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時相對無言,shirley楊摟著葉亦心的屍體,落下淚來,我歎了口氣,剛想安慰她兩句,卻見一直瘋瘋顛顛,咧著嘴傻笑的陳教授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石匣跟前,一伸手就拉開了蓋子。


    我們三人目瞪口呆,這一切竟然和那先知在石匣上的預言完全相同,進來的時候是五個人,有一個人突然死了,隨後一個人動手打開了石匣,經常有人形容諸葛亮料事如神,神機妙算,我想孔明老先生也沒這麽準啊,這種預言的準確程度簡直可怕。


    shirley楊怕神智不清的陳教授再惹出什麽亂子,忙把他的衣袖拉住,讓他坐在地上休息,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如同親叔叔和親侄女,這時shirley楊見陳教授又瘋又傻,心中一酸,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我知道shirley楊是個極爭強好勝的人,從不在任何人麵前示弱,今天當著我和胖子的麵,接連兩次落淚,實在是傷心到了極點,今天她承受的壓力確實太大了,我也不知該如何勸她,隻好任憑她坐在陳教授旁邊抽泣。


    我和胖子倆人走到被教授打開的石匣前,看那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這石匣的兩扇櫃門在正麵,已經被拉開了,封口的牛皮漆也隨之脫落。


    隻見裏麵又是兩道小小的石門,石門上同樣也貼著牛皮漆,上麵還刻劃著三副石畫,這三副畫看得我直冒冷汗,好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胖子看了兩眼,沒看明白,便問我:“這畫上畫是什麽?老胡你不會是被石頭畫嚇著了吧?”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對胖子說道:“這畫上也是先知的預言……”


    胖子忙問:“預言是什麽內容?有沒有說咱們怎麽才能離開這鬼地方?”


    我強行壓製住內心的狂跳,低聲對胖子說:“預言中說,開啟第二層石匣的四個人,其中有一個是惡鬼……”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盤問


    石匣第二層中的三幅石畫是這樣的,第一幅畫著四個人站在打開的石匣前,這四個人中的三個人,都仍然是沒有任何特征,還是先前那種普普通通的人形。


    然而其中一個,頭上長了一隻眼睛,代表腦袋的圓中畫了兩顆蛇牙,再加上四肢,分明便是黑塔第四層中的精絕守護神,與其說是神,不如說是惡鬼更恰當。


    這個人形隻不過多刻了幾劃,硬是看的我頭皮發麻,我,胖子,陳教授,shirley楊,現在隻有這四個幸存者,這四個人誰是惡鬼?


    第二第三幅石畫並列在一起,表現的是兩種不同的結果,一種結果是三個人加上一個頭上長眼的惡鬼,一同打開了石匣,這時惡鬼會突然襲擊,掏出其餘三個人的內髒。


    第二種情況是,惡鬼倒在地上,身首分離,已經被殺掉了,三個人打開了第二層石匣,墓室中出現了一條通道,可以逃出生天了。


    這麽說先知給了我們提示,讓我們自己選擇自己的命運?這道題目未免也太難了,我和胖子是一個人的兩條腿,缺了誰也不行,陳教授為人和善,更是待我不薄,shirley楊救過我的命,不論他們三個中的哪一個是惡鬼,我都下不去手。


    如果之前不知道先知預言的真假,我可能還不會害怕,但是這位已經死去幾千年的先知,他的預言精確得讓人無話可說,那麽我們當中就真的有一個人是惡鬼了?


    不管他是被惡靈付體也好,還是一直偽裝成普通人的魔鬼,這已經是現成的事實了,而我現在又不得不麵對這個事實,第二層石匣必定會開啟,不除掉隱藏著的惡鬼,我們都得死在這裏陪葬。


    誰是……惡鬼呢?不可能是我,我看了看胖子,眼睛是觀察一個人最直接的渠道,眼神是很難偽裝的,他的眼神我再熟悉不過來,還和以前一樣,對什麽都滿不在乎,那眼神就好象是在說:老子天下第一,誰不服就揍誰,當然也不可能是胖子了,那麽既然不是我們兩個,難道……


    我偷眼看了看身後,shirley楊和陳教授,shirley楊也正注視著我,我不敢和她目光相對,連忙假裝看別處。


    shirley楊見我和胖子看了打開的石匣後一直在嘀嘀咕咕,便問道:“老胡,石匣裏麵有什麽東西?”


