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悶雷般的在山洞中回蕩,碎石和爆炸的氣浪一起衝了進來,我們雖然躲在轉彎的地方,避開了直接的衝擊,仍然被爆炸的衝擊氣流撞了一下,感覺胸口象是被人用重拳擊了一下,雙耳鳴動,滿腦子都是嗡嗡聲,什麽也聽不見了。


    胖子對我張著嘴說了些什麽,我根本聽不著,我一字一字的對他大喊:“炸~藥~好~象~放~的~多~了~點!你~們~沒~事~吧?”這話也不知道有沒有發出聲來,距離爆破點太近,山隙中又十分的攏音,我得耳膜都被衝倒了,自己扯著脖子喊出來的話,連我自己都聽不見。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裂縫


    煙霧灰塵彌漫,地上全是爆破產生的黑色碎石,我探出身去,用手電筒照了照爆破過後的山縫,已經徹底的被堵死了,外邊的黑蛇進不來,我們想從原路出去也不太簡單。


    周圍的四個人,胖子的情況還算好,隻是手上被碎石擦破了幾條血痕,陳教授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葉亦心被氣浪一衝,胸前憋了口氣,也暈了過去。


    我伸手一探葉亦心的鼻息,糟糕,沒有呼吸了,我暗道不妙,她本就身體單薄,被爆炸衝擊波一衝一嗆,閉住了氣息,需要趕緊搶救。


    這時我和胖子、shirley楊三個清醒的人,耳朵都暫時震聾了,短時間內無法恢複,所以不能用語言交流。


    我打著手勢讓shirley楊快給葉亦心做人工呼吸,忽見shirley楊鼻子裏流出血來,趕緊提醒她止血。


    shirley楊隨手扯了塊衣服塞住流血的鼻子,用血在自己手心寫了幾個字,又指了指葉亦心,我用手電一照shirley楊的手心,見她手中寫著“cpr”


    什麽意思?我看不明白,是說葉亦心沒救了?便衝她搖了搖頭。


    shirley楊見我搞不懂,隻能不顧自己還在流血不止的鼻子,低下頭,雙手按住葉亦心胸口,用力往下壓。


    我這才明白,她的意思是讓我給葉亦心做人工心髒起勃按摩,我剛要接手,葉亦心輕哼一聲,一口氣倒了上來,不斷的幹咳,我趕緊讓胖子拿水壺給她喝幾口水。


    shirley楊見葉亦心好轉過來,邊抬起頭,按住自己的耳骨,把自己鼻子的血止住。


    形勢剛剛穩定下來,還沒容我為目前的狀況發愁,又出現了新的危機,那個所謂的鬼洞就在紮格拉瑪山的山腹之中,黑色的紮格拉瑪山就如同一個黑色的空殼,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可能就在這外殼的某處。


    由於山腹內的空洞,幾千年來形成巨大的內部張力,導致山體裂開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縫隙,剛才黃色炸藥的爆炸力,衝擊到山體,對著些原本微小的裂縫產生了擠壓,壓力越變越大,形成了一種多米諾骨牌效應。


    我雖然暫時聽不見聲音,但是能感覺到山體的震動,頭頂原本窄小的裂縫,漸漸擴大,無數碎岩落了下來,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我一邊遮擋著紛紛落在頭上的細小碎石塊,一邊招呼其餘的幾個人趕快離開,山體內的縫隙越來越大,山裂中落下的石塊也越來越多,我們隻能暫時順著裂縫往斜上放爬,每爬出一段,身後就被碎石填滿,如果稍做停留不被砸死,也得被活埋,隻得咬著牙豁出命互相拉扯著,繼續往相對安全的地方爬去。


    深一腳淺一腳,連自己都不知道爬出去多遠,手上被鋒銳的碎石紮得血肉模糊,一個個呼吸急促,感覺一顆心髒都快從口中跳出來了,又渴又累,還背著昏迷不醒的陳教授和體力不支的葉亦心,最後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再也挪不動腿腳,幹脆把眼一閉,活埋就活埋吧,不跑了。


    沒想到這時山體內裂縫的擴散停止住了,身後一米多遠的距離全被埋住,我們倒在原地喘著氣,想喝水又有點舍不得。


    隔了半晌,胖子開口說道:“老胡,咱***現在是死了還是活著?”


