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許嘉樂……”付小羽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虛弱,甚至隔著電話,都能確定此時的他在那一邊正在顫抖:“我現在在地下一樓的衛生間裏。”


    “我fq了。”


    許嘉樂一時之間差點沒握住電話。


    “你……你能來一下嗎,許嘉樂?”omega說到他的名字時,幾乎是從喉嚨裏發出了一聲哽咽。


    許嘉樂幾乎是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連發布會也顧不上了,抓著電話奔出了禮堂。


    他三十歲了,人生本來不應該再有八百米衝刺這種玩意,自打大學畢業後,多少年了,他不記得自己有跑得這麽快過。


    但是一個a級的omega此時正縮在衛生間裏。


    這太他媽危險了,哪怕慢了一秒,許嘉樂都怕有人突然把付小羽脖子給咬一口。


    他跑出了年輕時都沒有的風采,幾乎是不到一分鍾就衝到了地下的omega衛生間裏,付小羽還不笨,找了個偏僻沒人的衛生間貓著,裏麵完全就沒人。


    但是許嘉樂很謹慎,從一旁撿了個“打掃中請勿進入”的牌子掛在衛生間門口,然後進去一個一個隔間用指節敲門。


    敲到第三間的時候,裏麵終於傳出了omega虛弱的聲音:“是、是我……”


    “開門。”許嘉樂說。


    他話音還未落,那扇隔間的門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一個熱到有點發燙的身體跌進了他的懷裏。


    大岩桐的香味,在那一瞬間占據了他整個大腦,那已經不隻是甜膩而已的問題,a級的omega爆發出來的信息素,甜到了深處甚至發腥。


    alpha沒辦法抵擋,那是omega身體深處散發出來的肉香味。


    許嘉樂的鼻子一邊克製不住地使勁聞,一邊忍不住想要推開付小羽。


    或許是他的推拒,讓懷裏的omega感覺到了恐懼。


    付小羽緊緊地抱著他,幾乎是把整張臉都貼近了他的頸窩裏:“許嘉樂,我fq了……”


    他像是隻小獸,瘋狂地聞著許嘉樂的脖子,一邊聞一邊往許嘉樂的懷裏擠:“我fq了。”


    我他媽知道。


    許嘉樂在心中想,他的身體一邊往後推,一邊把付小羽從自己懷裏給抓了出來。


    “別動。”他的語氣近乎有點粗暴,一隻手緊緊地按著付小羽的腰,一隻手像是抓貓的後脖頸一樣,一把捏住了付小羽的腺體部位。


    “啊……!”付小羽差點尖叫出來。


    那是渾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更何況是在發情。


    從沒有人這麽碰過他,他感覺觸電了一樣,恐懼和快感一同襲來,他隻想永遠都這樣黏在許嘉樂的懷裏。


    “太腫了。你怎麽發情成這樣?”


    omega發情時,腺體腫脹突出是正常的,可是這個omega才剛開始,那裏就像是揣了個小核桃,許嘉樂知道付小羽此時的生殖腔得有多麽火燒火燎。


    “付小羽,看著我。”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他揉捏著omega的後頸,另一隻手托起付小羽的下巴。


    兩人在狹小的隔間對視的那一秒,許嘉樂隻有一個感覺,他渾身上下,所有理智都在對他“滴滴滴”地報警。


    在他懷裏的,是一個因為發情,而濕漉漉的付小羽。


    omega的肌膚像是雨落前的雲朵,吸滿了水蒸氣,所以綿軟又潮濕。


    汗珠掛在他纖細的眉尾,貓一樣圓圓的眼睛因為恐慌而睜大,眼尾沾著淚意,可是卻更顯出朦朧的瞳孔裏濕潤的情欲。


    恐懼使他更嫵媚了。


    “疼……”omega望著他,睫毛根也沾著水,用手使勁按自己的小腹:“裏麵疼、癢……許嘉樂,我難受。”


    付小羽一邊控訴著,一邊再次努力挨近了許嘉樂。


    可他的脖子被許嘉樂抓著,怎麽也鑽不進來alpha的懷裏,這種感覺似乎要把他擊潰了,他想要去alpha的懷裏,為什麽不讓他去,為什麽抓著他。


    許嘉樂冷靜得近乎冷酷:“看著我。”


    他說:“付小羽,我會先吻你一下,別害怕,別想太多。你馬上會感覺稍稍舒服一點——”


