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所以,秋月你到底幾點放學啊,你媽我嬸兒犯事兒了,你爸我叔也犯病了!


    …


    “阿嚏——”


    正在教室裏,終於調節好王小雅和童瑤以及鄒曉曉三個人關係的蘇秋月沒忍住地打了個噴嚏,並懷疑是最近一直暗搓搓斜愣眼兒瞅自己的程林在背後罵她。


    這時,作為同桌的王小雅連忙低聲問:“秋月,你是不是感冒了?可這馬上就要五月份了,應該不至於是倒春寒,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覺不老實,把被子踢開了啊?”


    “沒,我就是……”


    就在蘇秋月擺了擺手,想說自己沒事的時候,卻不成想她的這一聲噴嚏聲,不光是叫旁邊的同桌王小雅關心備至,連同聽見響動的全班同學,包括正在前麵寫板書的老師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全都異口同聲地問:“蘇秋月同學你沒事吧?如果不舒服的話一定不要忍著,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啊!”


    多多少少有點受不住這樣熱情目光與關心態度的蘇秋月:“……我真的沒事,就是剛剛鼻子有點癢。”


    確定蘇秋月沒事以後的眾人全都放下了心,道:“那就好!”


    任課老師:沒生病就好,這禮拜我還準備了不少習題要跟蘇同學講呢,她可是學校裏最有機會奪取全地區名次的孩子啊,絕對不能讓她的健康出問題!


    全班同學:放心了,蘇同學沒事就好,畢竟有她在,班裏的老師才能夠溫聲細語不罵人,她這要是生病請假……還好還好!


    然而,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內定地區名次”和“效果最佳擋箭牌”的蘇秋月還納悶呢。心想自己不過是打了個噴嚏,這效果咋跟在教室裏頭埋了個地雷一樣呢?剛我一說沒事兒,這同學也好,老師也好,就全都跟排雷成功一樣……咋,我是那地雷感應鈕唄?


    這個時候,9527狗狗祟祟地從係統空間裏探出了頭,用新下載的阿飄語音包,幽幽地對蘇秋月說道:“宿主你難道沒有感受到班級老師和同學們對你的期待嗎……沒有看到他們眼神裏對你的器重與信任嗎……沒有……”


    “停——”


    被這個新語音包說得後脖頸子有些發毛的蘇秋月直接打斷了9527的話,非常理不直氣也壯地回答道:“9527啊,你還是太年輕!咱倆相處這麽久了,你難道還不知道我這個人是隻懂鹹魚,沒有良心的嗎?”


    被噎得說不出話的9527:“……良心是可以培養的。”


    麵無表情的蘇秋月:“……哦。但我不想培養。”


    9527:(摔)這話沒法往下聊了!!!


    麵對蘇秋月拒不合作,也什麽都不願意說的態度,9527是下定決心要頭懸梁錐刺股,拚盡全力,本著刨根問底的目標,也一定要弄清楚蘇秋月為什麽會突然消極怠工。


    要知道,在這次考試之前,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明明已經步入正軌的課程進度,和越發端正的學習態度的蘇秋月卻不知道為啥在朝夕之間就將之前培養出的良好習慣全部丟棄,整個人都變回了最開始他們一人一統剛捆綁時的鹹魚姿態,張口閉口就是“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2”的樣子,可以說是讓百思不得其解的9527愁瘦了臉蛋子,整個統都陷入到了自我否認的狀態。


    它覺得,一定是有什麽原因造成了宿主這樣。


    其中,也必然是有自己所製定計劃所造成的的問題。


    9527想,或許自己真的應該翻箱倒櫃把壓箱底兒的心理課程拿出來,認真攻讀一番,以觀察蘇秋月這樣到底是不是青春期綜合征了。


    而就在係統這邊正在為蘇秋月這個不省心的宿主重拾課本,準備盡早對她進行有針對性的心理輔導與開解,幫助她能夠早日恢複往日風采,重新走上“知識改變命運”這條道路的時候,田鳳娟也在牛車一路顛簸中,來到了她闊別多年的老家,田家溝大隊。


    —


    接待田鳳娟的是田家溝大隊的婦聯主任馬紅:“您就是縣裏頭派來的田幹事吧?您好您好,我是田家溝大隊的婦聯主任,您叫我小馬就行。”


