衣問道,四人焦灼的目光等待著影子的指示。


    影子略為調息,四散的真氣重新又聚起,遊於體內。他望著朝陽飛逝的方向,道:“如果我估計得不錯的話,他今晚來空城的目的應該是刑台。”“刑台?!”天衣道,他知道,刑台乃是天下的所在:“我們該如何應付?”影子道:“既然我們負責保衛空城,就要保護好這裏的一切!”


    △△△△△△△△△


    刑台。


    朝陽站在屋頂之上,這時,一個人在他身旁飄落站定。


    是“無語”。


    “大師似乎來晚了些。”朝陽不冷不熱地道。


    “無語”道:“因為無語老了,跟不上聖主的速度。”朝陽不置可否地道:“是嗎?看來大師是真的已經老了。”“無語”道:“途中,無語為此行占過一卦。”“哦?”朝陽頗感意外,道:“封相怎麽樣?”“無語”道:“封相呈現出血光之氣。”“哈哈哈……”朝陽暢快地大笑道:“我敢保證大師平生所占之卦,沒有一卦比這一卦更靈更準了。”“無語”看了看刑台的三座神廟,道:“聖主帶無語見的人就在這裏嗎?”朝陽道:“是的,她就在這裏,而且是一個大師應該很熟悉的人。”“無語”心中一震,道:“無語不明白聖主這話的意思。”朝陽道:“是嗎?-大師-不明白嗎?那本聖主就讓-大師-明白!”語氣中特別突出“大師”二字。


    “無語”眼中閃過一絲驚芒,左手拇指扣住食指,突然向朝陽發動進攻!


    金光乍現,一道手印化成三十六道印光攻向朝陽周身三十六處要害。


    “降魔手印?”朝陽一陣冷笑,他的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探出,“無語”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左手腕脈已被朝陽扣住,三十六道手印就在即將擊中朝陽身體要害的一刹那,頓時土崩瓦解,消失於無形。


    “無語”極力運轉全身功力,想掙脫,可體內真氣剛一調動,全身所有經脈立即被一道湧入的力量所封禁,如同將全身經脈瞬時截為無數段,稍一運功,就會經脈爆裂,“無語”立即將升起的丹田之氣強行壓住。


    “九翟,你的性子似乎急了些。”朝陽不慍不火地道。


    九翟冷聲道:“你早已知道了我是誰?”朝陽搖了搖頭道:“並不早,隻是在安心死之後才知道,是他告訴我的。”九翟有些不解地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朝陽道:“你現在不明白,等見了你應該見之人,本聖主自然會告知你們。”“鏘……”赤光大盛,聖魔劍脫鞘而出。


    朝陽手腕翻動,赤紅劍芒疾吐,朝刑台中間的空地劃去——“轟……”巨響聲中,大地開裂,朝陽扣住九翟的手腕往開裂之處疾衝而下……


    影子與落日、天衣、漓渚、殘空五人來到了刑台,剛才,他們看到了那熟悉的赤紅劍光,知道朝陽必是來此無疑。


    他們剛欲進入刑台,在神廟門口,一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影子道:“我要見天下。”“師父說了,現在她不見任何人。”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有著勝雪的衣衫,挽著發髻,聲音十分輕柔。


    落日這時道:“我們王有急事必須見她,還望小妹妹通報一聲。”小姑娘道:“你們還是請回吧,師父說今天不願受到任何人的打擾,你們不要讓我為難。”漓渚望向影子道:“王,看來我們要通過非常手段進到裏麵去了。”影子沉吟著,他不明白天下這時候為何不願見他。朝陽到來,弄出如此大的動靜,她應該不會沒有察覺,但她為什麽不願見自己呢?難道這之中有什麽事情不為自己所知?聯想上次至此時,天下所說之話,他的心中充滿了好奇。


    影子道:“好,那我們現在就進去。”說完大步向神廟內走去,落日四人並排緊隨其後。那小姑娘見狀,忙道:“不行,你們不能擅闖刑台禁地。”雙手伸開欲加以阻擋。


    但影子五人進入神廟的步伐依然故我,絲毫沒有聽到那小姑娘的警告。


    小姑娘見自己的樣子定是無法阻止這五人進入神廟,不由拔出了手中精美的佩劍,以劍護胸,斥道:“你們要是敢闖進刑台,就休怪我不客氣!”但她的話顯然是沒有用的,影子五人已經開始闖門。


    小姑娘嬌斥一聲,手中之劍舞起一團劍光,向五人疾掃而下。


    雖然小姑娘年僅十五六歲,但劍一出,卻也有著睥睨天下的霸氣,讓人不敢小覷。


    “王,就把她交給我吧。”殘空這時已然飄身迎上了小姑娘的劍,他的右手食指、中指駢指成劍,朝劍芒最盛之處衝去。


    劍尖與手指相接,立即綻出無數火星,小姑娘手腕疾翻,劍勢倏變,朝殘空的手指削去。


    殘空手指毫不避讓,反而主動迎上劍刃,就在與劍刃相接的一刹那,手指輕彈。


    劍身急劇震蕩,小姑娘隻覺虎口一陣劇痛,手中之劍幾欲脫手,身子不自覺後退幾步,方才穩住。而這時,殘空戟駢成劍的手指已經頂在了她的咽喉處。


    “小姑娘,你的劍雖好,但修為卻太淺了。”殘空道。


    小姑娘滿臉氣得通紅,雖然明知不是殘空的對手,且受製於殘空,但此時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不發一聲,手中之劍便向殘空刺去。


    殘空似乎早有準備,劍尚未完全刺出,“砰……”地一聲,他的左腳踢在了小姑娘的手腕上,劍應聲落地……


    而這時,影子與天衣、落日、漓渚四人已經步入神廟內,神廟內的神像正是影子上次所見到的冥天之神像。


    此刻,神廟內已有十人正在等著他們,其中一人是月戰。十人都穿著清一色的黑色勁衣,手持古樸的長劍,而且十人臉上都是一樣的木然表情,如同影子印象中第一次見到月戰時一樣。


    月戰對影子道:“現在,你不能入內。”影子道:“我隻知道我今天必須見到天下。”月戰道:“那我們就惟有盡一切可能阻止你。”漓渚望著眼前的這些人,笑了笑,道:“王,把他們交給我們吧,我們也會盡一切可能阻止他們的,大家大不了阻到一塊來。”影子道:“好,那他們就交給你們了。”說完,便往神廟後的側門方向走去。


    “嗖……”一劍冷劍破空向影子的背心襲來,雖未及體,但凜冽的殺意已經深入骨髓。


    影子繼續向前走著,並沒有回頭。他知道,以眼前月戰十人所擁有的實力,落日三人應該有能力應付,他根本無須顧忌。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天下有什麽事情不能讓他知道!雖然他知道天下是在幫他戰勝朝陽,但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會沒有理由的,她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麽?


    就在冷劍即將刺進影子體內時,“鏘……”地一聲脆響,另一柄劍與之相交。


    影子知道,這柄劍的主人是漓渚。


    身後,金鐵交鳴之聲、利器破空之聲此起彼伏,漓渚、落日、天衣三人都已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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