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秋再次醒來時,已是快入夜時分,醒來時頭疼不已,等看清眼前之人是誰時,驚得差點從塌上掉下,大驚過後那些混亂記憶又一一浮現。


    尤其是閉眼休息的虞先生身上有他留下的印子,兩人留下的東西和氣息都還在,無一不提醒著他之前發生了什麽。


    還沒等夏子秋緩過神來的時候,虞先生醒了,他何曾經曆過這般場景,說話時都有些磕磕巴巴了。


    “虞……虞先生……,你……我……。”


    虞澤起身把人抱在懷裏,輕輕的順著小少爺的背拍撫,語氣溫和有些自責的說道:“若是害怕了,以後便不來往了,說過的那些當不作數罷。”


    虞先生不僅心悅他,還處處為他著想,甚至不求自己作出回應,夏子秋隻覺自己像是那拋妻棄子的陳世美,可惡到了極點,明明允下了諾言,豈能出爾反爾。


    “我……我會負責的,你當我是什麽人!”夏子秋紅著臉把人回抱住,心中卻是甜蜜蜜的。


    小少爺不知,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虞先生勾唇笑了,笑得很是愉悅。


    吩咐人送來熱水和幹淨衣物後,兩人在廂房內簡單洗漱了,換了一身衣物,虞澤把小少爺送回了家門口,臨別前詢問夏子秋若是坦白時害怕,自己可與他一同前去。


    夏子秋拒絕了,自己孤身一人回家了。


    虞澤留了人守著,吩咐他們若是小少爺有什麽事,立馬告知他。


    回虞府後,廳內那些下-人還跪著,沒有虞先生的吩咐一步也不敢起,虞澤歸來時心情很好,讓那些人退下自行去找府內的大夫看,又每人賞了十塊銀元。


    之後幾日,虞澤邀小少爺約會,約會時絕口不提約定之事,兩人花前月下,看電影,郊外賽馬,河邊釣魚,過得如同夢幻。


    夏子秋在這一日又一日的約會中對虞先生越發的喜歡,心中同時對虞先生也更加愧疚,每次他想與爹娘開口時都不知從何說起,一直拖延到臨行前兩日。


    這一日夏子秋趁著午飯時爹娘同在,內心給自己鼓足了氣,說出了此事:“爹娘,我要迎娶一心愛之人。”


    率先驚喜的是夏母,先問了兒子對方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年歲幾何,家中人口如何。


    夏子秋一一答了,在年歲上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試探說道:“姓虞,比自己大五六歲。”


    夏父皺眉了,聽兒子說來這女方不僅年紀大,家中親眷皆無,且對方門第富貴,他們卻是高攀了,有些不甚滿意,但礙於兒子喜歡先沒有發表太大意見。


    一番交談下來,夏父說改日提厚禮去女方家裏上門拜訪,看看對方品性模樣如何。


    等二老商量妥帖後,還未沉浸在兒子終於長大的喜悅中,夏子秋拋出了最後一句驚天之語。


    “爹,娘,我喜歡的那個人是男子,望你們上門去的時候,不要太過欺負於他。”夏子秋擔心虞先生性子溫和,父親又是個暴躁脾氣,萬一說了什麽難聽話動起手來可怎麽得了。


    此刻夏子秋心中的虞先生芝蘭玉樹,謙遜有禮,深愛於他,性子軟和,全然忘卻了當初那人一隻手就毀了他的懷表。


    “你這逆子說什麽!”夏父被兒子的話驚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了,妻子已經被兒子氣得頭暈,下-人趕緊找大夫去了。


    場麵一片混亂。


    夏子秋被拿著鞭子的父親抽得後背血跡斑斑,每動手一次,夏父就要問他是否知錯,夏子秋咬著牙不肯鬆口,依舊說要迎娶對方。


    虞澤這邊得知了消息,匆匆趕來,他事先調查過夏家,夏子秋在家很是受寵,二老很是溺愛他,以為嫁娶之事做爹娘的最終會擰不過兒子同意,何況是與他虞家結親,就算離譜至極,這燕城也不知多少人上趕著,沒想到夏父竟動上了鞭子。


    闖進來時的一幕讓虞澤心疼不已,他的小貓咪被抽得後背血肉模糊,緊要牙關,臉色蒼白。


    虞澤走上前去抱住了人,以背抵擋了夏父抽過來的鞭子,夏子秋見這一下抽到了虞先生身上,本快疼暈過去的神智,瞬間清醒過來。


    “你怎麽來了,你替我擋什麽!疼不疼啊,趕緊去看大夫。”夏子秋抓住虞澤的肩膀焦心不停。


    他從小不聽話就會被父親打,身體皮實也不怕,好得也快,虞先生怎麽受得住。


    “爹,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是要同他好的。”夏子秋跟爹說了一句準話。


    這句話點燃了夏父的引線,看自己兒子與這男人不知羞恥的抱作一團,鞭子直接一下接一下的抽了下來,也不管那男人是這燕城權勢滔天的什麽虞先生,他隻知道這人誘騙拐走了他的兒子。


