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嫣然看著昏迷不醒的於水洋,嘴上卻問著佟博:“佟公子,你說這個世上還有沒有真情在?”


    “真情嗎?”佟博若有所思:“我想是有的,不過可需要自己去尋找,用心去感受!”


    “我說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倆人還有時間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一旁的柳凝詩與安大防異口同聲的表示抗議。


    “嫣然姑娘,這顆珠子的效用你應該駕輕就熟了。”佟博笑著將琉璃珠遞了過去:“呆會我們會拖住左天謀,你去將潭水化為冰來凍結這些絲線。”


    “我怕我的內力不足以支撐那麽多的冰!”嫣然撫摸著手中的琉璃珠,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柳姑娘,合你二人之力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佟博轉頭笑著瞧了瞧柳凝詩。


    “哼!翔雲哥哥每次都指使凝詩去做危險的事情。”柳凝詩不悅的嘟著嘴,而後卻又舒眉一笑:“算了,看在能為小土豆他們報仇的份上,我會拚上性命。”


    “柳姑娘!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我逼你的。”佟博聳了聳肩:“大防,就由我們一起拖住左天謀吧;可以佯攻,卻不能真使內力。”


    “沒問題。”安大防與佟博並肩作戰,仿佛找到了那種久違的兄弟情分,之前的嫌隙也被衝淡了許多。


    “啊啊啊!居然還有心思閑聊,這一次我一定要將你們全部穿透。”半空中的左天謀披頭散發,眉心黑氣籠罩,性格也變的異常狂暴;他那環繞著絲線的雙手胡亂揮舞著,原本漸漸平息的絲線再次從地底的穿了上來。


    “大防,我們上。”佟博與安大防兩人左右交替閃動,一邊躲避著襲擊他們的絲線,一邊慢慢靠近左天謀。


    “嗖嗖嗖嗖!”濃密的絲線一波又一波的襲擊著二人,左天謀始終盯著佟博的方位,似乎對他恨意到了極點。


    “嫣然姑娘,我帶你過去。”柳凝詩拉住嫣然的手,展開了幻影步伐向著潭水邊閃動著:“你隻要使出平常的輕身法就可以了。”


    “嗖嗖嗖!”左天謀的後背也伸出了數根漆黑的絲線朝著柳凝詩閃動的方向刺了過。


    “大防!後麵!”佟博叫道。


    “我明白。”安大防腳下一轉,身形饒到了左天謀的背後;他的右拳上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隻鹿皮手套。


    安大防用右掌微微一撥,襲擊柳凝詩與嫣然的絲線就轉變了方向。


    佟博在左天謀正前方,於絲線的襲擊中左右躲閃著;突然,一根柳枝毫無征兆的從他的背後襲了過來。


    “嗤嗤嗤!”佟博聞著風聲,仰麵向後急閃;可柳枝與絲線卻兵合一處,將在他的左臂上劃出了兩道常常的口子:“二位姑娘,動作再快點。”


    “你們一個都別想逃,都得死。”左天謀變得徹底癲狂起來,不光後背,他全身各處都湧出濃密的絲線與穀中的柳枝合在一起,朝著幾個人猛烈的襲擊著。


    “冰起。”嫣然帶柳凝詩的護持下,終於到了水潭邊;她右手中食二指著琉璃珠念了咒訣,水潭中形成了一道道旋轉的水柱。


    “柳姑娘,助我。”柳凝詩早已聚滿了如水般內力的右掌貼在了嫣然背後的心俞穴上。


    得到柳凝詩充沛的內力相助,嫣然指尖的白色寒氣驟然增加,注入了琉璃珠中,旋轉的水柱變成一根根玲瓏剔透、晶瑩奇巧的冰柱,茫茫寒氣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唔!好冷!”身體健碩,全力閃動的安大防在觸碰到寒氣的一瞬間,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隻半盞茶的功夫,寒氣已經擴散至方圓五丈之外,環繞在柳凝詩與嫣然身邊、追襲佟博與安大防的絲線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寒霜。


    “你輸了。”佟博手中的銀鏈一抖,撥開了慢下來的絲線,向著半空中的左天謀一指:“你這天蠶絲的弱點就是冰柱散發出的寒氣,我說的沒錯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左天謀自出道以後,這天蠶斷絲就重來沒輸過。”左天謀麵色慘白,氣息紊亂,雙手高舉仰頭大叫。


    “翔雲哥哥,你是怎麽找到這絲線弱點的?”


    “是啊,嫣然也覺得奇怪?”


    佟博、柳凝詩、嫣然與安大防並排而立。


    “這顆琉璃珠其實就是一個微型陣眼,它會根據環境的不一樣與使用人的內力而自動生成不同的陣法。”佟博微笑看著嫣然:“除了於公子,其他人都受到絲線的襲擊,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你是說?”嫣然又瞧了瞧昏迷不醒的於水洋:“水洋在出洞府的時候,將這顆琉璃珠帶在了身上?”


