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越說:“當然是要掩人耳目。”


    耿陳瞠目:“你混在一群阿姨大伯中間,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問題吧?!要偽裝,也應該像我一樣帶著保鏢和美女,一看就不是驅魔師。”


    顧纏說:“其實不偽裝你也挺不像的。”


    白小禾道:“看來還是我偽裝的最好,被拐賣來的,你們誰也想不到。”


    簡南柯:……對,你們都是強人。“請自證。”


    耿陳這才想起來:“青光劍呢?”


    裴東越的臉色有些難看:“暫時不方便拿出來。”


    他伸出雙手,表示可以手勢。同時擺出一副惡心顧纏這些油人,不願上前來,讓簡南柯幾人過來的姿態。


    這兄弟有點難搞,簡南柯思忖著,但和想象中的青光劍繼承人區別不大。


    三人剛要上前。


    “他是壞人。”阿洋躲在唐勵堯背後,忽然出聲,“我剛才想去給那些旅行團送點吃的,聽見他在打電話……說什麽將軍,還說什麽要將四大家族和顧家兄妹一網打盡,還說手勢他已經學會了……”


    “我不小心發出了動靜,他就要抓我,要不是我熟悉地形,已經被他殺了……”


    簡南柯三個人又愣住。


    顧纏挪動腳步,往唐勵堯身邊靠了靠。


    唐勵堯一個字都不信,肯定阿洋又在搞鬼。


    “你這個邪魔!”裴東越怒火更盛,“明明是你去害人……”


    卻見阿洋比劃出一個手勢:“他還練習了一下這個手勢,我學會了,你們看……”


    簡南柯瞳孔緊縮,這真是他們相認的手勢。


    他們立刻戒備著退了回來,將矛頭對準裴東越。


    裴東越同樣是滿臉驚詫:“我真是裴家的人!真的是青光劍的繼承人……”


    “那青光劍呢?”白小禾問,“不會也丟了吧?”靈物丟失是必須通知另外三家,可從來沒聽裴家提過。


    “沒丟!”裴東越固執的說。


    “那靈物在哪兒呢?你人來了,靈物不帶來?”耿陳也懷疑。


    顧嚴的聲音忽然冒出來:“這是不是你們的青光劍?”


    隻見他從牆角轉出來,倒提著一柄生鏽的、血跡斑斑的大砍刀。


    躲在人群背後的阿洋,臉色瞬間改變。


    裴東越驚怔過後,難以置信的看向阿洋,像是認出了他是誰:“原來竟是你這個壞種!”


    第33章 紛爭


    裴東越失去理智般想要衝上來打阿洋。


    阿洋往簡南柯背後躲。


    “簡南柯你們愣著幹嘛呢!”顧嚴催促,“懂你們手勢又有青光劍的是阿洋,誰是你們的同伴還不清楚嗎?”


    “你先站住!”簡南柯喝住裴東越。他現在滿腦袋漿糊,分不清敵友,決定先搞清楚狀況再說。


    “青光劍是我的,我才是裴家這一代的繼承人!”裴東越已是氣急敗壞,開始指責顧嚴,“你這人究竟是站哪邊的?!”


    明明站出來替他解圍,一轉頭又去幫阿洋?


    顧嚴搭理他才怪。


    白小禾指著阿洋:“就先說一說,他為什麽懂得咱們的手勢?”


    裴東越咬了咬牙:“他是我堂弟裴東揚,他爸是我大伯,是上一代繼承人,他知道手勢不奇怪。但青光劍的確是傳給了我,他不服,從我手裏偷走,叛出家門,我們已經找了他十幾年了!”


    原本來白蛾子山是為了尋找白家丟失的靈物,不曾想竟然找到了自己家的青光劍!


    聽了裴東越的話,拋開其他,等於承認了顧嚴手中那柄大砍刀的確是四靈物之一的青光劍。


    唐勵堯想起來,阿洋之前拿來剁過骨頭。


    簡南柯三人更不敢認,開什麽玩笑?


    “不是吧?”最詫異的非顧纏莫屬,這砍刀她從小看到大。


    阿洋用來劈柴、割草、剁肉。村民殺豬時還拿來給豬刮過毛。


    她扭頭看向阿洋:“你真姓裴?”


    阿洋垂眸不說話。


    “難道不是?”顧嚴問阿洋。那天他一巴掌將樹拍斷,顧嚴研究裂口許久,已然生出疑心。


    正常掌法拍斷的樹,裂口通常是鋸齒狀的。但被阿洋拍斷的樹,切麵整整齊齊,像是利器所削,“我猜你從小養利器,吸收了利器的靈性。”


    但當時他沒有往青光劍上想,這年頭誰還沒個秘密。


    可之後阿洋每天過來幫忙煮飯,積極的像是上班打卡。看著簡南柯三人在宅子裏尋尋覓覓,時常麵露笑容。


    他是來看笑話的。


    因為他知道顧纏可以打開珍珠傘,是源於長期接觸他手中的青光劍。和白家戒指並無關係。


    簡南柯三人便是將這棟宅子翻個底朝天,也翻不出白家戒指。


    “看著他們像傻子一樣翻來找去,你很開心。”顧嚴說起來自己都笑了,“嘖”了下嘴,“確實挺有意思。”


    簡南柯幾人一直認為自己是觀眾,在看阿洋和唐勵堯爭風吃醋的笑話。卻不知,他們才是真正的小醜。


    唐勵堯也回過味來了,原來這家夥不隻是綠茶精,還是朵黑心蓮。


    “你這小子……”耿陳好生氣!但想起這幾天吃了阿洋不少飯菜,又有點嘴短,“你小子真是太不厚道了!你和你堂哥鬧矛盾,戲弄我們做什麽?”


