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那些站出來的人都不敢動了。


    這年月,萬一真的因為抬車子給人家小孩子造成了二次傷害,豈不是還要找他們賠錢啊。


    第一個男青年也有些發愁:“現在怎麽辦?就我一個,肯定是抬不動的呀。”


    阮藝又看了看越野車底下的小男孩,問係統:“警察什麽時候到?”


    “我看過路麵監控了,騎警還有一個路口就到了。那邊也在堵車,救護車還離得遠。”係統說:“你想做什麽?”


    “等警察到了再說吧。”


    騎警的速度是很快的,兩分鍾不到,一輛摩托車在路口停下,一個年輕警察走了過來。


    阮藝等他把應該做的工作做完,就上前去跟他說了孩子的身體狀況。


    警察愣了一下:“你是說,你把車子抬起來,讓我借著這個那個瞬間,把小孩子拖出來?”


    “對,他隻有腿部受傷,隻要你快速抱住他的上半身,將他整個人拖出來,是不會影響到他的傷處的。”阮藝說。


    警察看著阮藝苗條纖細的身材,還有那張潔□□致的小臉,忍不住抓著下巴說:“拖小孩我倒是可以的,但你能把車子抬起來?別開玩笑了。”


    “我不開玩笑,請你跟我過來。”阮藝說著,就走到了越野車的右後車輪處。


    警察跟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我看你還是算了吧,我找幾個小夥子來幫忙。”


    阮藝說:“不用那麽麻煩了,你看好了,我把車子抬起來,你就立刻動手。”


    “什麽?”


    警察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見阮藝往下一蹲,兩隻手呼啦一下就把右後車尾給抬起來了。


    “愣著做什麽?孩子!”阮藝從牙齒縫裏憋出了這幾個字。


    警察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按照阮藝之前說的,兩隻手抱住孩子的上半身,然後順著他身體的方向這麽朝後一拖,小孩子就被拖出來了。


    阮藝鬆了手,越野車砰地一聲落了地,圍觀群眾全都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瞪著她。


    好不容易擠過人群,走到路口的阮介舟也風中淩亂了——我妹妹是怎麽回事?能徒手擰斷歹徒的脖子就算了,為什麽還能一個人搬起一輛越野車?是我瘋了還是我眼睛壞掉了?!


    “好了,警察同誌,你可以問問周圍有沒有醫生,看看能不能先給孩子進行一點緊急處置。”阮藝輕聲道。


    警察星星眼看阮藝:“好的好的,我來問問!不過,這位……女士,您這是練過的?”


    “恩,練過的。”阮藝說話聲音還是很輕,“找醫生。”


    “哦哦,知道了。”警察趕緊對著四周喊了幾句,人群後方,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是急診醫生,我來看看。”


    人群讓開了一條道,把這個急診醫生讓了進來。


    係統吹了一聲口哨:“哇啊,好帥呀,這麽帥的醫生很罕見的。”


    急診醫生是個年輕人,身高腿長,穿駝色長風衣,裏麵是筆挺的商務西裝,精英範兒十足。


    他有著一張非常帥氣的麵孔,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書卷氣十足,氣質溫文爾雅。


    他在小孩子身邊放下一個頂級品牌的公文包,然後就開始給孩子進行緊急處置了。


    阮藝鬆了一口氣,站在原地沒動。


    係統說:“叫你不要逞能,你非要逞能,現在四肢的肌肉都被拉傷了,我看你要怎麽辦。越野車多重啊,你以為它跟你之前抬過的小轎車一樣重嗎?”


    是的,阮藝雖然表麵看上去沒什麽事,但其實她的身體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的。


    她並不是天生的大力士,雖然局裏的訓練方法能讓她體能超群,但並不是沒有上限的。


    特別是她這樣靈巧攻擊型的女性,剛剛這樣短暫使用全身肌肉抬起超出自己上限的重物,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而阮藝也沒想到越野車的重量稍微超過了她的上限,她現在渾身都很疼,可能要休息好一會兒,才有力氣走回自家的汽車那裏。


    “我下次不會了,這種純力量型的勞作,確實不適合我。”


    要不是找其他人幫忙太麻煩,阮藝也不會一個人去做的。


    係統還在喋喋不休:“我這裏連恢複藥劑都沒有,要不然我幫你叫個救護車,你也去醫院治療一下吧。”


    阮藝說:“你別說風涼話了,趕快用我的名義給阮介舟發個微信,讓他來這裏接我。”


    “他就在人群裏麵,不過他剛才被你嚇到了,一直在發呆,你喊一聲好了。”係統說。


    “不行,我喊不出來,我的嗓子現在發不出力氣。”


    係統有點生氣:“你怎麽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沒有。”


    “你有!真是氣死我了!抬不動就不要勉強啊……”


    “隻是肌肉拉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阮藝不以為意。


    係統哼了一聲:“我不想跟你說話了,我也不幫你發微信,你自己站在這裏等著阮介舟醒過來吧。”


    “好。”阮藝應了一聲,也不再央求係統了。


    男醫生用公文包的裏麵的東西,現場對小孩子的大腿進行了包紮,又給他做了一些其他檢查,確定沒有內傷。


    孩子父親這才如夢初醒,跪下來要給男醫生磕頭。


    警察把人拉起來:“你別這樣,救護車馬上到了,你先跟孩子一起去醫院吧。”


    等救護車把傷者拉走後,交通也恢複了,人群逐漸散去,阮藝稍微有了一點力氣,便打算朝阮介舟那邊走。


    “這位小姐,稍等一下。”男醫生突然拎著包走了過來。


    阮藝愣了一下:“你叫我?”


