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紅托著綠鶚,兩人走出門外,柳天賜看到兩,位老人的新墳,不由得感慨萬千,因為這兩個老人的行為對他感觸太大了,兩個山野村夫置自己生死而不顧,而心懷南宋,想我柳天賜堂堂的大男兒空負武功蓋世,為什麽不做大丈夫該做的事呢?


    去將上官雄的陰謀揭露給世人看,去阻止這場武林浩劫.柳天賜不由覺得熱血沸騰,禁不住長嘯一聲,在空山幽穀中,這嘯聲激昂,傳到很遠,很遠……


    突然,柳天賜聽到身後有一個人落在地上的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從屋簷落下兩具屍,兩個黑衣勁裝漢子,柳天賜大吃一驚,這兩個人是日月神教打扮,兩個人是被一根筷子穿頸而死,又被自己的嘯聲震落下來的.


    奇怪的是,這根筷子是把兩個人頸串起來的,所以柳天賜聽聲音以為是一人落地,一根筷子同時射死兩個人,柳天賜自忖倒不是什麽難的,可這兩個絕不是頸挨著頸趴在屋簷,這隻能說明,是筷子先射穿第一個人的頸部,然後帶著這個人射向第二個人的頸部,這股勁力還必須上挑或斜挑,是誰有這等功力?


    兩具屍體濕漉漉的,顯然是昨晚深夜兩個跟蹤自己,趴在屋簷下偷聽,誰知還有一個絕頂高手,伏在暗處,用一根筷子結束了他倆的性命,這個人內力已達到了出神入化、隨心所欲的境界,當今天下誰有這樣的功力?!


    上官紅也看到這一點,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感到愕然不已……


    “大清早,誰在這裏鬼哭狼嚎。”從門角落傳來一個老人不耐煩的聲音.柳天賜和上官紅嚇了一跳,門角落還蜷曲著躺了一個人,是一個紅光滿麵的老頭,穿著很破的衣服,腰裏紮著一個酒壺,懷裏抱著一根竹棍,一雙破鞋掛在頸上,像是怕人偷去,蜷曲著身子睡在門角落,因為衣服又髒又破,加上漫山遍野的大霧,兩個人走出大門誰也沒注意到。


    老人睡在那裏,動也沒動,嘴裏嘟囔著,身上瑟瑟發抖。


    上官紅同情地說:“這乞丐蠻可憐的,太冷天穿得這麽少,你真不該把他吵醒.”


    柳天賜說道:“我去找件衣服給他蓋上.”說著果然到屋裏找出一件破衣服,搭在老人身上,右手一用勁,捏住老人的肩井骨,誰知老人還是睡著發抖,動也不動,柳天賜大驚,想收手已來不及了,老人慘叫一聲跳了起來,“哎喲”老人跳起來看見地上有兩具屍體,大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突然一把抓住柳天賜的手,叫道:“肯定是你殺人啦,你又想殺我滅口是不是?”


    柳天賜大窘,自己本來懷疑這個老頭殺了兩個勁裝漢子,所以想試試他的武功,哪知這老頭根本沒有內功,差點把他的肩井骨捏碎了,本來心裏滿是歉意,可這乞丐又纏雜不清,從沒看到這麽大膽的乞丐,不禁有點急了,把袖子一甩,說道:“你怎麽知道是我殺的?”


    誰知乞丐被柳天賜輕輕一甩,竟仰麵一跤跌了出去,老頭爬起來,身上到處都是泥巴,衝向上官紅道:“想摔死我滅口,走,我要帶你去見官府.”


    上官紅懷裏抱著綠鶚,不好躲閃,身子一側,老人抓住她懷裏綠鶚的後背.上官紅知道這樣糾纏不清的人越說越結梗,不如來直接些,笑一笑,說道:“人是我倆殺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如我給你一些銀兩,你不要把我們送到官府,請老丈網開一麵.”


    那乞丐果然眉開眼笑對柳天賜說道:“你看,你老婆比你可識大體得多,隻想甩死我,就不知收買我,你身上有多少銀子?”


    上官紅俏臉一紅,柳天賜又好氣又好笑,這老叫化於純粹是個無賴,但也不能讓他在這裏拉拉扯扯空耗下去,無奈隻好掏出一兩銀子給了老叫化子.老叫化子接過銀子,裝進髒兮兮的口袋,左手還是抓著綠鶚的後背,嚷道:“哼,你小子,我這老叫化子這麽好打發,兩條人命,一兩銀子就收買了,把你身上的銀子全部掏出來還差不多.”


