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在駕駛艙內坐穩,夜鷹打開屏幕,對千蛇道:“可以放你找到的那個音頻嗎?”


    千蛇自然答應,屏幕亮了起來,旋即響起兩個男子的對話聲。


    其中一個較為年輕,夜鷹辨認出來是文刀袖,他冷冷道:“你想怎麽樣?”


    “別那麽急躁啊,”另一個年長些的顯然就是巫西成,“我看到你在聯賽的表現了,贏了第一嗎?祝賀你呀!”


    文刀袖絲毫不買賬,直接打斷他:“然後呢?你來這裏不單純隻是為了祝賀吧?”


    巫西成:“還是阿袖最懂叔叔,”語調笑嘻嘻的,“最近手頭有點緊,你看……”


    文刀袖的聲音很克製,似乎極力在隱忍著怒氣:“我已經說過——上次是最後一次了。”


    夜鷹抬起頭,從裘德的麵容上望到相同的驚訝——以文刀袖桀驁不馴的脾氣,居然會向巫西成妥協?


    裘德立即道:“難道他有把柄在巫西成的手上?”


    夜鷹的想法和他一致,或許這就是文刀袖為何要跟他們切斷關係的意圖,便道:“繼續聽。”


    緊接著就是椅子拖地的聲音,文刀袖的聲音稍微遠了些,似乎是走到了門口,厭惡地對巫西成說:“出去。”


    麵對他的逐客令,巫西成不慌不忙,反而提起另一件事:“你的那些隊友們,應該都很喜歡你吧?”


    沉默。


    巫西成繼續道:“如果他們要是知道,其實你的父親是人體實驗的謀劃者……”


    “砰——!”


    屏幕裏傳來一聲巨響,夜鷹和裘德不由一頓,而音頻裏巫西成直接嚇得叫了一聲,不滿道:“你做什麽?!”


    “多少錢?”文刀袖的聲音更冷了,卻沒有再讓巫西成出去,竟是順著他的話道,“你想要多少”


    夜鷹和文刀袖對視一眼,分別從對方眼中讀到了複雜的情緒。


    夜鷹暫停錄音,道:“這就是他不肯再和我們來往的原因?”


    ——他怕自己是罪犯兒子的身份被暴露,才會不惜主動斷絕與夜鷹等人的關係,甚至接受了巫西成的勒索?


    夜鷹想起那次她和裘德在圖書館撞見文刀袖兩人,那時巫西成好像也提到了“錢”。


    他們又分別聽了幾段錄音,皆是巫西成向文刀袖索要錢財,每次他都拿文刀袖的身份做威脅:


    “別忘了當初你們母子兩被排擠,是誰幫你們掩蓋身份?”


    “隻是要點錢而已,你隨便賣掉個機甲,不就能賺一筆了嗎?”


    “今天我又看到你同學啦,看來你們相處得很融洽呢,如果他們知道你的父親……”


    “啪!”


    夜鷹一下掐掉音頻。


    裘德擔憂看向她:“夜鷹……”


    夜鷹站起身,麵色陰沉如陰天。


    “去找巫西成。”她道。


    裘德預感不妙:“你要做什麽?”


    夜鷹答非所問:“難道隻有他會威脅嗎?”站起身,收起千蛇,轉向裘德,眼角透出泠泠冷光,“你來嗎?”


    裘德:“……”如果不跟著夜鷹,好像會出大事。


    “可是我們去哪裏找他?”他又問,要去下町區嗎?但那樣可能就撞上文刀袖了。


    “不,”夜鷹搖了下頭,“直接去帝國研究所。”


    ***


    十幾分鍾後,兩人來至帝國研究所。


    出入帝國研究所需要身份證明,夜鷹和裘德無法進入,隻能望著來往的人群。


    裘德仍想勸夜鷹打消念頭:“你不會真的直接想找巫西成吧?那樣太冒險了,我們可以報警……”


    “不行,”夜鷹卻說,“絕對不能報警。”


    裘德:“?”


    夜鷹抿了下嘴。


    換種方式說——絕對不能讓文刀袖的身份再暴露在其他人的麵前。


    夜鷹想起第一次去文刀袖家的時候,她在他家牆上隱約瞧見的“去死”兩個紅字,再結合巫西成的話——作為罪犯的兒子,文刀袖先前的生活……應該不是很好過。


    夜鷹說:“我去過文刀袖的班級,他的同學對他的態度很微妙。”


    裘德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夜鷹才說才不能上報到帝國巡警那裏去,這也正是文刀袖會忍氣吞聲的原因——他不想再次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就這麽等嗎?”裘德看向進出帝國研究所的人們,有些犯難,“如果巫西成不來怎麽辦?”


    “他既然掛名在科研所下,肯定要保持出席率,”夜鷹說,“就算這幾天不來,總會有出現的時候。”


    她尋了塊隱蔽的角落,靠著牆坐了下來,一雙淺透的藍眼直直盯著入口的方向,如同一隻等待獵物的獵豹。


    見裘德還站著,夜鷹道:“你先回去吧。”估計要等很久。


    “沒事,”裘德搖了搖頭,在她旁邊坐下,“我陪你一起。”


    或許是他們的運氣好,兩人等了大約幾個小時,居然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中年男人正晃悠悠地走向入口,他轉過頭時,剛好被兩人看到麵孔。


    裘德道:“是巫西成!”


