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知道她跟誰一起,所以江橙並沒那麽擔心。


    “嗯,吃藥了。”


    “那就行,我給你打電話,也沒什麽,主要就是想和你說一聲,你讓我給亨撲辦的護照都給整好了。”


    “他人呢?”阮胭問。


    江橙對著屏幕正了正自己頭頂戴的米奇,沒好氣的說,“你說亨樸啊,他能閑的住?護照和身份證剛給他補辦好,這人就去外麵瘋了,聽他說,先從上海去一趟蘇州,之後就回蒼城看看老太太。”


    阮胭點點頭,看著屏幕裏的背景,才想起來問,“你自己一個人去迪士尼的?”


    “不然呢,你又不在”,江橙轉了下屏幕,頗為無奈,“你看看人這麽多,我都不想往裏麵擠。”


    “慢慢排。”


    “不是,胭脂,你別給我轉話題”,江橙差點忘了,“你生病是生病,穿的可是男人的襯衣,要說你們倆沒什麽,我可是一點也不信哦。”


    “……”


    阮胭抿了抿唇,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江橙已經很懂的大手一揮,“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都成年人了,就算一夜上錯床,也沒什麽,是不是。”


    “……”


    掛完電話後,阮胭看眼身上的白襯衣,想去換下來。


    可回了自己房間後,才發現帶過來的兩件睡裙似乎都被陸矜北送洗了,隻有幾件正式的西裝外套搭在衣帽間裏。


    沒有辦法,她隻好穿著繼續穿著他的襯衣,去客廳回了幾封昨天沒回完的郵件,又把項目書發給徐立。


    一來二去,一個多小時過去,身體重的有點撐不住,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後,她關了電腦,和徐立說了有急事打電話,便回屋睡覺。


    可能惦記著陸矜北臨走說的一會兒回來,所以阮胭中間醒來很多次,迷迷糊糊的去看手機上的時間。


    有一次剛按亮屏幕,手機上便彈出來一條新聞,什麽陸之南抵達杭州拍攝。


    腦子根本來不及回想這人到底是誰,手機便從手裏滑下去,繼續閉上眼睡過去。


    感冒的難受,睡的也不安穩。


    阮胭做了個夢,夢到在澳洲那一年,她一個人蹲在堪培拉大馬路上,喝了許多罐裝的啤酒,醉的厲害,給陸矜北打電話。


    問他在哪裏,她怎麽找不到他。


    還說她一點也不想他,都快把他忘了。


    又告訴他紐約這幾年,她過的很好,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


    不是剛來紐約的第一年,進和頌實習,因為蹩腳英文被同事嘲笑,也有了很多很多花不完的錢,買了個小房子給自己和老太太住。


    她一遍又一遍叫他的名字,電話裏卻沒人應。


    他隻是說,“你在那兒站好,我找人來接你。”


    她在電話裏朝他吼,“我不想讓別人來接我,不要別人。”


    “那你要我嗎?”他問。


    她低頭咬著指尖,壓抑著嗓音哭。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說,“阮胭,當時可是你要分手的。”


    冷不防的,阮胭從夢中驚醒,腦海裏還回蕩著他在夢裏那一句,當初是你要說分手。


    是啊,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當初是她先提的分手。


    甚至都連和他當麵說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會選擇那樣嗎。


    不知道。


    躺在床上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腦子暈乎乎的更加難受,而且她隱約覺得外麵有說話的動靜,是他回來了嗎。


    而且嗓子幹的難受,她也準備去外麵倒杯水喝。


    隻是推門出去時,卻沒想到會在客廳裏見到一個女人,而且穿的極其清涼,隻差脫光往坐在沙發上的陸矜北懷裏靠。


    兩秒後,阮胭慢了幾秒的腦袋才反應過來是那位陳小姐,就上次在秀場不禮貌的問,是不是與她長得像。


    她站在主臥門口,想也未想的,鼻音軟軟的喊他,“陸矜北。”


    第37章 “一個男人對你…”……


    陳之南到杭州拍攝的第三天, 歡瑞帶她的經紀人王敏來探班。


    王姐手裏捧紅了很多不少女星,活兒的跟人精似的,太懂娛樂圈的規則, 沒有資本, 你就沒有說話的餘地。


    一開始簽陳之南的時候,王姐就是看上了她背後所依仗的陸家那位的資本, 而且陳之南本身形象條件也不差,長的很清純,很適合演那種校園小甜劇。


    所以簽她後,王姐立馬推她給一位導演, 擔任一部青春網劇的女一。


    說來也是陳之南運氣不錯,這部網劇播出的時候,正趕上淡季,對打的幾部劇都不能打, 收視特差。所以這部小成本的網劇就成了黑馬, 靠著清新脫俗的劇情一炮而紅,也是從這裏開始, 陳之南收獲了一批鐵粉。