    我衝胖子擠了擠眼睛,胖子會意,連忙假裝坐在地上歇息,剛好把打開的石匣擋住,不讓shirley楊看到。


    我得先想辦法穩住他們,想出對策之後再動手,我對shirley楊說:“石匣裏麵什麽都沒有,空的。”


    shirley楊問了一句就不再說話,坐在一旁取出水壺,想讓陳教授喝兩口,陳教授已經徹底瘋了,誰都不認識,一揮手把水壺打翻在地上,跺著腳哈哈大笑。這是我們僅存的小半壺清水,shirley楊急忙去把水壺撿起來,這回小半壺水,又撒了一多半。


    胖子在我耳邊問我:“怎麽辦?要不要把他們兩個都……”


    我止住他的話頭:“別,還沒弄清楚之前,千萬不可以輕舉妄動,要不然後悔都來不及,對了,咱倆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吧?”


    胖子說:“那當然了,咱倆怎麽回事咱自己還不清楚嗎,我看那美國妞兒的嫌疑最大。”


    我說:“我覺得咱還是得走個過場,要不然一會兒動起手來,免得讓楊小姐和陳教授挑咱們的理。”


    胖子說:“***,槍杆子裏出政權,什麽理不理的,直接放翻了他們倆,挨個審查審查,審不出來就大刑伺候,再審不出來就……”單掌向下一揮,做了個砍人的手勢。


    我一聽胖子說槍杆子裏出政權,忽然想起一條計策,那惡鬼定然是從精絕國跑出來的,不管它怎麽偽裝,它都沒經曆過文革吧,這些妖魔鬼怪也不搞政治學習,不看報紙新聞,他們偽裝成*人的模樣,對外邊的事物不一定了解。


    於是我對胖子說:“你剛才能說出槍杆子裏麵出政權,這就足能證明你不是惡鬼了,現在你考考我,我也證明一下我自己,然後再問他們倆。”


    胖子撓撓頭:“那你就念句主席詩詞吧。”


    我想都沒想就念道:“國際悲歌歌一曲,狂飆為我從天落。”


    胖子道:“沒錯,你絕不是惡鬼。”


    shirley楊何等聰明,見我和胖子不停的小聲商議,就明白可能有什麽問題,當下站起身朝我們走了過來:“你們兩個究竟在說什麽?還要背地裏說?”


    我和胖子從地上跳將起來,喝道:“站住,再走過來我們不客氣了?”


    shirley楊一怔,問道:“你們怎麽了?發什麽神經?”


    胖子道:“沒什麽,就想聽你唱首歌,你唱個《林總命令往下傳》來聽聽。”


    shirley楊更是茫然不解,這是什麽場合,剛死了那麽多同伴,又身陷絕境,哪有心思唱歌,更何況唱什麽《林總命令往下傳》,簡直是不知所雲。


    我心中也覺得胖子讓她唱的這首歌有點偏了,讓一美國妞兒唱解放戰爭時期的歌,她肯定不知道,但是能考他什麽呢?現在美國總統是誰?那他娘的連我都不敢確定。


    我掏出黑驢蹄子連哄帶騙的對shirley楊說:“你先別問這麽多了,你啃一口這個,然後拿去給陳教授啃一口,就隻管照我說的做,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shirley楊有些生氣了:“連你也神經了?這驢蹄子是用來僻邪驅魔的,我不吃,你拿開。”


    她越是不吃越是顯得可疑,我對胖子使個眼色,胖子不由分說,過去就把shirley楊按倒在地,解下皮帶把她捆了個四馬倒全蹄,shirley楊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咬牙切齒的說:“胡八一,你是不是看我揭穿了你倒鬥的勾當,就想殺我滅口……你們倆快把我放了。”


    陳教授在一旁看得興高采烈,哈哈大笑,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流,我看了陳教授一眼,心中極是難過,多有學問的一位長者,落得這種下場,不過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等先弄清楚shirley楊的事再做理會。


    我硬起心腸,對shirley楊說:“你究竟是不是精絕女王?”


    shirley楊怒道:“死老胡,你胡說什麽!”


    我冷冷的說:“我看你就象是被那妖怪女王付體,再不然就是她轉世投胎,否則你怎麽能在夢中見到鬼洞中的情形,還有你一個美國妞兒,怎麽知道我們倒鬥的唇典?”


