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姑娘,左天謀與尹瑩追你到底想得到什麽?”佟博十分好奇:“若是姑娘不方便說,也無妨。”


    “沒什麽不方便的。”嫣然搖了搖頭:“尹瑩妄想得凝天丸的煉製之法;而左氏兄弟想要的東西,公子應該已經見過了!”


    “凝天丸?”鬼麵那清秀的麵容不禁動了一動:“莫不是洛陽王家的不傳之秘。”


    “這位嫣然姑娘便是王家的人!”佟博微微一笑:“小鬼,先屏退房內的廷衛。”


    “你們幾個先出去吧。”鬼麵朝著兩邊站立的廷衛揮了揮手,又將葫蘆扔給了安大防:“安兄,這可是正宗的燒刀子,來一口?”


    “哎,等談完了事,你們可以去喝個夠。”佟博看著這兩個酒鬼,就一臉的無奈:“嫣然姑娘,這凝天丸的功效不知道可方便述說一二?”


    “凝天丸主要功效便是輔助修煉家傳的擬聲之技所用。”嫣然自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了一粒黑褐色的丸子展示在眾人麵前:“若是不修煉此技,得此物也無用。”


    “據在下我所知,修煉擬聲之技未必需要此藥也能入門吧。”鬼麵似乎對擬聲之技有所了解。


    “鬼捕大人說的沒錯,擬聲之技的入門是無需凝天丸。”嫣然又將凝天丸收回了瓶中:“但是想修煉至最高境界擬萬物之聲,就必須這藥物的輔助。”


    “我瞧嫣然姑娘的擬聲之技收放自如,不知道是何層次?”佟博又接口問道。


    “嫣然資質魯鈍,雖有凝天丸的輔助,也不過將擬聲之技練至了七錦緞上。”嫣然搖了搖頭,又說道:“王家的擬聲之技,還是適合男子修煉。”


    “柳姑娘,你之前也吃過這擬聲之技的虧,不知道是否還記得?”佟博笑了笑,又將話題轉移到了柳凝詩身上。


    “我?”柳凝詩一下被佟博說懵了:“除了嫣然姐姐,凝詩好像沒有再遇到別人會此技藝啊?”


    “凝詩,你難道忘了與尹瑩那賤女人鬥舞的時候。。。。。。”安大防倒是記得一清二楚,適時的提醒道。


    “尹瑩?鬥舞?”柳凝詩用玉掌輕輕拍了拍腦門:“我想起來了,難道是他?”


    “不錯!”佟博點了點頭:“柳姑娘,你說此人的擬聲之技比之嫣然姑娘又如何?”


    “這?”柳凝詩瞧了瞧嫣然,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凝詩妹妹有什麽話盡管直說,無論何事嫣然都能承受。”嫣然心中驚詫莫名,除了她居然還有人會擬聲之技。


    “嫣然姐姐,這人的擬聲之技一出便能直擊心弦,傳神之極。”柳凝詩想到了當日的鬥舞,不禁吐了吐舌頭:“若姐姐是七錦緞,他的技藝起碼是九錦緞。”


    “九錦緞?”嫣然真的震驚了:“我若是不依靠凝天丸,恐怕連七錦緞都連練不成;居然有人不靠輔助就能練至九錦緞,他到底是誰?”


    “燕國國師王欽!”佟博麵色深沉,一字一字說出了他的名字。


    “王欽、王欽!”嫣然在心中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突然眼神中露出了堅定的神色:“公子,嫣然能見見此人嗎?”


    “要見此人就得去燕驛館,可此地不是那麽好進入的。”佟博托著下巴沉思道。


    “有什麽難進的?”鬼麵一聽要進燕驛館,立刻表態:“就慕容離布下的那些陣法,在鬼某的眼中都是破爛!”


    “仁哥哥,你誤會翔雲哥哥的意思了。”柳凝詩不愧是中書府的人,熟悉各種禮儀之道:“燕驛館可不比寒梅閣,若是不得對方允許而擅自進入可是大罪!”


    “嫣然姑娘不必著急,想見王欽可以從尹瑩入手。”佟博心中卻一直在思索著尹瑩、左天豪與窮奇等人之間到底有著什麽關係。


    “這尹瑩是北魏王府的人,王欽是燕國的國師,他二人能有什麽關係?”柳凝詩不解的問道。


    “尹瑩並不會擬聲之技,要這凝天丸有何用?”佟博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閃動著過往的種種影像:“況且她可與慕容離的私交甚篤,可以自由進入燕驛館。”


    “佟公子的意思是,若這個王欽也是我王家人,那就很有可能跟尹瑩相識。”嫣然聽得佟博分析也會過意來。


    “不錯!”佟點點頭:“雖然這一切隻是猜測,有待查證;小鬼,最近李鼠怎麽樣了?我想見他。”


    “翔雲,恐怕不行。”鬼麵搖了搖頭。


    “為何?”這次輪到佟博詫異了:“難道出什麽事了?”


    “近日幽冥廷的幾個廷衛突然襲擊了黑牢,而這個李鼠乘著騷亂竟然越獄了。”鬼麵說起此事麵色凝重起來:“郅大人大怒,限我們三日內破案。”


    “黑牢?”佟博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是衝著羅悲來的?他有沒有事?”


