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牛痘之法比之人痘之法更是驚世駭俗，這從畜牲身上弄出來的東西，如何能弄到人的身上？不過夏太醫他是個大夫，行醫救人多年，各種稀奇方法也見過不少，所以這個時候縱使心裏十分驚訝，但是也沒有直接反駁。再者，楊大人現在既然說了這法子了，說明肯定也是有一定把握的。
所以夏太醫他便讓楊大人將此法與他仔細說了說，而楊雲清就趕緊將記憶裏的那些東西全部仔細地與夏太醫說了一遍，絲毫不敢遺漏什麽，他就怕萬一因為他沒有說清楚，最後種牛痘的時候出了問題就糟了。
而夏太醫則是越聽越興奮，這若是真的像楊大人說的那樣，這以後天花就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能要人命了，這能救多少人的性命呀。而且這法子成本也很低，若是真的實驗成功了，就算是貧苦人家也能治得起。
夏太醫對著楊雲清躬身行禮道：“楊大人，若是這牛痘之法真的可行，那便是惠及萬民的事情了，不知本官可否將此事稟報皇上？到時候整個太醫院也能撥出更多的人跟著下官去實驗此事。”
楊雲清自然是答應了下來，這參與的太醫越多，人多力量大，最後成功的可能也就越高，也能更快地將牛痘研究出來，到那時安安也能早點脫離危險，所以他又哪有不應之理。
而乾寧帝他被稟報了這件事情之後，也自是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性的，所以立馬就下旨，讓大半個太醫院都著手研究此事。
而安安是他唯一的外孫，他這個時候也是擔心的，就又從太醫院撥了好幾個太醫過去，讓他們去守著，防止病情惡化。
楊雲清那邊待夏太醫一走，他就開始讓人去封住府門，減少人員來往。為了防止更多人又傳染上，他之後將院內伺候的人也都調去了前院，並從下人裏麵將曾經得過天花的人調過來伺候。
酒精能消毒，還好家裏有，不用再去外麵買，所以這個時候楊雲清立馬讓人將各個角落噴上。這個酒精也是早就被他研發出來了，後來錢掌櫃一收到方子後就令工廠迅速生產了許多出來，畢竟他的主子是林將軍，邊關可是對這個酒精十分需要的。
楊雲清他是知道鳳陽沒得過天花的，這個時候他自然是勸鳳陽出去，他一個人照顧就行，不然最後要是傳染，他們兩個人都傳染上了怎麽辦？畢竟牛痘還尚且在研製之中呢。
但是鳳陽堅持要親自照顧，不論楊雲清怎麽勸說都不答應出去。楊雲清最後隻得作罷，不過他又讓人趕製了一批類似於現代的口罩來，能減少一點風險就是一點。
乾寧帝這個時候念及情況特殊，也給楊雲清放了大半個月的假，讓楊雲清不用再去上朝，可以安心待在家裏。當然就是楊雲清他想去，這朝上的其他同僚也害怕傳染，不敢讓他去，現在楊府門前都沒人敢走了，就怕遇到從楊府出來的人，自己也染上病。
而楊雲清他則是待在家裏，一邊和鳳陽一起照看兒子，一邊和夏太醫不時商量關於牛痘的事情，畢竟這個是他提出來的，所以有的地方有什麽不懂，夏太醫他就直接過來找楊雲清探討。
除此之外，楊雲清那天夏太醫在剛走後，他就暗地裏派人去查安哥兒得天花這件事了。他和鳳陽一直將安哥兒精細養著，平時基本沒有讓他出去過，按理來說染上天花的可能性很小的，所以現在一染上天花，楊雲清他第一時間就是陰謀論，懷疑這其中有人在背後搞鬼。
對於楊雲清來說，鳳陽和安哥兒就是他的逆鱗，這背後若是沒有人下手還好，若是真的有人，他必定是不死不休。
第139章 查探 這個時候，因為楊府已經封閉……
這個時候, 因為楊府已經封閉了起來，不讓下人出去，雖說那些沒有得過天花的下人都被調到了前院伺候, 前院後院離得很遠, 被傳染的幾率很小，但是還是人心惶惶。
為了穩定府裏下人的情緒, 讓府裏的人不出什麽亂子，楊雲清請夏太醫每日來一遍楊府給安安診脈的時候, 也同時給眾人看診, 防止傳染, 同時又給下人提高了月銀, 這樣一番操作下來，府裏下人的情緒才算稍微安穩了些。
因為當時太醫來了確診之後, 楊府就已經被封閉了起來，所以這個時候府內的情況還算好排查。
而海伯收到少爺的吩咐之後，對此更是下了十二分的心思, 勢必要查個明白，不管是明裏的還是暗裏的, 都一直有人在查探。
那些沒有做過虧心事的自然是不怕查探的了, 繼續是該幹嘛幹嘛, 而最後揪出來的幾個形跡可疑, 被抓到後表情慌張的幾人, 經過審問, 最後發現這些人也不過是私吞了一些采買的銀子或是偷拿了府裏的東西回家去, 並沒有查出和安安染上天花這事有關的東西。
而鳳陽也把身邊的人都篩查了一遍，同樣是一無所獲。而且這幾天因為楊雲清和鳳陽一直擔憂著孩子，這個時候也不放心讓下人來幫忙, 所以他們夫妻二人為了防止防止孩子亂動，抓破身上的痘胞，留下疤痕，都是親自抱著孩子。楊雲清是身強體壯，還受得過去，並沒有什麽明顯變化，而鳳陽則是明顯地瘦了，楊雲清幾次勸她去休息，這邊留著他照看，鳳陽一直不肯。
唉，事實上楊雲清和鳳陽這作為父母的，看著孩子一直在那啼哭不止，聲音淒厲，怎麽可能放得下心走開，所以楊雲清勸了幾次鳳陽去休息一會沒有成功，就強硬地自己抱著孩子，隻讓鳳陽站在旁邊看了，免得她抱著孩子累著。
雖然查了幾天還是沒有查出什麽，但是憑借著楊雲清他自己的直覺，他就猜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所以他隻是假裝把明麵上的人撤下了，不再查探，隻是暗裏查探的人手是不減反增，他就不相信真的是安安的運氣不好，所以才會染上天花。