    虞澤把人護在懷裏,跟來的人都想上前去阻止,卻被虞先生一個狠厲的眼神製止了。


    夏父不知道抽了多少下,連鞭子都抽斷了,最後氣得乏力的喊他們滾。


    虞澤抱著夏子秋起身,臨走前跟夏父彎腰鞠了一下,然後帶著人走了。


    夏家住宅外有很多人都看到虞先生抱著一個人上車走了,兩人皆是一身傷痕,這消息不過半日傳遍了大街小巷,都道說這燕城還有誰這麽大膽,敢行刺虞先生。


    帶著人回到虞府,找了好幾個大夫治傷,索性夏父不是真的想抽死自己兒子,下手時留了三份力道,隻是鞭子尾處抽來,看著嚇人罷,養上一個月便沒事了,而虞澤自己身上的傷,夏父卻是下了死手,抽得好幾處皮開肉綻。


    夏子秋清醒時已是第二天早上,他趴在軟軟的貴妃塌上,而對麵坐著的虞先生脫了上衣由下-人替他上藥,夏子秋看到了那些傷口,心疼得不得了,想起身看看,卻沒起得來,一動就後背疼。


    虞澤發現他醒了,幹淨起身走到塌邊,知他心中想法,把人按住說道:“不要動,好好歇著,我沒事,與你在一起這點傷算什麽。”


    夏子秋乖乖躺下了,內心越發堅定,他定不負虞先生!


    兩人在府內養傷養了一個多月,夏子秋的傷早就好了,虞先生的傷卻才好一半,這期間夏子秋時常回去跟爹娘溝通,到底是強不過自己兒子同意了。


    但隻有一條,既然他兒子說的是迎娶,那就是他姓虞的嫁到他們夏家來。


    夏父這一條也是為自己兒子好,兩人若是斷了,虞先生這樣的人,以後若是被人知道這段往事,他有權有勢自是不怕,可自己兒子心思單純,又無權無勢的,知道了自是不好,若是自己兒子迎娶的對方,那以後若斷了也方便另尋相配的姑娘。


    夏子秋回去說與虞先生聽了,他打算的是就在爹娘麵前拜堂成親,讓虞先生敬一杯茶給二老,弄一個簡單的儀式就行了,畢竟都是男子,若是大張旗鼓的,迎娶這種事傳出去對虞先生的名聲也不好聽,這樣大家都會知道虞先生是他的老婆了。


    虞澤端著茶杯,用蓋子撇去杯內的茶葉,靜靜的聽著小少爺替他著想的話,笑而不語。


    “好。”虞澤答應了。


    日子定下的是在兩個月後,成親的所有一切事宜都是夏子秋自己去辦的,他覺得虞先生為他做了這麽多,他身為丈夫做這些自是應該的。


    等到了成親那日,除了夏家二老,沒有別的人,虞澤一身紅衣長衫,夏子秋穿著的也是定製的西裝婚服,兩人一一按流程進行,直到最後的敬茶禮成。


    成親後,夏子秋住在了虞府,他想自己買處房子,但是被阻止了,說不用浪費銀錢,成婚後的日子自是甜蜜,虞先生與他很好。


    但小少爺這些時日開始煩惱一件事,因為他的虞先生總是不肯與他做最後一步,說是怕疼,夏子秋隻好體諒。


    但這都過了三個月了,他們已經成親三個月了,他們每日都隻是相互幫忙,畫冊上的其它內容都看完了,卻沒有真正的實施一次。


    今日是夏子秋爹娘回家之日,他們在這裏待得夠久了,見兒子過得幸福,眼下再無拆散的可能也就死了心,準備回家了,家裏的武館繁雜事多,且又出來這麽久了。


    他們想的是兒子帶著人也回去,但是虞澤生意根基在此,一時半刻走不了,他兒子自也是舍不得對方,不會回去,於是約定逢年過節必須回家小住。


    夏子秋跟虞澤送別了父母,回到了虞府。


    小少爺不知道,這披著羊皮的虞先生竟能如此耐心等候,父母一走他便徹底落入虞先生的手心中了,連反悔這門親事的機會都沒有。


    這日虞先生在書房看賬本,小少爺在旁邊練字,不知何時虞澤走到他身後,看了他寫的字說道:“這字收尾時力度不夠,需得這樣。”


    虞澤手把手教他,教著教著就變了味兒,夏子秋經常與他廝混也沒阻止,反正二人成親了,有何不可。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這次卻不一樣。


    尤其是當他被心中認為皎如明月的虞先生壓製住的時候,才知上當受騙了。


    “騙子。”夏子秋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說道。


    小少爺這才想明白,從他與這人初見時,就一步步落入了對方的圈套。


    可他卻也走的心甘情願,若是他自己無意,早該在第一次被勾引時就該斷了。


    “澤想騙小少爺一輩子,可願否。”騙子如此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一顆果酸糖  懂?


    ————閑聊的分割線。好了到這裏就完結了,這次是真的完結了。鹹魚收藏的文和漫畫都在迫不及待的招手了,鹹魚要放飛自我,與太陽肩並肩去了!


    謝謝一路跟過來的小可愛們,下一本小白花的人設還沒想好,不過鹹魚寫的攻受均會不完美,鹹魚曾經還想寫撿垃圾的軟萌小可愛,還有病嬌變態綠茶攻,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些都什麽奇奇怪怪的萌點。╮( ̄▽ ̄"")╭


    好了,鹹魚話嘮完畢,給小可愛們筆小心心噢。


    下一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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