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快老了,人家還年輕著,人薑姑娘長得好看……”


    “是嗎?那她跟齊營長相處得怎麽樣?”


    這句話問起的時候,原本還在喝水裝作不在意的陳芳芳豎起耳朵來聽。


    王雪姝猶豫了,就今天見到的那場景,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這些小姑娘說。


    “你們啊記住,容貌隻是一時的,不能單憑容貌來挑人,以後嫁人,要選個對自己好的。”


    “王姐,這話怎麽說?”


    “那個齊營長之前冷心冷情的,現在還是一樣嗎?”


    ……


    薑雙玲把院子處理好,就決定去買小雞小鴨和小兔子,她問人找了地方,跟幾個家裏要了五隻小雞仔,三隻小鴨子,還有兩隻小白兔。


    半路上遇見勤務兵小張,對方十分關切地詢問:“嫂子,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薑雙玲並不需要對方幫忙,但是眼前的小張格外小心翼翼,認定了她似乎有問題需要幫忙。


    “小張同誌,我看旁邊山上好像長著竹林,能幫我砍幾根竹子嗎?”


    “好嘞,這種力氣活就交給我們,嫂子,你還有什麽難處嗎?”


    薑雙玲:“……真的沒有了。”


    “嫂子,你心裏要是有什麽難處,盡管說出來。”


    薑雙玲:“……”


    她真沒有什麽難處。


    院子裏多了些小家夥,薑雙玲用簡陋的木板圍了一圈,把小雞小鴨們放在裏麵,與旁邊的菜地隔開,小雞們毛茸茸的,悶著腦袋啄米吃,時不時發出幾聲微弱的動靜。


    小白兔被薑雙玲養在簡陋的箱子裏,裏麵鋪上了幹草,孩子們見到兩隻雪白的小家夥,好奇地蹲在箱子邊觀賞小白兔。


    紅色的眼睛,粉嫩的長耳朵,渾圓的雪白身體,看起來尤為可愛。


    薑澈:“好小的兔子。”


    齊越:“眼睛跟你姐姐一樣!”


    薑雙玲:“……”就記著我的紅眼睛?


    薑澈努鄰著腳,伸手去摸箱子裏的小白兔,這兩隻小兔子動作十分靈活,蹦躂著躲避他的小短手。


    薑澈抓了好幾次,全都沒抓著。


    薑雙玲憋笑,心想她這個笨手笨腳的傻弟弟啊。


    “阿弟,小心點,別整個人摔進去。”


    齊越那一雙與齊珩相似的桃花眼瞪得極大,目光炯炯地盯著箱子裏的兩隻小白兔,下一秒,他的目光微斂,快速伸手揪住了一對兔耳朵,而後開開心心地把一隻小兔子提了起來。


    “我抓到了!!”他忍不住歡呼道。


    薑雙玲:“……”


    我買兔子是來養著吃的,不是來給你們抓著玩的。


    齊越的小短手拽著兔子耳朵出了箱子,被揪住耳朵的小兔子吧唧吧唧掙紮,小短腿不停亂顫,白軟軟的絨毛在日光下顯得格外柔軟。


    齊越是小孩子心性,把兔子提出來後,十分得意,故意把手中的小兔子晃去薑澈的眼前炫耀,薑澈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給你摸兔子。”齊越仰著頭,格外大方道。


    薑澈猶豫了一會兒,衝著齊越露出了一個歡喜的笑容,抬手就要去摸兔子,誰知道他的手還沒有觸碰到兔子毛,那隻掙紮的小白兔已經從齊越的小短手中蹦躂出去了。


    一團白影憑空落在地上。


    薑雙玲:“! 


    薑澈和齊越:“!… 


    兔子跑了!


    “快抓住它……”薑雙玲有點哭笑不得,衝上去試圖抓住那團雪白的影子,那兔子一朝得以脫逃,後腿有力的很,嗖的一下就往角落裏跑去。


    齊越和薑澈跟在她的背後一起逮兔子。


    薑雙玲撲空了好幾次,她現在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動如脫兔,靜若處子”,這兔子跑起來實在是太靈活了。


    她買的這兔子,真是邪了門了。


    和現代見到的養肥了的肉食兔不一樣,跟姚老師家的安逸小白兔也不一樣,這活脫脫就是一隻野兔吧!


