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在和凝帶著刑部的人浩浩蕩蕩去抓人時,居然還在薑美人房中當場撞見三皇子,更氣人的是,三皇子還死活相信“善良柔弱”的薑美人是無辜的。


    氣得和凝當場狂甩人證物證,錘死三皇子懷中這位“善良柔弱”的薑美人。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位薑美人直接吐在三皇子懷裏,然後爆出了三個月的身孕。


    這一下直接把五天沒睡的和凝氣炸了,當場抓住現場一眾人,帶去了皇宮,把事情捅到了皇帝麵前。


    皇帝大怒,直接對著三皇子劈頭蓋臉狂揍一頓,關了禁閉,又把薑美人丟給淑妃,讓她看著生了孩子直接賜條白綾,給大皇孫陪命。


    如此,整個大皇孫遇害一事才算落下帷幕。


    事後不久,潞王主動上書,請求歸藩,皇帝因之前事,對他很是愧疚,不僅允了歸藩,還同意了他自己聘請掌書記一事。


    半個月後,潞王帶著自己的家人和他剛聘的掌書記,低調離京了。


    第58章 (二更)


    年前轟轟烈烈的群臣請立太子運動, 在三個月後,突然戛然而止了,整個朝堂上風平浪靜, 再也沒一絲有關請立太子的事,甚至許多朝臣連提都不敢再提。


    怎麽提,二皇子被圈禁,三皇子被禁閉,潞王直接撂攤子跑路了,皇帝還被氣病了兩次,這時候誰再不長眼提立太子的事, 不用皇帝開口, 群臣就能噴死他。


    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好麽,幹嘛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所以如今朝堂,從上到下,居然罕見地和諧, 大家早晨點卯,中午散值, 到點坐堂, 不挑事,不折騰。


    而宮裏,經過兩次高熱,皇帝也真覺得自己不是年輕時了,沒事也不和淑妃還有一些年輕的嬪妃折騰,更不會有事沒事找皇後嬪妃蓋被子聊天,而是老老實實呆在自己寢宮裏, 打打拳, 練練槍, 走上了老年人養生生活。


    皇帝不折騰了,皇後和王淑妃還有其他宮妃也安穩了,沒事一起做個針線,有事各自忙各自的,閑來無事再賞個花,別提多自在了。


    所以如今從宮外到宮內,都是一片溫馨和諧,安穩度日。


    而林風,這些日子過得也很逍遙,到點去點卯當值,不當值時,就和一群二代在宮裏宮外玩,反正整個京城,沒少被他們這群二代禍害。


    這日,林風下了值,回到住處,一群二代就又跑來叫他一起出去玩。


    “林風,今兒城外有花會,去玩不?”


    林風這次卻罕見地擺擺手,“不去了。”


    “呀,你怎麽不去了,你之前不是很喜歡逛花會嗎?”


    “今兒我先生回京了,我要回家去見先生,敢明兒有空再去。”


    “對了,盧使君回京了,你確實得快點回家,那好吧,我們就不帶你了,要是見到好花,給你捎盆回來。”


    “好哥們,夠意思!”


    眾二代擺擺手,出宮去逛花會去了。


    林風也換了衣裳,然後出宮回家了。


    到了家,林風剛進門,就看到大管家趙叔正往外走,就隨口問:“趙叔,先生到了麽?”


    趙叔舉起手中的酒壺,笑著搖了搖,“上午就到了,和相爺用了府,兩人就在書房聊天呢,這不酒喝完了,讓我去打呢!”


