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走也不是不行,隻是曹老二,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曹老二也算是沒瞞著他,把自己準備去牛棚裏看看壞分子的事兒告訴了王長貴,分家時候王長貴站在了他這頭,還把大花借了自己家,曹老二願意在適當時候拉扯王長貴一把,他把自己的計劃說了:


    “牛棚那邊的那幾人,雖然說是啥壞分子,咱們和他們相處了挺長一陣子,我看他們不像地主頭子那種王八犢子;我們家剛分了家,住了茅草屋,我都覺得挺冷,他們那邊住了牛棚就更別提;那裏麵還有一對兒上了歲數的老兩口,萬一真給凍出個好歹,隊長你過年上公社那邊也不好說的不是;而且,人家到底是城裏人,有路子,萬一人家哪天回去了呢?”


    王長貴眉頭皺了起來,其實所謂的壞分子到底是怎麽個回事,他比誰都清楚,那一家姓顧,聽說老頭兒還曾經是什麽大學教授,被曾經的學生給舉報了,弄到了這裏來,一家老小全給弄來了,那小孩子才剛七歲,原來是多白胖一城裏娃,現在整天給豬倒泔水。


    有路子應該是不太可能了,要真有路子,怎麽也得把孩子給弄出去不是,王長貴覺得曹老二這思想不太端正,他這個當大隊長的必須給他緊緊弦:“曹老二,他們一家成分有問題,這你曉得吧?你良心過不去,想要幫襯他們一把,我呢,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要是敢犯了思想政治錯誤,你別怪我王長貴翻臉不認人。”


    “那必須的那必須的。”


    得到王長貴批準,曹老二回到了院子裏,讓宋杏花給他收拾些東西,他好拿著給牛棚那邊的送去:“我還想看看,能不能讓他們教咱們閨女念書。”


    宋杏花心裏一直有一口氣。


    都是當女人的,都是給人家生兒育女的兒媳婦兒,就因為王紅棗識字兒,有文化,就比她們鄉下女人金貴?


    王紅棗生出來的兒女就一定是讀書的料?就一定聰明,有出息?


    宋杏花覺得,不一定。


    她家的春春,秋秋,都是聰明的孩子;春春會舉一反三,秋秋有自己的道理,隻有夏夏,這孩子心事可能重一些,反應不太靈敏。


    但是,她嫂子說過,笨鳥先飛,就算是不聰明的孩子,如果能比其他孩子付出更多的努力,肯定也能乘風而起。


    宋杏花是個心腸軟的女人,也見過那家的孩子,剛下放到磨盤生產大隊時候白白胖胖,小臉蛋怪俊的,比曹豐收都白胖的多,現在就和春春這丫頭似的,就算曹老二不說最後那句話,她也會收拾一些保暖的東西讓他拿過去,曹老二最後這麽一說,她又把東西翻了一倍。


    春春的一件舊棉襖,又找出了自己家和曹老二的兩件舊衣裳,把早上做好的窩窩頭裝了起來,又拿了這些天攢下來的雞蛋,一床厚棉被,這才送了曹老二出門。


    曹老二拿到了東西就帶著孩子們朝牛棚那邊走,為了好看,他讓三個孩子一人拿一件衣裳,自己拿著窩頭雞蛋,哪成想路過豬圈時候,曹瑞雪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伸手就要搶秋秋懷裏抱著的衣裳,被秋秋一個側身閃過去了。


    “你要幹什麽?搶東西?”秋秋揮了揮小拳頭,“打你哦!”


    “沒有沒有,我沒想搶東西。”曹瑞雪連忙搖頭,她隻是想借二叔家的東西給牛棚那邊的人留下個好印象而已。


    曹瑞雪早上一路摸到了這邊,遠遠地看著牛棚裏麵,她想要進去,又想來個牛逼的出場,讓牛棚裏麵的人先對她有個好印象,可想來想去都想不出有啥出場是不用自己出錢出力的,然而無論是出錢還是出力,曹瑞雪都舍不得。


    就在她絞盡腦汁的時候,遠遠看見曹老二一家過來了,曹瑞雪腦子裏麵立刻出來一個壞主意。


    她搶過秋秋她們懷裏的衣服抱著,比起手裏空蕩蕩的秋秋她們,牛棚裏的人肯定對抱著衣裳的自己印象更深,然後她再適當的背誦兩首上輩子跟著豐收學來的古詩,寫寫自己的名字,表現出自己驚人的學習天分,牛棚裏的那些人肯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她再適當的在曹家表現出自己的天分,曹老太到時候肯定會猶豫,最後選擇委屈了小叔一家送自己和豐收上學。


    曹瑞雪計劃的是這樣好,萬萬沒想到她開局不利,就是因為秋秋最弱小她才瞄準了秋秋懷裏的,卻沒想到幾天沒見小丫頭本事見長,竟然躲開了。


    “你騙人!!你明明就是想搶!!”秋秋不高興了,曹瑞雪怎麽這樣,說著不想搶,可那動作騙不了人,曹瑞雪以為自己是三歲小孩嗎?