晚上，在楊府負責采買的後院側門處，奶娘吳氏塞了點銀子給在後門看守的下人道：“這你也知道主子這些天不讓咱們出去，但是我這兒子擔心我，想來找我問問情況，您就通融通融。”
看了一下手裏塞的銀子，再加上奶娘吳氏還是公主的人，那看守的人自然是沒有為難，道：“少爺不準人隨意出去，以前能放你出去，但現在是特殊情況不能讓你走遠，不過你要是想見就在那邊的牆角見，我盯著你們，這樣應該沒事。”
“好好，多謝多謝!”吳氏連忙感謝道。
出去後奶娘吳氏走到牆角那邊低聲對等在那裏的兒子說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說最近不要來嗎？”
“娘，你再給我幾百兩，我沒錢了！”
“你怎麽又要？上次不是給你了嗎？你是不是又去賭了？”吳氏低聲喝道。
“娘，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等我贏了錢，我就把您接回家去，好好孝敬您，您就給我點錢吧！”奶娘吳氏的兒子哀求道。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奶娘吳氏終究不忍，最後還是從拿出自己身上的荷包，準備從裏麵拿點銀子給兒子，“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你要是還去賭，下次我這是一分不給了。”
吳氏的兒子還沒等吳氏從荷包裏拿出銀子，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了過去，吳氏沒有反應過來，整個荷包都被奪了去。
“娘，這是我特地給你捎的鳳梨酥，要不少錢呢，我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您拿去吃。”搶過那裝銀子的荷包後，吳氏兒子殷勤說道。
吳氏接過兒子專門給她買的的鳳梨酥，臉上止不住的笑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自己被搶過去的荷包了，反而道：“娘就知道你孝順，下次來不用買了，留著自己花，娘知道你的心意就行。”
雖然吳氏跟在公主身邊什麽好東西沒見過，但是在這個時候，這個鳳梨酥在她眼裏是比什麽都好。
吳氏兒子道：“行，娘，你快進去吧，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吳氏雖然想再和兒子說幾句話，但是聽了兒子的話後隻能作罷，見兒子走遠後才轉身回去。而吳氏的兒子則是拿著銀子轉身就進了賭場。
“你去哪裏了？剛剛我去找你沒看見你。”另一個奶娘陳氏問道。
吳氏朝陳氏揚了揚手裏的鳳梨酥，道：“我兒子見我太久沒回去了，來看看我，這就是他排隊大半天給我買的鳳梨酥。”
奶娘陳氏有點羨慕，吳氏這兒子可真孝順，而她的兒子早就被他老子還有那新娶的媳婦給籠絡去了，就算來找她要銀子，也從沒想過給她帶點東西。現在看著奶娘吳氏，她心裏止不住冒酸水，不過到底也隻是想一想，沒多久就把這事忘了，畢竟最近她們還要在屋裏幫著一起照看小公子，明日還需早起。
“這幾日有沒有什麽特殊情況？”楊雲清問道。
負責暗中探查的那個人道：“回主子，這幾日沒有什麽特殊情況，府裏的人和以前沒有什麽兩樣。奧，有一件事不知算不算得特殊？”
“沒事，不管特不特殊都可以說出來。”楊雲清溫聲道。
“是這樣，我們發現昨天晚上奶娘吳氏出去見了自己的兒子，不過據門口的下人說，當時見麵的時候是在他們的眼皮底子下，那吳氏的兒子好像還給吳氏帶了鳳梨酥。”
“那他們見麵具體是為了什麽？”
“好像是吳氏的兒子來找吳氏要銀子，不過據說這事很平常，在兩個多月前吳氏的兒子就經常來了，門口的下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楊雲清他第一感覺就是這裏麵有點問題，他覺得有點不對勁，而且就算沒有問題去查一查也不會損失什麽，所以楊雲清就讓人悄悄去查吳氏兒子這幾個月的行蹤，還有從吳氏這邊要了銀子之後的去處，說不定能從中查到什麽來。
而吳氏這邊既然有了嫌疑，楊雲清自然是不敢再讓她照顧自己的兒子，但是現在到底也隻是有一絲懷疑，楊雲清也怕冤枉了吳氏，所以他隻是讓海伯交給吳氏別的事去做，不著痕跡地將吳氏暫且調離開。之後若是查出吳氏並沒有什麽問題，他自然還會將吳氏再調回來。
而此時在鳳陽眼裏自然是兒子的安危最重要，對於楊雲清將自己的人暫且調離的這件事並沒有什麽異議，不過她還是希望吳氏並沒有問題，畢竟吳氏已經跟了她和母後不少年了，她真的接受不了吳氏背叛她，而她卻居然會將一個危險源放在兒子身邊。
第140章 牛痘之法 楊雲清的人手並不擅長查……
楊雲清的人手並不擅長查探這些隱私事, 若是在府裏還好，但是在府外就有些束手束腳了，明麵上的那些的確能查到, 但是暗裏的那些要讓他們查出什麽還是有點困難。
不過還好林將軍雖然已經回邊關去了, 但是在京城這邊也留下了一些人，楊雲清把此事和錢掌櫃說了之後, 錢掌櫃立即使人去迅速查探了起來。而楊雲清的直覺真的沒有出錯，他們最後還真的查出來了點東西來。
奶娘吳氏的兒子並不是一開始就好賭的, 這個是因為兩個多月前吳奶娘的兒子被人引誘進了賭場, 之後才是一堵再賭, 徹底沉迷了進去。