    大隊裏的人對於公社以及縣裏來的人,哪怕隻是像田鳳娟這樣的普通幹事,也都是極為熱情的。雖然馬紅總覺得田鳳娟的長相有些麵熟,名字也好像在哪兒聽過似的。但她也根本沒把眼前這穿著講究,麵容柔美,一看就是城裏人樣子的田鳳娟當做是當年自己剛嫁過來田家溝大隊時,和丈夫一家也算能有點親戚關係的田老七家,那個即將就要出嫁的那個外甥女。


    而同樣對馬紅沒太多印象的田鳳娟也沒有攀親戚,說自己就是田家溝人的想法,隻公事公辦地朝對方笑了笑,客氣地喊了一句:“馬主任。”


    這溫溫柔柔的一聲可算是喊到馬紅的心口窩裏去了。


    要知道,在生產大隊這種地方抓婦女事業,那簡直就等於是擺設。


    這一個個不管是老爺們還是小媳婦兒的,在上工幹活這裏是完全不需要任何思想提高,扛著鎬頭那是吭哧吭哧幹得比誰都起勁兒。可等下了工,他們可就全然變了一副嘴臉,張口閉口都是各家管各家的事兒,跟婦聯沒關係,而其他方麵又都是大隊長一手抓,是徹徹底底給婦聯架了個空,讓馬紅就跟個透明人似的,說話沒啥分量不說,平日裏這鄉裏鄉親的也還是都喊她“大壯媳婦兒”,而不是“馬主任”。


    而如今,隊裏頭沒人喊的頭銜兒,卻被人縣裏頭來的幹事喊了出來。這對於馬紅而言,就跟三伏天喝了一口涼井水一樣,那叫一個舒服暢快!


    而這,也讓馬紅在麵對田鳳娟明顯過於溫柔,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柔柔弱弱的樣子時,內心莫名有了一種母愛爆發的感覺,她恨不得攔住田鳳娟的腳步,以免讓這位看起來就身無二兩肉,手無縛雞之力的縣裏幹事和趙桂花那個在整個大隊都聞名的老虔婆對上。


    “那個田幹事啊,你看你這風塵仆仆地從縣裏頭趕來,要不還是先跟我去婦聯辦公室歇歇腳,喝點水啥的再去田友貴家去了解情況吧。”麵對田鳳娟疑惑的目光,馬紅解釋道,“你不知道,她們家……真的是老的不要臉,小的就知道瞪眼,平時我們這鄉裏鄉親的去勸起碼還不至於動手,但就怕等一會兒你過去,他們看你是個生臉兒,就會……”


    “謝謝你的好意啊,馬主任。”田鳳娟似弱柳扶風般地一笑,“我們主任說過,想要解決問題就一定要有走進人民群眾的信念,也要有邁開步伐的勇氣。所以,我們還是直接去田友貴同誌家吧,根據我們這邊掌握的情況,我很擔心晚到一會兒,劉小枝同誌就又會被打。”


    “可是田幹事你應該也清楚,那個田友貴他連自己老婆孩子都下得去手,對你他一定也不會——誒誒誒,田幹事,你等等我,你不認識路的——”


    …


    當年趙桂花曾經用心險惡地差點毀了田鳳娟和蘇有糧的好姻緣,田鳳娟又咋可能不認識她家住在哪兒呢。


    哪怕她已經有十來年沒有回過大隊了,但隊裏頭也隻是新建了一條出村的大道,裏頭的小路,以及各家各戶所在的大致位置卻都沒有改變過。


    而對於這條十多年前也是這樣提著殺豬刀走過的路,田鳳娟更是記得清清楚楚,就連當時趙桂花被自己那一刀砍在她家門上的動作,嚇得哭爹喊娘往外跑的樣子,她都還曆曆在目呢。比如,眼前這棵歪脖子樹,就是當年趙桂花被嚇得慌不擇路,一個狗吃屎摔過的地方。


