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挽月搖頭:“不知道,我沒看到他的模樣。”


    喬昱章覺得這事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子古怪,他繼續向喬挽月問道:“那位高人沒說其他的嗎?”


    喬挽月道:“還給了些其他的靈藥和法器,他說他用不上,就全給我了。”


    喬昱章微微皺著眉頭思索起來,他們喬家到了喬挽月做家主後,好像並沒有認識什麽新的大能,或許隻是一個巧合罷了。


    喬挽月隨著喬昱章一起進了書房裏麵,明決知道他們叔侄兩人有人要說,留在外麵。


    喬昱章在椅子上坐下,喬挽月一邊給他倒著茶,一邊聽他說起這段時間在外麵的見聞,說到一半時,忽然對喬挽月道:“我聽說前不久明月樓少樓主找回來了。”


    明月樓乃是修真界的第一富,靠著販賣消息與倒賣靈石起家,在修真界開了一堆酒樓客棧當鋪,賺的盆滿缽滿,傳說中明月樓裏全是一群劍修,不過至今為止,除了明月樓的人,還沒有人知道明月樓的具體位置。


    明月樓樓主雲落影在修真界這些個大能中也能排在前五,不過有人說,他在那幾場比試中沒有出全力,他的真實實力比眾人想象中可能還要高出一截。


    但這些話是真是假,也沒人能去證實。


    喬昱章說完後,感歎說:“不過這與我們喬家沒太大關係,”


    喬挽月頷首,那確實是沒什麽關係。


    喬昱章又問了問喬挽月近來喬家都發生了什麽,聽喬挽月把樁樁件件都說了一遍,點頭誇了兩句,最後問喬挽月:“我聽說下個月你要去白雲城的講學大會?今年怎麽突然想去了?”


    喬挽月回答說:“他們說有天辰宗的長老要去,所以我想要去看看。”


    喬昱章嗯了一聲,點點頭,讚同道:“去聽聽也好,總在玉京城裏待著也不好。”


    “對了,那個秦凡他也要去嗎?”


    喬挽月道:“秦凡名字已經入了冊,現在算是我們喬家的弟子,他的天賦不錯,這對他來說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喬昱章沒反駁她,隻道:“你既然已經決定好了,那就按你的意思來吧,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喬挽月低頭笑了笑,沒有說話,隨後又聽到喬昱章對她道:“對了,等會兒你讓明決過來一趟。”


    “啊?”喬挽月的動作一頓,看著喬昱章,眨眨眼,看起來好像不大願意。


    喬昱章直接被她這個樣子給逗笑了,他問喬挽月:“你這副表情做什麽?我能吃了他不成?”


    喬挽月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自己大概是受了那天晚上那個夢的影響,她二叔雖然開始的時候不大能瞧得上明決,卻也沒真對他做什麽。


    喬昱章同她解釋說:“我前段時間外出的時候跟我從前的一位老朋友,從他那裏聽來一個法子,看看能不能把他的經脈快點修複好,他總不能一直這樣。”


    喬挽月笑起來,眉眼彎彎,對喬昱章道:“那謝謝二叔。”


    喬昱章揮揮手,“行了,去吧。”


    喬挽月推開門,就見明決在門外的石階下麵正等著他,喬挽月指了指門裏,笑道:“二叔讓你進去。”


    明決的表情有點僵硬,還有點困惑。


    喬挽月下去抱了他一下,安撫他說:“沒事的,二叔想看看你的經脈現在怎麽樣了,我在外麵等你。”


    明決嗯了一聲,回抱了喬挽月一下,便進了書房裏。


    喬昱章打量著這個從門外走進來的年輕人,明決如今的氣色比他剛到喬家的時候好了太多,這副皮囊看著也更加順眼,要不然也不會惹得他們家的喬大小姐芳心蕩漾。


    其實開始的時候喬昱章並不讚成喬挽月與明決成親的,喬挽月作為喬家的家主,修為不大好,就應該找個厲害點的夫君,幫她一起把喬家給撐起來,而且明決不能修煉,他們兩個日後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矛盾。


    但喬挽月喜歡,喬昱章也不好棒打鴛鴦,隻提醒了喬挽月幾句,就由著他們去了,現在看這小兩口相處得挺好,喬昱章的心裏也高興。


    而且有時候喬昱章想想,對喬挽月來說,即便有了非常厲害的夫君,卻不一定能讓她開心。


    喬昱章斂下這些無關緊要的思緒,對明決道:“坐下吧,把手給我。”


    喬挽月斜靠著門口的柱子,陽光灑滿院子,水缸中盛滿了水,上麵有落葉漂浮,隨著水波蕩漾,粼粼波光閃爍出來的影子映在後麵的牆壁上,一抬頭,好似能看到無數金色的流光在半空中飛舞。


    隔壁的院子裏弟子們正在紫嫣的調.教下練習劍法,兵器碰撞出來的清脆的響聲一直傳到喬挽月的耳畔。


    等到明決從裏麵出來後,喬挽月立刻衝上去問他:“怎麽樣?二叔是怎麽說的?”