按照他們從賭場裏幾經查探得到的消息來看, 奶娘的兒子早在半月之前就已經欠下了近五千兩的銀子，按照賭場的規矩, 欠了這麽多，若是不還，賭場是不可能放過吳奶娘的兒子的, 吳奶娘的兒子怎麽可能像現在這樣還能悠哉地進去賭？因此最簡單的解釋就是吳奶娘的兒子已經將這筆銀子還了。
但是這五千兩銀子吳奶娘的兒子是決計還不起的，他們家的情況也早就被查了個清楚, 別說五千兩, 連五百兩都拿不出, 可以說這麽些年都是靠做奶娘的吳氏養著的。而奶娘吳氏她縱使不時能得到些賞賜, 但是絕沒有五千兩之多, 所以這麽一來, 奶娘的兒子到底是哪來的錢還給賭場的？
“這個我正讓人繼續查, 不過會要耗費一些時間，背後算計的人肯定早已掩蓋住了自己動手的痕跡，要查也不容易。”錢掌櫃道。
“這個沒關係, 隻要能查出點東西就好。”楊雲清他現在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兒子染上了天花絕對不是個意外，而是有人蓄謀已久的算計。這件事他絕對不會輕輕揭過，背後算計的人若是被他查了出來，他一定會讓那人後悔。
還好這個時候牛痘已經研究出了點成果，夏太醫他們正在試驗，相信再過幾天就能成功。而這個時候，安哥兒雖然情況一直惡化，每天哭鬧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但是有著夏太醫他們開著藥吊著，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隻不過還是需要盡早地種牛痘，不然時間拖得久了，情況也是十分凶險的。
本來之前安哥兒還是一個身上有肉的胖小子，這麽一遭下來，之前幾個月好不容易養起的肉現在全都沒了，整個人瘦了好大一圈，楊雲清和鳳陽看得是越發心疼，心裏更加堅定了要把背後的人揪出來的決心。
“楊大人，牛痘之法成功研製出來了！”夏太醫激動地帶著這個好消息再次來到了楊府。
“那現在安哥兒能種牛痘了嗎？”楊雲清有些急切的問。這幾天他和鳳陽看著安哥兒一直哭叫可以說是心如刀絞，這個時候聽見牛痘之法已經成功了的消息難免有些激動。
“能了，我和其他的太醫也在宮外尋了些貧苦人家染了天花的孩子來試的，那些人家送來的孩子都是眼看要熬不過去或者是家裏實在沒錢治了，這才送到了我們這來。我們給他們都種了牛痘，最後成功的幾率高達九成，十個孩子裏才會有一個沒能熬過去。不過這個也是因為那沒熬過去的孩子身子本來就弱，再加上實在是拖得太久了。現在聽到天花能治好的風聲了，已經又有一批染了天花的孩子其中甚至還有大人都被家人送過來我們那邊治了，這批我們也已經給他們種了牛痘了，再過幾日他們的情況也能出來了。”夏太醫笑著道。
雖然夏太醫說種牛痘的成功率有九成，在夏太醫眼裏這就已經是一個了不得的成就了，但是在楊雲清看來，九成還是不夠保險，因為還有那一成的幾率是最後治不好的額。
但是楊雲清也明白，就算是現代的大醫院也不能保證每一台手術都能成功，在古代九成已經很高了。所以最後他和鳳陽終於決定讓夏太醫他們給安哥兒開始種牛痘。
而牛痘之法研製成功的消息也早就傳進了皇宮，乾寧帝他不得不感歎，或許這楊雲清就是上天賜給他的能臣。前麵有水泥□□，現在又來了一個牛痘之法，雖然這牛痘之法不能像水泥那樣賺銀子充盈國庫，也不能像□□那樣上陣製敵，但是在乾寧帝眼裏，牛痘之法的地位一點都不必水泥□□低，這個可是能救無數黎民百姓的良方啊！
天花之前一直都可以稱得上是不治之症，他大周的百姓每年因為染上天花死去的不知有多少？他們皇室之人也不是沒人染過天花，但是最後活下來的太少了。現在終於能有治好天花的方法了，乾寧帝怎能不高興。
乾寧帝已經決定等楊雲清重新回到朝上來就賞賜他，不過現在在官職上倒是不好再提了，不過這個時候卻可以讓楊雲清把次輔之位坐得更加穩當。當然雖然不能讓楊雲清升遷，但是那些金銀珠寶還有莊子田地什麽的，乾寧帝還是可以隨意賞些的，這些雖然比不得升遷，但是也算是厚賞了。
而這個時候朝上的有些大臣可以說是險些咬碎一口銀牙，被這一波反轉給震的不知該說什麽好。原本他們知道楊雲清的兒子染上了天花，雖說按照道德來說他們也不該稱快的，但是心裏到底是有些隱隱的快意的。
上天怎麽可能讓一個人事事都得意呢？不僅讓他官場得意，步步高升，還能讓他家庭美滿，嬌妻愛子和樂融融呢，你看這不就來了意外了嗎？
天花這個不僅能要命，而且傳染力還極強，說不定這楊雲清一不小心就被感染了。剛坐上次輔之位沒多久就來了這事，估計屁股都還沒坐熱呢。這也說不得就是上天也看不慣他。可以說那些原本看楊雲清不順眼的大臣沒有一個不在內心裏暗爽的。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就因為兒子染上了天花，這楊雲清居然就想出了治愈天花的牛痘之法，而且現在京城裏誰人不知那牛痘之法？許多人都在眼巴巴地到處找關係打聽，想知道這牛痘之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畢竟天花可不管你是窮人還是富人，一律都能給你傳染上。這京城裏的富貴人家，哪家沒有這個擔憂？這牛痘之法在他們眼裏可是救命之法。
不用想這次那楊雲清又立下了大功了，陛下又該賞賜他了。他們就不明白了，人與人的差距怎麽這般大呢？他們靠著熬資曆一步一步才走到這個位置，而那楊雲清簡直就像是飛一樣，一眨眼就趕到了他們的前麵去了，這讓他們如何能不嫉妒？
