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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蓮花女主重生後


    作者:陳九十七


    文案


    秦落死了,死在了大漠。


    再來一世,秦落不想再委屈自己,重生後,秦落為爭取自己的利益,跟嬸母堂妹勾心鬥角,為複仇,流轉朝堂,步步為營,隻為更好的偽裝自己。


    自以為再來一世,她可以堅如磐石,固若金湯,但是與他再次見麵,她知道都是在自欺欺人。


    重生前,她跟他說:“秦落於建安王,終究再也沒有曾年少輕狂時的愛慕。”他亦跟她說:“朕與你死生不複見。”


    重生後,他往常依舊,向她伸出了手:“秦落,你願意陪我君臨天下嗎?”


    本文又名《訴衷情》、《凰謀》、《曾廝守》


    食用指南:1.女主一心隻想搞事業,男主一心隻想談戀愛;2.女主性格比較複雜;3.本文是姐弟戀,女主比男主大四歲;4.女配也不是善茬。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情有獨鍾 女強 爽文


    主角:秦落、孤獨叡(rui) ┃ 配角:秦瑄、獨孤旭、耶律驍、秦晚 ┃ 其它:下本《這屆女配不好帶》(穿書)


    一句話簡介:一朵開在荊棘之上的黑蓮花


    立意:逆境重生,不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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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子奪嫡


    秦落記得自己離開掖庭那天,是長寧二十年的暮秋,微雨。


    皇帝身邊的中官令走到她麵前時,她正在清洗自己麵前那堆已經堆積成山的衣物。


    中官令看著秦落,歎了口氣,喚道:“阿凰姑娘。”


    阿凰乃是她的小字。


    秦落頓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看向已經上了年紀的中官令,淡淡一笑,問道:“中官令大人怎麽來了?”


    中官令看了看秦落額心的黥梅,心中滋味有些難辨,他從未想過麵前這個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卻強忍著心中的悲悸,肅著麵容,道:“大家讓老奴問姑娘,不知三年已過,姑娘可悔了?”


    悔?


    自她決定進宮複仇時起,她便不知後悔兩字了。


    古人有雲:日不食,星不悖,才是天下太平之兆。


    很多年前,國師袁玄機曾向皇帝進諫了‘女主秦氏’的預言,預言如是說:“鳳凰將飛,日食星悖,天下興亡,皆於此女。”


    長寧十七年,也就是三年前,國師袁玄機之子袁天師夜觀天象,發現七殺星偏向朱雀、破軍星偏向太白、貪狼熒惑守心,三星有犯帝王星紫薇的跡象,便又向皇帝進諫了‘女主秦氏’的預言。


    因為她命主七殺,又是天生的鳳凰之命,若殺破狼三星齊聚,格局一定,北秦將動蕩不安,天下黎民將處水深火熱之中。


    預言一出,她便退了與皇七子廣陵王的親事,以此明鑒。


    皇帝疑心一起,由此大怒,削了她少史的官職,將她貶到了掖庭思過。


    而中官令口中的“大家”,指的便是皇帝。


    皇家體麵向來被看的很重,這件事又是由她自己親口說出的,皇帝自然無法容忍。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此罪本是可誅九族的大罪,因皇帝念及她秦家世代功勳,又顧及她母舅家身後的勢力,皇帝自然不能擅自殺她,隻好將她貶到了掖庭。


    皇帝不敢殺她,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能確定貪狼的命星落在了誰的身上。


    然而,除了叔父和母舅家,她已經沒有嫡親的九族可以誅了。


    秦落不以為然的輕飄飄一笑:“覆水難收,秦落不悔。”


    她的神情顯得很是淡然,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中官令看秦落一臉絲毫不知悔改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歎道:“大家有旨,阿凰姑娘去一趟未央殿吧。”