    上次去日本拍攝代言,本來板上釘釘定了另一位女星, 但快拍攝的時候,合作方那邊拋來橄欖枝。


    王姐托了很多人打聽,才知道這位合作方前些天在紐約看展, 碰上陸家那位。


    這麽一來二去, 有些東西都不用去驗證,就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在日本拍攝行程後,她才明裏暗裏的提醒陳之南要感謝陸家那位, 也讓她好好把握。


    陸家那位,從五年前開始,身邊的女人就成謎,傳言緋聞倒是不少,但經常是水花一出,就沒了下文。


    正因這樣,王敏才對陳之南高看一眼,總覺得這個女孩,能被那位高看一眼,肯定也有不尋常的地方,所以她花了很大的力氣來捧。


    她丈夫在歡瑞上班,前些天聽他提了一嘴,陸家那位可能在杭州,所以她忙完趕快飛過來,告訴陳之南。


    女人都要懂得把握機會,尤其那位身邊從來不缺家世樣貌漂亮的女人,你不多去他麵前晃晃,過了個三五天,他還記得住你是誰。


    況且,在王敏看來,陳之南可是與那位發生過關係的,畢竟那會兒緋聞出來的時候,她還見陳之南和他聯係。


    當然,王姐靠這個才簽的她,所以陳之南也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雖然沒有明著承認這件事,但她也沒有否認。


    而且上次給他送領帶那事,王姐問她的時候,她也支支吾吾給糊弄過去了。


    她私心裏,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和他的事。


    王姐是在她拍完戲,收工時過來的,還給劇組裏的其他人帶了點心和奶茶,之後把她拉到保姆車裏,笑的眼睛裏都有褶子。


    “南南,你最近和陸總還有聯係嗎?”


    陳之南交叉著手,沉默了兩秒,之後搖頭。


    王姐把一個地址發到她手機上,又從後備箱拿了瓶珍藏的紅酒出來。


    “我好不容易打聽到,陸總現在人在杭州,你看你今天的戲份也拍完了,你去見見他,說不定還會給他一個驚喜。”


    陳之南低頭摳指甲,慢吞吞地說,“王姐,他很忙的,不喜歡別人打擾。”


    “哎呦,小祖宗,那是別的人,你是別的人嗎!”


    陳之南扯了扯唇,淺淺的笑出來。


    想起一年前初來北京發展,被一位導演酒裏下了藥,是他救了她。


    不止這次,如果第一次那晚遇上的人不是他,她指不定早死在蒼城那些個人手裏,他們玩女人的花樣多了去了。


    王姐見她這表情,給了司機一個眼神,已經往酒店的方向開了。


    如若能抓住陸家這位這棵大樹,自家藝人的在圈子裏還用和這個爭和那個搶嗎,再不濟,他們還可以跳出歡瑞,到華策旗下的影視公司那邊,或者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小祖宗”,王姐拍了拍陳之南的手,往她包裏塞了一盒五六支裝的東西,“男人對自己的女人,那都是有記憶的,到時候你柔弱一點,指定能激起他的保護欲。”


    “這次你可別再和找那些亂七八糟的借口,你要是再給我後退,許導那部電影的女二,你就別想了,你得知道,咱們這圈子裏,那都得向資本低頭。”


    “你得讓我看到你的價值。”


    陳之南眨了眨眼,想起許導那部籌備一年的片子,他的電影向來都以製作精良出圈,這部片子還是春節檔。


    演了這部電影的女二,她也算在大銀幕上有了一個代表作。


    這個機會,她是不能留給外人的,但是他,明顯的對自己沒什麽意思。


    這一點,陳之南不是沒感覺出來。


    她看向王姐,委婉的說,“這麽晚過去,是不是不太好。”


    “小祖宗,你懂什麽,這大晚上的才有氣氛,你陪陸總喝點酒,再說兩句軟話,到時候月黑風高,產生點什麽情愫那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再說你們又不是沒有過。”


    “……”


    陳之南很想否認,但話到嗓子邊,一點也說不出口。


    她不能說,一旦說了,王姐就會認為她沒有價值,別說許導的片子,就她這一年的資源,都比不上。


    一落千丈的那種待遇,她不想再嚐試一次,況且家裏還有債務等著她還。


    陳之南不可控製的想,或許她主動一點,他會不會對自己不一樣。


    就像王姐說的那樣,他也終究是一個男人,會有欲望。


    而且在蒼城,在房間裏見到她的第一眼,他明顯怔了下。


    是不是,他也是對自己有過好感的,隻不過礙於身份,所以才一直沒有。


    陳之南胡思亂想了一路,也沒想出個結果,已經被王姐推進電梯。


    她低頭看身上的衣服,是一件裸粉色吊帶長裙。


    方才在車裏,陳姐帶了幾件衣服,讓她選的時候,沒來由的,選了這條。


    下了電梯後,她握了握紅酒的瓶口,抬手敲門。


    有那麽一分鍾後,才有人來開門。


    陸矜北見到門外的人,明顯怔下。


    “怎麽是你。”


    陳之南淺淺的笑,說出提前準備好的說辭,“陸先生,好巧,我最近在杭州拍戲,也住的這個酒店。”


    “我能進去嗎,想找你說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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