    不過,田鳳娟卻沒有選擇暴露這一點,而是在馬紅的帶領下,朝著那個熟悉的,至今房子門上還有一道認為裂痕的田貴友家走著。隻是,她扶著包的手卻下意識地扭了扭手腕。


    多年不見趙桂花,還真是……有點手癢啊。


    說來也是趕巧了,田鳳娟和馬紅走到田貴友家,正準備敲大門的時候,就聽見裏麵一聲女人的慘叫和孩子的哭聲,再然後就是一聲拳頭砸肉的悶聲,以及一個刻薄的老太太的聲音。


    隻聽見趙桂花冷笑一聲說道:“劉小枝你就認命吧,你當初是被你爸和你後娘在當年饑荒的時候,用二斤幹糧換到我們家的,那就注定得給我們老田家一輩子當牛做馬,要知道,你這樣被爹媽賣過來的女子要是擱在從前你還得簽字畫押寫賣身契呢!也就是現在這政策好了,讓你這個小賤皮也敢有了活心兒,敢去跟婦聯告狀,還讓馬紅那個小潑婦跟家裏頭調節來?我呸!你跟你這個丫頭片子一樣,都是賠錢貨!還敢說要跟我兒子離婚?下輩子吧!”


    聽到這話時,哪怕是一路勸著田鳳娟先別貿然行動的馬紅都有些受不了了,說著就給田鳳娟拉到了自己身後,一腳踹開了大門,叉著腰大著嗓門喊道:“趙老太太你說誰是小潑婦呢?!張口閉口就質疑組織的話,質疑領導的話!你知道婦女能頂半邊天是誰說出來的嗎!你信不信我直接給你扭送到革委會去?!”


    要是平時,麵對馬紅這些話,趙桂花一定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當場來個七十年代最早碰瓷兒行為出來。但今天,也不知道是馬紅這因為當著田鳳娟這位縣裏同誌而顯得格外高漲的氣勢給她嚇住了,還是咋回事,趙桂花竟然真的在愣了一會兒後,開始顫巍巍地,像是真的給嚇到了一樣,抬起手指就朝著馬紅……指了過去。


    趙桂花:“你……你……”


    馬紅:“我咋了?!我這是在行使我作為國家基層幹部的權利!麵對你們對劉小枝同誌大打出手的行為進行阻止!”


    兩個人這邊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田友貴見母親有些力不從心的樣子,連忙撇下了鼻青臉腫的劉小枝,說著就要跑過來跟馬紅這裏吼兩嗓子,卻也在眼神一瞥過來的時候,蒼白了臉色,整個人都不自覺地往後退,連老娘趙桂花都給忘了。


    田友貴:“你……你……”


    對此,馬紅皺著眉毛喊道:“不是你們娘倆是有啥毛病嗎?老你你你你你啥啊你!”


    聽到這話,趙桂花和田友貴異口同聲道:“你——你背後——”


    “我背後?”馬紅下意識地回頭,“我背後有啥啊,不就是從縣裏頭來的田……咕咚”


    咕咚,是馬紅被嚇得吞掉口水的聲音。


    背後,是拿著一把殺豬刀的田鳳娟笑意盈盈的柔弱麵容。


    見到馬紅嚇得說著就要跑去跟趙桂花母子倆一個陣營的馬紅,田鳳娟笑得一臉溫柔地說道:“馬主任你別怕,我不會隨隨便便砍人的。”


    不會,隨隨便便,砍人。


    所以,你是會不隨便地,砍人咯?


    第55章


    在趙桂花、田友貴和馬紅麵前, 耍了一套“刀法”的田鳳娟在結束了對他們的“思想教育”以後,又來到了他們家的裏屋,準備跟已經帶著孩子躲進屋裏頭的劉小枝聊一聊, 看看她對於自己的遭遇是個啥想法,又對自己和孩子的未來有沒有一些規劃。


    進到屋裏後, 田鳳娟看著鼻青臉腫的劉小枝, 認真問道:“你想跟他離婚不?”


    麵對田鳳娟這個城裏來的幹事, 又帶著殺豬刀的人,哪怕劉小枝知道她是來幫助自己的好心幹部, 也還是拘謹怯懦地縮了縮肩膀, 摟著懷裏的孩子低聲道:“想離婚,從他第一回 動手打孩子的時候我就想離婚了。”


    “那他打你呢?田友貴這麽下狠手地打你,你就沒有啥想法?”