    曹瑞雪不死心地狡辯:“沒有,我就是想幫你拿東西,你才這麽點,就要拿這麽大的一件衣服,太累了,我幫你拿,還有春春夏夏的,都給我吧。”


    春春夏夏秋秋都抱緊了自己懷裏的衣服,提高了警惕,這曹瑞雪肯定又想搶她們的好衣服了,才不會讓她順心如意,姐妹三正警惕著,就聽曹老二噗嗤一聲笑。


    “既然你們瑞雪堂姐這麽好心,那就讓她拿著吧。”


    姐妹三疑惑地看看曹老二,又看看因為這一句話得意洋洋又滿眼狐疑的曹瑞雪,到底還是選擇了相信她們爸爸,把三件衣裳全扔給了曹瑞雪。


    春春的小棉襖倒是還好,曹老二和宋杏花的衣裳又摞在了上麵,曹瑞雪就看不見腳底下的情況了,她隻能小心謹慎地跟在曹老二身後,可再小心謹慎,看不見就是看不見。


    吧唧一聲,曹瑞雪腳底下踩到了一塊軟綿綿的豬屎。


    第31章


    豬圈旁邊有豬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曹瑞雪卻嘔心的要死,為了給上輩子稀罕自己的那人一個好印象,她今天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好的鞋, 哪裏想到能碰到這樣的事兒。


    她想要把豬屎蹭掉,又看不見腳底下,胡亂蹭了蹭,自以為把豬屎給蹭掉了,其實卻塗了滿一鞋, 把春春惡心的拉著妹妹們離她老遠, 生怕被她給蹭上了。


    曹瑞雪看到春春的動作了,也看見春春眼睛裏的嫌棄了, 差點氣到爆炸,要不是自己懷裏抱著東西, 她真想衝過去打她們,這會兒就隻能在心裏一遍遍地安慰自己, 不要緊, 她可是帶著東西過去的, 牛棚裏的人見了她肯定會喜歡,到時候她再背兩首詩, 目的就達成了。


    昨日裏剛沒了銀元寶,今日裏又踩上了牛屎, 曹瑞雪太急功近利了,剛踏入到牛棚她就嚷嚷起來:“我給你們那東西來了!”


    一定要把牛棚裏那些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


    曹瑞雪的眼底閃爍著算計,她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可牛棚裏的顧家人就是被人算計到了這地步的, 無時無刻不在痛恨那舉報他們家的人, 閉上眼就會出現那日他舉報算計他們家的嘴臉, 曹瑞雪眼底的算計根本躲不過人家的眼睛,曹瑞雪這一嗓子下去不僅沒有換來他們的正眼相看,反而都覺得這個小丫頭心眼恐怕不太正當。


    遠不如和她先後進來的這個男人和小丫頭們眼神清明。


    沒人理會曹瑞雪,畢竟在大家夥眼裏,一個小孩兒和一個大人,肯定還是大人管事兒。


    年齡最大的顧老爺子衝著曹老二走過去,不遠不近地站住問:“這位農民朋友,你有什麽事嗎?”


    他看到了曹老二身上背著的包袱,看到了曹老二籃子裏的雞蛋,也看到了曹瑞雪懷裏的衣裳,可老爺子還是不敢相信,不敢想生產隊裏麵竟然還有人不怕他們家,願意給他們家送溫暖,畢竟他們一家可是“壞分子”,人家躲都來不及。


    曹老二見過的城裏人不多,正兒八經的城裏人也就隻有那些下鄉知青,他遠遠的接觸過幾次,那些人一個個都傲得很,和王紅棗一個樣兒,骨子裏麵就看不起他們鄉下人,有的嘴上雖然不說,可那眼神兒一個個都挺高傲,顧老爺子這樣平易近人,沒直接稱呼他老二,反而叫他農民朋友的,曹老二是真頭一回見,稀罕吧,又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啥農民朋友的,大爺,我在家排行老二,你和生產隊裏人一樣稱呼我曹老二就行了;這不下雪天冷了嗎,我尋思著你們以前也是城裏人,可能不清楚我們鄉下地方的情況,就想著來和你們說說,我們鄉下地方的茅草頂不能承太多雪,要不然要塌的。”


    “還有這個。”