    身側,夜鷹站了起來,他忙拉住她的手臂:“等等,現在去太魯莽了……”


    “沒關係,”夜鷹從他手中抽出手臂,“速戰速決。”


    裘德不明白夜鷹那句“速戰速決”是什麽意思,但她已從陰影下走出,竟光明正大地朝巫西成走去,甚至還喊了一聲:“先生,請等一下。”


    巫西成回過頭,看見夜鷹,眼中劃過一抹詫異:“是你……?”


    夜鷹明白他認出了自己,微微一笑,用柔軟的聲音道:“您認識文前輩嗎?”


    巫西成聞言,略一挑眉。


    就在前幾天,他接到阿袖的聯絡,說是已經和夜鷹等人斷絕了關係,自然,巫西成的威脅也就沒了作用。


    不過……巫西成的目光落在夜鷹身上,看來阿袖說的並不是實話啊。


    他的眼中閃著盤算的光,做出一副欣然的表情道:“認識啊,我是他叔叔,這位同學有什麽問題嗎?”


    少女露出一個欣喜的表情:“真的嗎!太好了,我們兩個一直聯係不上文前輩,好擔心他的情況……”她說著,後麵又走上一個少年,沉默地對他點點頭。


    少女靦腆道,“您能聯係下文前輩嗎?”


    “當然可以,”巫西成狡猾道,“要不我們幹脆交換個聯係方式吧?一有他的情況我就通知你。”


    少女點了點頭,歡快道:“好,”指著遠處道,“這裏人太多了,我們過去吧。”


    巫西成一心想要套到夜鷹的聯係方式,一時沒有深究她為什麽要把自己帶去一個無人的角落,迫不及待道:“行。”


    夜鷹乖巧地轉過身,對裘德點了下頭,後者會意,率先邁開步伐:“請跟我來。”


    於是,裘德在前,夜鷹在後,巫西成被兩人夾在中間,三人往帝國研究所的背麵走去。


    巫西成走了幾步,見兩人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而周圍人卻漸漸少了,他警惕停下:“你們要往哪裏走?”


    他想想覺得不對勁,立即抽身要走:“不行,我好像有急事,我們先回……”


    但夜鷹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


    巫西成沒有這瘦瘦弱弱的少女放在眼裏,當即一甩手,想推開她,但夜鷹的身體卻像是一把插在地上的劍,紋絲不動。


    巫西成驚愕:“等等,你……?!”


    不對!他們不是普通人!


    他當機立斷,伸手掏向口袋,那裏藏著一把用來防身的短木倉,但沒等巫西成抽出來,卻有一隻拳頭先飛過來,直直擊在他的鼻梁上。


    “嘭——!”


    瞬間,一股酸澀難忍的痛意攛上腦袋,他哀嚎一聲,抱住鼻子:“你幹什麽?!”


    夜鷹一拳得手,攻擊卻不停,她傾身向前,對準巫西成的肋骨又是一拳,後者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直接被她揍趴在地。


    夜鷹單腳踩住巫西成的肩,彎下腰,在他的衣兜裏搜了搜,掏出一把木倉,期間巫西成還想掙紮,被夜鷹一腳踢在下巴上,當即吐了一顆斷牙,他看到那顆牙,總算消停了,卻用仇恨的眼神瞪著夜鷹。


    夜鷹並不在意,朝裘德點頭:“來。”


    裘德上前,迅速扣住巫西成的雙臂,反剪在他背後,夜鷹踢了巫西成膝蓋一腳,後者被迫跪下,這個屈服性的姿勢讓他心生恐懼,又驚又怒道:“你們……攻擊帝國研究員可是要坐牢的!”


    “是麽?”夜鷹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巫西成,“可我覺得你很欠揍啊。”


    說完,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巫西成被裘德按住,隻有挨揍的份,他想放聲呼救,嘴裏卻被塞了一塊布,連發聲都不能,最後隻能在夜鷹的拳頭下發出細微的嗚咽。


    巫西成好歹也是個國家級的公務員,怎麽能忍得下這口氣?等夜鷹一拔出他嘴裏的布團,他立刻狠狠道:“賤人!別以為襲擊帝國研究員後你還能全身而退,我一定要將此事……”


    話還沒說完,夜鷹直接一腳上去,巫西成被踢得重重歪過頭,又被裘德把頭掰正,強行看向夜鷹。


    巫西成:“你……!”


    夜鷹揪住他的頭發,摁在牆上,一雙眼涼涼地盯著他。


    “帝國研究員很了不起嗎?”她輕聲道,“不過就算你想把這件事報上去,恐怕到時候挨處分的也不是我。”


    巫西成又驚又怒:“什麽意思?!”


    “你在威脅文刀袖的時候,就沒想查過他朋友的身份嗎?”夜鷹的體溫比常人要低一些,帶著涼意的手指貼著巫西成的太陽穴,引起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你是貴族?”巫西成下意識道,又很快反駁自己,“不對……阿袖說過,你是淪陷區出身……”


    他像是意識到什麽,如同一盤卡住的磁帶般停住了。


    淪陷區,聯賽,女生。


    巫西成的瞳孔驟然放大。


    “你……”他不可置信道,“你是那個聯賽第一?來自淪陷區的夜鷹?!”


    夜鷹挑了下眉:“你居然知道我?”


    怎麽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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