    我看著周圍黑漆漆的山石說:“我看也都差不多,就算暫時還活著,可能也就快死了。”


    胖子可能累脫了力,神智有點不清醒,又對旁邊的shirley楊說:“楊大小姐,我提前跟你告別了,一會兒我們倆去閻王爺那點卯,你就的去見你的上帝了,你道遠,一路保重啊。”


    shirley楊說:“看在上帝的份上,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倆能不能不胡言亂語,哎……我能聽見了。”


    我張了張嘴,上下活動活動頜骨,雖然還有點耳鳴,但是已經不是什麽都聽不見了,眾人清點了一下水壺及裝備,我的水壺混亂中不知道掉哪去了,葉亦心進城時昏迷不醒,身上沒帶水壺,其餘的加起來,還有不到兩壺水。


    我說:“雖然現實可能不大容易接受,但是我還是得跟你們說說,咱們現在是在紮格拉瑪山的山體中,四周已經沒有任何出路,這裏的空氣不知道是否流通,否則支持不了半個小時,咱們就得憋死,剩下的炸藥也弄丟了,憑咱們自己的力量恐怕出不去了,咱們這一隊死的死傷的傷,外邊僅剩下一個安力滿老頭,那老家夥太滑頭,說不定見形勢不妙,自己就先溜了,趁早也別指望外邊有人救援了。”


    胖子說:“既然如此,多想也沒用,現在嗓子冒煙,還剩下兩壺水,分分喝了再說別的。”


    我把水一分為二,其中一半給葉亦心和陳教授,另一半我們三人分開喝了。


    shirley楊隻喝了兩口,便咽不下去,沉吟片刻說:“如果咱們真的會死在這裏,我想這都是我的過錯,如果不是我執意要找什麽精絕古城,也不會惹出這麽多事,更不會連累了這許多人,我實在是……”


    我一擺說打斷她的話:“話不能這麽說,我們中國有句古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跟胖子倆人是自作自受,要不是貪圖你那四萬美子,也不至於落到如此絕境。而且陳教授他們幹的就是這個行當,就算你不出資讚助,他們也會想方設法來尋找這精絕的遺跡。”


    說到這,我忽然想起曾聽shirley楊說過一件事,她以前曾經不斷夢到過那個鬼洞,甚至連女王棺槨上的鐵鏈都夢到了,而且她還說在夢中曾隱約見到棺木上趴著一個巨大的東西,但始終看不清是什麽,那不正是棺上生長著的地獄之花屍香魔芋嗎?


    她當時說的時候,說她認為這是她那位失蹤的探險家父親給他托的夢,現在回想起來,這事十分的蹊蹺,難道shirley楊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嗎?於是我便出言相詢。


    shirley楊搖了搖頭說:“以前好象是有個聲音不停的呼喚著我,讓我來這紮格拉瑪山中的鬼洞,可是當我親眼見到了深不見底的鬼洞之後,我才知道,我父親所在的探險隊,從來都沒有到過鬼洞,他們可能是死在沙漠中的某個地方了。但是為什麽會在夢中見到從未來過的地方,我就想不明白了。”


    胖子奇道:“還有這等事?說不定你上輩子是精絕國的女王,此刻故地重遊……”


    他話音未落,山體中又傳來一陣陣開裂傳導的聲音,看來剛才頭一番餘勢未消,又要來上一次,這時我們歇了一段時間,死到臨頭,自然是不甘心等死,隻見前方裂開一條大縫,手電的光柱往裏一掃,似是看見那裏麵竟然坐著個人。


    此時山裂產生的大小碎石,雨點也似滾落下來,不及細看,見有路就先撞進去再說,shirley楊打著手電照亮開路,胖子背起陳教授,我倒拖著葉亦心,都閃身進了前麵剛剛裂開的石縫。


    尚未瞧清楚是處什麽地方,先覺得呼吸不暢,裏麵灰塵極多,而且常年封閉,沒有流通的空氣,我們急忙取出防毒麵具罩在頭上,隻聽身後轟隆一聲,數十快巨大的黑色山岩滾落下來,擋住了入口。


    我見來路斷了,便回過頭來觀看周圍的情況,原來我們身處的地方是一間僅有十幾平米麵積的正方型石屋,地麵上擺著一隻古老的大石頭匣子,這石頭匣子和精絕城中隨處可見的黑石截然不同,灰撲撲的十分古樸,外形獨特,我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石匣有半米多高,一米多長,工藝造得極精密,上麵雕刻了數幅石畫,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我們光顧著看那奇特的石匣,沒注意到石匣兩邊還盤腿坐著兩個人,走到近處的時候突然用手電照到,三人吃了一驚,手中的電筒落在地上,石室中頓時漆黑一團,隻聽胖子大叫:“兩隻粽子!”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暗語


