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言蹲著的腳,不由的朝後移動了下,“那個,還是算了吧。”


    “那我就自己捏了啊。”李漁燕說著,兩隻小手就朝那肥嘟嘟的螺肉抓了過去,隻見那小手使勁一捏,螺肉裏的水分刺啦的朝外冒去,不多時她手裏的貓眼螺就瘦了一大圈。


    傅墨言看著她手裏那個瘦身成功的貓眼螺,手指不禁的微動了下。


    後麵在挖貝殼跟撿海螺的過程當中,傅墨言偷偷抓了幾個貓眼螺,在嚐試了一番擠壓螺肉的快感之後,他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


    就在這時,崔老侯爺幾個也來到了海邊。


    崔老侯爺在看到蹲在地上正抓著什麽的傅墨言時,不由的笑了起來,”墨言,你抓到了什麽啊?”


    “海螺。”傅墨言把偷捏著貝肉的手放下,朝著崔老侯爺說道。


    “貝殼?”崔老侯爺朝著傅墨言


    身邊的竹筐看去,當看到這竹筐裏裝的都是各種貝殼時,不由的挑了下眉,“墨言,你抓這麽多貝殼幹嘛?”


    “吃啊。”傅墨言沒多想的說道。


    “吃?”崔老侯爺心頭一跳,“誰跟你說這些貝殼能吃的?”


    “不能吃嗎?”傅墨言道,“可燕子說貝殼的味道不錯的啊。”


    “燕子?”崔老侯爺朝著李漁燕的方向看去,“是那個小丫頭告訴你的?”


    “嗯”傅墨言點頭。


    聽到這話的崔老侯爺,朝著身後的李恒遠看去,“恒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清河侯更是皺著眉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貝殼應該是不能吃的才對?”


    “這……”李恒遠撓了撓頭道,“我們以前也以為是不能吃的。”


    聽到這話的崔老侯爺等人,不禁的心頭一動,接著,就聽李恒遠道,“可是後麵我們嚐試了一下之後,才知道這貝殼不但能吃,而且還味道不錯。”


    崔老侯爺,“你是說真的?”


    清河侯更是自戳重點的問道,“所以,你們都吃過了?”


    “嗯”李恒遠點頭。


    “既然如此……”清河侯一想到貝殼能吃,會給在海邊生活的人們,帶來多大的轟動,就朝李恒遠看去,“那一會兒我們可得好好嚐嚐。”


    “可以是可以,不過……”李恒遠看著傅墨言竹筐裏的貝殼道,“但是這些貝殼要是沒在水裏養上一段時間,吃起來就會有沙子。”


    “這能有什麽。”崔老侯爺道,“我們那會兒打仗的時候,別說吃沙子了,肚子餓的時候,那草皮都能扒下來煮吃了。”


    聽到這話,李恒遠才想起崔老侯爺在來南越城之前,那可是跟著太上皇征戰沙場的人物,一想到這李恒遠心裏負擔不由的減輕了不少。


    後麵崔老侯爺幾個,直接忽略了那些被海浪打起來的海魚,而是在海灘上撿起了各種貝殼。


    原本有些一直不敢吃貝殼的漁民,在看到崔老侯爺他們也都在海邊撿貝殼之後,不知不覺也開始在海邊撿了起來。


    在把帶來的竹筐都裝滿了之後,他們才動身回到了李家。


    在這時,已經


    先一步回來的陳氏,在李恒遠的交代下,已經把家裏泡著的貝殼清洗幹淨,倒入鍋中清煮了起來。


    所以,等李恒遠他們回到家時,院子裏已經開始飄著清煮貝殼特有的鮮味。


    傅墨言一進院子,就被這撲鼻的鮮味給吸引了過去,“這是在煮什麽?”


    “貝殼啊。”這幾天已經聞慣了這股味道的李漁燕,想也不想的說道。


    “貝殼煮起來是這個味道的嗎?”傅墨言有些驚訝的道。


    “嗯”李漁燕朝他看去道,“聞著是不是很香?”


    傅墨言點頭,“聞著是很香,就是不知道吃起來到底怎麽樣。”


    “吃起來也很好吃的。”李漁燕道,“特別是蘸著酸酒吃,那味道簡直絕了!”


