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cao了。


    ——操他媽的。


    最初的時候,的確是亢奮與一絲隱隱的別扭與憤怒糾纏在一起。


    等許嘉樂回家開始洗澡時,他仰起頭,任由花灑裏的水隨意地灑在他臉上。


    太可怕了,付小羽追他的時候,他心裏很清楚地知道,是他在被征服;


    現在換他去追付小羽,仍然是他被征服,又一次。


    沒有alpha會喜歡這樣被一次又一次征服的感覺吧?


    可是許嘉樂閉上眼,強烈的感覺再次襲了上來。


    安靜的深夜、水珠在他身上奔流不息。


    這一切,天旋地轉、神魂顛倒。


    ……


    洗完澡的時候,已經是接近零點的深夜了。


    可是許嘉樂卻默默地坐在辦公桌前戴上了眼鏡,盯著電腦工作了起來。


    夏安似乎也有些意外看到深夜加班的他,在他腳邊趴了一會兒,就不滿地喵了幾聲,跳回貓窩自己睡去了。


    大約是淩晨兩點半,許嘉樂才終於給付小羽發了一份文件,標題是:家庭問題項目進度表。


    這個時間,付小羽當然是熟睡了。


    可許嘉樂卻有些失眠,夜裏下起了雨,他站在陽台,雨點向裏捎進來,灑在他身上,他越發地睡不著了。


    他自己用excel做了甘特圖。


    是的,他讀了這麽多年書,因為讀博教書也不需要項目管理,所以做甘特圖的次數不超過五次,但現在,家庭問題被他做成了甘特圖。


    橫軸是時間線,縱軸是家庭問題中包含的所有待辦事項,其中財產處理的狀態是進行中,還有關於南逸的監護權、告知離婚等問題,也列在了裏麵,狀態是待辦,時間線拉得比較長,拉到了文珂婚禮後麵。


    整張甘特表裏,所有的執行人都寫著他的名字,而執行人後麵還有一欄,是任務驗收人。


    那一欄,他全部填了付小羽的名字。


    第105章


    許嘉樂覺得自己得緩緩。


    昨晚,他又有點失眠了。


    做完甘特圖之後抱了半天夏安,結果折騰到三點多還沒睡著。


    早上迷迷糊糊起來刮胡子的時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在車子裏,穿著睡衣的付小羽,湊過來聞他脖子的那一幕。


    他的手激靈了一下——


    感覺後頸的皮膚又有點發熱,熱乎勁一路往下,感覺渾身都不對勁了。


    這他媽一大早的,沒完沒了了。


    因為異常尷尬的分手,性這個開關,即使隻是念頭,都不敢輕易地開啟。


    哪怕他已經徹底地推翻了那個愚蠢的決定,在沒徹底解決問題並獲得omega的原諒之前,隻是想象兩個人之間的親昵,都好像是不應該、不恰當的。


    可他當然想付小羽,怎麽可能不想呢。


    抱著夏安的時候,躺在床上偷偷翻兩個人以前那唯一一張合照的時候。


    看到穿著白毛衣的付小羽,心裏都會砰砰亂跳,可是再往下,卻不得不刹住。


    可他這麽謹慎地、克製地把控著的開關——


    昨晚的付小羽卻幾乎是直接在開關上麵直接用亂腳打拍子了。


    最可氣的是,那個征服者都征服得漫不經心,被征服的他卻陷入了混亂的境地,一會沉迷一會清醒,一邊反省又一邊忍不住一遍遍回味,那是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的體驗。


    他的開關壞了,他的思想出了問題。


    ……


    許嘉樂把剃須刀扔到一邊,匆匆用冷水洗了幾把臉,然後有些鬱悶地想,真的要緩緩。


    到底為什麽要緩,具體怎麽緩,許嘉樂暫時還沒有仔細想好。


    倒是出門前,又先給付小羽發了條信息:哪裏不舒服就告訴我。


    這條信息許嘉樂覺得還行。


    是的,雖然還是主動關心,但是又仿佛有一點主動權的樣子,畢竟下一次對話的話題和範疇被圈死了。


    所以也就沒像往常一樣,連著發好幾條信息給付小羽更新自己的動態。


    他今天也確實挺忙的,上午先開車去君雅接南逸。


    阿蒙家那個長得很可愛的阿若小朋友今天過生日,南逸喜歡阿若,早早就準備了生日禮物,今天還會在阿蒙家玩一天。


    許嘉樂也想著馬上就要去泰國了,他這兩天又有零零散散一大堆事要忙,所以正好今天送南逸去阿蒙家裏玩,早上抽時間請兄弟們吃頓飯聚一聚,也當是給阿若慶生,於是提前訂了一家大酒店裏的自助餐廳。