    “不錯!”佟博將手中的銀鏈收回了腰間,笑著問嫣然:“於公子是不是有體寒之症?”


    “是有體寒之症。”嫣然點點頭:“公子如何知曉的?”


    “我方才感覺到從於公子的身上冒出一絲寒氣,裏麵夾雜著冰的氣息。”佟博一掌推開一根襲來的絲線:“所以斷定這顆琉璃珠和於公子的體質產生了些許反應。”


    “小心。”安大防突然一陣暴喝,雙手凝起一道白色虎形屏障,擋下了突然襲過來的一圈絲線。


    “哼!強弩之末。”佟博高高躍起,甩手一顆泛著幽綠火芒的鬼火石向著左天謀飛了過去。


    “啊!不要啊!”左天謀周身的扭動的絲線聞到了火的氣息瞬間撲了過去,將他包裹起來。


    “轟!”包裹成一個圓圈的絲線裏,傳出了一個暴烈的響聲,卻未曾被擊散,就這麽不停的高速轉動著。


    “哎!還真是作繭自縛。”佟博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嫣然姑娘,用琉璃珠讓絲線停下來吧。”


    “翔雲哥哥,左天謀是不是被自己的絲線反噬了?”柳凝詩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的內力已經不足以控製這些絲線了,卻還要用強。”佟博看著分開的絲線中已經變得空空如也,連左天謀的屍體都不存在:“而我的鬼火石能吸引絲線,但威力卻不足以破開它們,所以在包裹圈中加劇了反噬的效果。”


    “此人殺害小土豆他們,這是他罪有應得。”柳凝詩攥了攥粉拳,可惜讓左天豪跑了。


    “放心,他跑不了。”提起左天豪,佟博的眼神變得冷厲起來。


    “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柳凝詩鬆開了拳頭,點了點頭。


    “此穀離北官道不遠。”佟博向前方眺望了一番:“不如去廷尉府與鬼麵會合。”


    “好!”眾人皆點了點頭。


    “嘖嘖嘖!真是太慘了!”看著山穀中滿地的斷絲,和打鬥留下的一片狼藉,又折回的左天豪也歎起氣來。


    “左兄又何必歎氣?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有一個幽靈一般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了出來。


    “什麽人,鬼鬼祟祟的不敢以真麵目見人?”左天豪一下戒備起來。


    “左兄不必緊張,窮某並無惡意。”窮奇自打迷蹤青霧大成之後,連身影看上去都讓人覺得飄忽不定。


    “哼!原來是你?”左天豪一見窮奇反而放鬆下來:“你不在你那洞府好好鑽研藥物,來此作甚?”


    “洞府?”窮奇仰頭狂笑:“這一切都要拜左兄所賜,我那洞府已經被佟博、柳凝詩等人給毀了。”


    “拜我所賜?此話何意啊?”左天豪裝起傻來。


    “在北官道是誰襲擊了京衛府的護衛?還使出了青霧毒?”窮奇傳出了一陣陰森森的聲音:“此毒我好像隻給過你一人吧。”


    “哼!我明白了,佟博等人能找到此處,是你故意為之吧?”左天豪緩緩的抽出了玄鷹刃:“這麽說我大哥的死,也有你的一份?”


    “嗖!”窮奇的身形已經閃到了左天豪的背後,一隻泛著綠光的毒爪襲了上來。


    “他的功力較之以前怎麽提升如此之多?”左天豪雖然心中詫異,卻也不懼,周身隱隱泛起了黃色的光芒。


    “左兄,我沒了洞府;你沒了兄弟,這些都是佟博等人幹的。”二人一觸即分,相對而立;窮奇首先笑了:“你我二人勢單力薄,更要通力合作才對。”


    “窮兄說的沒錯!”左天豪將玄鷹刃收回腰間,也咧嘴大笑:“想報仇的確需要咱們通力合作。”


    “啊!這燒刀子真是夠帶勁的。”廷尉府的捕房中,鬼麵那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居然偷偷的飲起酒來。


    “是誰?居然敢在當差的時候偷偷飲酒?”一陣喝聲傳來,嚇得他差點沒把酒葫蘆掉在地上。


    “原來是你們?”鬼麵見佟博、柳凝詩等人陸續進入捕房這才鬆了一口氣,抱怨起來:“翔雲,我說你不要嚇唬人好不?”


    “仁哥哥,聽聞你有陣眼之類的寶物,也送凝詩一個好嗎?”柳凝詩抿著嘴笑了起來。


    “陣眼?”鬼麵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翔雲,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不就是用你那微型陣眼對付了一下左天謀嗎?”佟博一攤手:“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柳姑娘,你可別誤會。”鬼麵狠狠的瞪了佟博一眼:“這陣眼是翔雲從我那騙去的。”


    “騙什麽騙,明明是你打賭輸給我的。”佟博截斷了鬼麵的話:“好了,我們說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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