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處理完寧遠侯的事後,聞肇很快就回了京都,這也是怕生了什麽變故。


    現在他有一大堆的事等著他做。


    天下一統隻要選定日子登基就是這天下名正言順的新皇帝。


    現在全天下的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京都,端看聞肇會怎麽做了。


    這裏麵唯一不擔心的就是阿青他們了。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正準備出發去揚州。


    揚州城向來富碩,風光又美,漁米之鄉更是了不得。


    這個地方可謂是被寧遠侯護得密不透風,就是局勢最為嚴重的時候,這裏都沒受到侵擾。


    所以揚州這個地方,可以說是除了應城以外最為安寧的城池了。


    阿青他們入城的時候,都能見到外麵的百姓不像其他飽受戰亂之苦的百姓那樣骨瘦如柴,滿臉愁苦。


    要真說些,那就是臉色看著有些憂愁。


    恐怕這會兒憂愁的也是寧遠侯倒台了,他們前路如何吧。


    入了城,塗西奉帶著他們徑直往一條相對安靜的巷子裏走。


    這條巷子裏住的都城中的富戶,四周十分安靜。


    隻是巷子看起來有些窄。


    而他們住的地方是個小院子,地方不大,但是勝在清幽雅致,看起來很舒服。


    車軲轆碾過青石板的聲音停了,馬車在門口停下,有人打了簾子,阿青下了馬車。


    隨後有人敲響了門,院子裏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很快門被打開了。


    開門之人抬頭就看見了立在身前的阿青。


    雖然之前已經有人傳過話來,說阿青今日便會到。


    但人真到了,猝不及防之下,他還是愣了下。


    雖然沒有立馬反應過來,可是這人機靈很快就垂下頭,讓開路,恭敬地請阿青他們進去。


    阿青邁腳走了進去,塗西奉帶著幾名護衛跟在她身後。最後那人關了門。


    因私鹽之事並不簡單,涉及麵較廣,事情較為複雜,連塗西奉都少見的頭疼。所以人雖然來了,可是事情不能立馬就去做。


    當初他來接手時可是被為難得不輕,雖然沒吃過什麽大虧,但惡心人的事不少。


    這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畢竟想獨吞這個的人不在少數,他得好好處理。


    索性阿青也不在乎這個,在這段日子她便是去揚州這裏轉轉,那裏轉轉。


    揚州的風光與應城的不一樣,揚州在南方,應城在北方,揚州講究的是溫柔似水的魚米之鄉。應城的各處風景的話就較為粗狂。


    自寧遠侯敗給聞肇以後,揚州的百姓過的也不安生。他們擔心的是,聞肇什麽時候會派兵來接管揚州城。


    所以揚州城內的氣氛比較凝重,百姓風聲鶴唳,乍然間出現阿青這麽個生麵孔,城中的百姓自然是比較防備的。


    當然,阿青對這些都不在乎。她每日都會出去轉。


    最喜歡去的是茶樓。去茶樓裏。點上一杯茶,再聽說書先生驚堂木一拍講些故事。或是聽說揚州哪裏的風景好,也是一個人出去轉轉,當然這其中也不乏遇上一些小混混,前來騷擾。


    隻是這些不知死活的人對阿青來說,是一個手指頭就能解決了。


    總的來說,這趟出行阿青是滿意的。


    就這麽又過了幾天,塗西奉這邊終於跟現在管理私鹽的人聯係上了。


    這些人他之前也打過交道,私鹽就像是一塊大餅。


    之前他應從這些人手裏掰掉了半塊兒,現在又想從他們手裏要另外半塊兒,那些人自然對他防備的很,也別討厭的緊。


    最先他來做這件事的時候,可是連刺殺都遇到過。


    這是應城的護衛功夫很好他就沒受多大傷,反而被他趁機抓住把柄去威脅了那些人。


    當初這事兒也幫了他一把,讓他盡快將私鹽生意攬在了手裏。


    今日再要去見他們這些人,於他而言也是一場硬仗需要打。


    那些人大多都是江湖人士,做事也不講究,所以出門的時候塗西奉便多帶了些護衛跟上。


    這是千防萬防他還是差點著了道。


    塗西奉是天黑的時候才回來的。渾身狼狽,滿臉怒氣,一看就是吃了虧。


    見他這副狼狽模樣啊,阿青倒是笑出了聲。:


    “怎麽,吃虧了?”