而楊雲清這個時候正和鳳陽在守著安哥兒，種完牛痘最凶險的就是前兩天，基本上隻要前兩天熬過去了，後麵就無性命之憂了。
還好，安哥兒是個有福氣的，兩天過去了，他身上的情況終於慢慢穩定了下來，楊雲清還有鳳陽這個時候終於能鬆了一口氣。但是沒等楊雲清高興地太早，鳳陽就又病倒了，開始發起了高燒。
因為這段時間鳳陽一直神經緊繃，每天都在憂心著，現在聽見孩子終於要好了的消息，自然是高興的，終於能放鬆一下一直緊繃的神經了，原本一直有一股氣撐著怎麽都不肯鬆懈，所以身體一直沒有什麽問題，現在放鬆了，身體自然就一下子倒了。
還好這個時候夏太醫就在府裏，給鳳陽診斷後發現並不是什麽大事，開了一副藥讓人煎了去，第二日鳳陽的燒就退了。但是到底這段時間還是太勞累，損失了元氣，還得好好養著一段時間。而這個時候楊雲清就得分心照顧娘倆，雖然有下人幫忙的，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比平時要勞累些。
這個時候楊雲清不禁開始慶幸以前自己學了點功夫強身健體了，不然若是他也倒了，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好呢！而且因為現在已經查出這事和奶娘有點關係，他是絕對不放心把孩子完全交給下人照顧的。
“幕後之人查出點眉目了！”錢掌櫃有些嚴肅地說道。
楊雲清看著錢掌櫃的這個表情，就知道看來這幕後之人來頭不小。
第141章 幕後主使 錢掌櫃道：“自從發現奶……
錢掌櫃道：“自從發現奶娘吳氏的兒子有問題後, 我們就把他控製起來了。一來是為了方便審問，二來是怕他被幕後之人給滅口。我讓人去審了之後，這小子沒幾句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出來了, 畢竟將軍的人都是在軍營裏待慣了的, 審訊也是一把好手。”
“那吳奶娘的兒子以前雖說沒什麽能耐，但是也絕不好賭, 但是兩個月前，他被自己的一個朋友拉去賭場見識見識去了, 之後就開始沉迷賭博, 輸的錢也越來越多。而他那個所謂的朋友我也派人去查了, 原來當初是有人給了他五百兩銀子, 然後要求他把吳奶娘的兒子引誘去賭場，讓他迷上賭博。不過因為給銀子的人是在夜裏蒙著臉, 所以那人也不知給他銀子的人的模樣。
賭場那邊也有人事先交代過賭場老板，讓賭場把吳奶娘的兒子給留住，讓他贏幾場再輸幾場, 起起落落，最後賭紅了眼, 欠了賭場五千多兩。賭場當時故意嚇唬吳奶娘的兒子說, 隻要他三天之內拿不出銀子來, 就要把他的手腳砍掉, 而吳奶娘的兒子自然也知道他自己是拿不出這五千多兩銀子的, 而吳奶娘她雖然在公主這邊做事, 但是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銀子。然後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人找到他說，隻要他把一件沾上天花病人身上膿液的衣服和吳奶娘的衣服混在一起，他就幫吳奶娘的兒子還清這筆銀子。”
楊雲清已經能猜出事情的大概走向了, 但是他還是耐心地聽錢掌櫃繼續說下去，他要看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錢掌櫃他繼續說道：“吳奶娘的兒子同意了，趁著吳奶娘休假的時間回去探望的時候，把吳奶娘的衣服同那件沾有天花膿液的衣服放到了一起，然後吳奶娘沒有發現這事，就已經換上了著那件被沾上天花膿液的衣服了，而小公子他也就是因為這個才染上。”
楊雲清雖然知道事情的大概走向，但是親耳聽到之後還是難免氣憤，忍不住對桌子猛地一拍，因為太過生氣，連手上的痛都顧不得了。就因為五千多兩銀子，吳奶娘的兒子便能心安理得地將他安哥兒的安危置之於不顧，差點要了安哥兒的命。吳奶娘的兒子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給他銀子的人讓他做的不是好事，但最後就為了這五千多兩銀子，他就毫不猶豫地去做了，甚至完全沒有想過若是事情被發現了了他娘怎麽辦。
他忍著怒氣問道，“吳奶娘的兒子呢？”雖然說吳奶娘的兒子並不是最終的幕後黑手，但是楊雲清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已經被關在我們那一處私宅裏了，跑不了，本來是打算等事情查完了給他送官的。”錢掌櫃道。雖然他們可以將人抓過去審問，但是還是不能直接要了這人性命，畢竟大周是有王法的，最後到底還是得交到官府那邊處理，料那邊的也不敢輕判。
楊雲清對這個處理還算滿意，他沉著臉道：“抱歉了，剛剛一時沒忍住打斷了錢掌櫃的，您現在繼續說。”
錢掌櫃他也是能理解楊雲清的心情的，這事要是擱他身上，他也得震怒，所以他就繼續說了起來：“給吳奶娘兒子銀子的那人和先前給吳奶娘兒子朋友的那人應該是同一人，都是在晚上蒙著臉出現的，所以這事是蓄謀已久的陰謀，完全是衝著小公子來的，不然吳奶娘一家還真的不值得讓人費這麽大功夫，拿出這麽多銀子來謀劃。
因為那人是蒙著臉的，我派去的人一開始沒有查出什麽線索來，但是已經有方向了，畢竟賭場那邊在這件事上也沾染了一點。不過之後就有人偷偷地向我派去的人那裏遞了一點線索，沿著那線索往下查，最後查到了魏首輔那裏，不過魏首輔他隻是個掃尾的，真正的幕後之人、”