    “其實他打我也就打了, 這麽多年我也早就習慣了。可您說孩子是啥錯也沒有啊,難道就因為她是個女娃就活該跟著我一起挨揍, 一起吃不飽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小枝的語氣忍不住有些激動:“領導同誌我聽馬主任說了,你是縣裏頭來幫我的人, 可我也知道甭管我心裏咋想, 離婚也肯定都是不可能的。不說他們……就是我婆婆和我丈夫不會放過我, 就說小丫……我要是提出離婚的話,他們肯定是不會讓我把孩子帶走的!”


    “那你現在是個啥想法呢?”田鳳娟認真地問道。


    “……隻要他能不再打孩子,這日子就湊合過唄, 至於其他的, 就跟俺爹說的似的,這就是我的命。”劉小枝說這話時,眼淚雖閃爍淚花, 卻也還不忘伸手捂住她懷裏閨女的耳朵,像是怕讓她聽到一樣。


    看著劉小枝這樣子,田鳳娟也知道,能提出“離婚”一詞,就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勇氣。這陣子,她磕磕絆絆地讀了不少在婦聯裏保存的檔案與資料,知道從來這婦聯過來調解也都是“勸和不勸分”。畢竟,在這個年代,一個人在沒有工作也沒有娘家可倚靠的情況下,如果再遇上一個不是東西的丈夫,那日子就等於是雪上加霜,隻能又“煎”又“熬”。


    因為大多人都不會理會離婚的原因,隻會覺得婦女離婚是極為可恥的事情,想要二嫁也是難上加難。像是田鳳娟雖然是問劉小枝要不要真的離婚,卻也不能真的勸她這樣做。不然真的離了以後,她又拿啥去保證劉小枝今後帶著孩子的生活呢?所以剛剛的問題,也不過是她對對方態度的試探,以此來決定該如何幫助劉小枝。


    田鳳娟看著劉小枝雖瘦卻並不算弱的身體,和她略露青筋,一看就是老幹活兒的手……想了想,從布包裏頭把剛剛放回去的殺豬刀拿了出來,在對方詫異恐懼的目光裏,田鳳娟認真地說著明顯是教唆對方“以暴製暴”的話:“剛我是咋樣做的你還記得嗎?等我離開以後,你敢像我那樣做嗎!”


    劉小枝看了一眼殺豬刀,又看了一眼自己懷裏頭還止不住發抖的閨女……狠狠地攥緊了拳頭,又想了想家裏頭廚房的那把切菜刀放的位置,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我敢!”


    …


    作為一個標準媽寶男的田友貴,揍老婆孩子給老母親撒氣已經算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隊裏頭的人雖然同情也可憐劉小枝,覺得田友貴和趙桂花很是過分,但也終究覺得這是人家家裏頭的事兒,誰也不願意摻和。


    而更關鍵的是,最開始隊裏頭的人也不是沒想過給勸一勸,幫幫劉小枝讓她少挨幾頓揍。但好說歹說,連大隊長都上他們家連哄帶嚇唬地說啥都是一家人,這劉小枝以後還得給他們老田家生兒育女的話,也不光沒能幫助劉小枝脫離苦海,反而還讓趙桂花和田友貴母子倆成了表麵上答應,背地裏卻覺得丟人現眼而越發下狠手地揍起了劉小枝。


    久而久之的,連大隊長都不願意摻和他們家的事兒,隊裏頭的其他人就更不願意了。也就隻有馬紅這個婦聯主任,礙於工作職責,時不時地還會上門給調節調節,時不時私下裏還會給劉小枝提供點幫助,給點吃的,或是開點跌打損傷的藥油啥的。


    麵對屢教不改,甚至愈演愈烈的趙桂花、田友貴母子二人,對劉小枝這位婦女同誌所行的惡事,隊裏頭的人哪怕是看不慣也還是念著都是一個隊裏頭的人,多少有些包庇,以及“家醜不可外揚”的態度,不願意為了劉小枝這個外嫁過來,連娘家人都不管不理睬的婦女拔創,而影響到隊裏的和諧。


    所以,在縣裏頭聯係馬紅說會派幹事來他們田家溝大隊負責調解、幫助劉小枝的通知時,大隊裏聽說的沒聽說的,包括和縣裏頭直接聯係的馬紅全都是不以為然,把這事兒當成了縣裏頭婦聯來了新領導,這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搞□□來的,沒一個當回事的,隻是想著等回頭縣裏的幹事來了以後,能跟著湊湊熱鬧,看看人家城裏人是個啥樣子。


    下午四點,早早結束了下午上工勞作的田家溝社員們開始邊收拾東西往家走,邊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說著各自的新鮮事兒。


    “我下午上工的時候就看見大壯他媳婦兒急匆匆地朝大隊門口去了,你們說是不是那回縣裏頭電話裏說的那個啥婦聯幹的幹事來了?”