    塗西奉看著阿青,臉上出現了憋屈的神情,忍了忍,他還是沒有忍住,咬牙說的。:


    “那些江湖人士,蠻不講理,屬下好聲好氣跟他們講,可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聽他這麽憤怒,阿青反而來了興趣。她端著一杯茶,用茶蓋不緊不慢地撇去水麵上的茶葉。


    然後抿了一口茶,臉上笑意越發深了:


    “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這語氣聽著,不像是安慰他,倒像是在聽笑話。


    塗西奉更憋屈:


    “屬下今日去見他們,也算是受邀前去。


    這些人是走□□的。但以前有寧遠侯護著張揚跋扈慣了。


    現在寧遠侯不知生死,這天下也注定是聞肇的天下。


    等聞肇真正過來接手此地,私鹽之事他定會下狠手整治,畢竟是他的天下,官鹽不用用私鹽。


    私鹽掙得入的是別人的口袋,他怎麽可能允許?


    我將其中利害關係分析與他們聽。過後與他們做生意。


    隻要他們願意交出私鹽,我們應城往後可護著他們。


    可這些人不知好歹。我去之後先是戲耍於我。


    在我的茶裏下藥,雖不是什麽要人命的藥,但其目的不過是為了讓我丟醜。小不忍亂大謀,屬下忍了。


    最後再談的時候還是各種刁難,屬下的誠意擺得滿滿的,奈何這些人太不知好歹了。


    最後,我便直接與他們把話說透了,可這些人居然叫來了護衛。對我動手,看模樣。那是不讓我死也想讓我缺胳膊斷腿啊。”


    說到這兒,塗西奉氣恨交加。


    在塗西奉眼裏,那些人個個都心狠手辣的蠻人。


    他向來聰明,用的是腦子,這回遇上直來直往的蠻人。他著實拿這些人沒辦法,還險些把自己氣個半死。


    當然最後也是好不容易才脫身弄回來的,所以看著才這般狼狽。


    塗西奉一五一十的將今日的事情像阿青稟告。一時之間他也拿不出好的方法,如果從這些人手裏硬強倒是能搶回來,隻是太麻煩了。


    這件事不宜鬧得太大,要是驚動了聞肇就得不償失了。


    他們必須在聞肇來之前,處理好,也正因如此塗西奉現在處理起這事來,束手束腳的。


    第117章 這事沒那麽容易辦……


    這事沒那麽容易辦成,畢竟是要從別人口袋裏奪銀子。


    那日之事雖然讓塗西奉氣憤難當。


    可是他又實在舍不得那半個私鹽生意,所以不死心後麵又去了幾次,次次碰壁。


    漕幫的人個個都不是好惹的,除了頭一日塗西奉去的時候開頭假模假樣的有了幾分好臉色。


    後麵就都撕破了臉,明言要麽讓塗西奉交出手裏的私鹽,要麽滾出揚州。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都成了滾刀肉了,不怕死了。


    現在這個世道,有銀子才是實打實的。


    隨意時間慢慢流逝,塗西奉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滿目凝重。


    這麽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棘手的事。


    但此事也把他脾氣給整出來了,塗西奉拿出了不把目的不罷休的氣勢來。


    緊鑼密鼓地重新部署起來。


    他就不行,他還拿不下這坨肥肉了。


    時間轉眼過去了十天。


    聞肇的部隊已經逐步向揚州這邊推進,趕來接手。


    收到聞肇人馬離此地約摸還有三日路程的消息後,焦躁了就好的塗西奉反而不急了。


    不過他不急,有人卻是急了。


    總而言之這件事不能拖下去了,必須在聞肇的人來之前解決。


    當天晚上塗西奉就收到了漕幫有大動作的消息,雖然暫時沒查出這夥人到底要做什麽。


    但大抵是對他有利的。


    塗西奉崩了幾日的心終於放下了,要上學的難得地睡了一個好覺。


    然而就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在這個晚上事情已經往著另一個不可控製的放下滑去。


    第二日天有些灰蒙蒙的,塗西奉正陪著阿青下棋時,收到了一封信。


    他放下棋子接過展開一目十行地看完而後一愣。


    他抬頭看向阿青,麵上籠上了一層疑惑:“怪哉,我與他們周旋了這麽久,這些人都對城主隻字不提,怎麽今日要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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