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老實地回答道:“也沒做什麽,就接了幾個曆練,然後……哦,對了,我們之前接了一個太初劍宗的活,是在絕靈地,因為他們要求的比較急,還給了我們吃了不少補靈丹……”


    沈瑤舟皺起眉頭:“太初劍宗,他們要做什麽?”


    散修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還弄得挺神秘的,反正我們做完拿了靈石就走了。”


    沈瑤舟隻能將心底的疑惑放下,說道:“你們這個撕裂沒什麽大問題,是補靈丹吃太多了,靈力衝擊造成的,最近好好溫養靈脈,休息一陣子就沒事了。”


    散修長出了一口氣,他既害怕自己真的有問題,又害怕沈瑤舟是為了報複他們倆,故意說他們有問題,如今她這樣坦誠地說出來,自己就放心了。


    他既羞愧又感激,連連道謝之後,才離開了。


    楚九意問沈瑤舟:“老大,你給他做手術嗎?”


    沈瑤舟搖頭:“不了,交給你做吧。”


    她想了想,又說道:“錢虎最近也在學習做手術,你帶帶他。”


    “誒!我嗎?”楚九意頓時激動起來,老大居然放手讓他帶人了啊!這是不是已經認可他是門下大弟子了!


    而且平日都是申薑幾個給他做助手,一個比一個凶悍,在手術室裏把他訓得跟狗子似的,好不容易來了個新人,好歹也可以讓他逞逞主刀的威風。


    就在楚九意幻想的時候,沈瑤舟已經讓人將錢虎叫了過來。


    錢虎憨憨地撓頭:“沈醫修,你叫我咧?”


    沈瑤舟給他介紹了一下楚九意:“這是楚九意,你最近跟他上一陣子手術。”


    錢虎:“好咧!”又看向楚九意,“楚醫修好!”


    楚九意雖然初見錢虎的臉也被嚇一跳,但一想到這可能就是自己的小師弟,接下來即將對自己的手術技術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讚歎,便也不嫌棄他那張臉和他那吐了吧唧的口音了。


    他輕咳一聲:“我看你年紀不大,我就叫你小虎吧,你也別叫我楚醫修,多見外啊,叫聲楚師兄就好。”


    錢虎從善如流:“楚師兄好!”


    楚九意飄飄然:“哈哈,放心,一會我一定會好好帶你的。”


    沈瑤舟幾乎看到他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有些目不忍視,她拉過錢虎:“一會你就多看少說。”


    錢虎繼續乖巧地點頭。


    楚九意已經迫不及待地把人帶到了手術室,兩人換好了衣服,錢虎還在四處打量,眼中露出單純的驚歎。


    楚九意故作平靜地說道:“一會你來給我當助手吧,——你當過助手嗎?”


    錢虎乖巧地說道:“給沈醫修當過一次咧。”


    “才一次啊……”楚九意道,“沒事,一會有什麽不對的我會跟你說的。”


    錢虎:“好。”


    感受著小師弟目光中的崇敬(誤),楚九意覺得渾身舒泰,對病人都比往常溫柔。


    那病人就是那個騙他的散修,本就心虛,見楚九意還這樣溫和,更加害怕了,說什麽都不肯吃麻醉丹。


    最後還是申薑出馬,一通厲喝,病人才乖乖地把藥吃了。


    楚九意:“……”


    他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接著說道:“那個,小虎啊,你來站這裏,我已經將患者的皮肉切開,你要幫我拉鉤,露出靈脈,這個角度……”


    他話還沒說完,錢虎已經站好了位置,拉好了鉤,非常標準且完美地做到了他的要求。


    楚九意:“……”


    一旁的申薑嗤笑,她原本是擔心錢虎是新人,第一次以助手身份上手術台可能會出錯,所以留在這裏看能不能幫忙。


    現在看來,這個新人是很靠譜的,出幺蛾子的分明是楚九意。


    楚九意憋著一股勁,決心要用實際行動洗刷恥辱,大概因為這種念頭,讓他格外專注,第一處靈脈的丹毒清除得幹幹淨淨。


    他看著自己的成果,內心十分驕傲。


    這種時候,他就忍不住問錢虎:“小虎,你覺得師兄的手術技術怎麽樣?”


    錢虎有點為難:“楚師兄,沈醫修讓我少說多看咧。”


    楚九意忙道:“沒事,這是我讓你說的。”


    錢虎:“那好吧,我就說說看咧,楚師兄你別生氣哦。”


    楚九意:“我不生氣。”


    他心想,這小子看著土裏土氣,說話還挺客氣的,就當他期待著錢虎的彩虹屁襲來時。


    錢虎鼓足勇氣開口了:“楚師兄,你一開始就錯咧!”


