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沁主動攬了這活,她覺得再在電視台待下去,自己恐怕會被自己逼瘋。


    采訪還算順利,店家們也都表示會加□□生管理,在範沁提出稍後可能匯報情況反應給衛生局後,都沒有太大的阻攔。


    結束後,收拾好裝備。 *


    三人站在手扶電梯上,慢慢上升,不猝防的和昨天新聞的當事人麵對麵碰上了。


    他們一行五人是準備下去的。


    看到溫西月他們,當事人很友好地過來打招呼。


    從氣質到談吐都能看得出來,養父母那邊沒有虧待過他。


    “範姐,溫小姐,小朱哥……”


    範沁看到他逼近,表情有點不自然,“這麽巧?”


    “對,帶我爸媽過來逛逛。”


    溫西月很牽強的笑了笑。


    她不知道男人口中的爸媽指的是誰?


    不過從站姿來看,男人的一左一右是他的養父母,親生父母稍落後一點,不過自始至終眼神都沒離開過這個失而複得的兒子。


    一個生育之恩?


    一個養育之情?


    孰輕孰重……他心裏多少還是有所偏移的。


    “我早上看了他們欄目,差點都把自己看哭了,真的太感謝你們了,替我們留下這麽珍貴的影像資料。”男人寒暄道。


    “這是我們的工作。”範沁問,“稍後有什麽打算嗎?”


    男人說,“這兩天帶我爸媽再玩會兒,後天就回梧州了。”


    範沁啊了一聲,“你還要回梧州?”


    男人不覺得有什麽,“對啊,工作房子都在那邊。”


    “那你爸媽怎麽辦?”


    男人下意識地說,“當然是很跟我一起回啊……”他故事頓住,明白了過來她問的是親生父母,抿了下唇後才說,“宜城和梧州也不遠,我會抽空回來多看看。”


    “這樣啊。”


    不知道為什麽,範沁特別不喜歡他這套說辭。


    就好像他這一遭回來,不是和親生父母久別重逢,更像是帶著自己爸媽,來這個城市逛一逛,順便認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親戚。


    不過再一深想,也覺得他這種想法和合乎常理。


    你不可能要求別人因為血緣關係,就對一個印象不深的人產生多深厚的感情,這不現實!


    “那行,你們好好玩。”


    “再見!”


    眼看一行人即將抬腿走上扶梯,溫西月忽然出聲,她看著養父母直白問道,“叔叔阿姨,當年你們為什麽放棄宜城體製內的工作,選擇去梧州呢?”


    養父母對視了一眼,顯然沒料到有人會這樣問,臉色微變。


    “我記得采訪的時候你們說,你們當初去梧州也是人生地不熟,帶著小浩很辛苦,那為什麽好好的家不要,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呢?”


    養父神色慌張道,“當時、當時啊工作壓力大,想換個環境。”


    溫西月繼續問,“我記得你們說你們走的匆忙,看見小浩一個人無家可歸很可憐,就帶著他一起走了,我覺得當時報一下警不是更有利嗎?”


    養父磕磕巴巴地說,“當時沒想那麽多,怕他餓死,就順帶給帶到梧州去了。”


    “這幾年他們尋子的新聞上了不少節目,你們真的一次都沒看到?”


    養父:“看是看到過,沒往那方麵想,就想著小浩是被人拋棄的。”


    溫西月眼底不帶任何溫度,“那你兩次給小浩改年紀的事怎 * 麽解釋?”


    養父看了一下當事人,觀察到它臉色不妙後,聲音都低了低,“為了小孩早讀書呀。”


    “第一次改的時候他在讀二年級,你和我是為了早上學?”


    任是反應再遲鈍的人也能感受到溫西月的敵意。


    她處處針對著養父母。


    男人有點惱意,挺身而出,“溫小姐你什麽意思?”


    溫西月話裏帶著濃濃的火.藥味,“我什麽意思,你聽不明白嗎?”


    “……”


    “一對不能生育的夫妻,就那麽巧在家門口無意中撿到了個孩子,就那麽巧,在撿到沒幾天就想換個環境,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從頭開始,他們收留你,寧願舍近求遠帶著你遠走他鄉,也不把你交給警察,你就一點都不懷疑嗎?”