    柳天賜不禁有些火了,心道:這老叫化子怎麽這般耍賴,隻聽上官紅說道:“我們還要趕路,就全給他吧,弟弟!”


    柳天賜一聽上官紅柔聲一說,火氣全消,把銀子全部掏出來往老叫化子手裏一塞,老叫化子眼一翻:“怎麽,不服氣,年青人做事要想想,不能憑火氣就殺人,我看天下隻有你老婆能幫你,聽你老婆的話有飯吃,離開了你老婆,看你小於怎麽辦,好,我老叫化子收入錢財,替人消災,我走了.”


    上官紅心裏“格登”一下,這老叫化子怎麽胡言亂語說中了自己的心思,再加上一口一個“你老婆”說得上官紅心裏充滿幸福.


    柳天賜哪知上官紅心思,見她抱著綠鶚怔怔的發愣,叫道:“老婆,聽你的話有飯吃,我們走吧!”可發現上官紅麵帶喜悅淚濕衣襟.柳天賜心想:這幾天怎麽啦,動不動就哭起來,怎麽那麽容易傷感,他哪裏知道上官紅喜極而泣,連忙收起嬉笑,問道:“姐姐,你怎麽了?”


    上官紅發覺自己失態,擦了一下眼淚,笑了笑說:“沒事,我沒事.”忽然上官紅臉色一變,她發覺綠鶚身體像一塊烙鐵,燒的燙人,大驚道:“不好,綠鶚妹子發高燒了,走,我們快去找家藥店.”


    “等一下!”柳天賜和上官紅正要上馬,隻見剛才的老叫化子又跑回來嚷道:“我老叫化子也真是,把人家的銀子都拿來,你們買水的錢也沒了,路上喝什麽?你仁我義,來,把老叫化子這水拿去,髒是髒了點,但路上挺解渴的。”說著從腰間解下紫色發亮的葫蘆遞給上官紅說:“不要給這小子喝,把這麽漂亮的老婆又氣哭了.”


    柳天賜和上官紅以為叫化於又過來糾纏,連上官紅也皺了皺眉頭,誰知老叫化於是送水,還誇自己漂亮,上官紅微微一笑接過來說:“謝謝你,老丈.”說完轉身想把綠鶚抱上馬背,誰知兩匹馬爭著要背柳天賜,都趴在柳天賜腳邊.老叫化子大奇道:“咦,這小子火氣不小,可馬兒倒挺喜歡他,還有這麽漂亮的老婆,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哎,要走正道也罷,可偏偏幹殺人的勾當.”


    柳天賜聽到老叫化子在一邊嘮叨不停,張口閉口一個“這小於”,滿頭的鬼火,但聽他稱讚仙女姐姐是自己漂亮老婆,氣一消也不理睬,上官紅畢竟一個姑娘,被老叫化於一口一個“老婆”,不由雙頰緋紅.


    柳天賜拍了拍馬頭說道:“吵什麽!都背我是不是,也不嫌哆嗦,還不快去背我姐姐.”


    那馬兒仿佛聽懂了柳天賜的說話,屁股一擺,讓上官紅趴到它背上.老叫化子在馬屁股上一拍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馬眼看人低,好,後會有期.”說完就走,也不知他是在說馬還是在說柳天賜.柳天賜心想:還和你後會有期,死叫化子。見上官紅憂心衝忡,知道綠鶚燒得很厲害,心裏也不由甚急,兩腿一夾,縱馬而去.兩人跑了一段路,還沒望見一個村鎮,甚是著急,綠鶚嘴唇燒得幹裂,蒼白的臉燒得通紅,嘴裏講著胡話:“黑虎,黑虎,我帶你到很遠的地方……很遠的地方,叫爹爹找……不……到……黑虎.”柳天賜聽了又是心疼又是難過,想到綠鶚奮不顧身地護著自己,雖然她把自己想像成她親愛的黑虎,自己曾經不就是一條狗嗎,盡管綠鶚性格刁鑽古怪,可與自己還是談得來,於今為了自己成了這個樣子,而又無能為力,不由得心情暗淡.綠鶚又叫道:“水……


    水……”上官紅明白肯定是口渴了,燒昏了頭,上官紅四下一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哪來的水,猛的想起老叫化子還有一葫蘆水,上官紅拔開塞子,裏麵冒出一股淡雅的酒香,這就使上官紅為難了,沒有那個姑娘喝酒的.柳天賜聞到酒香,激動不已,已有兩個月沒喝酒,早就心癢難受,何況這老叫化子葫蘆裝的酒,柳天賜一聞就知道是上好佳釀,絕對不是一般的水酒,心中奇道:老叫化子抖抖索索,衣不遮體,葫蘆裏怎麽裝這等好酒。真想接過喝上兩口,但想到剛才叫化子說的話,隻好咽了幾下口水。


    綠鶚又叫道:“水……水……”柳天賜看到上百紅一籌莫展,忽然想起什麽事般的叫起來:“姐姐,給她喝,她在地牢裏可以不吃飯,而每天要獄卒送酒給她喝,好像她沒喝過水,口渴了就喝幾口酒.”