    皇帝病重,諸位皇子圍了皇宮各處,明麵上是聽從遺詔,暗地裏卻在明爭暗鬥。


    宮中遽變,儲位空懸,諸子奪嫡之爭一觸即發,百官都被禁足在府中,妃嬪和宮人們都被限製了自由,人人自危,朝不保夕。


    自北秦開朝以來,曆代皇帝為了製衡諸位皇子宗親還有外戚實力過大,皇子親王全都留在了建業,一律不受封地。


    可這也留下了一個弊端,那就是皇宮中一旦有了什麽變動,那麽整座皇城便成了眾矢之的。


    秦落跟在中官令身後慢慢地走著。


    心中已經知曉宮中局勢的她,並沒有去問中官令選擇了哪位皇子為他的新靠山。


    秦落站在殿門前,緩緩抬手推開了未央殿的殿門,看著殿內,語氣裏沒什麽一絲波瀾的問道:“自三年前一別,不知陛下可別來無恙?”


    空蕩蕩的未央殿內並無左右在侍疾,龍榻上坐著一個半佝僂著身子、已近花甲之年的老者。


    身體已每況愈下的老者——也就是北秦的神武皇帝獨孤俶。


    皇帝半眯著眼睛,看著站在門口、披寒帶雨而來的秦落,笑道:“勞你惦記,既然回來了,那便代朕擬一道旨意吧,畢竟也隻有你擬的旨才略合朕的心意。”


    秦落雙手微合在一起,朝皇帝作了個揖,道:“唯。”然後便退出了未央殿,關上了殿門。


    秦落換回了以前那套還是當少史時穿的素白飛魚官服,站在未央殿前的石階上,仰頭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出神。


    烏雲蔽日,山雨欲來。


    她聽說以東亭王獨孤爍為長的眾位皇子已經率軍將皇宮水泄不通的圍了起來,隻等皇帝賓天,便發動未央之變。


    眼見局勢愈演愈烈,皇帝卻還是絲毫沒有議儲的決心。


    她剛去見了皇帝出來,此時,太醫令正在她旁邊匯報皇帝的情況。


    “陛下自昨日早上從昏睡中醒來後,便沒閉過眼,怕是回光返照之態,就這一兩日的事了。”


    秦落淡淡回道:“多謝太醫告知,辛苦了。”


    天上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朦朧細雨,一點一點的落在臉上,卻說不出的涼。


    昨日見到建安王獨孤叡和一向深居簡出的淮陰王獨孤旭後,她便知道,自己總算是等到了這一天,隱忍三年所受之苦已然算不得什麽。


    三年不見,她總覺得獨孤叡變了不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率直的少年郎了,自他的生母柏姬仙逝後,他已然背負了太多,他跟她說:“秦落,我是來給你三年前那個答複的,我想成為皇。”


    三年前,她與廣陵王獨孤昀退親,這本已讓皇帝十分難堪,沒想到他卻跪在皇帝麵前,說要求娶她,氣的皇帝把他貶去了邊境。


    她隻輕輕一笑:“喪龍鍾響起,殿下定會如願以償。”


    秦落沒有告訴他,其實在他之前,與廣陵王聯盟的淮陰王獨孤旭也來找過她,她也答應了幫淮陰王舉事。


    她問淮陰王:“我若助殿下成事,不知殿下許我什麽好處?”


    向來溫潤如玉的淮陰王拄著手中的拐杖,一派溫雅的笑說:“若本王事成,秦少史安然無恙的離開建業,如何?”


    秦落麵無表情的道:“殿下也知,掖庭三年,陛下與各位殿下皆將秦落視為棄子,如今殿下能選擇與秦落聯盟,看重的不過是那個‘女主秦氏’的預言罷了。”


    淮陰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看著秦落,笑說:“難怪父皇曾說‘有女當如秦阿凰’,今日確如所見,世稱‘女諸葛’的秦少史,勝過本王千軍萬馬。”


    秦落眸中堅毅,寸步不讓的跟淮陰王談條件道:“淮陰王殿下過譽了,事成,請殿下留建安王一命,隨殿下將他貶為庶人發配邊境也好,終生囚禁也罷,因為殿下知道,建安王並無帝王之氣,殿下是極聰穎之人,知曉其中利害,也相信殿下會慎重考慮,我既能選擇殿下,也可以隨時臨陣倒戈,背棄殿下。”