    男人有點惱羞成怒,似乎接受不了有人詆毀他的父母,狠狠地推了一把溫西月。


    幸好朱深眼疾手快伸手撈了一把溫西月,才避免她從電梯滾下的命運。


    “我要投訴你!”男人凶狠地看著溫西月。


    溫西月還想說什麽,被範沁給攔住了,“西月!”


    他們站在樓梯口這,擋住了不少路人的去路,也因此被他們圍觀著。


    男人神色慌張的拉著養父母的胳膊轉身就擠開人潮。


    留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親生父母。


    他們看著溫西月,像是尋求幫助。


    範沁猶豫了下,走過去,拍了拍阿姨的肩在安撫,“我們隻是說下我們的看法,也是猜測,如果你們也懷疑,最好還是和他們好好溝通下。”


    在她說話的間隙,溫西月撥開人群,衝進了不遠處的衛生間。


    打開水龍頭。


    冰涼的水在掌心鋪開。


    溫西月拿水澆了自己幾下,才平緩好自己的呼吸。


    晶瑩的水滴沿著她麵部線條匯集在下巴處,噠噠噠的掉在洗手池中。


    她知道剛剛自己太衝動了,那些話本不應該由一個作為記者的她說出話的話,他們是傳遞者,責任是向公眾傳遞真相,而不是做毫無依據的猜想。


    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一看到男人和養父母開開心心在一塊,而親生父母隻能在後麵觀望,小心翼翼,唯恐再次失去就忍不住。


    她想到了認賊作父這個詞。


    如果事實真的和她想的那樣,那兩者也並沒有太大意義上的差別。


    對著水槽深深呼吸的幾口,溫西月才把心口的濁氣排開。


    她把水龍頭關上。


    準備對著鏡子整理下妝容,以最好的姿態出去把一上午的成果如實告訴親生父母,結果她就通過鏡子看到了她旁邊站了一位頎長矜貴的男人。


    雙手停滯,懸在半空中。


    木訥地站在一邊,一臉驚恐。


    “……”


    溫西月的腦子有點不太靈光,沒回過神,還覺得遇到了熟人,挺開心的,“修總?好巧啊!”


    男人僵硬地轉過臉,眼睛眯了幾度,話裏調笑味十足,“你在男廁所,跟我說好巧?”


    “……”


    第19章 我說這裏是男廁所


    男廁所?!


    溫西月快速地眨了眨眼 * 。


    大腦似乎反應有點慢, 還在和修澤偶遇這塊兒打轉,沒走出來。


    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我說這裏是男廁所。”修澤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提醒一下她。


    在修澤略帶壓迫的眼神之下,溫西月慢慢的領悟到了不對的地方。


    幾秒後, 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扔到熱水鍋煮熟了一樣, 肉眼可見的, 臉紅的不能看。


    男廁所?!


    她下意識地側過身, 讓自己背對著裏麵,“抱歉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我走錯了……”


    她似乎暫時忘記了, 此刻她是正對著鏡子的, 她慌亂地和裏麵的人道歉,不經思考地抬了下頭……


    此時衛生間並不是隻有修澤一人, 還有幾個, 察覺到有女人闖入後,都很有保護自我的意識。


    要麽已經解決好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實在不行,也是稍微側過身去, 沒有暴露。


    實際上,溫西月這一抬頭什麽都不會看著,可還是被一隻寬大且濕潤的手捂住了, 然後就感受到了一股強有力的勁道拖著她往外走。


    她走的踉踉蹌蹌,勉強抓住修澤的袖口才沒有摔倒。


    到了廁所外,耳邊的聲音立刻嘈雜起來。


    眼睛上的手也撤走了。


    溫西月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對上修澤的視線,她頓時覺得人也矮了幾分,說話都沒了底氣, “你相信我,我剛剛真的是走錯了。”


    修澤要笑不笑的,“我覺得但凡有個幼兒園文憑,就不會認錯男女廁所。”


    他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溫西月後麵的標識。


    溫西月依言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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