    明決對喬挽月笑笑,道:“二叔說,如果按照他說的辦法,一年之內經脈差不多就可以完全修複得差不多,三年內開始修煉應該不成問題。”


    三年的時間並不短,但是對之前已經做好要至少等他十年的喬挽月來說,算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了,她握著明決的手,真心道:“那太好了。”


    明決反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往隔壁的院子走去,其實剛才在喬昱章的麵前他是有辦法讓自己的經脈看起來沒那麽糟糕,隻是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孽,明決才沒敢這麽放肆。


    喬挽月把明決送回房間裏,出去跟著弟子們一同練劍,她害怕明決一個人在房間中待著無聊,弄來了一堆經史子集,和不那麽正經的話本,明決覺得自己這一趟下山,確實收獲不少。


    明決把那些書分門別類地在架子上放好,無意間發現了個小匣子,他把匣子打開,看見裏麵的東西,神色有些怔忪。


    等到傍晚時喬挽月回來,明決向她問道:“這是什麽?”


    喬挽月抬頭往明決的方向看過去,見他手上拿著一枚紅寶石的墜子,喬挽月稍微回憶了一下,這玩意兒好像是當年段輕舟送給她的,便對明決說:“不重要的東西。”


    明決問她:“那我扔啦?”


    喬挽月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要阻止明決,最後卻又擺擺手,對明決道:“算了,扔吧扔吧,反正沒什麽用。”


    明決笑笑,並沒有如他自己所說的把那墜子給丟出去,隻是隨手放回了喬挽月的首飾盒裏。


    既然他娘子自己都不在意了,他還需要在意什麽。


    第10章


    明決猶豫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是有點放不下這件事,他走到喬挽月的身邊,半蹲下身,仰著頭向喬挽月問道:“那枚墜子是段輕舟送給你的?”


    喬挽月點點頭,“好多年前了吧。”


    見明決看著自己不說話,喬挽月問他:“我都忘了還有這麽個玩意兒了,你從哪裏找出來的?”


    明決抬手指了指屏風後麵的架子,對喬挽月說:“整理書的時候在架子上看到的。”


    “原來是放在那裏了。”喬挽月感歎了一聲。


    明決低下頭,小聲說:“……這墜子上還刻著段輕舟的名字。”


    喬挽月哇了一聲,捏著鼻子對明決道:“這是哪裏來的好大的醋味啊?”


    明決失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人這麽調笑。


    喬挽月正了正臉色,轉過身來,對明決道:“段輕舟的事我前些時候跟你說過一些的,我跟他從前要說一點感情也沒有,好像也不太對,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們兩個日後肯定會成親結為道侶的,所以就……那個你懂的,但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沒那麽深,外麵那些說書的說什麽我對段輕舟情根深種死纏爛打,是受不得被他退親,才自暴自棄跟你成了親,都是扯淡,你不要信。”


    “後來從霜天境出來後的那幾年我們兩個愈加疏遠,也不怎麽聯係,我對他的感情就更淡了,要不然也不會在他來退親後鬆了一口氣,立刻去西市遇見了你。”


    明決抿著唇,垂眸盯著自己拇指上的那枚玄色扳指,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喬挽月頓了一頓,也蹲下了身,抬手在明決的嘴角戳了一下,對他說:“但我現在隻喜歡你一個,可以嗎?能高興點了嗎?明大公子?明大小姐?”


    明決還想讓喬挽月說些好聽的話來哄哄自己,可嘴角卻控製不住揚起,故作惱怒道:“亂叫什麽。”


    喬挽月一見他笑了,就知道什麽事都沒有了。


    不過等到明決開口,她就發現自己或許是高興得有點早了,明決向她問道:“這次白雲城的講學大會,段輕舟也會去,是不是?”


    喬挽月有些無奈道:“你這還沒過去啊?陳年老醋的勁兒這麽大的嗎?”


    明決正色道:“我隻是想要看看那傳說中的段公子長得什麽模樣。”


    喬挽月立刻道:“他長得比你可差遠了。”


    明決剛剛才拉平的嘴角被喬挽月這句話逗得又揚了起來,笑道:“淨會哄人開心。”


    喬挽月覺得明決這是在質疑自己的審美,她嚴肅道:“我這可不是哄人,我說的都是實話。”


    明決見她這般,隻覺得他娘子比昨日又可愛了許多。


    弟子們知道自己下個月要去白雲城的講學大會,一個個的愈加勤奮起來,但就這麽幾天的時間其實也提升不了多少修為,隻能安慰一下自己了。


    喬昱章站在前麵的石階上,看著他們這樣努力,滿意地點點頭,當然如果他們在平日裏也能有這個覺悟,那就更好了。


    他們喬家這些年一年比一年拉胯,有點天賦的新人都不願意拜入他們喬家,喬昱章看得開,既然如此到了白雲城也不必同其他的門派相比,隻要這些弟子能有所收獲,超越自己也就夠了。


    今日的太陽比前幾天毒辣了些,弟子們雖有靈氣護體,卻也練得是大汗淋漓,氣喘籲籲,喬昱章卻覺得越是在這種艱難的環境下,才越該堅持,他轉頭向身邊正在拭劍的喬挽月問道:“可知道前往白雲城講學的是天辰宗的哪位長老?”