    “酸酒?”傅墨言有些驚訝的朝李漁燕看去,“你還喝酒?”


    “酸酒才不是酒呢。”李漁燕反駁的說道。


    “酸酒不是酒那是什麽?”傅墨言一臉你這小丫頭,這麽還不老實的朝她看去。


    李漁燕看著他的眼神,簡直有些抓狂:什麽嗎,醋本來就不是酒啊!!


    在李漁燕想著要這麽解釋的時候,崔老侯爺跟清河侯也不讚同的朝李恒遠看去。


    “恒遠啊,你家閨女才這麽點大,你這麽能給她喝酒呢?”


    “女孩喝酒不好。”


    李恒遠看著他們不讚同的表情,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這酸酒不是酒,不對,它釀壞了的酒,沒有酒味的那種……”


    “沒有酒味的酒?”崔老侯爺皺了下眉,“沒有酒味的酒叫什麽酒啊?”


    “它就是沒有釀成功的酒。”李恒遠說道。


    “沒有釀成功的酒?那還能吃嗎?”清河侯有些不敢置信的朝他看去。


    “能吃,就是味道怪了點。”李恒遠一想到那些被釀壞的酒的各種味道,就不由得哆嗦了下。


    而就在這時,已經煮好貝殼的陳氏,朝著院子喊道,“恒遠,貝殼煮好了。”


    “來了。”李恒遠忙不迭的跑到堂屋,把屋裏的席子還有矮幾都搬了出來,再快速的跑到廚房,就把石鍋跟碗筷都拿了出來。


    整個石鍋被直接端放在矮幾上,崔老侯爺等


    人看著鍋裏,那些煮開的各種貝殼,不由的挑了下眉,“這貝肉看上去好像還真能吃。”


    “當然能吃啦,而且味道還特別好。”李漁燕說著,就朝廚房跑了進去,“娘,姑姑家的酸酒呢?”


    “在這。”陳氏把收在櫃子裏的竹節拿了出來。


    李漁燕把竹節裏的酸酒,分倒在各個碗裏端了出去。


    傅墨言看聞到碗裏那股酸氣時,整個眉頭都皺到了一塊,“這該不會就是你說的酸酒吧?”


    “對,就是它。”李漁燕看著傅墨言皺著的眉頭,不由的樂道,“你別看它聞起來可酸了,但是用它蘸著貝肉吃,味道可好了呢。”


    “真的嗎?”


    “嗯”


    “那我嚐嚐。”傅墨言說著,要拿起筷子。


    “等等”崔老侯爺直接製止了他道,“讓我先來。”


    說著,崔老侯爺就起筷子,朝著一個張開的白蛤夾了過去,隻見他夾著白蛤猶豫了下,才朝著嘴裏送了過去。


    跟白蛤那僵硬的外殼不一樣,被白蛤包裹著的貝肉飽滿多汁,咬下去還帶著仙靈的湯汁,再加上那還微彈的口感,讓第一次吃貝肉的崔老侯爺,不禁渾身打了個激靈。


    清河侯看著他的表情,忙不迭的上前了一步,“爹?”


    崔老侯爺朝他擺了擺手,又繼續夾了一個貝殼,在連吃了好幾個之後,崔老侯爺才滿意的歎了口氣,“好吃,真沒想到這貝殼隻是簡單的水煮,味道就能如此的鮮美。”


    聽到這話,清河侯和傅墨言也都不猶豫了,隻見他們快速的拿起筷子,就朝石鍋裏夾了過去。


    傅墨言夾起了個貓眼螺,圓滾滾的貓眼螺,雖被筷子穩穩當當的夾住,但是那渾身僵硬的外殼,還真讓傅墨言有些不知該如何下口。


    李漁燕看著遲疑了半天,還沒有下筷子的傅墨言,不由的歪了歪腦袋道,“少爺,你該不會是不會吃吧?”


    傅墨言渾身僵硬了下,“誰,誰說我不會吃了!”


    李漁燕瞧著這個死鴨子嘴硬的少爺,眼底不由的閃過一絲笑意,但是再看到他耳朵尖都紅了的模樣後,還是忍住了沒有取笑。


    而是提醒的道,“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麽不把筷子紮進去啊?”