    “估計是,要不然馬紅咋可能會舍得放手下午這半天的工分請假離開呢?準是縣裏的人來了,她這是能理所當然地曠工還不扣公分了!”


    “你說馬紅可也真是的,這一天天當個婦聯主任真是啥事兒都沒有,還有工分補貼,她這是占了多大便宜啊,還天天盯著地裏頭的工分不撒手,真是個錢狠子!哎,早知道這婦聯主任還能有這待遇,當年投票選拔的時候我也參加了!”


    “說起來,縣裏頭來人是不是也是為了田友貴和劉小枝的事兒啊?要我說,她們家也的確是有些太不像話了,之前說揍兩頓也就得了,畢竟咱隊裏頭有幾家老娘們沒給家裏頭的男人揍過啊,她就生了個丫頭片子,地裏頭的活兒也不行,掙不了多少工分,挨揍也就揍了,等孩子大了忍忍不就過去了。可你說田友貴也真是……竟然給孩子打掉了!那你說這流出來的血不是他的種啊?”


    “還說呢,今天下午的時候,我還看田友貴那小子上著一半工就讓趙桂花給喊回去了呢。我估計啊,準又是趙桂花看劉小枝哪兒不順眼了,叫他回去,一定是又要打人!”


    “那你們說,這田友貴在家揍媳婦兒的時候,會不會正好跟大壯媳婦兒還有縣裏頭來的那個婦聯幹事撞上啊?”


    “你說的還真有可能……這萬一這縣裏頭來的幹事真的去了田友貴家,別回頭這小子的混勁兒上來,再給人揍了,或者是再叫趙桂花那撒潑打滾的架勢給嚇著……你們別忘了,當初大壯媳婦兒要是沒有大壯給撐腰,可不就是差點兒讓趙桂花給訛上!當時,那田友貴還想跟她動手呢!”


    說到這,跟著一起嘰嘰喳喳說話的幾個婦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都動了心思想要過去田友貴家看看熱鬧。


    不過,在去他們之前,這幾個人也真怕田友貴犯渾,到時候得罪了人家縣裏頭的幹部,他們整個大隊可都得跟著吃掛落。所以,幾個人一合計,便打算先給大隊長說說這事兒,拉著大隊長一起過去!


    …


    十來分鍾後,聽說了這事兒的大隊長快步走在前麵,後麵則是跟著十來個隊裏頭向來愛磕閑牙的老少爺們還有婦女。


    隻見大隊長一把推開田友貴家的大門,直接走到堂屋打算給田友貴喊出來的時候,他卻跟個啞炮似的,張大了嘴巴卻一點聲音都沒出來。而和他一樣變“啞炮”的,還有跟在他後頭的田家溝社員們。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大隊長磕磕巴巴地問:“你……你們……你們這是……”


    這一句話雖然還沒有說利索,但對於已經坐在這裏聽了整整兩個小時思想教育,聽得屁股都坐麻了卻一動不敢動的趙桂花和田友貴母子二人而言,卻無異於是天籟之音,也叫穿著一身衣服是被冷汗浸透了又自然風幹,渾身上下是又渴又累又害怕的倆人眼淚差點兒沒掉出來。


    對此,隻見趙桂花、田友貴聲音中帶著哭腔,滿臉都是劫後重生的樣子,邊往大隊長這邊連滾帶爬地過來,邊異口同聲地喊道:“大隊長,您可算來了!”


    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清楚事情緣由的大隊長:“???”


    跟在後麵更是一頭霧水,滿臉問號的社員們:“???”


    不是,我們是來解救縣裏來的婦女幹事的,你們倆施暴人跟我這嗚嗚渣渣的是要幹啥啊?想要裝可憐插隊卡個兒博同情?還是想要趕在我們之前跟縣裏頭來的幹部刷好感度?這也太沒道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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