    上官紅驚奇地想道:“哪有一個姑娘家這麽嗜酒,把酒當水喝.”但想到綠鶚是“四怪之一”“無影怪”的女兒,性格多少總有點怪癖,就將信將疑地把葫蘆對著綠鶚嘴裏一倒,綠鶚皺了皺鼻子,似乎是聞到了酒香,很滋潤的喝了一口,上官紅怕她嗆著,停了停,誰知綠鶚竟抱起葫蘆“咕……咕……”一口氣把葫蘆裏的酒喝個底朝天.上官紅看著駭異,這個葫蘆裏至少有兩三斤酒,被綠鶚一口氣喝個底朝天,就是柳天賜在牢裏看到綠鶚喝酒,也沒想到她能如此豪飲。


    其實綠鶚喝酒遠遠不止喝這點,這是她長年裏練出來的,從小和“無影怪”住在飛來峰,“無影怪”曾在江湖叱吒風雲,歸隱山林,每天借酒解愁,思念亡妻,綠鶚從小就是抱在“無影怪”的懷裏,聞著酒香長大的,後來有事沒事也喝上兩杯,“無影怪”除了被江湖上稱作“怪”,除了武功能獨步武林,另一方麵是他的脾氣古怪,反世俗而行之,所以經常和小綠鶚對飲,綠鶚似乎有喝酒的天分,到後來總要把“無影怪”灌得東倒西歪,自己還沒事.綠鶚喝了老叫化子的酒,臉上竟然有了血色,人也舒展開了,嘴角帶著笑意,抱著紫葫蘆睡著了.


    上官紅覺得心裏輕鬆多了,兩人騎著馬緩緩而行,怕吵醒了熟睡的綠鶚.上官紅忽然感覺到綠鶚身上大冒虛汗,連自己身上的青色的夾衣都打濕了,知道這是發汗退燒,沒想到酒的作用在綠鶚身上這麽大,居然能解渴退燒,上官紅鬆開她抱在葫蘆的雙手,把紫葫蘆背在馬鞍上,想留著以後裝酒給綠鶚解渴,伸手抹了抹綠鶚額頭上的汗水.兩人走上一座小山,前麵就是一條官道,一陣寒風掠過,綠鶚身子一側,“哇”的一聲吐出一堆黑水,上官紅以為綠鶚喝醉,吐了,可一聞,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柳天賜覺得大奇,這酒能解毒,綠鶚吐出來的都是體內的毒汁!老叫化子葫蘆裏裝的是什麽酒?呆然,綠鶚睜開眼睛,見上官紅疑惑地,看著自已,才想起是今早喂藥給她喝的姐姐,嘴角一咧,露出頑皮的一笑叫道:“姐姐.”頭一扭又看到柳天賜在一旁笑著看她,叫道:“黑虎哥,我感到好多了。”


    柳天賜說道:“綠鶚,你現在已沒事了。”綠鶚說道:“姐姐,扶我坐起來。”上官紅依言把綠鶚扶著坐在自己胸前,綠鶚忽然扭過臉,趴在上官紅的耳朵上說:“姐姐,我感到我的胸部好脹痛,你給我……解……開看一看.”


    其實是多餘的,柳天賜身上功力奇高,有細小的聲音,他都能聽到,所以綠鶚所說的話就像趴在他耳邊說的沒有什麽兩樣,聽得清清楚楚,心想這是女孩家的事,就縱馬一個人跑到前麵去了。


    上官紅將綠鶚轉了一個麵,倒坐在馬背上,使她與自己麵對麵,解開綠衫,赫然胸口有一塊手掌形的黑印,像是一個人印上去的。


    綠鶚大急,小聲說道:“姐姐,怎麽會成這個樣子?”