    邊說他邊解下了包袱,露出裏麵還帶著熱乎氣的玉米麵窩窩頭,遞給老爺子:“我家剛分家,自己也過得緊巴巴,沒啥好拿得出手的,這點兒東西,老爺子你先收下,我給你們把牛棚頂掃掃。”


    那玉米麵窩窩頭是摻了白麵的,又是剛出鍋不久的,一打開那真是香氣四溢,隔壁的老牛都聞到了,把頭伸到牛棚外麵,哞哞叫喚不停,更別提牛棚裏麵這幾人了,一個個都往肚子裏咽唾沫,那七歲的小男孩就更別提,可憐巴巴地看著那窩窩頭,又回頭看看抱著自己的媽,瘦弱的女人緩慢卻堅定地搖搖頭,小男孩嘴一扁,繼續可憐巴巴盯著窩窩頭,卻懂事地沒有鬧騰。


    他們一家被迫害怕了,怕曹老二也是居心不良的一人,顧老爺子盯著曹老二看了良久,歎氣:


    “既然你教我一聲大爺,我也就敞開了心窩子和你說說話,我們一家子已經被迫害怕了,如今隻想一家在一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你帶著這些東西過來,應該是想要讓我們給你辦點事,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說說自己的打算,我考慮考慮再說。”


    曹老二就沒想過他能瞞著顧家人,他也沒想瞞著,反正這也沒啥見不得人的,他送禮,讓三個姑娘跟著人家學習,這有啥見不得人的?


    “大爺,既然你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呢,也沒啥別的意思,就是聽說你們家都有文化,想讓你們家幫著給我三個閨女開開小灶,教教她們讀書寫字兒。”


    曹瑞雪猛地把頭轉了過去。


    啥意思?!


    二叔這是啥意思?!


    這意思是,他帶來的這些東西不是王長貴讓他送來的,而是他自己帶來的拜師禮?


    沒人理會她現在到底是什麽表情,顧家人更關注顧老爺子的態度,這些東西可都是他們現在急缺的,要是老爺子願意收下當然最好,可老爺子要是不願意,他們也支持老爺子的選擇,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齊心協力,隻要精神上滿足了,物質上的匱乏,還是可以忍耐的。


    家人們體諒顧老爺子,顧老爺子當然也心疼家人,他不心疼兒子,卻心疼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伴兒,嫁入他們家的兒媳婦,以及今年剛剛七歲的小孫子,顧老爺子直直地瞅著曹老二的眼睛,曹老二不躲不避任憑他打量,半晌之後,顧老爺子鬆了口。


    “東西我收了,但是別怪老爺子我醜話說在前頭:學習這東西,也得靠天賦,每個人天賦不一樣,有的人學的快,有的人學的慢,老爺子我隻能保證盡力,效果到底咋樣,還得看孩子個人。”


    這個道理曹老二是曉得的,夢裏麵他的三個閨女也各有各的長處,各有各的短板,他也不怕春春秋秋學不好,他就擔心夏夏,聽顧老爺子這樣說,特意指了指夏夏:


    “我曉得的,隻是老爺子,我這姑娘不愛說話,性子內向,我擔心她以後吃虧,老爺子你多教她念念書,不圖孩子能念出個啥名堂有多大出息,隻要能懂點道理,不至於被人隨便忽悠了去就好。”


    曹老二態度好,顧老爺子也放了心,他順著曹老二的手望去,頓時有些傻了。


    一二三四,這地上有四個小丫頭,然而曹老二說的可是三個閨女,這多出來的那個是咋個回事?


    他想要問曹老二,又怕曹老二其實是故意這麽說,想要把多出來的閨女也算進來,曹老二卻已經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道出了曹瑞雪的身份:“老爺子,這邊這三是我閨女,曹春春,曹夏夏,曹秋秋;這邊這個,是我大哥家的,路上看見了非搶過衣服跟過來,不用管她。”


    曹瑞雪一聽就急了,她跑過來就是為了在顧家人這裏刷個好感,以後好常來往,等到顧家平反以後自己跟著吃香的喝辣的也好,還是接受了這家小孫子的表白跟著去了城裏也好,結果曹老二這樣落她的臉子,曹瑞雪能不急才怪呢。


    當下裏她轉了轉眼珠子,脆生脆氣地開口:“爺爺,我也想上學,我奶奶說了,家裏窮,隻能供應起一人,我還有弟弟,爺爺你們好像都是有文化的人,能不能讓我也到這裏來念書?”