錢掌櫃頓了一下才道：“是大皇子。”
所以夏太醫他便讓楊大人將此法與他仔細說了說，而楊雲清就趕緊將記憶裏的那些東西全部仔細地與夏太醫說了一遍，絲毫不敢遺漏什麽，他就怕萬一因為他沒有說清楚，最後種牛痘的時候出了問題就糟了。
而夏太醫則是越聽越興奮，這若是真的像楊大人說的那樣，這以後天花就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能要人命了，這能救多少人的性命呀。而且這法子成本也很低，若是真的實驗成功了，就算是貧苦人家也能治得起。
夏太醫對著楊雲清躬身行禮道：“楊大人，若是這牛痘之法真的可行，那便是惠及萬民的事情了，不知本官可否將此事稟報皇上？到時候整個太醫院也能撥出更多的人跟著下官去實驗此事。”
楊雲清自然是答應了下來，這參與的太醫越多，人多力量大，最後成功的可能也就越高，也能更快地將牛痘研究出來，到那時安安也能早點脫離危險，所以他又哪有不應之理。
而乾寧帝他被稟報了這件事情之後，也自是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性的，所以立馬就下旨，讓大半個太醫院都著手研究此事。
而安安是他唯一的外孫，他這個時候也是擔心的，就又從太醫院撥了好幾個太醫過去，讓他們去守著，防止病情惡化。
楊雲清那邊待夏太醫一走，他就開始讓人去封住府門，減少人員來往。為了防止更多人又傳染上，他之後將院內伺候的人也都調去了前院，並從下人裏麵將曾經得過天花的人調過來伺候。
酒精能消毒，還好家裏有，不用再去外麵買，所以這個時候楊雲清立馬讓人將各個角落噴上。這個酒精也是早就被他研發出來了，後來錢掌櫃一收到方子後就令工廠迅速生產了許多出來，畢竟他的主子是林將軍，邊關可是對這個酒精十分需要的。
楊雲清他是知道鳳陽沒得過天花的，這個時候他自然是勸鳳陽出去，他一個人照顧就行，不然最後要是傳染，他們兩個人都傳染上了怎麽辦？畢竟牛痘還尚且在研製之中呢。
但是鳳陽堅持要親自照顧，不論楊雲清怎麽勸說都不答應出去。楊雲清最後隻得作罷，不過他又讓人趕製了一批類似於現代的口罩來，能減少一點風險就是一點。
乾寧帝這個時候念及情況特殊，也給楊雲清放了大半個月的假，讓楊雲清不用再去上朝，可以安心待在家裏。當然就是楊雲清他想去，這朝上的其他同僚也害怕傳染，不敢讓他去，現在楊府門前都沒人敢走了，就怕遇到從楊府出來的人，自己也染上病。
而楊雲清他則是待在家裏，一邊和鳳陽一起照看兒子，一邊和夏太醫不時商量關於牛痘的事情，畢竟這個是他提出來的，所以有的地方有什麽不懂，夏太醫他就直接過來找楊雲清探討。
除此之外，楊雲清那天夏太醫在剛走後，他就暗地裏派人去查安哥兒得天花這件事了。他和鳳陽一直將安哥兒精細養著，平時基本沒有讓他出去過，按理來說染上天花的可能性很小的，所以現在一染上天花，楊雲清他第一時間就是陰謀論，懷疑這其中有人在背後搞鬼。
對於楊雲清來說，鳳陽和安哥兒就是他的逆鱗，這背後若是沒有人下手還好，若是真的有人，他必定是不死不休。
第139章 查探 這個時候，因為楊府已經封閉……
這個時候, 因為楊府已經封閉了起來，不讓下人出去，雖說那些沒有得過天花的下人都被調到了前院伺候, 前院後院離得很遠, 被傳染的幾率很小，但是還是人心惶惶。
為了穩定府裏下人的情緒, 讓府裏的人不出什麽亂子，楊雲清請夏太醫每日來一遍楊府給安安診脈的時候, 也同時給眾人看診, 防止傳染, 同時又給下人提高了月銀, 這樣一番操作下來，府裏下人的情緒才算稍微安穩了些。
因為當時太醫來了確診之後, 楊府就已經被封閉了起來，所以這個時候府內的情況還算好排查。
而海伯收到少爺的吩咐之後，對此更是下了十二分的心思, 勢必要查個明白，不管是明裏的還是暗裏的, 都一直有人在查探。
那些沒有做過虧心事的自然是不怕查探的了, 繼續是該幹嘛幹嘛, 而最後揪出來的幾個形跡可疑, 被抓到後表情慌張的幾人, 經過審問, 最後發現這些人也不過是私吞了一些采買的銀子或是偷拿了府裏的東西回家去, 並沒有查出和安安染上天花這事有關的東西。
而鳳陽也把身邊的人都篩查了一遍，同樣是一無所獲。而且這幾天因為楊雲清和鳳陽一直擔憂著孩子，這個時候也不放心讓下人來幫忙, 所以他們夫妻二人為了防止防止孩子亂動，抓破身上的痘胞，留下疤痕，都是親自抱著孩子。楊雲清是身強體壯，還受得過去，並沒有什麽明顯變化，而鳳陽則是明顯地瘦了，楊雲清幾次勸她去休息，這邊留著他照看，鳳陽一直不肯。
唉，事實上楊雲清和鳳陽這作為父母的，看著孩子一直在那啼哭不止，聲音淒厲，怎麽可能放得下心走開，所以楊雲清勸了幾次鳳陽去休息一會沒有成功，就強硬地自己抱著孩子，隻讓鳳陽站在旁邊看了，免得她抱著孩子累著。
雖然查了幾天還是沒有查出什麽，但是憑借著楊雲清他自己的直覺，他就猜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所以他隻是假裝把明麵上的人撤下了，不再查探，隻是暗裏查探的人手是不減反增，他就不相信真的是安安的運氣不好，所以才會染上天花。
晚上，在楊府負責采買的後院側門處，奶娘吳氏塞了點銀子給在後門看守的下人道：“這你也知道主子這些天不讓咱們出去，但是我這兒子擔心我，想來找我問問情況，您就通融通融。”