    “還好我有所防範,才沒讓他們得逞。”鬼麵摸了摸腰間的鐵尺,麵帶寒意:“而那幾個廷衛卻全部暴斃而亡,看上去像被某種藥物給控製了。”


    “小鬼,我去關押李鼠的牢房看看。”佟博站起身附在了鬼麵的耳邊竊語道:“還有如此如此。。。。。。”


    “翔雲,真有你的。”鬼麵點點頭,我讓人帶你去。


    “翔雲,我跟你一起去。”安大防也站起身:“這個案子本就是我的職責。”


    “大防,你可是護衛長。”佟博笑著點了點頭,又以眼示意柳凝詩:“理當由你來主查。”


    “大防哥哥,你還沒告訴我是怎麽找到窮奇的那處洞府呢?”柳凝詩明白了佟博的暗示,撒嬌般的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報的信?”安大防搖了搖頭:“當日我在屋子裏休息,有人扔進了一張紙條。”


    “大防我們走吧。”佟博聽著安大防的話不禁皺了皺眉頭,卻又不便打破砂鍋問到底:“小鬼,這二位姑娘就由你暫時招呼一下了。”


    “沒問題。”鬼麵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大防,近日周先生怎麽樣了?”佟博與安大防一邊朝著幽冥廷行走,一邊閑聊著:“若非周先生幫忙,你的事可沒有這麽順利就能解決,得好好感謝人家。”


    “那是,周先生最近好著呢。”安大防提到周淩開始滔滔不絕起來:“他的酒量那可是一絕啊。”


    “哦?是嗎?”佟博笑道:“上次沒陪你們盡興,過幾日一起請周先生小酌一番如何?”


    “真的嗎?”安大防聽得佟博居然要請自己與周淩宴飲,不禁喜笑顏開:“我想周先生一定會很開心。”


    二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幽冥廷中關押李鼠的那間牢房,裏麵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暗,唯一不同的是已經沒有了李鼠的身影,變得空空如也。


    “安護長、佟護衛,鬼大人讓小的配合二位大人查案。”一名廷衛恭恭敬敬的向佟、安兩人拱了拱手。


    “嗯?你是武鳴?”佟博瞧了瞧廷衛,想起了他便是當初有嫌疑的三名廷衛之一,之後還在捉拿檮杌差事中出過力。


    “佟護衛還記得小的,真是榮幸。”武鳴右手一伸:“二位大人請。”


    “這李鼠逃跑的時候是直接撞開了牢門,還是有人打開了牢門?”佟博上前幾步,摸了摸牢門上的門鎖,並未發現有強行破開的痕跡。


    “回佟護衛的話,因為有廷衛暴動,具體情形也不是十分清楚。”武鳴如實稟告著:“當時所有的廷衛都在黑牢之中,回來後便不見了李鼠的蹤影;不過奇怪的是,牢門是鎖著的。”


    “會不會你們這裏有細作先將牢門的鑰匙給了李鼠。”安大防開始猜測起來:“這李鼠開門逃跑以後,又將牢門鎖上?”


    “這樣豈不是畫蛇添足?況且自從阮萬忠那件事後,廷尉府中對廷衛的管理更加森嚴。”武鳴取出鑰匙,將牢門打了開來。


    “也不是不可能,這李鼠出了牢門之後難道就自己跑了?”佟博提出了疑惑:“這裏可是第三層,外門沒有守衛嗎?”


    “佟護衛說的沒錯,李鼠出了牢門以後沿途將其他囚犯的牢門都打了開來。”武鳴自進入廷尉府以後,也是第一次經曆如此大的暴動:“守衛外門的廷衛以及隨後趕來的鬼大人、狼大人聯手,才將他們全部壓了下去。”


    “大防,李鼠的身法你應該見過吧。”佟博朝著安大防笑了笑。


    “以李鼠的身法完全可能在騷亂中渾水摸魚逃出去。”安大防提及此人便一臉的恨意:“若是讓我捉到他,一定將其碎屍萬段。”


    佟博在牢房裏轉了一圈,又用手掌朝著立柱間的縫隙伸了伸:“這種距離,即使他會縮骨功也不可能出的去!難道真的有人將牢門的鑰匙給了李鼠?”


    “絕不可能!公孫羽近日一直盯著此人,並無異動。”佟博從左至右緩緩的走動著,仔細的測量著每兩根立柱間距離:“嗯?左首邊第二根與第三根立柱的距離似乎有異樣?”


    “切!原來如此!”佟博右掌分別摸了摸兩根立柱的內側,恍然大悟:“這兩根立柱長期處於這種潮濕的環境,滲水嚴重;李鼠隻需每日用掌力進行拍打,便會使原有的距離加寬。”


    “可是他為什麽要跑呢?他又能跑去哪裏呢?”佟博一時間也不能猜透,正當他要走出牢房之際,瞧見地上那紛亂的稻草之上居然殘留一片白色的花瓣:“嗯?這居然闍提花?”


    “不會錯的,雖然花瓣已有枯萎的跡象,卻還是可以辨認出來。”佟博上前拾起了花瓣,細細查看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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