    好。


    付小羽想,閉上眼睛努力仰起頭。


    正因為他是個高挑的美人,仰起頭等親的時候有種迷人的脆弱。


    許嘉樂的肌肉都是僵硬的,他必須要用盡所有的神智,告訴自己,他現在是一筒抑製劑,他是a級的alpha,他的信息素就是發情時的omega的良藥。


    沒有感情,隻是抑製劑。


    他做了一切的心理建設,可是當真正親上去的時候,許嘉樂簡直馬上就想要離開這個隔間。


    舌頭探進去的那一瞬間,他馬上就知道了——


    這是一個沒接過吻的omega。


    “付小羽,”他不得不退開一點,啞聲說:“用鼻子呼吸,不要咬我的舌頭。”


    omega在這麽瘋狂的時刻,竟然還馬上笨拙地道了歉:“對不起。”


    沒接過吻的人是不可能有性經驗的。這意味著,他懷中的omega沒有被任何alpha臨時標記過。


    操。


    許嘉樂幾乎是在那一秒就下定了決心——


    他絕不能碰他。


    幫一個處o緩解fq,純粹從感官來講,他還沒幹他,隻是想象就已經爽翻了。


    但是他也很清楚地知道,這必然會把他扯進說不清道不明的麻煩裏,會給他的生活帶來無數變數。


    這是一種隻有身經百戰的alpha才能有的報警係統。


    吻還沒有結束,許嘉樂就把付小羽推了開來。


    “好些了嗎?”


    “好、好一點。”


    付小羽靠在牆壁上喘息著,眼睛就這麽巴巴地望著他,小聲說:“可是還是……”


    “聽我說,”許嘉樂打斷了他,低頭看了看表,說道:“我在這裏會讓你更難控製自己,所以等下我會退出去關上門。然後打電話給你叫救護車,最多二十分鍾應該就可以有醫護人員趕到了。付小羽,從現在開始二十分鍾,隻要忍二十分鍾,好不好?”


    “不……”


    付小羽馬上站直了身體,他怎麽能夠承受二十分鍾的冷淡,哪怕一秒鍾,他都覺得自己會崩潰的,


    他本能地想要站直身子抱住許嘉樂,可是仍然被殘忍地推開了。


    “我就在門外打電話給醫院。”


    許嘉樂並沒有給他討價還價的餘地,一步利落地退到了隔間外,“啪”的一聲關緊了隔間的門。


    付小羽在隔間裏,用力地扒拉著門鎖,可是很明顯,alpha在外麵卡住了門,就這樣殘忍地把他關在了裏麵。


    隔著門,alpha的聲音傳了過來:“付小羽,你能聽到我的聲音的,我在打電話。”


    “不要……”


    付小羽沒有力氣了,他的雙腿酸軟,靠著門滑到了地上,他知道許嘉樂做得沒錯。


    那個alpha沒有義務幫他。


    哪怕他曾經夢到過他,哪怕他對他……有那麽奇怪又難以啟齒的旖念。


    可是沒錯,許嘉樂沒有義務。


    原來他不能像《飲食男女》裏的家珍一樣,原來即使他讓自己失控、讓自己爆發,讓自己丟盡了臉麵,他也沒辦法坐上那輛狂野的摩托車。


    沒有人帶他駛進夜色。


    即使fq了,他也沒有魅力。


    因為他真的不可愛。


    ……


    許嘉樂強行堵著門打電話,有那麽一會兒,隔間裏麵的動靜小了一些,他想,或許付小羽終於聽話了,這是好事。


    電話裏傳來詢問聲:您好,這便是急救台,請問是否需要幫助?


    “你好,我這邊有一個omega急性fq很嚴重,需要救助。”


    裏麵的人繼續問:請提供你的地址。


    許嘉樂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的時候,隔著一道門,他聽到安靜許久的付小羽忽然哭了。


    “許嘉樂……”


    “你幫幫我,我好難受。”


    omega的啜泣聲好微弱,如果不安靜下來,幾乎聽不到他的聲音:“求求你,幫幫我。”


    電話那邊的人還在催促著:喂?先生?請提供你的地址。


    許嘉樂一下子變成了啞巴。


    他當然知道自己做得沒錯,邏輯上、程序上,理智來看都沒錯,他這輩子可能沒有比此時更正確的時刻了。


    可是操他媽的,付小羽為什麽要哭?


    強烈的憤怒讓許嘉樂簡直大腦都在嗡嗡嗡地響,可是下一秒,他卻對電話裏說:“不用了。”


    “我們自己能解決了。”


    他掛斷了電話,也直接掛斷了自己的理智。


    他“砰”地一聲推開了廁所的門,從地上把蜷成一團的omega撿了起來,然後一把粗暴地按在了隔間門板上。


    “站直了——”


    他幾乎是嚴厲地說。


    不應該這樣,可是卻克製不住。


    他幾乎是粗暴地壓了上去,用嘴唇含住了omega熱乎乎的、凸起的腺體。


    從得知付小羽和韓江闕真正關係那一刻,他就想遠離這個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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