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長大,她每月都要小腹抽痛一次,嚴重時甚至抱肚下不了床,但喝湯藥總沒效果,這兩年,多虧阿嬋精心照料,不過也免不得難受。


    舒明悅乖乖地應下,鑽進了暖和被子裏,腦海裏驀地想起了太醫說過的那句話——陰陽調和也是調理的法子。上輩子,也的確如此。


    思及此,舒明悅怔住了。


    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她臉蛋“唰”的一紅,連忙晃了晃腦袋,把那個想法晃了出去。


    就在此時,窗欞處傳來一陣“噠噠”輕叩的聲音,很有規律。


    緊接著,“哢噠”一聲,窗戶開了又關,夜風打著旋吹了進來,而虞邏著一身深青色繡猛獸的窄袖錦袍,金革玉帶,麵容英俊地站在窗欞下,絲毫沒有潛入人閨閣的羞恥感,反而十分自如。


    舒明悅神色驚呆,披著被子坐了起來,對上他的眼睛,雙眸圓滾滾地睜大了。


    第70章 (一更) 悅兒,我今日,……


    屋內光線黯淡, 隻有床尾的一盞小銅燈虛晃地燃著,虞邏神色如常地入屋,先是脫靴、解勾帶、脫外衫, 三下五除二脫了襯衣,直到隻剩下了一身霜白裏衣, 便走過來在床邊坐下, 身上還卷著淡淡的夜寒之意。


    舒明悅神色驚呆。


    這人, 是真的吧?


    她眼眸睜得圓溜溜,仰頭看他, 方才光線有些暗, 看不甚清晰,此時離得近了才發現,他麵上的青紫已經消退, 變得英俊如昔。


    男人身量高大,往那一坐, 便將本就幽暗的光線遮擋得愈發昏暗,目光落在她身上,慢吞吞地往下瞥了眼, 又一本正經地收了回去。


    舒明悅順著他視線低頭看, 臉色“唰”的一紅, 立刻伸手拉高了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顆腦袋。


    一頭烏發未束, 披散而下, 飽滿白皙的臉蛋上眼瞳秋水盈盈。


    霎時間,四目相對,她圓溜溜地睜大了眼。


    舒明悅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跳怦怦的聲音, 尤其,她剛才腦海裏還胡思亂想了那種事情,此時望著虞邏的眼睛,沒由來地生出了一抹心虛感,慌張別開視線。


    “怎麽不看我?”


    虞邏似乎有些不高興,伸手把她勾了過來,摁在懷裏。


    錦被柔軟地滑落,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此時已是深秋,寒如凜冬,屋內雖然燒著暖和炭火,驟然露出肌膚也冷。


    舒明悅細嫩的肌膚上浮了一層小疙瘩,後知後覺地回神,兩隻胳膊手忙腳亂地去扯被子,慌道:“你做什麽!”


    偏不敢大聲,嗓音壓得極低。


    這種嗬斥,對於虞邏這個厚臉皮的家夥而言連撓癢癢都不算上。


    此時此刻,他不止偷摸地入了她屋,光明正大地上了她床,還把伸手她抱進來了懷裏,低頭去啃,順便滾到了床上,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摁著她脊窩,低啞聲問:“這幾日,可有想我?”


    溫熱的氣息擦著耳朵過,舒明悅整個身體頓時緊繃,手指緊攥。


    尤其四下光線黯淡,床帳垂下狹小空間,一抹曖昧氣氛油然而生。


    說實話,舒明悅還有點不習慣,甚至,有一些陌生,但很顯然,虞邏不這樣認為,他摟著她柔軟身體,低頭蹭纖細頸窩,冒了尖的胡茬微微紮人,“我想你了。”


    他的發梢還有幾分濕漉,舒明悅鼻尖翕動,聞到了一股淡淡皂角的香氣。


    他洗澡了——


    這個認知,無疑讓舒明悅腦袋“轟隆”一聲。


    常言,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很顯然,舒明悅現在很心虛,別扭地顫了顫睫羽,腦子一混沌,脫口而出,“你洗澡做什麽?”


    虞邏正在失神地蹭她唇瓣,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


    “嗯?”


    時下的光線,並不足以讓虞邏看清舒明悅的全部神情,但他知道,她此時悄悄臉紅了,因為她兩隻柔若無骨的手指按在他肩膀處,無意識地收緊。


    “阿嬋,還在外麵。”


    舒明悅憋出了這句話,耳朵尖徹底紅透。


    與之同來的,還有心裏的天人交戰,一麵在說,不可與他如此放肆,一麵在說,便再放肆這一次,正好,還能解了月事之苦……


    虞邏一愣,緊接著,呼吸略微重了幾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舒明悅猶豫不決,咬了下唇,呼吸之間,盡是他身上的氣息,心如擂鼓間,難免的一時糊塗,便伸手抱住了他勁瘦腰肢,輕輕親他下巴。


    “虞邏……”


    她雙瞳如水,睫羽一直不安地顫。


    虞邏凝視著她麵容,呼吸愈發急,手臂突然用力,摁著她肩膀仰倒放了,而後撐在了她身側,一片沉甸甸的陰影垂了下來。


    他垂首咬住了她的唇。


    ……


    不知過了多久,舒明悅被親得暈暈乎乎,身體越來越軟,忽然,感受到腿窩一疼,頓時神思清醒,兩隻眼睛怔怔地看著他,後知後覺地浮起一抹害怕。


    “虞邏——”


    她一急,連忙推開他要坐起來。


    虞邏把她摁了回去,呼吸急重,力氣之大,不容反駁。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安撫地親了口臉頰,聲音低啞,“別怕。”


    怎麽可能不怕?舒明悅急得快哭了,上輩子兩人的記憶如潮水一般用來,她小臉慘白,開始奮力地又推又蹬,慌張道:“不行、不行,今晚不行!”


