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翹提著一口氣,握緊劍柄,薄薄鋒利的劍刃閃著一道白光,劍氣如虹,將他的寬刀擋了回去。


    自帶殺氣的劍影直接殺到胖子的臉麵,劍氣割斷了他的發帶,將他打退了幾步,胖子的身體撞上櫃台,狼狽倒地。


    他痛坐在地上,愣了好久才勉強反應過來。


    需要抬起頭才能麵前名不見經傳的少女。


    時翹抬起手裏的劍,胖子也是個沒骨氣外加欺軟怕硬的貨色,連滾帶爬從地上起來,顫顫巍巍撿起自己被打落的寬刀,臨跑之前還不忘放狠話,“你給我等著!!!!”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跟你沒完!!!!”


    這些經典台詞。


    時翹幾年前就聽過無數次。


    她對這類狠話早已免疫了。


    旁觀的眾人愕然。


    人不可貌相啊!


    小姑娘劍法了得。


    有人忍不住,上前望著蒙著麵紗的她,客氣詢問:“敢問姑娘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師從何人?”


    時翹這幾年劍法突飛猛進,加上勤學苦練,確實也還不錯。


    她隨口胡謅了個門派。


    對方想了想,雖然沒有聽說過但也要裝作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想必姑娘也是來參加一年一度的比試大會。”


    時翹不是。


    她隻是為了兒子的身體,回到青門宗,找點有用的藥而已。


    對於比試大會,她早已失去了興趣。


    時翹至今都還記得,她唯一一次參加的比試大會,挨了好幾個人的揍,受了幾個實力在她之上的人血虐,好不容易拿到獎品,還被祁州討要,強行拿去送給宋茵。


    時翹拍拍身上的灰,牽好兒子的手,給客棧老板了銀子,入住最後一間上房。


    母子倆剛進房間,時望的狐狸耳朵就克製不住全冒了出來。


    時翹揉揉他的臉:“望望,能收起來嗎?”


    男孩板著張精致小臉:“收不了。”


    因為他還在生氣。


    每次都是要等他氣消了,耳朵才會消失。


    時望也很苦惱,不想讓耳朵冒出來。


    每次冒著耳朵和尾巴,娘親都不會讓他出門。


    時翹一猜就是那個橫插一腳的胖子惹惱了他。


    剛才那會兒如果不是她壓住他的情緒。


    兒子又要失控。


    時翹歎氣,望著兒子的目光略複雜。


    她的兒子早熟又聽話懂事,從來都乖乖的,不給她惹事情。


    但是小狐狸生下來就繼承了他父親修仙方麵的天賦,比她這個當娘的還要牛逼。


    不失控還好,失控便會傷人。


    時翹哄他:“明天,娘親帶你去看比試大會!”


    時望:“好。”


    幾大宗派的人陸陸續續住滿了客棧。


    時翹下樓提食盒,碰巧遇見了熟悉的人。


    為首的是她在青門宗的長輩,他之後便是她的師兄師姐們,幾年過去,大家的外貌似乎都還沒什麽變化。


    他們趕路而來,放好行李便下樓吃飯墊肚子。


    “我聽說山複今日吃了個大虧,被一名女子打了一頓。”


    “是嗎?他也有挨揍的一天?還是個女子。”


    “是啊,來的路上就已傳遍了。”


    他們說著便笑了起來。


    這個山章品行不佳,又愛欺負人,在青門宗人緣不好。


    聽說他被人狠狠打臉收拾了一回,所有人都在幸災樂禍。


    時翹認出說話的就是她的五師兄和六師兄。


    她在聽見聲音那一刻,下意識低下臉,哪怕蒙著麵紗也怕被他們認出來,在他們心中,她應該已經死了。


    也不知道師兄師姐們還會不會記著她。


    撇開宋茵和淮風,時翹在青門宗待的那幾年還是快樂的。


    她正準備上樓。


    多嘴多舌的店小二閑的發慌,指著時翹替她吹噓:“幾位少俠是沒看見今天這位姑娘大殺四方的模樣。”


    他極盡誇張,描述時手舞足蹈,“那位一劍就將山章打的屁滾尿流的就是這位姑娘,劍法驚豔,我好幾年沒見過用劍用的如此流利的人了。”


    人劍合一,渾然一體。


    五師兄六師兄的目光齊齊朝她看了過來。


    時翹很尷尬,緊張的同他們二人寒暄,“兩位少俠好。”


    六師兄還有些靦腆,不太擅長和陌生女子打交道。


    五師兄鎮定有禮,“姑娘你好,叨擾了。”


    “不打擾,我先回房了。”


    一場尷尬到腳指頭蜷縮的對話就此終結。


    六師兄望著女子上樓的背影,“師兄,這位姑娘眼睛還挺漂亮的。”


    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越想越覺得熟悉。


    就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腦中閃過一道白光,“師兄,你覺不覺得這位姑娘眉眼長得有些像小師妹啊?”


    他說著後麵自覺放低了聲音。


    提到小師妹就忍不住難過。


    當年聽所小師妹掉落懸崖屍骨無存的消息。


    他們都難過了好一陣子。


    師尊把小師妹曾經的院子封了起來,誰也不讓進。


    他們後來偷偷在小師妹的院子外給她燒了紙錢。


    希望她一路走好。


    五師兄冷著臉:“不要胡說,繼續吃飯吧。”


    “好。”


    隔了一天。


    時望的氣消了。


    白色的毛茸茸狐狸耳朵自然而然退了下去。


    時翹給兒子穿的嚴嚴實實,又給他穿了件鬥篷,戴好帽子,才牽著他的手去了比試大會的廣場。


    時望還是第一次來人這麽多的地方,他乖乖跟在娘親身邊,四處張望,雖然好奇,卻不亂跑。


    比試大會的陣仗一年比一年隆重。


    每年前赴後繼參加的弟子也越來越多。


    時翹找了個高台,牽著兒子擠到了欄杆邊緣,這裏視野極好,一眼就能望遍整個廣場,離比試的舞台又近,能看得清楚。


    青門宗的弟子穿著白衣。


    烏玄派則是青衣。


    而隨辜所在的門派則是黑衣。


    這是隨辜第一次從千裏之外遠的宗門奔赴落霧鎮,參與比試。


    從前他幾乎沒有在這邊露過麵。


    下山僅僅是為了除怪,為人極為低調,不愛出風頭。


    所以也沒什麽名氣。


    好多人都不認識他。


    隨辜代表第一宗門參加比試之前,打聽過慕容澤和謝聞衍都沒在落霧鎮出現。


    不然他不會如此高調。


    蟄伏這麽些年,總該輪到他一飛衝天了。


    前期車輪戰,沒什麽看點。


    唯有那些已經名聲大噪的俠士登場,才會激發人們的熱情。


    今年比試大會的獎品比前幾年豐厚多了,奇珍異寶琳琅滿目,洗髓珠放在裏麵都不太夠看的。


    長老報出隨辜的名字時,還引發了一陣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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