    “是的。”男醫生笑容溫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感,他說:“要是我沒看錯,你也受傷了。我工作的醫院就在這附近,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阮藝說:“我確實感到了不適,不過,你能先把站在那邊穿深灰色西裝的男人喊過來嗎?就是個子很高,鬢邊有白發的那個。”


    男醫生把一直在發愣的阮介舟叫了過來,阮介舟看著阮藝,怎麽都覺得自己還沒醒。


    “小藝,你……”


    “哥哥,現在交通恢複了,哥哥先去公司處理公事吧。”阮藝道。


    “那你?”


    “我要去一趟醫院。”


    “去醫院?為什麽?”


    男醫生說:“因為她的肌肉有些拉傷,這旁邊就是我工作的醫院,如果你放心的話,我會帶她去急診看一下。”


    阮介舟心疼壞了:“怎麽會受傷呢?你怎麽能讓自己受傷呢?你從小就怕疼,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傷害自己的身體……”


    阮藝實話實說:“我也沒想到越野車會讓我肌肉拉傷,畢竟以前沒有抬過。”


    係統氣死了:“那當然啊,誰會沒事幹抬越野車玩兒?但是你沒有常識嗎?你不知道越野車多重嗎?”


    男醫生忍俊不禁,輕輕笑出了聲。


    阮介舟瞪著眼睛看向他:“你笑什麽?這種事有什麽好笑的?”


    “啊,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隻是剛才那句話太好笑了。”男醫生收斂了笑容,正色道:“雖然受傷確實不好,但這位小姐救了那孩子的一條腿,我認為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這……”阮介舟說:“那孩子的腿……”


    “要是真的等到救護車來才把孩子救出來,就會壓迫太久,可能就晚了,更嚴重的,可能需要截肢。”男醫生說:“不過,我很慚愧,剛才沒有及時過來幫忙。所以,我想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我應該立刻送你妹妹去我們醫院。”


    “好的,那……那就拜托這位醫生了。”阮介舟其實是放心不下的,但公司臨時有緊急事務,他必須趕回去處理。


    司機將車子開過來,在路邊接走了阮介舟。


    男醫生看向阮藝,在她身前蹲了下去:“上來吧,我背你過去,要是我沒猜錯,你現在走路應該也很難受。”


    阮藝說:“謝謝你,不過還是算了,我勉強可以走得動,我們掃一輛電單車騎過去吧。”


    阮藝可沒有讓陌生人背著在大街上行走的習慣,再說她也沒有虛弱到那個程度。


    係統說:“這個人力氣很大的,你看看他的肌肉,平時應該有健身,就讓他背一下有什麽關係?”


    “又不熟悉,還是算了吧。”阮藝說完,自己慢慢走到路邊,先掃了一輛電單車。


    男醫生走了過來,拿著手機問阮藝:“這個是用什麽app掃的?不好意思,我從來沒有使用過共享單車,所以不太清楚。”


    阮藝在他手機上看了一眼,指著一個app圖像說:“就是這個。”


    男醫生很快就操作好了,兩個人各自騎一輛電單車,慢悠悠朝著他工作的醫院行去了。


    阮藝確實是拉傷了肌肉,大腿的輕微一些,手臂的比較嚴重,大概要休息好幾天才能恢複正常狀態。


    等看完急診走出來,男醫生說:“你稍等一下,我去幫你繳費跟拿藥。”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其實我可以自己慢慢走過去的。”阮藝說。


    男醫生笑了一下:“我也是醫生,雖然下班了,但看著需要幫助的患者,舉手之勞,我還是可以做的。”


    “那好吧,謝謝醫生,那就麻煩你了。”阮藝點點頭。


    男醫生扶著阮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後說:“我叫白憶秋,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白醫生,我叫阮藝。”


    白憶秋笑得更好看了,他說:“真巧,我們倆的名字裏麵有一個相同發音的字。”


    “是啊。”阮藝說:“不是要去拿藥嗎?”


    白憶秋這才過去幫阮藝拿藥繳費,係統說:“這個白醫生好溫柔啊,脾氣也很好。”


    “是挺好的。”阮藝低頭發微信:對,我就在急診這裏的走廊上坐著。


    “喲喲喲,你主動發微信讓陸宣朗來接你?”係統激動起來了,難道這是新的進展?


    阮藝說:“不知道你在激動什麽,陸宣朗的助理在weibo上看到我抬車子的視頻,轉發給他看了。他猜到我可能受了傷,所以問我人在哪裏。我說正在醫院治療,他剛好在這附近,就順路過來接我。”


    “順路哦,這種借口你也相信。”係統咯咯笑著,“真是個天真的好寶寶。”


    “恩,你也是,真是個欠揍的好寶寶。”阮藝有些牙癢.癢。


    大概是排隊拿藥的人比較多,阮藝跟係統鬥了好半天的嘴,白憶秋才從那邊走了過來。


    “都弄好了。”白憶秋在阮藝身邊坐下,將一個滿滿的塑料袋跟幾張單據交給她。


    “上麵寫了用法跟用量,這個口服藥是一天三次,每次三顆。”白憶秋說:“這個上麵也有寫。”


    “謝謝白醫生,我把繳費的費用轉給你吧。”阮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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