    顧老爺子當然不好這個口,東西是人家曹老二的,人家是來送自家的閨女們念書的,這孩子也一起過來了,如果人家有這個心,一開始開口時候肯定就說了,讓他把四個姑娘一起教,他肯定也樂意,可人家隻說了自己的三個姑娘,他要是看孩子可憐就貿貿然收下,可能就把人家給得罪了。


    於是,顧老爺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曹瑞雪。


    曹瑞雪呆了,沒想到還有這一招,她不死心,還想再問:“爺爺,我也想上學,我叫曹瑞雪,今年四歲半,沒有上過學,可是爺爺,我跑去知青點那邊聽他們念過主席語錄,念過詩,我特別喜歡李白的《靜夜思》和《將進酒》,我給爺爺背誦一遍……”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這兩首詩上輩子曹瑞雪都跟著曹豐收學過,抑揚頓挫情感起伏都還記得,這次她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本領,發揮的格外出色,才四歲的小姑娘能把感情和抑揚頓挫理解得這樣到位屬實難得,顧老爺子和顧家人都露出了震驚與猶豫的神色,他們一家都是當老師的,最稀罕的就是好苗子,曹瑞雪這樣的表現也能稱得上一聲小天才了,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天才走向平凡,對於顧家人來說,有些為難。


    顧老爺子愧疚地不敢看曹瑞雪。


    曹瑞雪咬咬牙,準備再把自己為數不多的幾首古詩拿出來,猛地聽到旁邊傳來同樣脆生生的小奶音。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曹瑞雪呆了。


    顧家人傻了。


    顧老爺子驚了。


    隻有文盲分子曹老二和春春夏夏不明所以。


    引發這一係列反應的秋秋本人不明白這代表什麽意思,她就是看曹瑞雪背誦古詩,覺得自己比她更厲害,想要壓壓曹瑞雪的得意勁兒而已,不就是李白嘛,不就是《將進酒》嘛,曹瑞雪隻會前麵四句,她可是能把整整一首都背出來,她比曹瑞雪厲害多了!


    一首詩背誦下來,秋秋以為自己能聽到大人們的掌聲,能看到大人們的笑臉,可她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見人誇獎她,秋秋納悶了,歪著小腦袋想了想:


    難道是覺得隻背誦古詩不夠厲害?


    是了,她們小學朗誦比賽裏,如果隻背誦古詩都不好拿到高分呢。


    她必須要拿出來真本領啦。


    秋秋深深吸一口氣,小奶音軟軟甜甜的:“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


    小學語文必備散文,《匆匆》,曹瑞雪來戰!


    一首散文背誦結束,顧老爺子渾身顫抖著,胡子都要翹上了天,不僅僅是顧老爺子,顧家其他人也都一個個激動的了不得,文盲曹老二不懂這有啥激動的,他就隻覺得小閨女胡扯八道的這些聽起來還挺文縐縐,怪能糊弄人,肯定是聰明的,順手擼兩把秋秋的腦瓜毛,搖頭擺尾,得意洋洋對顧老爺子說:


    “我們家這孩子才三歲……”


    “三歲!!”顧老爺子聲音一下高了八度,把曹老二嚇了一跳,嗓子眼裏那句‘你多擔待’一下給憋回了肚子,曹老二小心翼翼:“咋,咋了?”


    “三歲,你這姑娘真的才三歲?!”顧老爺子快走幾步站在了曹老二麵前,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曹老二臉上,“真三歲?!”


    曹老二後退兩步,用袖子把唾沫星子擦了,還是不懂他家閨女三歲怎麽就這麽大動靜:“啊,三歲啊,這事兒生產隊裏人家都知道,我連著生了三,老大六歲半,老二五歲,老三三歲。”


    曹老二就算做了那個夢,他也還是那個一輩子沒出過大山的曹老二,見識閱曆都有限,想不到他家老三脫口而出的那一串兒竟然都是有根源的古詩散文。


    顧家人就不一樣了。


    顧老爺子和他兒子都是大學教授,老太太是初中老師;兒媳婦兒是小學老師;這個年齡的正常小孩子大概都有啥本事,他們都清清楚楚。


    如果說曹瑞雪能稱得上一聲小天才,那秋秋這樣的,完完全全配得上當之無愧的天才二字,這樣的天才隻要能經過適當的打磨,肯定能夠迸發出自己的光和熱,前途無量。


    顧老爺子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還是他的兒子,比曹老二大不了幾歲的顧老哥上前去和曹老二道喜:“同誌,恭喜,你家這小閨女是個天才,天生的好苗子,要是能好好培養,以後前途無量。”


    至於曹瑞雪?


    有了秋秋珠玉在前,誰還看得上她曹瑞雪。


    曹瑞雪唯一的功勞,也就是給秋秋為啥會背誦這些東西找了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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