    上官紅也大感奇怪,百思不得其解,給綠鶉扣上扣子,縱馬追上柳天賜問道:“柳弟,以你的功力能不能將別人身上的毒逼出來?”柳天賜正在想老叫化子這個人物,他總覺得老叫化子稀奇古堅,糾纏不清,但說話頗有條理,很有意思,既然人已經商開,又為什麽專門跑轉來送一葫蘆酒,這葫蘆酒更不簡單,因為綠鶚身上所中的是一門極厲害的毒器,而這葫蘆的酒居然能解掉綠鶚身上的毒,還有他說綠鶚口渴沒錢買水喝,暗示給綠鶚喝…柳天賜回頭一看,上官紅滿臉不解,綠鶚將臉埋在上官紅的懷裏,驚愕說道:“怎麽?”


    上官紅若有所思地說:“你說有沒有這樣的人在你背上將毒從你胸脯逼出來.”


    柳天賜一時答不上來,用功力逼毒,一般是用掌催動體內血液裏的毒汁,然後從傷口處逼出來,或是將人放在水裏,將毒從毛孔裏逼出來,排入水中,可沒聽說從背部逼毒,而從胸部出來。


    綠鶚轉臉叫道:“有,這是一招純內功的招式,叫‘隔山打牛’,天下隻有韓伯伯能用,他可是我爹爹的好朋友呢.”


    柳天賜說:“‘丐聖’就是江湖人稱‘三聖’之首的韓丐天,我們今天早上所見到的老叫化子!”綠鶚差點跳起來說:“什麽,我們見到了韓伯伯,那我中的毒就……”忽而一愣,看到了掛在馬鞍上的紫葫蘆,又說:“對,對,我怎麽忘了這可是韓伯伯的酒葫蘆,韓伯伯已將我的毒逼出來了”


    柳天賜、上官紅恍然大悟,今早睡在門角落裏的叫化子就是名列“一尊三聖四怪六魔”


    中的“三聖”之首的“丐聖”韓丐天,不由得驚訝萬分.事情應是在後半夜,柳天賜三人都睡著了,兩個“日月神教”的高手來……柳天賜想不到兩人來幹什麽,被“丐聖”跟蹤而來,兩人正趴在屋簷下,被“丐聖”用筷子射穿了兩人的咽喉,然後借糾纏的時候,施了“隔山打牛”將綠鶚所中的毒逼到胸前,而綠鶚身上所中的毒極深,又送來一葫蘆的解毒酒,這一切都必須從綠鶚中毒針到農舍,“丐聖”都知道,柳天賜看見的那晚竹園裏的灰影,和“丐聖”身上所穿的灰破衣,心頭一亮,除了“丐聖”誰還有這樣的輕功!那他和綠鶚躲在竹園裏,“丐聖”早就看到了,把太乙真人和阮星霸引出去,好讓自己和綠鶚逃出來,柳天賜不由對他升起感激之情。柳天賜還有一點迷惑就是,兩個“日月神教”的人怎麽知道自己的行蹤?他們來做什麽?是行刺自己?還是有其它目的?忽然見綠鶚拍著手叫道:“姐姐,我知道了……”然後滿麵嬌羞,偎在上官紅耳邊說:“姐姐,韓伯伯已把毒逼到我胸口,你……


    快找一個地方……不然又會擴散.”上官紅心想這可倒是真的,四處一望,見路邊有一個茅棚,荒棄在那裏,雖然破了,但可急用,就說:“柳弟,你在這裏看著,我和妹妹進去有事.”


    綠鶚身上的毒盡管都給逼出來了,但幾天沒吃東西,人身體還是虛弱,從馬上往下一跳,差點沒站穩,上官紅攜著她走進了茅棚.柳天賜坐在馬上想著心事,既然綠鶚的毒已除了,就沒必要到桐柏山莊找“千毒不毒怪”,自己再和仙女姐姐到秦嶺日月神教總壇揭露上官雄的陰謀,製止這場武林浩劫,幫白素娟報了仇,就和仙女姐姐回到東贏山去……可覺得心裏也怪想白素娟的,不由覺得茫然.柳天賜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見有一大批人馬從官道那邊衝來,不一會兒就可以看到滿天的塵土飛揚,轉眼一行人縱馬而來,柳天賜一數共有十二騎.衝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衣服檻樓、蓬頭汙垢的丐幫弟子,手裏拿著一根鐵棍,身上背著八個袋子,柳天賜知道這人肯定在丐幫的輩分極高,僅次於九袋長老,身上已多處受傷,衣服被劍劃成一條條血跡,馬喘著粗重的鼻息,顯然已奔跑很久了.在他後麵一步之遙是一個身著灰色對襟大褂,左右各寫一個“日”和一個“月”字,在袖上繡著兩隻老虎,手裏拿著一根魚竿,似是兵器,還帶著銀絲和魚鉤,人長得比較瘦削,白素娟以前給他講江湖上各門各派,提到“日月神教”的六大堂主,他們都穿著灰色對襟大褂,各堂都用動物的名字命名,所以各堂主的袖口上都繡著動物形象,如兩個月前所看到的“白象堂”堂主吳浩的袖口上就繡著兩頭大象,柳天賜知道這個瘦削的中年漢子就是“日月神教”“黑虎堂”堂主“千年釣客”袁蒼海,後麵跟隨的估計是“黑虎堂”下屬的分舵工,這十人都長得驃悍精幹的樣子!