    淮陰王不由失笑,秦落提的這個要求確實讓他有些為難,但、想得到一樣東西,就必須舍棄另一樣,這便是等價交換。


    他沒有絲毫猶豫,笑答:“君子言而有信。”


    深秋的細雨朦朦朧朧的連著下了三四天,皇宮的血色映襯著深沉的灰色長空,連寒鴉都不敢多作停留,驚叫著撲著翅膀飛快的逃遠了。


    外麵的刀劍和廝殺聲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皇帝睡得半沉半醒的,眼皮和身子格外的沉,腦子裏卻異常的清醒,他深知自己已經大限將至了。


    秦落見皇帝醒來,將自己徹夜擬好的那份罪己詔從袖中拿出,正準備呈給皇帝。


    還未說話,皇帝顫巍巍的想要爬起來,看著秦落,神情甚是悲愴的大笑道:“朕、今日落到這番境地,可真是拜你所賜啊!”


    見皇帝如此直接了當的戳穿了她的企圖,秦落也不再偽裝下去,彎身,隨手將手中的折子放在了一旁的小案上,一邊道:“陛下謬讚了,不知陛下覺得自己的心血被傾覆一空的感覺,如何?”


    皇帝道:“朕隻恨當初心存仁慈,沒能早點殺了你這個亂臣賊子!”


    秦落的神情裏帶著幾分譏諷,有些蒼涼的笑了出來:“哈哈哈,仁慈?一向鐵血無情的陛下您也會有仁慈!哈哈哈……那我阿爹又做錯了什麽,陛下要這麽對他?仁慈?陛下所謂的仁慈二字,怕是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皇帝猛咳了起來,好一瞬才平複下來,道:“你!在朕身邊忍辱負重多年,處心積慮的走到今天這一步,就隻為了複仇?”


    秦落冷眼旁觀的站在一旁看著,眼裏沒有一絲波瀾,卻笑的嫣然:“我當初親手害死了李氏,是因為她害死了我阿娘,如今,我對陛下的恨,可絲毫不比她少,陛下,你們欠我的,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皇帝看著秦落,身上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麵前這個看似堅韌的女孩子,嫣然一笑,梨渦婉轉動人,卻如毒蛇一般,啃噬著人心,她的痛苦,她會一寸一寸的讓你去感同身受。


    不難看出,這些年,她依舊沒有忘了仇恨。


    皇帝因為咳的急,有些喘不過來氣,斷斷續續的道:“秦落,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朕當初執意要那般對你的父親?”


    隻聽麵前的老者聲淚俱下的說:“在這世上,但凡皇者,一旦走到這個位置上,注定都是無情之人,當年,國師向朕進了‘女主秦氏’的預言,蚩丹進犯,北秦風雨飄搖,內憂外患。


    如果不犧牲你的父親和那幾萬將士的性命,北秦恐怕早就亡了!朕時常想起你的父親,每每想起,心中懊悔無補……是朕被皇權迷了心竅,可自古以來,功高蓋主主必疑,是帝王都有的通病啊……”


    秦落悲慟的笑道:“隻因一個區區女主秦氏的預言,陛下便覺得我秦家一定會篡了你獨孤家的天下,什麽從小到大的情分,都是笑話,陛下你的心裏裝得下天下,為什麽卻獨獨容不下一個小小的秦無冀?”


    恨意,在這一刻,如毒蛇般,一絲一絲的啃噬著她的心。


    那一刻,秦落再也不想知道他的話出自真心還是假意了,慢慢抬手抽出繞在腰間的軟劍,便刺向了皇帝……


    沒過多久,喪龍鍾便悠長而起,直至蔓延皇宮各處。


    秦落打開了未央宮的朱門,便看到身穿披甲的東亭王獨孤爍帶軍將未央宮前後都圍了起來。


    獨孤爍看到秦落出來,眸子一亮,緊盯著她,甚是興奮的問道:“秦少史,不知父皇臨終前可有遺詔,傳位於誰?”


    在秦落走出未央宮那刻,當獨孤爍看到秦落衣上的血跡後,他忽然明白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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