    楚九意:“?”你這話好像不太對吧。


    錢虎:“這個地方你的靈力應該再少三分,這樣控製力就會更精準,還有後麵,你收靈力的時候,速度忽快忽慢,沈醫修說這樣不行咧……”


    楚九意:“………………”


    申薑:“噗!”


    楚九意滿臉痛苦地看著錢虎還在慢條斯理地往下說,內心充滿絕望,這特麽叫什麽新人!這是另一個沈瑤舟啊!


    重點這還是自己親口讓他批評的!


    什麽叫讓自己帶帶他?這大佬說的頭頭是道的,還需要帶嗎?!


    老大你坑人不淺啊!!


    -


    沈瑤舟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誰罵我?”


    她回想了一圈,比如仙雲門洛聞懸、太初劍宗程夕白……然後自我安慰,沒事,不遭人妒是庸才!


    但想到太初劍宗,她又不自覺想到了那兩個散修說的,太初劍宗在絕靈地鬼鬼祟祟幹什麽呢?


    倒也不是她對太初劍宗有偏見,實在是這個門派很難讓人生出什麽好感,除了傅生寒。


    當初揭開真相,傅生寒恢複記憶後的狀態真的很讓人擔心,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沈瑤舟有些心神不寧,想了想,決定放一隻紙鶴過去。


    正好她還有兩個寶箱沒開,要是傅生寒有空的話,就順便把寶箱開了。


    她抱著對歐神的期待放飛了紙鶴。


    纖細潔白的紙鶴從沈家飛向太初劍宗的方向,但並沒有飛進去,反而繞了個圈,進了一片絕靈地。


    一隻手直接將紙鶴抓了下來,揉成了一團。


    靳彥揉著紙鶴,慢慢地走到一個陣法前。


    陣法的正中間半跪著一個遍體鱗傷的黑衣修士。


    正是傅生寒。


    作者有話說:


    二更放明天上午,麽麽大家~


    第101章


    傅生寒回到門派的時候,發現門派一切如常,但掌門程夕白說有幾位師弟師妹被困在一處絕靈地,讓他去救他們。


    從前出了這種事,也都是傅生寒去做的,他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擔心師弟師妹的安危,還是去了,沒想到去了之後,才發現整個絕靈地都被改造成了一個陣法。


    陣法中還有不少被靈樞控製的修士,傅生寒以一敵眾,又被陣法壓製,終是不敵。


    這時候,靳彥四人才走出來。


    司猗感慨:“不愧是極品劍骨,哪怕是被克製至此,依然有如此強的戰力!”


    慕千狐看到他,都覺得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再強又如何,還不是成了階下囚,把他的劍骨取了,我們便快些回去吧。”


    靳彥卻開口道:“你們急什麽?這極品劍骨隻有一塊,到時候按功勞我們要如何算?”


    這話一出,原本還算平穩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司猗猶豫著道:“人還沒抓回去,現在說功勞未免太早了吧?”


    “我倒覺得先說清楚比較好。”慕千狐道,“這傅生寒的身份是我找到的,這計策也是我出的,我自然要拿大頭!”


    司猗皺眉:“慕堂主未免太霸道了吧。”


    她看向夏侯笙,往常慕千狐若是這樣說,夏侯笙早就氣得跳起來了,今天卻意外地安靜。


    “夏侯堂主最近是怎麽了?話少了這麽多?”


    連慕千狐也不禁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夏侯笙。


    靳彥緩緩道:“因為夏侯笙已經同我說好了,這次的任務,我拿全部的功勞!”


    “你說什麽?!”


    慕千狐正要反駁,就見靳彥竟然毫無預兆地直接攻擊自己,所幸他及時反應過來,硬生生躲了過去。


    而另一邊的夏侯笙竟也開始攻擊司猗。


    司猗措手不及,慌亂道:“夏侯笙!你在幹什麽!”


    然而夏侯笙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沉默地繼續攻擊她,而且招招狠辣,完全不給她一點活路。


    慕千狐不經意看到了夏侯笙脖頸後的蜘蛛靈器,忽然想到了什麽:“司猗快逃!夏侯笙已經被他控製了!”


    司猗臉色一肅,與慕千狐合力往外逃,然而沒想到天外飛來一把劍,直接朝二人刺來,慕千狐及時躲了過去,沒想到司猗卻沒有那麽好的運氣,被這把劍直接穿透,又被其後趕來的夏侯笙抓住。


    慕千狐目眥盡裂,但很快他就看到了這柄劍的主人——程夕白。


    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靳彥早就和程夕白搭上了,夏侯笙也被他控製了,他就是借這次機會想要將他和司猗一網打盡,獨霸整個長堰州的天問閣。


    慕千狐一人根本無法對付他們,隻好想辦法逃走,硬拚著受了程夕白一劍,然後金蟬脫殼逃了出去。


    靳彥立刻指揮夏侯笙追上去。


    司猗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看著靳彥:“靳彥,你……你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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