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過□□速,以至於常安都沒來及的發出一聲尖叫。


    陸崇皮膚很白,濃濃的眉毛下是一雙內雙的眼睛,兩道深深的褶皺隻能在他垂下眼時看見,常安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犯了花癡。她一直知道陸崇長得好看的,隻是今天才這麽近距離地欣賞了一番。


    她相信,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常安揚了揚手裏的兩三本舊舊的話本子:“我是在找話本子。”


    不過……


    “你——”常安餘光看到畫本子的封麵,忽然臉色大變,連忙從陸崇懷裏爬了出來。


    “你你你,你私藏禁-書?!”常安一邊指著他,一邊像是扔什麽髒東西一樣,避之不及地將手中的幾本書扔在陸崇麵前。


    那根白嫩手指還在顫顫巍巍地指著他,陸崇瞥了一眼地上的幾本有顏色的話本,又看了看常安故作正經的小模樣,麵不改色地撿了起來:“人不能分三六九等,書當然也不可以,無論是什麽書你都不能歧視它們…”


    “更何況,這是可以讓你幸福的書。”陸崇自動忽視了常安那雙氣得瞳孔失焦的眼睛,繼續他的誤導,甚至將書塞到了常安手中,“我覺得你有必要看一看……”


    “你、你恬不知恥!”常安毫不客氣地將書扔到了陸崇懷裏,轉身就想離開,誰知陸崇竟然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大手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抵在了書櫃上。


    常安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伸手捂住心髒,怕它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陸崇高挺的鼻梁隻消再近一些就可以碰到她的,灼熱氣息縈繞在鼻息間,常安盯著那張薄薄的嘴唇,很沒出息地吞咽著口水。


    陸崇覺得常安好玩,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


    常安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陸崇的唇——怎麽辦,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最終還是沒忍住誘惑,踮起腳重重地親了一口,發出一聲拙稚的“啵唧”聲。


    陸崇訝異於常安的主動,卻又被她這個笨拙的吻撩撥地心亂如麻,反客為主地一手猛托住她的後腦,一手緊扣她的細腰,將常安整個人擁在懷中。


    陸崇的大舌極具占有欲地闖進常安的口腔中,伴著甜膩的桂花香輾轉。


    他忽然想起曾經小書房裏午後的桂花香,曾在多少個夜裏出現在他的夢中。


    常安腦中時而迷蒙一片,時而又像是炸開了花,唇齒間全是陸崇凶猛的索取,耳畔是令人羞恥的聲音。常安迷迷糊糊地將雙手自動纏上陸崇的脖子,學著他的樣子偶爾伸出小舌配合。


    一個吻過後,陸崇瞧著常安像是失了魂兒的模樣內心萬般喜愛,低頭啄了啄她軟軟的臉頰,恨不得將如此可愛的常安藏起來,隻留給自己看。


    陸崇低沉地笑了幾聲,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麽似的將常安摁在自己懷裏,啞著嗓子對她說:“今天且放過你,下次可不要勾引我了。”


    常安被剛剛的意亂情迷搞得羞恥不已,雙腿明明軟得用不上勁,卻還是吵鬧著要回望月廟。陸崇隻得將她抱上了車子,親自送她回去。


    身後留下大眼瞪小眼的林逸和阿齊,以及八卦卻又不敢放肆的下人們。


    第17章


    話說那天陸崇把去送常安,臨下車之前在車裏又跟她耳鬢廝磨了一番,直到常安麵紅耳赤到不肯跟他說話,才把她放下來。


    常安逃似的跑進望月廟,等回到自己房間裏之後,才發現自己懷裏不知什麽時候揣上了那幾本有顏色的書,她擰著眉毛像是躲避瘟疫似的,胡亂地將那幾本書扔進了自己床底下。


    常安搬了一隻凳子坐到窗邊,趴在窗台上看窗外忽明忽暗的螢光。


    微涼的風撲在她臉上,將原本滾燙的臉頰降了些溫度。常安清醒了一些,想起下車前陸崇把書塞給她時說的話,他笑自己不會接吻,說讓她帶回去好好學一學,然後又貼著她的耳朵說學不會也沒關係,反正以後他會言傳身教。