    白小禾表現的無所謂:“一直以來,你們都說我們白家不靠譜,看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呢。”


    簡南柯的內心則挺複雜,最近諸事不順,不是被打臉,就是在被打臉的路上,他得做法為自己驅驅邪了。


    耿陳質問裴東越:“都怪你,身為靈物繼承人,怎麽能讓劍被偷走了?開口就指責我們不像話沒覺悟,你丫覺悟挺高!”


    裴東越氣的臉色慘白:“你說什麽風涼話,靈物被他偷走時我才八歲!”


    耿陳指著白小禾:“你看他有八歲?都能出來禍害人了。”


    裴東越:“……”


    白小禾覺著好玩的樣子:“既然阿洋是你堂弟,當時比你還小,卻能偷走你的靈物。你們裴家是怎麽選繼承人的?”


    顧家兄妹和唐勵堯都在一旁瞪大眼睛看戲,簡南柯頭皮發麻:“各位、各位都先冷靜一下……”


    阿洋終於沉沉開口:“按照家規,青光劍本來就該是我的。”


    父親死了從兒女裏挑,除非沒兒女才給堂兄弟的孩子,這是由靈物血脈特殊性決定的,“即使由強弱來定,咱們這一代裏也是我天賦最強,憑什麽給你這隻弱雞?”


    阿洋伸出手,問顧嚴討要那把刀。


    顧嚴毫不猶豫直接扔給他。


    裴東越深吸口氣:“當年爺爺沒告訴你嗎,這是你爸的臨終遺願,青光劍殺氣重,繼承者容易戾氣纏身,通常都……爺爺也是念在大伯就你一個兒子,為你著想……”


    “我有沒有說過,我不怕?”阿洋道,“原本就該是我的東西,被你們用一句‘為我著想’就搶走了?是不是我爸的遺言誰知道,即使真的是,我爸也沒權力為我選擇,誰都沒權力!”


    他看向顧纏,“小纏,他們搶了我的東西,我偷回來,有什麽不對?”


    顧纏搖搖頭,聽上去好像沒什麽錯。


    “何況他們還天天打我。”阿洋瞥了裴東越一眼。


    “那是因為你天天來挑釁我!”裴東越說這話時不大有底氣,當年他確實不如堂弟,卻成為繼承人,有些挺不起腰板。


    故意聯合親兄弟一起,趁阿洋挑釁時圍毆他,以打壓他的氣焰。


    “唉,人比人真是氣死人。”耿陳仰天長歎,心裏難受。裴家爭著繼承家業,一柄大砍刀搶來搶去。


    他們家的玉琵琶沒人要,燙手山芋似的,硬塞給自己。不然現在他該在夜場裏左擁右抱,豈會淪落在荒山上吹冷風啊?


    簡南柯也沒有這方麵的煩惱,他在家族同輩裏一直都是一騎絕塵。


    顧纏問:“所以你就偷走劍,帶著你阿媽離開了裴家?”


    “沒,我親媽生我的時候就因為難產死了。”阿洋聲音低低的,卻並沒多少悲傷情愫,“阿媽是我養母,我從裴家逃出來以後,是阿媽收養了我,帶我來到白蛾子山,和你成為鄰居。”


    “行了,靈物給我!”裴東越道,“你已被逐出家門,爺爺說見到你隻需拿回靈物,不必再帶你回家受罰。”


    “給你?”阿洋不屑於看他一眼,“我憑本事偷走的,你有本事盡管搶回去,沒本事就閉嘴。”


    裴東越連連點頭:“好,那就讓我來試試,你現在究竟有那些長進。”


    裴東越現在真不怕他,小時候打不過,是因為大家學習的都是一樣的本事。


    可這十幾年來,他接受家族的悉心培養,滿腹學識,根苗正紅。


    阿洋即使有青光劍氣養著,也根本比不上。


    他以樹枝代劍:“來吧!”


    阿洋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砍刀上寫寫畫畫。


    隨後他屈指一彈,“哢吧”幾聲,厚重的大砍刀表麵竟然四分五裂,如劍鞘脫落,展現出青光劍真正的模樣。


    顧纏站的近,仔細打量,是一柄青銅長劍,無劍刃,劍身上雕刻滿怪異圖案,還有一些古文字。


    不等她觀察完,眼前僅剩一道劍影,阿洋疾步而出,砍瓜切菜似的朝裴東越身上劈。


    兩個人也不用術法,使的完全是拳腳功夫。


    唐勵堯是個練武的行家,一看便知道,阿洋和裴東越,如同顧嚴和他。


    他和裴東越同為“科班出身”,阿洋和顧嚴則屬於野路子,全憑經驗和蠻力。


    蠻力如果不能再短時間內壓製住技巧,慢慢將會落於下風。


    阿洋顯然明白,毫不留情,裴東越很快掛了彩,被他一拳錘的吐血。


    “你這壞種!還真想殺了我?”裴東越也惱了,下手愈發狠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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