    胖子早就看shirley楊有點不順眼,這時候終於逮著機會了,拔出匕首,猛插在地上:“老胡你把她交給我了,她知道咱倆是倒鬥的,這事並不奇怪,這妖怪肯定會讀心術,問她也沒有用,給她臉蛋兒上劃兩刀再問,看她招是不招。”說罷就要動手。


    我看shirley楊竭力忍著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不看胖子的匕首,卻盯著我看,我心中一軟,想起在紮格拉瑪山穀中被她所救之後,曾對她說我欠她一條命,這時候如何能對她下毒手。


    我連忙阻止胖子:“且慢,還是先跟她交代一下咱們對待俘虜的政策,她若還是頑抗到底,再給她上手段也不遲。”


    胖子說:“其實我也不忍心花了這麽個漂亮妞兒的臉蛋兒,不過這妖怪詭計多端,咱要小心被她的美色所誘惑。”


    shirley楊越聽越氣,險些背過氣去,再也繃不住,流出淚來,隻聽她哽咽著說:“我為何夢到鬼洞中的情形,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懂你們倒鬥的唇典,是因為我外公在出國前也是幹這行當的,我都是聽他給我講的,這事我本來想以後找機會和你談的……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兩個家夥要殺要刮,盡管動手,我……我算是看錯人了。”


    胖子冷哼了一聲道:“花言巧語,裝得夠無辜的啊,你就編吧你,老胡你表個態,怎麽處理?”


    我拿出黑驢蹄子放在shirley楊嘴邊:“你咬一口,隻要你咬一口,我馬上放了你。”


    shirley楊說:“你……你快殺了我,否則我今後饒不了你,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我見她不啃黑驢蹄子,便從胖子手中把匕首拿過來,這時我心中有個聲音在問自己,倘若她真是惡鬼,我下得了手嗎?答案很明顯是否定的,可是不動手殺死我們四人中的那個惡鬼,大夥都得死在這小小的墓室中,他娘的,幹脆大夥一起死了算了。


    正在我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之時,陳教授嗬嗬傻笑著站起來,手舞足蹈的又發起瘋來了,我怕他去打開第二層石匣,便伸手拉住他。


    陳教授大笑著喊:“花啊,真美,紅的綠的,我找著的……嗬嗬嗬”


    我看著他瘋瘋顛顛的樣子,聽他說什麽花,這種瘋子,我在哪見過?不對,不是見過,是聽說過,那個幸存的英國探險家……我腦中一團團亂麻般的思緒,猛然被無形的手扯出了一個線頭,這個線頭很細小,但還是被我捕捉住了。


    “屍香魔芋”……難道我們還沒有擺脫它製造出的幻覺陷阱嗎?“屍香魔芋”這朵來自地獄中的魔鬼之花,我們還在它的控製範圍之內,它正在引誘著我們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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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真與假


    真實與幻覺,如何去區分?倘若這間石室與先知石匣中的預言,都是屍香魔芋製造出來的幻象,這幻象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覺得我的大腦有點應付不了這種複雜的問題,要是shirley楊可以幫忙分析一下就好了,我和胖子的腦袋加在一起,也頂不上她半個。


    不過我認為“屍香魔芋”製造幻覺讓我們幾個自相殘殺,也隻不過是推測,那魔花實在厲害,在鬼洞石梁上的一幕,讓我至今觸目驚心,但是我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認定先知的預言是陷阱。


    胖子見我又走神了,就推了推我:“怎麽了老胡,最近你怎麽總倆眼發直?這美國妮子咱還收拾不收拾了?”


    我讓胖子看住陳教授,俯下身來問shirley楊:“你說你外公在去美國之前,也是做倒鬥的,空口無憑,讓我如何信你?”


    shirley楊盯著我恨恨的說:“臭賊,你愛信不信……我脖子上掛著我外公的遺物,你一看便知。”


    “遺物?”難不成是一枚摸金符不成?我果然見她脖頸上掛著兩根項鏈,伸手拉出來一看,一條是個十字架,另一條果然是川山甲爪子製成的“摸金符”。


    這東西在世上極是隱秘,盜墓者也不是人人都有,甚至大部分盜墓者都不曾見過此物,物件因人而分貴賤,這摸金符本身的價值,並不算貴重,掉在地上,可能撿破爛的都懶得撿,但是對於代代相傳的盜墓者來說,這是無價之寶,它象征著一種資曆。


    我把shirley楊的摸金符拿起來仔細端詳,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跟她的這枚摸金符一比,大金牙送給我和胖子的那兩枚簡直就不能要了。


    shirley楊的摸金符一看便知是後漢時期的古物,符上的“摸金”兩個篆字,筆劃蒼勁雄樸,古意昂然,是用川山甲最鋒銳的爪子製成,象黑水晶一樣微微透明,年代雖久,半點磨損的痕跡也無,爪根鎖著一圈金線,通身刻著避邪的飛虎紋。


    而我和胖子的那兩枚,跟這個一比較,真假立辨,明顯是人工做舊的,選料工藝也不能相提並論。他娘的,大金牙這孫子,拿假貨蒙我們啊,我說怎麽從來就沒管過用呢。


    我把shirley楊的摸金符拿在手中看了良久,有點愛不釋手,舍不得放下,真不想還她了。


    shirley楊叫道:“快還我,想害命也就罷了,還想一並謀財不成?”