    常安覺得陸崇真是個奇怪的人,他身上有軍人的威嚴,也有商人的狡詐,偶爾也會有男人的魅惑和輕佻。


    常安摸了摸自己又開始發燙的耳垂,搖了搖頭,想甩掉那些讓人羞澀的回憶。


    片刻後,她臉紅脖子粗地看著窗外漆黑一片傻笑,癡癡地將滾燙的小臉埋進自己的臂彎中。


    男孩子的嘴唇竟然那麽軟……


    常安吧咂著嘴,好似唇邊還有那溫熱柔軟的觸感。


    那天常安在窗邊坐了許久,她最喜歡看話本子裏少爺小姐的花前月下,但沒想到如今也輪到自己了,嚐過男孩子的滋味,她也算不枉此生了。


    可是她心裏很清楚,現實沒有書裏寫的那樣完美,她也不懂得什麽愛不愛,隻是覺得跟陸崇在一起很自在。不管陸崇對她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她總覺得能體驗一把就是極好的。


    ……


    常安沉迷於陸崇的美色,貪戀親吻的快-感,但她也十分害怕自己麵對陸崇時不受控製的心跳,以及脫韁野馬似的思緒。


    她可以避開陸崇好多次,但又過了幾天,陸崇竟然來到寧縣找她,說要請她出去玩。


    知道躲不過了,常安隻能硬著頭皮上。


    常安原以為陸崇這種粗糙的人去的地方也會很粗糙,畢竟以前見他不是在街上就是在茶樓。到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陸崇原來是要請她喝咖啡。


    她雖然總是走在時尚的最前端,但這咖啡廳她還真談不上喜歡,相比起咖啡廳,她還是比較喜歡在茶樓裏跟一群老大爺們促膝長談。


    他們一進來倒是引來不少目光。


    耳畔是悠揚的提琴聲,咖啡廳裏都是穿著華麗的貴小姐貴公子,還有身材高挑金發碧眼的洋人。常安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長袍,顯然跟這裏格格不入。


    坐下之後,陸崇感受到對麵投射過來的略帶怨氣的目光,疑惑道:“怎麽,不喜歡這裏?”


    “你為什麽不提前提醒我,你看我穿的這副醜樣子,適合出來喝咖啡嗎?”


    陸崇雖然有些不理解常安的腦回路,但還是求生欲極強地說哄她:“你穿什麽自然都好看。”


    常安被陸崇的油膩氣得冷哼一聲,轉頭看向窗外。


    此時外麵正有一群人在遊行,常安探頭探腦,想看看他們舉的牌子上寫的什麽字。


    陸崇伸手按她的小肩膀,將她快要站起的身子按了下去,向她解釋:“前幾天兵工廠的事,你不是說對這不感興趣?”


    “咦?”常安瞪起眼睛:“不是說兵工廠是交給你的嗎,幾天不見你就生了這麽大的麻煩?”


    “擔心我?”陸崇笑了笑,往她的咖啡裏放了一些糖:“聽頭不聽尾的,實在該罰!”


    “唐老爺是十分積極地把這活兒給搶走了,大肆從民間征用勞力不說,還到處征集錢款,自然就引起民憤了。”


    常安細細摸著麵前精致的瓷杯,笑道:“怪不得你們這樣費盡心思,原來是有利可圖啊。”


    “上麵撥了一部分錢款,原本剩下的要唐家自己出的,誰知唐老爺貪心不足,還要從不知情的民眾手裏剝削。”


    常安喝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那可不正隨你意呢。”


    “還是常安知我心意。”陸崇見常安喝得正歡,笑著給她切糕點,後又貼心地將叉子遞到她手中:“隻是散播了一點消息而已,能有這麽好的效果也是多謝唐老爺了。”


    “陸崇。”常安忽然將雙手交疊放在桌麵上,一本正經地看著陸崇:“你該不會是下人出身吧,怎麽把我伺候的這樣周到?”


    “是啊,下人出身。”陸崇伸手去捏常安小巧精致的鼻尖,“常安小姐被我伺候的可還開心?”


    “開心開心!”常安連聲說好,愉悅地笑著問他:“那你是不是像那些世家列傳裏寫的一樣,三十年臥薪嚐膽才成就一番大事業的?”


    “常安小姐不但貌美如花,竟然還博覽群書,小人實在佩服。”說完,陸崇還像模像樣地朝她伸手作揖。


    常安見這人玩下人小姐那套還上癮了,不敢笑得太大聲,伸手捂住了嘴:“那可不呢,本小姐畢竟是個文化人。”


    “怎麽這麽愛獻寶,嗯?”陸崇寵溺地捏著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


    “那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個寶啊!”常安任他揉捏,隻覺得陸崇十分喜歡跟她動手動腳,她竟然也不排斥,心裏這樣想著,常安就問出了聲:“你怎麽老愛動手動腳?”


