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著實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妥協了,一般來說,有點良善之心的人都會有些糾結,它們基本要花很長的時間,說服宿主去完成任務,沒想到……


    係統:‘這麽快就想通了?你沒覺得違背自己的良心?’


    拈花一臉果斷,‘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又不是大善人,該反派的事一件不會少。’


    係統:‘……’它才剛剛覺得她像個人,馬上就飛來一腳,狠踹它的臉。


    拈花放飛了手中的仙鴿,看著仙鴿眨眼消失在山間,想到了明日的事。


    既然所有事情都是既定發生的,那明日就是隱藏任務,逐柳澈深出師門了。


    拈花站在屋裏,看著遠處的重重山巒,慢慢歎了一口氣。


    柳攻玉,都說了讓你不要做君子,偏偏不聽。


    自古君子,就是用來犧牲的。


    遠處山巒灌進一陣清風,吹起她的衣擺,層層疊疊而飛,像是既定的命運。


    她站了許久,隱約感覺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轉頭看去,外頭卻空無一人,隻有坯疇趴在不遠處睡覺。


    若是平時,她一定去逗這玩意兒玩,現下卻沒什麽興致。


    她收回視線,心中莫名低落。


    夜色漸沉,天間隱隱泛起幾顆星星,浮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


    拈花躺下之後,隻有一個念頭,站著深沉太累了,這山頭的風,吹得她都有些頭疼。


    早知道,她就坐著感歎人生了,何必非要裝深沉。


    她想著意識就慢慢模糊了,轉眼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拈花睡得不安穩,也不知是不是提前知道了這些狗血事,她夢見有人親了她一下,還在她耳旁說話。


    他聲音很輕,擺明不想讓她聽見,卻又要在她耳邊說,著實讓人生氣!


    她一晚上就在夢裏追問這人,說得是什麽,結果愣是沒聲音了。


    簡直吊人胃口!


    拈花追了一夜真相,很疲憊地醒來。


    才醒來,果然就變天了。


    門外的弟子衝撞進來,驚慌失措,“師叔祖!出事了!”


    第46章


    拈花早就心中有數發生了什麽事,隻是還得裝作不知問一問,“何事驚慌?”


    “鴛鴛師叔出事了!”女弟子臉色煞白,想說似乎又說不出口,“有人……玷汙了師叔,師叔祖去了便知,眾長老都在。”


    拈花起身快速換上衣裳,出門禦劍而去,不多時便到了大殿門口。


    大殿裏頭已經站滿了弟子,各自竊竊私語。


    上頭一排長老,皆是神情凝重,氣氛極為壓抑,像一把把劍懸在頭頂,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仙門的所有長老就到了,連平日不常見的長老都在,說明事態勢極為嚴重。


    就如同話本裏所說,除非是潑天的大事,否則長老們絕不會到得這麽齊。


    拈花才到,就有人發現,“師叔祖來了!”


    “快快讓開,讓師叔祖來判別,我不信師兄是那樣的人!”


    拈花提步往裏頭走去,千蒼厲聲開口,“你可知你那弟子做了什麽?”


    慕容眉眼裏顯然幸災樂禍,話裏有話的歹毒,“師妹,你知道昨日發生了什麽事嗎?你那大弟子可是做了一件好事。”


    付如致微微皺眉,開口提醒,“容眉。”


    慕容眉聞言沒再開口,倒也不急於一時,她就是要看拈花知道弟子做出這等醜事,是什麽樣有趣的表情?


    拈花還是一臉不近凡塵,“此事鴛鴛如何說?”


    “她現下能說什麽,隻一個勁的哭!”


    站在慕容眉身邊的子韻連忙開口,“弟子私下裏問過,她說天太黑了,她敵不過,一時害怕,也沒有看清。”


    眾弟子聞言皆是驚愕出聲,安靜的周圍瞬間低語聲一片。


    拈花聞言默了片刻,“待人過來詢問清楚再說。”


    她這一句話出來,幾位長老似都不肯接受這樣的事,神情凝重。


    千蒼半響才開口,“人證已在,暫且等著,待人到了再說。”


    全場瞬間陷入安靜,所有人都不敢吱聲,也沒人敢在竊竊私語。


    拈花看了一眼殿中,卻沒有發現恒謙,話本裏他是人證,可現在卻不在。


    難道他昨日沒有回來?


    她正想著,外麵傳來一陣喧鬧聲。


    片刻後,果然見柳澈深從外頭踏進來,身上背著包袱,似乎是半路被帶了回來的。


    他幾步走近,依舊是一身白色弟子服,周身沒有任何裝飾,清簡幹淨。


    ‘叮!’