    黑暗中shirley楊取出了備用電筒,一照之下,見盤腿坐在石匣邊的兩個人,原來是兩具幹癟的屍骸。


    一老一少,遺骸都已經化為了深褐色,老者下頜上的胡須還依稀可辨,身上裹著羊皮,另一具看上去是個幼童,他們都是盤膝而坐,似乎是在看守著這隻古怪的石頭匣子。


    我看清楚之後,籲了一口氣,對胖子說:“以後別動不動就提粽子,嚇死人不償命啊,這兩個分明已經快成化石了,少說死了有幾千年了,他娘的這裏原來是個墓室。”


    shirley楊瞪了我一眼,怒道:“好你個老胡,還想瞞我?你們兩個家夥分明就是盜墓賊。”


    我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我們沒說走嘴啊?難道她一個美國人連“粽子”都聽的懂?還好陳教授昏迷不醒,沒有聽到,另外的葉亦心好象也處於半昏迷狀態,都不可能聽到我們的對話。


    我急忙辨解:“不是跟你說了麽,我就是業餘愛好研究風水星相,不是盜墓賊,你以後不要憑空汙人清白,我和胖子的名聲都好得很,早在老家便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好厚生。我是一老兵,胖子當年在他們單位,也是年年被評為勞動模範三八紅旗手什麽的。”


    胖子聽我一著急把最後一句說錯了,急忙糾正,順便想把話題引開:“別聽來胡說的,他***才是三八紅旗手呢,我是青年突擊隊,慚愧慚愧,都是黨和人民培養得好啊,你們看這石頭匣子倒也古怪,這是裝什麽東西的?”


    shirley楊並不接我們的話,突然說道:“定盤子掛千金,海子卦響。勾抓踢杆子倒鬥灌大頂元良,月招子遠彩包不上。”


    她的話旁人聽不懂,我卻聽的明明白白,這是倒鬥的“唇典”,因為我們這行,都是不能見光的勾當,就象黑道上有黑道上的暗語一樣,黑道上拐賣女人叫開條子,走私貨叫做背青,販小孩叫搬石頭,小偷叫佛爺等等,我們盜墓就稱為倒鬥,都各有各的行規隱語,便於同行之間互相交流,民國那時候我祖父專門給人尋陰宅找寶穴,是當時全國屈指可數的幾位風水大家之一,也結識過一位相熟的摸金校尉,對這裏麵的門道簡直是熟門熟路,說起倒鬥的唇典比說我們老家話都熟。


    shirley楊剛對我所說的幾句唇典,大概的意思是:“你心眼壞了,嘴上不說實話,看你就是個手腳利索的盜墓大行家,這種事瞞不過我的雙眼。”


    我被她突然一問,沒有細想,一般被同行稱為高手,都要自我謙虛一下,於是脫口就答道:“無有元良,山上搬柴山下燒火,敢問這位頂上元良,在何方分過山甲,拆解得幾道丘門?”


    shirley楊接道:“一江水有兩岸景,同是山上搬柴山下燒火,鷓鴣分山甲,鷂子解丘門,多曾登寶殿,無處覓龍樓。”


    套口一對,我自己又驚又悔,他娘的,這回算著了這美國妞兒的道了,這不等於承認自己就是倒鬥的盜墓賊了嗎,不過倒也奇了怪了,這些倒鬥唇典的大段套口,在解放前都沒多少人懂,解放後基本上算是失傳了,象大金牙他爹那種幹過多年倒鬥的半職業盜墓賊,所知所聞也隻不過是幾個名詞而已,我實在不能想象這些切口,竟然出自一個年紀輕輕的美國女人之口,如果不是麵對麵親耳所聞,又如何能信,難道竟然遇到同行了?