    “你這就錯了,我對你……是動手動嘴吧?”


    常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她讀過不少人的愛情,隻是自己還不太懂。她知道陸崇對她好,所以願意跟他來往。她害怕自己過於投入,所以有意避開他。可是陸崇太會討她開心,以至於她逃無可逃,甚至會情不自禁地撲上來。


    陸崇見常安突然安靜下來,一副天要塌下來的可憐相兒,逗她開心:“給你的書看了沒?”


    常安還思考什麽,一下就炸了:“你還好意思說?趁我不注意就把贓物塞給我?!”


    “大清都亡了,你該革除奴隸之積性,振興國民之精神。”陸崇給常安指了指印在報紙上的口號。


    “您可閉嘴吧陸會長,我的國民性可不需要靠這個來解放!”常安哼哼道,欺負她不懂時事啊。


    看到報紙常安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說到報紙,周先生把東西給你了嗎?”


    “給是給了,隻是我沒帶在身上,你得去我那裏拿。”


    常安轉著烏溜溜的眼珠,心裏不期然地想起一些羞澀的事情:“陸公館哪裏是我這種小孩子能去的,你派人送過來好了。”


    陸崇笑著去摸常安的額頭:“臉這麽紅,生病了?”


    常安開始還任他揉搓,後來幹脆不耐煩地拍開了他的手,故作凶狠道:“不拿我就走了!”


    陸崇見好就收,從外衣口袋裏來遞給常安。她想要的東西他哪裏能忘記,他可是時刻帶在身上的。


    常安看了看上麵的地址,竟然都是石錦街的鋪子,她眯著眼搓了搓手:“我要去逛街了,你回家吧。”


    陸崇:“???”


    就這樣把他丟下了?


    “你一個人?不需要我陪你?”


    常安無情地打破陸崇的心思:“你要去的話大家不都被你嚇跑了,那我逛街還有什麽樂趣?”


    陸崇安靜地看了常安幾秒,他實在不懂得常安逛街的樂趣:“真的要我回去麽?”


    “我可是‘摩登女性’,你不要擔心我了。”常安朝他使眼色,示意他看桌子下麵。


    桌子下麵一隻嫩白的小手握著一個醜家夥,還得意地朝他晃了晃,常安小聲道:“我有槍呢……”


    “這槍……也怪不得你會上到手臂。”陸崇一時無語,不知道常安一個嬌小的姑娘,怎麽會選擇用這種槍來防身。


    盒子炮追求的是更遠的射程與更高的射速,彈藥的裝量也大,因此比較沉重。


    況且這種槍在射擊時的後坐力堪比步槍,即使腕力過人也無法控製上跳的槍口,適合在戰場上用,沒想到常安這麽虎,竟然用來日常防身。


    陸崇拿出自己那把稍微小巧一點的手-槍,從桌底遞給常安:“先用我這把,改天我給你準備一支好用的。”


    常安接過來他的,又將自己的遞給他,癱在椅子上,想起了自己折掉的兩條小黃魚,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早知道你這樣有錢有勢好辦事,我就早些勾引你了,還用得著花那冤枉錢……”


    陸崇兩道劍眉泛起柔柔的漣漪,似笑非笑地說:“所以啊,早些搬過來,也方便你勾引我。”


    常安嗅出陰謀的氣息,小臉皺成一團:“你是早有預謀吧陸崇?”


    陸崇暗暗指責常安為了逛街丟下她,不滿道:“你這麽不在乎我,我再不耍些陰謀詭計,你豈不是都要飛走了?”


    常安偏離了重點,衝他呲牙:“你才是鴨子呢!煮熟的那種!”


    最後陸崇還是沒能挽回常安,常安在陸崇怨氣滿滿的要求下,跟他一起看完了周擎宴寄來的那張鄉野小報。篇幅很長,足足寫了大半張紙,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常安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想讓陸崇去打聽一下,這位主編是否還有別的作品。


    相比之下陸崇嫌棄多了,因為裏麵完全把他寫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小嬌妻用了十八般武藝也沒能讓他浪子回頭,最後被黑化的“仙姑”收了魂兒才老實了,最後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這是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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