    係統:‘隱藏任務啟動,請按照情節散盡柳澈深修為,將其逐出師門。’


    拈花聞言沒有回應。


    “師兄來了!”


    “現下還叫師兄,沒看見他都整理好,準備跑了嗎?”


    這一句話出來得突兀,瞬間打碎了平靜,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心中難言。


    兩位師叔神情嚴肅上前,“眾位長老,人已帶到。”


    柳澈深行止有度,走近跟前行禮,“弟子見過師父、眾長老,不知尋弟子而來,所為何事?”


    清晨的光從山巔照來,雲霧緩緩飄進,似乎隨著他的行走之間聚而又散,素白衣衫攏著光,平添謫仙味道。


    他沒來之前,眾弟子猜測連連,他來了之後,誰都不相信這樣的人,會做出那樣的事。


    拈花看著他走近,依舊不動如山,果然是長大了,昨日這麽大的事也能表現得這般平靜。


    幾個長老看他身上背著包袱,一副離開的樣子,神情更加嚴肅。


    “你這是去何處?”


    柳澈深認真回答,“弟子已然稟明師父,這些時日想要閉關修行。”


    “隻怕不是閉關,是畏罪潛逃。”慕容眉插了一句嘴。


    氣氛突然一靜。


    柳澈深似不明白,抬頭看了慕容眉一眼。


    其中一位長老開口詢問,“子澈,你昨日去了何處?”


    柳澈深聞言瞬間一頓,竟回答不出來。


    原本安靜的氣氛,瞬間嘈雜起來,眾弟子紛紛竊竊私語,他既然說不出來,那就說明確實有問題!


    拈花閉上眼睛,有些不忍看。


    千蒼已然怒極,聲音徒然一起,“孽障,還不跪下!”


    莯懷心中一急,連忙喊了出來,“子澈,你要是清白,就趕緊說出你昨日去了哪裏,現下就隻有你一個人有在場證據,你說出來便不是你!”


    眾長老也是著急,“還不快快說來,你昨日夜裏究竟在哪裏了?”


    “弟子……弟子……”柳澈深呼吸暫頓,他既說不出來,也不敢看拈花。


    眾長老見他說不出來,心中皆是咯噔一下。


    尋袂見這般,也依舊相信柳澈深,“我相信柳師兄不是這樣的人,這件事必然與他無關,他素來晨興夜寐,昨日夜裏必是在自己房裏。”


    “不可能,他是白日才回了房間!”一個弟子突然站了出來,看著他義正言辭,“我因為想要詢問些許事務,特地去尋過幾次,他那時皆不在房裏,白日才出現,子韻也看見了,所以必是他玷汙了鴛鴛!”


    這話一出,一時激起千層浪,周圍一片嘩然。


    柳澈深聽到這裏,似乎才意識到什麽,“你們說鴛鴛她?”他微微斂眉,當即開口,“此事與我無關,乃是另有其人,我昨日隻是送了吃食。”


    “那你昨日去了哪裏,誰知道你有沒有再回去?”


    柳澈深一時難言,看了過來。


    拈花頗有些疑惑,柳澈深的做派,若是真有此事,絕對不會否認。


    當時不是他,那昨日是誰?!


    拈花一時間也有些亂了。


    突然有弟子揚聲說話,“他既說不出來,又不在房裏,分明就是去做這等淫邪之事,我們師門容不得這樣的人!”


    慕容眉當即開口諷刺,“我們堂堂正宗仙門竟然出了這樣的弟子,還是第一弟子,叫我們衡山拿什麽臉麵立足於修仙界?”


    付如致眉頭緊鎖,當即開口,“師妹,這件事還是先問清楚才好,子鴛那處也並沒有看清。”


    慕容眉說的斬釘截鐵,“還有什麽可說的,子韻親眼看見他從蓀鴛鴛的房裏匆忙逃出,還能有假?”


    子韻連忙站出來,跪在殿中,“弟子不敢說謊,弟子乃是親眼看見師兄從鴛鴛的房裏逃出去,然後便看見鴛鴛……她……”


    柳澈深聽到這裏,眉間越發斂起,“此事當真與我無關,不信可問師妹!”


    “你就是仗著鴛鴛沒有看清你的模樣,才敢這般狡辯,她自己也說了,這幾日隻和你接觸最多!”子韻當即回聲,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子韻這般話說出來,周圍一時指責鄙夷的有,不屑憤怒的也有,懷疑不信子韻的也有。


    柳澈深聽到這話,平生百口莫辯。


    他自來君子有禮,又話少,如何爭得過女子。


    “弟子有一事想說。”身後一個男弟子突然開口,他似乎不想再包庇,一臉難言,“我往日與師兄住同過一屋,發現他衣櫃裏藏了鴛鴛的手帕,想來早已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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