    而且聽她唇典所說,她也是祖傳的本事,隻是空有手藝,卻不懂看風水認穴辨脈之術,不行,這事決不能承認,我還是接著裝傻算了,於是我說道:“這幾句詩是我們小學時學的課文,想不到美國小學的教材也……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shirley楊見我胡攪蠻纏抵死不認,隻得說:“算了,此地不是講話之所,如果咱們還能活著回去,我希望能和你認真談一次。”


    我如遇大赦,忙站起身來在四周尋找出路,暗地裏盤算:“要是能回去,定讓你找不到我,哼哼,大不了我回老家去,不在北京混了。”可是隨即又一想:“不成,她還沒給我們錢呢,這事實在是棘手了……她究竟有什麽企圖呢?不會是真象胖子所說,看上俺老胡了吧,再不然她是打算檢舉揭發,不能夠吧,難道她祖上,當真也是摸金校尉不成?那倒跟我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


    我正胡思亂想之際,胖子和shirley楊已經在這間小小的墓室中轉了數圈,頭上腳小,身前身後,盡是漆黑的山石,有的地方有幾條裂縫,都是太小,找不到出路。


    這時陳教授大叫一聲,醒了過來,他神智不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誰也不認識,我們無醫無藥,對他無可奈何,隻能任憑他瘋瘋顛顛的折騰。


    最後我們的目光落到了兩具幹屍中間的大石箱子上,不過這裏麵就算是有什麽陪葬的寶貝,對我們這些將死之人來說,也是毫無用處了。


    胖子拍了拍石匣說:“這個小墓室不知埋得是哪兩個窮鬼,除了身上的羊皮,連件象樣的陪葬品都沒有,這裏麵估計也沒什麽好東西。”


    shirley楊仔細看著石匣上刻畫著的圖形,忽然抬頭對我說:“你還記得我曾說過的大唐西域記嗎,裏麵曾經提到過紮格拉瑪山。”


    我說:“記得,好象還說是座神山,埋著兩位先聖,不過不可能是這一老一少兩位吧,這墓室如此簡陋,也不符合先聖的身份。”我本想接著說我看過很多古代大墓,這石頭山山腹中的墓穴,根本不合風水學的理論,山下有個凶穴,上邊怎麽能再葬人。不過這話要是說出去難免暴露了我的身份,於是隻說了一半,後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shirley楊說:“這墓室裏埋葬的不是先聖,這個小孩是先聖的徒弟或者兒子一類的人,被稱為先知,這位老者是他的仆人。”


    我奇道:“你是如何知道的?難道這石匣子雕的圖形是這麽說的嗎?那上麵還有什麽內容嗎?”


    shirley楊招呼我和胖子一起看那石匣:“這石頭匣子上雕刻的幾十幅圖案,是一個古老的預言,構圖很簡單,符號的特征非常明顯,我想我能看懂一部分。”


    我越聽越奇:“預言了什麽?有沒有說這石室的暗道在哪裏?”


    shirley楊搖頭道:“沒有,這預言好象也不是很準,先知說他死後,一直沒有任何人來到這間墓室,直到某一天,有四個人無意中打開了這隻石匣……”


    胖子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咱們一共五個人啊,難道陳教授瘋了就不算是人了嗎?可見這先知料事不準,多半也是個欺世盜名的神棍之流。”


    我盯著其餘的四個人說道:“倘若先知不是騙子,這個預言,可能不是在說咱們這些人。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咱們這裏有一個不是人。”


    正文 第四十章 古老的預言


    古老的預言


    胖子沒聽明白,問道:“什麽不是人?什麽不是人?不是人,難道還是妖怪不成?”


    我說:“不是那意思,我這不就是這麽一說嗎,咱們這些人在一起快一個月了,朝夕相處,誰是什麽人還不了解嗎。這小孩先知淨扯蛋,古代人愚昧落後,咱們什麽沒見過,這些鬼畫符般的圖形還能當真事看?”


    我嘴上這麽說,心裏可沒這麽想,這時候我得多長個心眼兒,這世界上的很多事根本無法預料,這位先知古老的預言究竟是不是應對在我們幾個人身上,他娘的,那隻有老天爺知道。想到此處,摸了一隻黑驢蹄子在手,預防萬一。


    我又問shirley楊:“你有沒有瞧錯?上麵原本畫了五個人形,這年代久了也許剝落了一部分,隻剩下四個人,有沒有這種可能?”


    shirley楊指著石匣上的雕刻讓我們看:“這石匣保存的還算完好,沒有剝落的痕跡,這明明是四個人,你們看,這代表人的符號十分簡單,上邊一個圓圈就是腦袋,幾條細線便是身體四肢,這不剛好是四個人嗎。”