看了一下手裏塞的銀子，再加上奶娘吳氏還是公主的人，那看守的人自然是沒有為難，道：“少爺不準人隨意出去，以前能放你出去，但現在是特殊情況不能讓你走遠，不過你要是想見就在那邊的牆角見，我盯著你們，這樣應該沒事。”
“好好，多謝多謝!”吳氏連忙感謝道。
出去後奶娘吳氏走到牆角那邊低聲對等在那裏的兒子說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說最近不要來嗎？”
“娘，你再給我幾百兩，我沒錢了！”
“你怎麽又要？上次不是給你了嗎？你是不是又去賭了？”吳氏低聲喝道。
“娘，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等我贏了錢，我就把您接回家去，好好孝敬您，您就給我點錢吧！”奶娘吳氏的兒子哀求道。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奶娘吳氏終究不忍，最後還是從拿出自己身上的荷包，準備從裏麵拿點銀子給兒子，“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你要是還去賭，下次我這是一分不給了。”
吳氏的兒子還沒等吳氏從荷包裏拿出銀子，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了過去，吳氏沒有反應過來，整個荷包都被奪了去。
“娘，這是我特地給你捎的鳳梨酥，要不少錢呢，我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您拿去吃。”搶過那裝銀子的荷包後，吳氏兒子殷勤說道。
吳氏接過兒子專門給她買的的鳳梨酥，臉上止不住的笑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自己被搶過去的荷包了，反而道：“娘就知道你孝順，下次來不用買了，留著自己花，娘知道你的心意就行。”
雖然吳氏跟在公主身邊什麽好東西沒見過，但是在這個時候，這個鳳梨酥在她眼裏是比什麽都好。
吳氏兒子道：“行，娘，你快進去吧，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吳氏雖然想再和兒子說幾句話，但是聽了兒子的話後隻能作罷，見兒子走遠後才轉身回去。而吳氏的兒子則是拿著銀子轉身就進了賭場。
“你去哪裏了？剛剛我去找你沒看見你。”另一個奶娘陳氏問道。
吳氏朝陳氏揚了揚手裏的鳳梨酥，道：“我兒子見我太久沒回去了，來看看我，這就是他排隊大半天給我買的鳳梨酥。”
奶娘陳氏有點羨慕，吳氏這兒子可真孝順，而她的兒子早就被他老子還有那新娶的媳婦給籠絡去了，就算來找她要銀子，也從沒想過給她帶點東西。現在看著奶娘吳氏，她心裏止不住冒酸水，不過到底也隻是想一想，沒多久就把這事忘了，畢竟最近她們還要在屋裏幫著一起照看小公子，明日還需早起。
“這幾日有沒有什麽特殊情況？”楊雲清問道。
負責暗中探查的那個人道：“回主子，這幾日沒有什麽特殊情況，府裏的人和以前沒有什麽兩樣。奧，有一件事不知算不算得特殊？”
“沒事，不管特不特殊都可以說出來。”楊雲清溫聲道。
“是這樣，我們發現昨天晚上奶娘吳氏出去見了自己的兒子，不過據門口的下人說，當時見麵的時候是在他們的眼皮底子下，那吳氏的兒子好像還給吳氏帶了鳳梨酥。”
“那他們見麵具體是為了什麽？”
“好像是吳氏的兒子來找吳氏要銀子，不過據說這事很平常，在兩個多月前吳氏的兒子就經常來了，門口的下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楊雲清他第一感覺就是這裏麵有點問題，他覺得有點不對勁，而且就算沒有問題去查一查也不會損失什麽，所以楊雲清就讓人悄悄去查吳氏兒子這幾個月的行蹤，還有從吳氏這邊要了銀子之後的去處，說不定能從中查到什麽來。
而吳氏這邊既然有了嫌疑，楊雲清自然是不敢再讓她照顧自己的兒子，但是現在到底也隻是有一絲懷疑，楊雲清也怕冤枉了吳氏，所以他隻是讓海伯交給吳氏別的事去做，不著痕跡地將吳氏暫且調離開。之後若是查出吳氏並沒有什麽問題，他自然還會將吳氏再調回來。
而此時在鳳陽眼裏自然是兒子的安危最重要，對於楊雲清將自己的人暫且調離的這件事並沒有什麽異議，不過她還是希望吳氏並沒有問題，畢竟吳氏已經跟了她和母後不少年了，她真的接受不了吳氏背叛她，而她卻居然會將一個危險源放在兒子身邊。
第140章 牛痘之法 楊雲清的人手並不擅長查……
楊雲清的人手並不擅長查探這些隱私事, 若是在府裏還好，但是在府外就有些束手束腳了，明麵上的那些的確能查到, 但是暗裏的那些要讓他們查出什麽還是有點困難。
不過還好林將軍雖然已經回邊關去了, 但是在京城這邊也留下了一些人，楊雲清把此事和錢掌櫃說了之後, 錢掌櫃立即使人去迅速查探了起來。而楊雲清的直覺真的沒有出錯，他們最後還真的查出來了點東西來。
奶娘吳氏的兒子並不是一開始就好賭的, 這個是因為兩個多月前吳奶娘的兒子被人引誘進了賭場, 之後才是一堵再賭, 徹底沉迷了進去。
按照他們從賭場裏幾經查探得到的消息來看, 奶娘的兒子早在半月之前就已經欠下了近五千兩的銀子，按照賭場的規矩, 欠了這麽多，若是不還，賭場是不可能放過吳奶娘的兒子的, 吳奶娘的兒子怎麽可能像現在這樣還能悠哉地進去賭？因此最簡單的解釋就是吳奶娘的兒子已經將這筆銀子還了。