    靳楚也一同來了。


    自從兩個人上次在醫院談得不歡而散之後,他和許嘉樂之間的聯絡就不多。


    靳楚和阿蒙和寧子幾個比較熟悉的打過招呼之後,便坐在座位上,遠遠地看著許嘉樂在外麵天台的草坪上帶著阿若、南逸還有幾個小朋友一起玩無人機。


    和煦的陽光灑下來,看著暖洋洋的感覺。


    那個alpha天生地討小朋友們的喜歡,像是個大號的孩子王,小朋友們包圍著他疲蹦蹦跳跳,連眼睛裏都放著光。


    靳楚就坐在那兒,一邊吃飯一邊看得出神。


    他吃得很慢,或許是因為整個餐廳裏的人雖然很多,可是其實沒有許嘉樂作為連接,他和他們並不熟悉,如果不吃飯,他便會顯得無所事事、格格不入。


    “怎麽突然下雨了。”


    不知是誰笑著喊了一聲:“許哥,快回來。”


    這雨下得突然,明明外麵還是陽光燦爛,可是雨滴卻劈裏啪啦地就往下砸。


    許嘉樂帶著一大群小朋友跑了回來,他鏡片上和臉上都是雨珠,但是臉上卻仍然帶著笑意。


    “擦一下吧。”靳楚遞了塊熱毛巾過去。


    “謝謝。”許嘉樂把眼鏡摘了下來,狹長的眼睛望了他一眼,隨即不以為意地接了過來。但卻沒管自己,而是先蹲下來給南逸和阿若挨個仔細地擦拭著臉上的水珠。


    擦完之後,許嘉樂直接把毛巾放在了一邊。


    他站起身,牽著南逸的手指向了外麵:“快看,太陽雨!”


    “哇!”南逸被吸引了注意力,跑出去趴在玻璃門前,看了一會就迫不及待地回過頭喊:“aiden!你看,好漂亮!”


    靳楚忙匆匆地對著南逸微笑了一下,輕聲說:“是啊。”


    秋日裏的太陽雨,將整個世界鍍上一層濕淋淋的金光,壯麗而又輝煌。


    他一看,就看了許久。


    吃完飯之後,阿蒙就叫了車把幾個小朋友一起帶回了自己家裏繼續玩,而剩下的大人們又閑聊了一會,也就各自散了。


    “我叫了司機,他現在就過來接你回君雅。”許嘉樂把最後幾個兄弟送走之後,回到桌邊看了下手表,低聲說:“我下午還有點事。”


    “好的。”靳楚應了一聲,才又抬起頭,聲音很輕地開口:“嘉樂,這裏太悶了,出去等吧。我也有些話和你說。”


    “嗯。”


    許嘉樂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麽,和靳楚一起下電梯到了酒店大廳。


    外麵明明還在下雨,可靳楚卻執意要去外麵等。


    他隻能從前台要了兩柄雨傘,走出去時也遞給了靳楚一柄。


    這個動作那麽日常,卻也那麽陌生。


    以至於靳楚把雨傘接過來的時候,顯然是愣了一下,甚至直到許嘉樂已經撐傘走出去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慌忙撐起傘追了出去。


    “嘉樂,文珂的婚禮——”


    雨珠砸在傘麵上,靳楚不得不抬高了一點聲音。


    “嗯?”


    “我想了下,機票和行程都訂好了,就不取消了吧,而且南逸都知道開學前要去海邊參加文珂的婚禮了,突然變卦也不好。”


    “……好。”


    許嘉樂點點頭,也沒說什麽。


    文珂給他發婚禮邀請函的時候,是他和付小羽分手的期間,靳楚和南逸又都在b市,因此理所當然地會帶上靳楚和南逸。


    南逸之前哮喘,多請了兩周的假休養,但也馬上要上學了。


    所以之前的行程安排是一起在泰國玩幾天、參加完婚禮,靳楚和南逸就直接從泰國飛美國。


    而許嘉樂還有些零散的事要處理,所以婚禮結束後會先和文珂和韓江闕一起回國,然後過幾天再飛美國。


    但是事情變化的速度實在要比任何計劃都要快,別說外人了,就連許嘉樂自己也沒想到。


    靳楚前天在醫院和他談的時候,情緒激動之下倒是說了不想去泰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又變了主意了。


    許嘉樂想了想,也沒問靳楚的理由。


    這樣也行,機票什麽的也都不用改簽。


    雖然靳楚和文珂倒算不上多熟,但是南逸卻很喜歡文珂叔叔,所以許嘉樂當然也希望能讓南逸參加文珂的婚禮。


    “你的那位……”


    靳楚卻忍不住又開口了:“那位付先生也會去的,對吧?你們……重新在一起了嗎?”


    “會。”許嘉樂頓了頓:“我還在追他。”


    許嘉樂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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