    “辛苦趙叔了,趙叔記得去城南孫家酒坊打,他家的酒最好,先生最喜歡。”


    “知道的,盧使君點名要孫家的酒,要不咱府上又不是沒酒,我幹嘛出去打。”趙叔笑著說,提著酒壺出去了。


    而林風,看著走了的趙叔,想到趙叔說他爹和先生正在書房,頓時眼珠子一轉,嘿嘿笑了兩聲,決定悄悄去書房,然後突然蹦出來,給他爹和先生一個驚喜。


    書房


    盧質手中沒有酒壺,有些無聊地打著哈欠。


    馮相看盧質的樣子,不由勸道:“先生,你也少喝些,如今畢竟不比年輕時,你再這麽喝法,隻怕要醉死了。”


    盧質卻絲毫不在意,“今晚有酒今朝醉,酒這種東西,我隻怕喝少了,若是我還沒喝夠就死了,豈不是虧本。”


    馮相無奈搖頭,“可你再喝下去,隻怕身子都被掏空了。”


    “被掏空就被掏空,反正早就掏空了,也不在意多一點,”盧質笑著說。


    馮相知道說不過一個酒壺,隻好歎氣,“罷了罷了,你喝了這麽多年,我也勸了這麽多年,你愛怎麽喝怎麽喝罷,我是勸不住你了。”


    盧質笑了,往椅子上一倚,“世間的事,哪是靠勸就能止住的,就像我之前勸不住你認風兒,如今你也勸不住我喝酒,咱們算扯平了。”


    馮相看著自己這個忘年交,很是無語,“這是一回事麽。”


    “是不是一回事又有什麽關係,反正都是算不住,對了,那小子回來這麽久,沒察覺到自己身世吧?”


    “他天天沒心沒肺的,現在和一群二代在京城稱王稱霸,他會察覺什麽。”


    盧質聽了放下心來,“沒察覺就好,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有好處,反而平生煩惱。”


    “是啊,若他一輩子不知道,也是一種福氣。”馮相感慨了一句。


    盧質靠近馮相,低聲問,“陛下那對風兒是什麽態度?”


    馮相歎氣,“大概也接受了吧,有些事,開始接受難,可等接受了,約莫也習以為常。”


    盧質放下心來,“那就好,說起來後來知道你在宮裏對陛下以命相逼時,真是嚇死我了,你對自己也夠狠,那麽鋒利的瓷片,就直接對脖子招呼了。”


    馮相摸了摸脖子,如今那裏摸起來,還有點疤,幸好可以被領子擋住,“陛下性子暴躁,脾氣烈,遇事嘴比腦子快,年輕時,就多次在戰場上暴怒殺人,當時我若不震住他,以他脾氣,當場就會鬧起來,到時風兒是先帝之子的身世人盡皆知,我就算想護,也護不住他了。”


    盧質有些心疼,“隻是犧牲了你。”


    馮相不在意,“都過去了,好在如今陛下自己好像也想開了,對風兒也不錯。”


    盧質也很是欣慰,“老王爺兒孫雖然不少,可打仗多年,能活到現在的不多,陛下能接受風兒,我也算放心了。”


    馮相也感慨,“是啊。”


    正感慨著,馮相突然敏銳地感覺有些不對,頓時抬頭,對外麵大喝一聲,“誰在外麵!”


    盧質蹭得一下站起來,三兩步走到門口,猛得打開門。


    然後,兩人就看到一臉懵逼的林風站在門外。


    林風指著自己鼻子,語氣充滿不確定,“我又多了個爹,還是先帝?”


    第59章 (一更)


    林風咕咚咕咚一盞茶水灌下去, 才緩過神來,抬頭看著對麵的馮相和盧質,小心翼翼地問:“爹, 先生, 你們剛剛說得是真的, 我還有個爹是先帝?”