但是這五千兩銀子吳奶娘的兒子是決計還不起的，他們家的情況也早就被查了個清楚, 別說五千兩, 連五百兩都拿不出, 可以說這麽些年都是靠做奶娘的吳氏養著的。而奶娘吳氏她縱使不時能得到些賞賜, 但是絕沒有五千兩之多, 所以這麽一來, 奶娘的兒子到底是哪來的錢還給賭場的？
“這個我正讓人繼續查, 不過會要耗費一些時間，背後算計的人肯定早已掩蓋住了自己動手的痕跡，要查也不容易。”錢掌櫃道。
“這個沒關係, 隻要能查出點東西就好。”楊雲清他現在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兒子染上了天花絕對不是個意外，而是有人蓄謀已久的算計。這件事他絕對不會輕輕揭過，背後算計的人若是被他查了出來，他一定會讓那人後悔。
還好這個時候牛痘已經研究出了點成果，夏太醫他們正在試驗，相信再過幾天就能成功。而這個時候，安哥兒雖然情況一直惡化，每天哭鬧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但是有著夏太醫他們開著藥吊著，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隻不過還是需要盡早地種牛痘，不然時間拖得久了，情況也是十分凶險的。
本來之前安哥兒還是一個身上有肉的胖小子，這麽一遭下來，之前幾個月好不容易養起的肉現在全都沒了，整個人瘦了好大一圈，楊雲清和鳳陽看得是越發心疼，心裏更加堅定了要把背後的人揪出來的決心。
“楊大人，牛痘之法成功研製出來了！”夏太醫激動地帶著這個好消息再次來到了楊府。
“那現在安哥兒能種牛痘了嗎？”楊雲清有些急切的問。這幾天他和鳳陽看著安哥兒一直哭叫可以說是心如刀絞，這個時候聽見牛痘之法已經成功了的消息難免有些激動。
“能了，我和其他的太醫也在宮外尋了些貧苦人家染了天花的孩子來試的，那些人家送來的孩子都是眼看要熬不過去或者是家裏實在沒錢治了，這才送到了我們這來。我們給他們都種了牛痘，最後成功的幾率高達九成，十個孩子裏才會有一個沒能熬過去。不過這個也是因為那沒熬過去的孩子身子本來就弱，再加上實在是拖得太久了。現在聽到天花能治好的風聲了，已經又有一批染了天花的孩子其中甚至還有大人都被家人送過來我們那邊治了，這批我們也已經給他們種了牛痘了，再過幾日他們的情況也能出來了。”夏太醫笑著道。
雖然夏太醫說種牛痘的成功率有九成，在夏太醫眼裏這就已經是一個了不得的成就了，但是在楊雲清看來，九成還是不夠保險，因為還有那一成的幾率是最後治不好的額。
但是楊雲清也明白，就算是現代的大醫院也不能保證每一台手術都能成功，在古代九成已經很高了。所以最後他和鳳陽終於決定讓夏太醫他們給安哥兒開始種牛痘。
而牛痘之法研製成功的消息也早就傳進了皇宮，乾寧帝他不得不感歎，或許這楊雲清就是上天賜給他的能臣。前麵有水泥□□，現在又來了一個牛痘之法，雖然這牛痘之法不能像水泥那樣賺銀子充盈國庫，也不能像□□那樣上陣製敵，但是在乾寧帝眼裏，牛痘之法的地位一點都不必水泥□□低，這個可是能救無數黎民百姓的良方啊！
天花之前一直都可以稱得上是不治之症，他大周的百姓每年因為染上天花死去的不知有多少？他們皇室之人也不是沒人染過天花，但是最後活下來的太少了。現在終於能有治好天花的方法了，乾寧帝怎能不高興。
乾寧帝已經決定等楊雲清重新回到朝上來就賞賜他，不過現在在官職上倒是不好再提了，不過這個時候卻可以讓楊雲清把次輔之位坐得更加穩當。當然雖然不能讓楊雲清升遷，但是那些金銀珠寶還有莊子田地什麽的，乾寧帝還是可以隨意賞些的，這些雖然比不得升遷，但是也算是厚賞了。
而這個時候朝上的有些大臣可以說是險些咬碎一口銀牙，被這一波反轉給震的不知該說什麽好。原本他們知道楊雲清的兒子染上了天花，雖說按照道德來說他們也不該稱快的，但是心裏到底是有些隱隱的快意的。
上天怎麽可能讓一個人事事都得意呢？不僅讓他官場得意，步步高升，還能讓他家庭美滿，嬌妻愛子和樂融融呢，你看這不就來了意外了嗎？
天花這個不僅能要命，而且傳染力還極強，說不定這楊雲清一不小心就被感染了。剛坐上次輔之位沒多久就來了這事，估計屁股都還沒坐熱呢。這也說不得就是上天也看不慣他。可以說那些原本看楊雲清不順眼的大臣沒有一個不在內心裏暗爽的。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就因為兒子染上了天花，這楊雲清居然就想出了治愈天花的牛痘之法，而且現在京城裏誰人不知那牛痘之法？許多人都在眼巴巴地到處找關係打聽，想知道這牛痘之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畢竟天花可不管你是窮人還是富人，一律都能給你傳染上。這京城裏的富貴人家，哪家沒有這個擔憂？這牛痘之法在他們眼裏可是救命之法。
不用想這次那楊雲清又立下了大功了，陛下又該賞賜他了。他們就不明白了，人與人的差距怎麽這般大呢？他們靠著熬資曆一步一步才走到這個位置，而那楊雲清簡直就像是飛一樣，一眨眼就趕到了他們的前麵去了，這讓他們如何能不嫉妒？
而楊雲清這個時候正和鳳陽在守著安哥兒，種完牛痘最凶險的就是前兩天，基本上隻要前兩天熬過去了，後麵就無性命之憂了。