    徹底急了。


    這個時候的虞邏,可不是後來的虞邏。


    上輩子那晚的記憶,並不美好,甚至對舒明悅而言,有些痛苦。


    但虞邏好像很興奮。


    舒明悅不想再來一次,偏偏虞邏此時錮著她,她動不得,也不敢喊,神色慌張害怕,嗚嗚地狠咬了他一口。


    虞邏的動作一僵,垂下一雙黝黑眼眸看她,映入視線一張慌張臉蛋,便仿佛一盆冷水當頭潑下,直把人澆得透心涼。


    他胸腔的興奮褪去,手臂慢慢一鬆,矮身伏在了她肩頭,粗著氣喘平靜。


    舒明悅鬆了一口氣。


    大概也意識到了,此時戛然而止,對於他的打擊應該很大。此時他的臉頰埋在陰影中,雖然看不甚清晰神色,但陰霾籠罩,好似快要陰森吃人了。


    舒明悅咽了咽喉嚨,猶豫著伸手抱了抱他後背,輕聲安慰,“我……還沒準備好,改日,成麽?”


    又是一聲軟音。


    直把虞邏的呼吸又逼急了幾分。


    “改日?”


    虞邏緩緩抬頭看她,盯著她,眸光灼灼猶如逼問。


    舒明悅縮了縮脖子,心虛,但很快,又找到了理由,杏眼一瞪,瑩潤潤如捧水,理直氣壯道:“你做宵小,三更半夜入我房,本就不妥,怎還——唔——”


    虞邏重堵住了她唇,懲罰一樣地咬。


    ……


    那盞微弱的起夜燈終於徹底燃盡,整個屋室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舒明悅氣喘籲籲,一丁點力氣都沒了,掌心頓頓的麻感,仿佛沒了知覺,心口也絲絲的疼,不用思,便知那裏磨破了皮。


    又羞又恥,簡直沒臉見人!


    那個始作俑者,正心滿意足地摟著她,半眯眼眸,手掌撫摸她臉蛋,低聲問:“要洗洗麽?”


    十分關懷。


    昔日,虞邏不喜歡她洗掉他的東西,但此時此刻,卻忽然大度了起來,事出反常必妖。然而舒明悅心如鼓捶,也沒察覺出來。


    她閉上眼,腦海裏就浮現剛才的場景,睫羽一直顫,索性翻了個身不理他。


    虞邏跳下了床,打濕了帕子拿回來。


    “手。”


    舒明悅深呼吸一口氣,實在羞恥,扯過被子蒙住蒙住腦袋,隻悄悄地露出一雙纖細秀美的手掌,悶聲道:“皂豆也要擦。”


    虞邏一笑,十分好說話,“好。”


    緊接著,柔軟的帕子貼了上來。


    還有他略微粗糲而溫熱的手掌。


    舒明悅心間一顫。


    虞邏慢條斯理,像是打理一件珍稀寶物,將她宛若削蔥根的十指一根一根擦幹淨。被子裏黑暗,呼吸和心跳同起,時間仿佛被壓成了一塊石,變得格外慢。


    舒明悅慢慢抿了唇,腦子裏亂七八糟一團麻。


    忽然,光亮乍現。


    虞邏不知何時點了一盞燈,澄黃的光暈落在天青色床帳,垂下一片暖和的光影,舒明悅被光亮一刺,杏眼不適應地眯了眯,下意識地雙臂交叉環於心口。


    肩頭瑩潤,骨肉勻稱,白皙如玉。


    那件原本穿在身上的淡粉色的小衣,早就被揉成一團丟到了地上去。


    虞邏盤膝坐在她麵前,垂眸瞥了眼她心口,笑了聲,低頭俯身過去,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她的視野中,慢吞吞問:“不擦了?”


    舒明悅臉色漲紅,“我自己擦!”


    說罷,一手扯過了他手中帕巾,又鑽回了被子裏,低頭一下一下地擦拭。


    虞邏半支半臥,手臂撐著額角,好整以暇地看著那被子裏拱起的一團,並且大長腿一伸,壓在了她雙腿上。


    舒明悅動作一頓,扭了扭身體,“別壓我。”


    他腿長,肌肉緊實,壓下來像是一塊大石頭,叫人動彈不得。


    卻不想話落,他像是和她作對似的,長腿壓得更緊了,皺眉,“為何?”


    舒明悅:“……”


    這個狗東西,又開始了——


    不過虞邏很快一笑,手指落在被麵上敲了敲,貼心問:“還要皂豆麽?我給你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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