    馮相和盧質麵色有些不好, 他們真沒想到林風會突然冒出來,還偷聽了他們的談話,一時頭疼不已,甚至都沒注意到林風口中的“還”字。


    林風見他爹和他先生沉默不語,不由弱弱地叫了, “爹~”


    馮相歎了一口氣,“既然被你聽到了, 那也就沒什麽好瞞的。當年你手中那塊扇墜玉佩,其實是陛下剛登基時南方送來的一批貢品中的一塊,先帝見樣式別致,就隨手留下了,我帶過兩次,後來蒙先帝綠衣賜紫,賞了金魚袋,那塊玉佩我就隨手放回陛下寢宮了。”


    林風眨眨眼,所以他真是先帝的兒子, 不過更讓林風震驚地是, 綠衣賜紫, 賞金魚袋。


    他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啥朝廷常識都不知的編外人員, 在朝廷當值這麽久, 他可是明白紫袍代表什麽, 本朝三品以上官的公服為紫,五品以上為緋,六品及六品以下是綠,而朝廷宰相就是三品,所以賜紫,也就意味著承諾相位,他爹當年由綠衣直接賜紫,還賞金魚袋,這是何等榮耀和寵信。


    林風又一次被他爹和先帝之間的親厚震驚了,哦不,現在是他爹先帝和掌書記。


    不過林風撓撓頭,他爹要是先帝,他現在豈不是很危險,畢竟光他這個身份,就足以讓許多人忌憚。


    林風忙看向馮相,“爹,那我要是先帝之子,會不會很危險?”


    盧質沒好氣地說:“當然危險,朝中如今不少武將,就是參與那場宮變的功臣,要被他們知道,本著不留後患的原則,他們也弄死你。”


    林風大驚,立刻抱起馮相胳膊,“爹!”


    馮相拍拍林風胳膊,瞪了盧質一眼,“別嚇唬孩子,沒事,這事隻有我們幾個知道,以後別提這事就好。”


    盧質在旁邊涼涼地說:“那你也讓這小子長長記性,他天天沒心沒肺的,萬一哪天說漏嘴,輕則去皇陵守陵,重則一杯毒酒,你我,可都護不住他。”


    林風一激靈,忙捂著嘴,“我一定把這個秘密吞肚子裏,誰都不提。”


    盧質和馮相這才臉色好起來,林風這孩子天天咋咋呼呼的,不嚇唬嚇唬他,誰知道他又折騰出什麽。


    不過兩人還是歎氣,多一個知道多一份風險,他們委實不該讓這孩子知道。


    可誰想到偏偏被他聽見了,可見,有些事也是天意。


    唉——


    *


    荒涼的官道上,一個中年男子騎著馬,背著包袱趕路。


    遠遠見前麵有一個茶館,中年男子抿了抿有些幹的嘴,笑道:“走了幾十裏,好歹見著茶攤了,可渴死老子了。”


    中年男子,正是李叔李齊。


    李齊回到老家,等了一個多月,果然等來了兵部的任命,讓他去代州任偏將。


    要是以前,李齊肯定看不上一個偏將,可如今,在山裏呆了十多年,李齊卻無比向往能過一個穩定不用躲藏的日子。


    所以一接到任命,李齊就收拾包袱,騎著馬,跑來上任了。


    隻是代州和晉陽雖然不遠,卻有太行山脈相隔,這一路爬山涉水,還真有點辛苦。


    不過好在,如今終於出了太行山,前麵就是坦路,李齊打算去茶攤喝口水,然後一口氣跑到代州城。


    到了茶攤,李齊翻身下馬,牽著馬走到茶攤前,“老丈,來壺茶。”


    坐在爐子前燒水的老頭抬眼看了一眼李齊,“好的,客官,稍等。”


    李齊就去旁邊找了棵樹拴好馬,然後回來找了個桌子坐下,沒一會,攤主提著一壺水過來,放在桌上。


    李齊隨手拿起旁邊一個茶具,衝了一下,就開始喝水。


    這爬了一天的山,可渴死他了。


    大半壺水下肚,李齊緩過來,就瞅了一下周圍,這一瞅,頓覺有些不好。


    這整個茶攤,怎麽就他一個人?


    而且這荒郊野外的,也不見人煙,怎麽會有個老頭在這擺茶攤。


    他莫不是遇上了黑店吧?


    覺得有些不對勁的李齊也不敢再久呆,從懷裏摸出幾文錢,放在桌子上,準備離開。


    旁邊正燒水的老頭卻悠悠地說:“客官,你這錢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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