還好，安哥兒是個有福氣的，兩天過去了，他身上的情況終於慢慢穩定了下來，楊雲清還有鳳陽這個時候終於能鬆了一口氣。但是沒等楊雲清高興地太早，鳳陽就又病倒了，開始發起了高燒。
因為這段時間鳳陽一直神經緊繃，每天都在憂心著，現在聽見孩子終於要好了的消息，自然是高興的，終於能放鬆一下一直緊繃的神經了，原本一直有一股氣撐著怎麽都不肯鬆懈，所以身體一直沒有什麽問題，現在放鬆了，身體自然就一下子倒了。
還好這個時候夏太醫就在府裏，給鳳陽診斷後發現並不是什麽大事，開了一副藥讓人煎了去，第二日鳳陽的燒就退了。但是到底這段時間還是太勞累，損失了元氣，還得好好養著一段時間。而這個時候楊雲清就得分心照顧娘倆，雖然有下人幫忙的，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比平時要勞累些。
這個時候楊雲清不禁開始慶幸以前自己學了點功夫強身健體了，不然若是他也倒了，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好呢！而且因為現在已經查出這事和奶娘有點關係，他是絕對不放心把孩子完全交給下人照顧的。
“幕後之人查出點眉目了！”錢掌櫃有些嚴肅地說道。
楊雲清看著錢掌櫃的這個表情，就知道看來這幕後之人來頭不小。
第141章 幕後主使 錢掌櫃道：“自從發現奶……
錢掌櫃道：“自從發現奶娘吳氏的兒子有問題後, 我們就把他控製起來了。一來是為了方便審問，二來是怕他被幕後之人給滅口。我讓人去審了之後，這小子沒幾句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出來了, 畢竟將軍的人都是在軍營裏待慣了的, 審訊也是一把好手。”
“那吳奶娘的兒子以前雖說沒什麽能耐，但是也絕不好賭, 但是兩個月前，他被自己的一個朋友拉去賭場見識見識去了, 之後就開始沉迷賭博, 輸的錢也越來越多。而他那個所謂的朋友我也派人去查了, 原來當初是有人給了他五百兩銀子, 然後要求他把吳奶娘的兒子引誘去賭場，讓他迷上賭博。不過因為給銀子的人是在夜裏蒙著臉, 所以那人也不知給他銀子的人的模樣。
賭場那邊也有人事先交代過賭場老板，讓賭場把吳奶娘的兒子給留住，讓他贏幾場再輸幾場, 起起落落，最後賭紅了眼, 欠了賭場五千多兩。賭場當時故意嚇唬吳奶娘的兒子說, 隻要他三天之內拿不出銀子來, 就要把他的手腳砍掉, 而吳奶娘的兒子自然也知道他自己是拿不出這五千多兩銀子的, 而吳奶娘她雖然在公主這邊做事, 但是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銀子。然後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人找到他說，隻要他把一件沾上天花病人身上膿液的衣服和吳奶娘的衣服混在一起，他就幫吳奶娘的兒子還清這筆銀子。”
楊雲清已經能猜出事情的大概走向了, 但是他還是耐心地聽錢掌櫃繼續說下去，他要看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錢掌櫃他繼續說道：“吳奶娘的兒子同意了，趁著吳奶娘休假的時間回去探望的時候，把吳奶娘的衣服同那件沾有天花膿液的衣服放到了一起，然後吳奶娘沒有發現這事，就已經換上了著那件被沾上天花膿液的衣服了，而小公子他也就是因為這個才染上。”
楊雲清雖然知道事情的大概走向，但是親耳聽到之後還是難免氣憤，忍不住對桌子猛地一拍，因為太過生氣，連手上的痛都顧不得了。就因為五千多兩銀子，吳奶娘的兒子便能心安理得地將他安哥兒的安危置之於不顧，差點要了安哥兒的命。吳奶娘的兒子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給他銀子的人讓他做的不是好事，但最後就為了這五千多兩銀子，他就毫不猶豫地去做了，甚至完全沒有想過若是事情被發現了了他娘怎麽辦。
他忍著怒氣問道，“吳奶娘的兒子呢？”雖然說吳奶娘的兒子並不是最終的幕後黑手，但是楊雲清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已經被關在我們那一處私宅裏了，跑不了，本來是打算等事情查完了給他送官的。”錢掌櫃道。雖然他們可以將人抓過去審問，但是還是不能直接要了這人性命，畢竟大周是有王法的，最後到底還是得交到官府那邊處理，料那邊的也不敢輕判。
楊雲清對這個處理還算滿意，他沉著臉道：“抱歉了，剛剛一時沒忍住打斷了錢掌櫃的，您現在繼續說。”
錢掌櫃他也是能理解楊雲清的心情的，這事要是擱他身上，他也得震怒，所以他就繼續說了起來：“給吳奶娘兒子銀子的那人和先前給吳奶娘兒子朋友的那人應該是同一人，都是在晚上蒙著臉出現的，所以這事是蓄謀已久的陰謀，完全是衝著小公子來的，不然吳奶娘一家還真的不值得讓人費這麽大功夫，拿出這麽多銀子來謀劃。
因為那人是蒙著臉的，我派去的人一開始沒有查出什麽線索來，但是已經有方向了，畢竟賭場那邊在這件事上也沾染了一點。不過之後就有人偷偷地向我派去的人那裏遞了一點線索，沿著那線索往下查，最後查到了魏首輔那裏，不過魏首輔他隻是個掃尾的，真正的幕後之人、”
錢掌櫃頓了一下才道：“是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