    我把摸金符又掛回shirley楊的脖子:“既然你外公也是倒鬥的,你又何必一口一個管我們叫做臭賊,你這不是連你外公也一並罵了,這麽對付你,也是事出有因。”便把在第二層石匣上的石畫預言,原原本本的告訴了shirley楊,最後對她說:“這一切也許是屍香魔芋製造出的死亡幻覺,但是在沒確定之前暫時還不能放了你。”


    shirley楊聽了之後,麵色稍稍緩和:“那你就快想些辦法,你以為被你們綁著很舒服嗎,回頭讓你也嚐嚐這滋味。”


    我站起身在房中來回走了幾步,盯著第二層石匣上的石畫,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如果這預言不是幻覺,而是真的,那麽如果不殺掉一個人就打開第二層石匣,惡鬼馬上就會現身殺死其所有人,我感覺現在比踩著地雷還難受,踩上地雷大不了把自己炸死,這個預言是真是假,關係到四條人命,委實難以抉擇。


    陳教授瘋了,shirley楊又有點讓人懷疑,我隻好和胖子商量,我把我的推斷都告訴了他,明知道他不可能幫上什麽忙,但還是希望找個人分擔一下肩頭的壓力。


    胖子聽後點了點頭:“噢,是他媽這麽回事,我明白了,你是擔心咱們還處在那狗尾巴花造出的假象當中,你早跟我說啊,這麽屁大點事,我立馬給你解決了。”


    我奇道:“你能分辨出來?此事非同兒戲,可不能鬧著玩啊,一著棋錯,咱們就滿盤皆輸。”


    胖子沒說話,抬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他出手很快,我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正著,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正要發做,卻聽胖子問道:“怎麽樣?疼是不疼?”


    我揉了揉臉:“他娘的,兒子打老子,反了你了,還疼不疼,我打你一巴掌你試試就知道疼不疼了。”話一說完,馬上想到,對了,要是能感覺到疼痛,那就不是身處幻覺之中,看來我們並沒有被那屍香魔芋所控製。


    我轉回身想再去逼問shirley楊,一瞥眼隻見石匣第二層上的石畫產生了變化,我連忙過去細看,卻見那三副石畫慢慢模糊,消失不見了,隻剩下空白的一道小石匣,石匣上有蓋子,封著牛皮漆,是為了長期保存裏麵的貴重品。


    再看第一層石匣,完全沒有變化,一幅幅都是先知的預言,最後仍然是畫有四個人打開地一層石匣的石畫。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有真有假?我把胖子拉過來,讓他看第二層石匣上有什麽,胖子說不就還是那三幅石畫嗎?


    我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你再看看,還有石畫嗎?”


    胖子捂著臉說:“哎……這……現在沒有了,***,真是***活見鬼了,我看看這裏邊是他媽什麽東西。”說完伸手就把第二層石匣拉開。


    我驚道:“你手也太快了,讓你看一眼,沒讓你幹別的。”然而第二層石匣打開後,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四個人都好端端的,並沒有發生什麽惡鬼殺人的事情。


    憑我的經驗來推測,我們剛才確實是被“屍香魔芋”控製住了視覺,這株魔花的力量遠遠超出我們的估計,它並不是隻能在鬼洞的石梁上製造幻覺。


    當時我想衝過石梁營救薩帝鵬,就落入了它的幻覺陷阱,隨後胖子和shirley楊把我救了回來,那時我回頭看了一眼,屍香魔芋原本閉合在一起的花瓣,全部張開,正對著我們。


    從那時候起屍香魔芋的幻覺範圍就擴大了,我們的探照燈熄滅之後,就出現了很多黑蛇,按當時的狀況判斷,我們五個人,兩個走動不得,在群蛇的圍攻下,竟然沒有人被蛇咬到,這實在是奇跡,現在看來,那些蛇應該都是虛假的幻相。


    屍香魔芋製造出這麽多黑蛇攻擊的假象,是想把我們逼進山體的裂縫中,自己把自己活埋在裏麵,沒想到我們在裂縫中越逃越遠,無意中逃進了先知的墓穴。


    這石魔花雖然厲害,它控製的範圍畢竟有其極限,離我們太遠,已經無法製造太強大的幻相,於是它就改變了結構最簡單的石畫,誘惑我們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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