    跑到最前麵的丐幫八袋長老,一邊催著馬狂奔,一邊高喊:“袁堂主,咱韓幫主和向教主交情不菲,何況你與我謝遠華平時還稱兄道弟,今天為何對老弟窮追猛打,下此毒手!”


    袁蒼海並不答話,悶頭躍馬直追,眨眼間一行人從柳天賜身邊飛馳而過,謝遠華經過柳天賜身邊,突然“咦”了一聲.馬稍一停頓,袁蒼海魚竿一揮,一條銀絲線“刷”地向謝遠華拋出,魚鉤鉤住了謝遠華的後背,回後一拉,竹竿一弓,“嘩”的一聲又把謝遠華的後背拉出一道血口,謝遠華不由破口大罵:“xxxx媽,紅毛老鬼袁蒼海,老子謝遠華把你當人,你不知道做人,平時跟老於稱兄道弟,關鍵時候對老子下毒手,你以為老子怕你日月神教,有種和老子單打獨鬥。”嘴裏高聲叫罵,手裏拿著鐵棍抽打馬的屁股,絲毫不敢放鬆.官道的左邊有一棵大樹,冬天樹葉落光,一根粗丫橫過官道,經過大樹底下,謝遠華突然飛身一縱,像一隻猴抓在橫丫上,馬還是照舊向前狂奔.袁蒼海沒想到謝遠華突然躍到樹上,馬追得太快,一時半刻也勒不住,一行人風馳電掣地向前衝去,謝遠華的馬早就buhuole累了,見沒人抽打它,不由放慢了腳步,而袁蒼海一行人又追得太快,袁蒼海的馬一下子撞到謝遠華馬的屁股,馬受驚一立,把袁蒼海結結實實地掀在地上,頓時後麵也是人仰馬翻,亂作一團。


    柳天賜本就生性玩世不恭,看到這一幕鬧劇,不由得孩子般的大笑起來,謝遠華可沒有閑情,從樹丫上一落,弓著背兩個起縱就到柳天賜前麵,叫道:“嘿,我幫主呢?”見柳天賜被問得木頭木腦的,又不能多解釋,心想幫主生性好玩,喜歡作弄人,肯定躲在茅棚裏,提氣往茅棚裏縱去.柳天賜突然見謝遠華向自己狂奔而來,以為是要搶上官紅的馬,誰知跑到跟前停住,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話,正準備說:“我知道你幫主哪裏去了.”誰知他又倏忽向茅棚鑽去.柳天賜大急,手臂暴長,一下子抓住了謝遠華的後背,謝遠華沒想到路邊站著一個愣頭愣腦的青年後生,手法竟這般快捷,突然“嘩”一聲,謝遠華後背被撕了一大塊,柳天賜手裏抓著一塊破布,謝遠華還是徑直向茅棚裏衝去。


    原來,謝遠華的後背被袁蒼海的魚鉤劃得稀爛,柳天賜抓倒是抓住了,一用力就撕了一塊破布抓在手、而謝遠華頭已鑽進了茅棚,突然聽到三聲大叫,謝遠華大叫一聲“媽的”掉頭退了出來,正迎麵碰到柳天賜第二爪抓來,一下子逮個正著,謝遠華本能地身子往裏一縮,竟赤條條地四腳朝天摔在地上.


    原來,柳天賜見謝遠華掙脫了自己的手爪,大急,人斜身一掠又抓了過去,可還是遲了一步,謝遠華的頭還是鑽進去了,看到一個少女正用手掌抵著一個袒胸露背的少女的背部,丐幫對女色特別嚴禁,何況他八袋長老,嚇得驚叫一聲,轉身就往外逃,正碰柳天賜一爪抓過來,但背部已被撕開,柳天賜當胸一抓,謝遠華一退,就把衣服拉脫,吊在拿棍子的右手,仰麵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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