    第42章 、第 42 章


    傅墨言有些狐疑的朝李漁燕看了眼, 又朝筷子上的貓眼螺看去,這一看他立馬就知道了該怎麽把卷縮在貝殼裏的螺肉,給取出來了。


    隻見他快速的抓起貝殼, 再一手拿著筷子, 對著卷在裏麵的螺肉就是紮了進去。


    當感受到筷子紮在螺肉裏那緊實的觸感後, 在朝外拉動了起來, 在拉動的過程中,他還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順著螺紋轉動的手法。


    在把整個螺肉都拉出來後,傅墨言還得意的朝李漁燕看了眼。


    那表情好像就在告訴李漁燕, 自己確實知道怎麽吃貝殼的模樣, 差點又沒把李漁燕給逗樂了。


    好在,她還是勉強忍住了。


    在把整個螺肉都弄出來後, 傅墨言就對著螺肉咬了下去, 已經被養過一段時間的螺肉,不含一絲砂礫, 所以吃起來的口感也是特別的完美。


    這不, 傅墨言才吃了一口, 就被貓眼螺那勁道脆嫩, 又鮮美的口感給迷住了。


    在吃完一整個螺肉之後, 傅墨言又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個蛤蜊,這又是另外一種肥嫩的口感。


    在嚐到這兩種貝殼的味道, 都不一樣之後,傅墨言更是嚐試起了各種貝殼的味道, 這一吃他差點就沒停下筷子來。


    要不是,在不經意間,他看到了李漁燕正用筷子紮著一個貝肉,在她麵前的酸酒碗裏滾了滾之後, 傅墨言才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不然他這會兒說不定還在繼續吃個不停來著。


    傅墨言看著李漁燕把滾了酸酒的蛤蜊肉,整個塞到嘴裏,嚼的整個小臉都鼓起來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這蘸了酸酒的貝肉,真有這麽好吃嗎?”


    “嗚嗯”整個小嘴都被螺肉給占滿的李漁燕,朝著他使勁的點了點頭,表示對貝肉蘸酸酒的肯定。


    傅墨言看著她那鼓起來的腮幫子,嘴角不由的上揚了下,“看著好像還不錯。”


    “嗯嗯”李漁燕迫不及待的把蛤蜊肉咽下去道,“不是看著不錯,是真的不錯。”


    “你既然這麽說,那我嚐嚐。”說著,傅墨言就夾了一個蛤蜊,隻見他跟李漁燕剛才吃的一樣


    ,把裏麵的貝肉夾出來,朝著麵前的酸酒滾了一圈。


    再朝著嘴邊伸出,原本傅墨言隻想著咬一口嚐嚐,可不知為什麽在李漁燕的注視下,他愣是沒控製住,把整個貝肉都給塞了進去。


    這一塞進去,那酸味直衝鼻頭,差點沒讓從來沒吃過醋的傅墨言,整個臉都皺吧成一團,就在他差點沒忍住要把嘴裏的貝肉給吐出來的時候,牙齒一個控製不住對著嘴裏的貝肉咬了下去。


    這一咬,那貝肉裏的肉汁直接整個迸發了出來,把酸味給衝開不說,還混入了一股特別的鮮味,讓傅墨言一個沒忍住又多嚼了幾口。


    這下傅墨言立馬就體會出了這股酸味的美妙,酸跟鮮完美的結合,不但吃起來讓人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那胃口仿佛也一下子被打開了一般,讓人有種越吃越想吃的衝動。


    傅墨言沒控製住自己的手,又蘸了一個貝肉朝嘴裏塞去。


    崔老侯爺看著自家外孫吃的美的表情,也不由的夾起一個貝肉嚐試了起來,這一吃,他的眼睛不由的一亮,“酸味回甜,鮮美異常,不錯這貝肉蘸酸酒,味道還真是不錯。”


    清河侯聽著崔老侯爺對貝肉蘸酸酒的讚賞後,也不能免俗的試吃了一個,果不其然又一個墜入了酸酒的酸爽中。


    在把石鍋裏的貝殼吃的差不多時,崔老侯爺才想起什麽似的朝李恒遠看去,“對了恒遠,你剛才說這貝殼吃起來會帶沙子,可我吃了這麽多,好像沒吃出沙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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