    喬挽月搖頭道:“暫時還不知。”


    喬昱章頗有感慨道:“若是能請來天辰宗那位尊上就好了,他肯定有辦法治解決你的問題。”


    喬昱章一直相信,喬挽月並不是天賦不佳,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可惜他的本事不行,幫不了她。


    喬昱章知道自己之前說的都是在做夢,那位尊上不問世事多年,聽說就連天辰宗的那些長老們一年到頭都不一定能夠見上他一麵,怎麽可能到了白雲城去,即便他要去了,那天底下的各大門派聽聞了這個消息,還不得都帶著弟子趕過去,那麽多人大概能把白雲城給擠爆。


    喬挽月收回手中的渡雪劍,她知道喬昱章對天辰宗的那位尊上十分敬仰崇拜,小時候就常在她的耳邊說那位尊上的故事,她向喬昱章問道:“二叔見過天辰宗的那位尊上?”


    喬昱章點頭道:“當年我去芥子天試煉的時候,有幸見過一麵,師父的碎星劍雖然強橫,鮮有敵手,但比起那位尊上……”


    到底是自己的師父,喬昱章不好多說,他繼續吹捧道:“尊上手中無劍,卻可化萬物為劍,日月星辰,風雪雷電,皆能一劍取之,一劍破之。”


    喬挽月覺得她二叔這吹得有點過頭了,好奇問道:“那位尊上長得什麽模樣?”


    喬昱章遺憾道:“在芥子天時離得太遠了,看得不清楚,尊上踏空而來,刹那間便是山河傾倒,風雲變色,遠遠看去,隻見了衣袂翻飛,劍光如虹,尊上風姿卓絕,舉世無雙。”


    修真界每年都會給這些修士們按照修為和本事排幾個高低,卻從來不會把這位尊上排在榜上,大概是覺得把他排在裏麵太欺負其他人了。


    喬昱章說完之後,神色間帶著些許憧憬,似乎還沉浸在當年的那一幕中,不久後,他回過神兒來,看了看四周,向喬挽月問道:“對了,明決呢?”


    喬挽月抬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眯著眼睛對喬昱章道:“這太陽太曬了,我讓他回屋子裏看書去了。”


    “……”喬昱章一時無語,自己的這個侄女是真的很喜歡明決,他對喬挽月說,“你也別太嬌慣他了,他一個大男人,多磨礪磨礪沒有壞處。”


    喬挽月從那天晚上做了關於喬老爺子和明決的奇怪的夢後,自覺掌握了許多新的知識,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為了明決來反駁長輩,就點頭附和道:“我知道,我知道。”


    喬昱章果然不再多說什麽,想了想,竟然還能客觀地承認說:“我知道明決身體確實不大好,你現在心疼他也情有可原,不過等他身體好了,再不能這樣了。”


    等他的經脈修複好,自己一定要好好調.教他。


    大男人可不能他那個樣子,喬昱章不敢奢望明決能有天辰宗的那位尊上的本事,至少也得趕上段輕舟吧。


    想到前些時候在外麵聽說段輕舟又快突破了,喬昱章這心裏實在是不大舒服。


    他走下石階,到院子裏挨個指點這些弟子,最後在秦凡的麵前停下腳步,打量了他許久,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秦凡是這一代弟子中天賦最好的,如果他能一直這麽勤勉下去,以後的講學大會大家比試起來或許不會那麽難看。


    當年喬挽月為了給秦凡修複經脈,花費了不少的天靈地寶,不過他們喬家不差這些東西,喬挽月的手裏的寶貝就更多,能留下這麽個苗子,算是值了。


    秦凡見喬昱章在盯著自己看,練得更加沉穩賣力。


    有了喬昱章的肯定後,當天晚上秦凡便收到了兩套衣服,是其他喬家弟子都有的。


    喬家的弟子們平日裏在玉京城裏想穿什麽衣服穿什麽衣服,但是出門在外,還是要統一的好,他們的門派衣服是當年喬挽月和喬老爺子兩個人親自調整的,共有兩套,一套是用來在這種時候裝逼用的,裏麵是月白色的交領長袍,外麵罩著青色的廣袖長袍,袍子上有些竹葉的暗紋,料子堆在一起,層層疊疊,好看又貴氣,小風一吹,感覺就來了。


    另外一套則是在正經試煉時候用的玄色勁裝,袖口收緊,以深紅色的細繩做點綴,幹淨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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