    內心都是狂野的。


    他們一大兩小包抄兔子,最後還是被“始作俑者”齊越給抱在懷裏,薑雙玲見狀,趕緊從他的小短手裏把兔子提出來,免得這兔子再滑溜出去。


    她的臉頰泛紅,氣喘籲籲地說不出話,趕緊把它塞回木箱裏。


    “在沒把它養肥之前,不要再拿出來玩了。”


    薑澈乖巧的點了點頭。


    齊越心有戚戚地偏頭“哼”了一聲。


    薑雙玲捏了捏弟弟的臉頰,再瞥了一眼這個手勁忽大忽小的傲嬌崽,心想齊珩什麽時候回來?


    我帶著弟弟和你兒子圍剿兔子特種兵呢。


    當薑雙玲帶著兩孩子追兔子的時候,一條流言不脛而走。


    據說齊營長冷麵無情,把新娶的媳婦兒給訓哭,眼睛腫得全家屬院都看見了。


    特別不憐香惜玉。


    為此,周師長還特意把齊珩叫過去了一趟,殷切叮囑道:“你把人娶回來了,就對人好點。”


    “女人是用來哄的,不要把她當成手下的兵。”


    “……我也是希望你能家庭和睦。”


    ……


    齊珩:“?”


    與此同時,宋大嫂來找薑雙玲,話裏話外就是在詢問她有沒有受到什麽委屈,需不需要調節家庭關係。


    ……畢竟若是天天頂著這麽個受氣淚包眼睛在外麵,影響不好。


    “你這是被氣哭了多少次啊?”


    薑雙玲:“……”


    “大嫂,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齊珩他沒對我怎麽樣,我這眼睛變成這樣,都是因為辣椒的緣故!”


    “我不太吃得了麻辣,被嗆著了。”


    ……


    送走了宋大嫂後,薑雙玲越想越樂嗬,等到齊珩回來,她一看到對方的冷臉就捧腹大笑。


    “哈哈,齊珩,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麽?”


    才會弄得風評如此。


    齊珩的臉色又冷了三分,他凝視對麵女人的眼睛,對方這時正得意笑著,眼睛裏水光盈盈,一圈令人心驚的紅暈渲染在眼周,秀眉上帶著幾分微蹙的小心機,她捂嘴掩笑,使得她的笑容看起來不像是幸災樂禍,倒像是受到委屈被哄好的破涕為笑。


    齊珩:“……”


    她把嘴上捂著的手拿開,眸子裏笑意更深,好奇地問他:“齊珩,你打女人嗎?”


    “我不打你。”


    “那還是會打別的?”


    “戰場上不分男女。”


    也是哦,職業特殊,難不成遇見女人全都給放了。


    “齊珩,那要不要我去跟人解釋啊,我眼睛就是進了辣椒揉了下,也不知道居然變成這樣……”


    “不用。”


    齊珩找來軍醫給她看了眼睛,應該是有些感染了,給她開了眼藥水。


    薑雙玲一手拿著鏡子,另一手拿著冰冷的眼藥水,有些發愁,她不太敢自己下手。


    “齊珩,你幫我滴下眼藥水。”


    “你輕點,輕點,千萬要輕點,還要看準一點,不要讓瓶子接觸到我的眼睛,最好你這樣弄,隔空滴下來,不要滴太多……”薑雙玲知道自己屁事多,但她就是忍不住。


    齊珩拿著眼藥水站在她身前,薑雙玲仰著頭,正好看見對方的下巴,心想他們的身高差剛剛好,方便滴眼藥水。


    “你把眼睛睜開。”


    薑雙玲勉強睜開一點小眼縫。


    齊珩:“……”


    下一秒,薑雙玲就感覺到一個手掌按住了她的下巴,根本容不得她掙紮,冰冷液體滾進了眼睛裏,刺激的她立刻緊緊閉上眼睛。


    薑雙玲:“! 


    狗男人手太狠了。


    都不給人一點心理準備,早知道不如我自己來。


    她一閉上眼睛,沒徹底滴進去的藥水立刻順著眼角滾落,兩條新鮮的“淚痕”出現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薑雙玲眨了眨眼睛,仰著頭往後退了一步,抬起之前拿在手上的鏡子照了下,此時在她眨眼睛時,又是一滴晶瑩滾落。


    她不由得小聲自吹自擂了一句:“神仙落淚。”


    雖然是人工眼藥水版的。


    齊珩:“……”


    這女人……


    “齊珩,謝謝你啊。”滴完了眼藥水之後,倒是舒服多了,薑雙玲希望明天就能消腫,不想再頂著個兔子眼。


    她也不想被人誤會成受氣包小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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