    我仔細看了看,確實如shirley楊所說,她又讓我看石匣上刻著的前幾副圖形,這些圖案十分簡單,連我都能一目了然,第一副圖是一個小孩用手指著天空,地上有不少人在四處躲避,那些躲避的人大概是些普通老百姓之類的。


    第二副、第三副圖分別刻著一股龍卷風,把房屋吹倒了不少,先前躲避起來的人們,都安全的躲過了天災,他們圍在小孩身前膜拜,看來這小孩可以預言天災人禍。


    石匣上的第四副圖,刻畫著小孩站在兩個成年人身邊,地上跪著一個老者,這些人物的線條都簡單到了極點,表現老者隻不過是在代表頭部的圓圈下麵,廖廖數筆畫了一把胡子,構圖雖然簡單,卻更容易讓人理解。


    圖中的兩個成年人明顯高出普通人一大截,而且在雕刻工藝上也十分細膩,不象刻畫普通人那麽草,這兩個人可能就是古代傳說中的先聖了,跪在地上的老者明顯是他們的仆從,石室中這名老者的遺骸應該就是他了。


    看來shirley楊說的完全正確,這石匣的主人是個有預言能力的幼童,我一路看將下去,一幅幅石畫,都是些顯示這個小孩子預言家功績的。


    看到最後一幅的時候,脖子上真有點冒涼氣了,這幅石畫中,那一老一少坐在石匣子旁邊,墓室內站立著四個人,這四個人的圖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是高矮胖瘦,還是男女老幼,一概看不出來,這四個人中的一個正在動手把石匣打開。


    這是石匣上的最後一幅石畫了,後邊再也沒有,這石匣子裏究竟藏有什麽秘密?最重要的是石匣沒有任何開啟過的痕跡,上麵還封著牛皮漆。


    我又回頭看了看其餘的四個人,shirley楊正攙扶著癡癡傻笑的陳教授,葉亦心昏迷了過去,胸口一起一伏的節奏很快,沒有醫藥給她救治,胖子坐在地上無奈的看著她搖頭。


    沒錯啊,絕對是五個人,如果這預言真的準確,那為什麽我們明明有五個人,石畫上卻畫著四個人,我腦子裏在飛速的旋轉,把可能出現的情況想了一遍,卻半點頭緒也沒有。


    難道五人當中真有一個不是人,而是被鬼怪惡魔所控製了,甚至象胖子所說,shirley楊是精絕女王轉世,我覺得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很可笑,什麽投胎轉世之說,我根本不信。


    那麽這誤差是否出在這古老的預言上呢?我問shirley楊這先知先聖是什麽朝代的人?


    shirley楊說:“按《大唐西域記》中所說,古西域的先聖,應該是公元前十六世紀,在中原正是夏商時期,那是古西域的第一次文明時期,比起西域三十六國的年代,早了大約一千年。”


    我算了一下,暗自吃驚,想不到這麽久遠啊,那就更不能把這些刻在石頭匣子上的預言當真了,這上麵也沒有其餘的預言石畫了,也許先知當時糊塗了,少畫了一個人,再精確的計算都難免出現誤差,何況這種穿越了幾千年的預言呢。


    我又問shirley楊,能不能從石匣外的石畫預言中,看出來咱們打開石匣之後會發生什麽事嗎?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shirley楊搖頭道:“沒有多餘的提示了,不過咱們被困在這巴掌大小的地方中,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也隻有打開石匣子看上一看,先知既然預知到咱們回無意中來到這裏,說不定會指點咱們如何出去。”


    胖子等得焦躁,大咧咧的走過來,把我和shirley楊推到一旁,說道:“你們兩個研究了半天,什麽結果也沒研究出來,這麽大點的一個小屁孩,能他媽預言個頭啊,你們瞧我的,不就是一破匣子嗎,也沒上鎖……對了,他不是預言說四個人中的一個伸手打開石匣嗎,咱就跟他叫上這板了,老胡,過來伸把手,咱倆一起動手。”說著就要動手拉開石匣的蓋子。


    幾乎與此同時,昏迷不醒的葉亦心,忽然抽搐了一下,雙腿一蹬,一動不動了。


    我們再也顧不上那石頭匣子,急忙過去看她,一試脈搏,已經完全沒有生命跡象了,她本來就緩有急性脫水症,一路奔波,又在紮格拉瑪山的鬼洞中折騰的不輕,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能堅持著活到現在,已經十分不易,隻是我們沒想到她偏在此時油盡燈枯,死的這麽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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