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何人?”


    看到李月白和黃奎出現的突兀,巡營一眾人都顯得驚訝。


    這二人是何時出現的?


    他們怎麽沒有察覺。


    “神灼衛少司李月白。”


    “神灼衛行令司黃奎。”


    李月白河黃奎二人相繼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再看他們身上分別有著玉牌和金牌,身份自然不可能造假。


    “什麽?身灼衛的人怎麽來的這麽快?”巡營等人麵色大變。


    “什麽神灼衛少司,嗬嗬,能有大爺我厲害?”杜龍似乎並不把李月白和黃奎放在眼裏。


    有關神灼衛的大名他自是也聽過的。可真實又沒怎麽見過,誰知道那些名聲會不會是虛名?再者眼下他身邊有著諸多紅衣道眾,何必就要懼怕這兩個神灼衛。


    可幾乎就在他話後不久。


    隻是眨眼間,李月白便已然到了他的麵前,且他的腿上多了兩道傷痕,人直接跪了下來。


    李月白緩緩道:“不殺你,是因為有話要問你……你要是再動,那便隻有死了。”


    簡單的一席言語開口,卻嚇得杜龍一個字都不敢言語,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巡營幾人腦袋則是很活絡,思索少許後對著李月白和黃奎道:“二位大人,我等已經查明郡守王奕和紅衣道眾勾結!幾人二位大人至此……還請明察!”


    他們既然已經準備構陷王奕,那麽事情自然就會做到底!此刻若是改口,自然會引起這兩個神灼衛的懷疑。


    王奕聞言,臉上怒色更甚就要為自己辯解。


    李月白則打斷道:“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我心裏有數。”


    巡營等人見此,還以為是李月白已經相信了他們的話,馬上道:


    “大人!這太守王奕,他的管家都證明他和紅衣道眾有來往!”


    “太守這是失職之罪!”


    “失職之罪……罪該處死。”


    ……


    正當眾人說火熱的時候,李月白緩緩道:“除督郵齊臣外,其餘所有構陷太守王奕者,罪當紅衣道眾處置斬首!”


    “什麽?”


    巡營一眾人聞言都是大驚。


    未曾想到,李月白會這樣說。


    “我等不服。”


    巡營等人開口道。


    “你們不服?”


    李月白笑了笑示意黃奎將外麵人群中的沉故叫了進來。


    沉故隨即將他所知道加入紅衣道眾的名字叫了出來,其中赫然就有巡營等人名字。


    李月白則又道:“別說你們不認識沉故。當然,他所念之人肯定還不止這些。但今日跳出來針對郡守的人心裏一定都有鬼!”


    巡營等人沉默下來,都不再言語。


    隨即又有人看向齊臣道:“齊臣呢?他也是紅衣道眾為什麽不抓他?”


    李月白則笑道:“齊大人差那麽一點就誤入歧途,大所幸懸崖勒馬,能及時悔改。”


    她說的算是委婉了,但齊臣卻覺得臉依舊燒的厲害。


    李月白視線又看向外麵那些百姓道:“今日凡參與鬧事者,一律押入大牢挨個審問。”


    身後王奕聞言點了點頭但隨後道:“李大都抓……這合適嗎?”


    “非常時期,自然要謹慎一些。所以要起來挨個審問,若是真的無辜,自然可以放了。”李月白說道。


    巡營等人這次過來自是帶了讓過來的,但是在李月白麵前,這一眾人看到杜龍的下場珠玉在前,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也既然這位李大人沒有提及他們這些衙役的名字和罪名,那麽他們乖乖順著這位大人的言語做事就好。


    所以一早前謀劃好的逼太守王奕自裁,此刻看起來像是一場笑話……


    巡營等人被陸續抓下去後,李月白又才看向杜龍。此刻的後者,卻是無比忐忑。


    作為一個采花大盜,過去杜龍的名聲就很臭!甚至於官府幾次抓到他,他都能表現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樣,更是放下狂言,若他不死,自是要那些報官抓他的女子好看。所以對於女子,從來都是他以著一副惡徒的姿態去將對方看個透徹……


    可麵對李月白,明明麵前的女子麵容絕美,可在她麵前,他卻連一絲異心都生不起。似乎無形之中有一股力量作用在他的身上,壓的他不敢有絲毫想法。


    “你便是紅衣道眾四護法之一?”


    李月白開口問道。


    “不敢當!不敢……都是虛名而已。”杜龍回道。


    “有關望來道人你知道多少?”


    李月白又問。


    杜龍正要回答。


    卻忽而聽到一道中年年人的聲音響起:“這個問題還是由在下來回答吧。”


    就見此時,郡守府邸外麵,一個中年模樣,一身紅衣道袍,頭上戴著銅鏡的道人走了進來。


    見他笑得和藹道:“在下便是望來道人。”


    李月白有些意外,她原本設下這個局並不打算把望來道人給引來,可現在既然對方過來,那倒算得上意外之喜了。


    望來道人緩緩開口對著李月白和黃奎道:“二位大人從京城遠道而來,便算得上是客了。隻是我也不明白……官府為何就要剿滅我和我的一眾道眾呢?”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承認……道眾之中有些過去的確是大惡之輩!可自歸順我之後,他們未再有過惡念,甚至沒有做過任何惡事!偶爾隻是為道眾的規模有所擴充,可能會做下一些錯事……但都可以理解。”


    “而道眾至今雖然聚集,但未必做下什麽大事。在下自來到祁先郡後,常用符水為百姓免費治病。此刻,諸多百姓也在門前為為可以作證。如果這樣的我都該死的話,那無話可說。”


    話罷,他做出一副引頸受戮的姿態。仿佛生死對他而言不算什麽。


    此刻,府邸之外更多的百姓聚集了過來。他們並不算是紅衣道眾,但卻都曾受過望來道人的幫助。


    他們表情虔誠跪在地上道:


    “京城來的大人啊!望來老神仙不可殺!他對我們有大恩啊!”


    “大人!我們過來替老神仙求情,還請你放過他!”


    ……


    見密集的人群之中,一位身穿灰衣的丙銅煉氣士走了出來。有人認了出來,這位是在祁先郡一帶有名的義俠!未曾想過他現在竟然也入了紅衣道眾。


    他走進來對著李月白跪下道:“大人,我情願代望來道長一死!”


    自他之後,有本地的富裕商人也走了出來替望來道人求情,甚至於陸續本地士族都走了出來。


    這其中包括郡守所在的世家,那位郡守王奕的老母親指著王奕罵道:“兒啊!你糊塗啊……你是要殺老神仙嗎?你若是要殺老神仙,娘今日也不活了!”


    看起來望來道人沒有多大修為,也沒有刻意的去蠱惑百姓,但現在卻是無數人站了出來替這位道人求情。


    來之前,李月白和黃奎就明白,這個望來道人極會蠱惑人心。


    現在李月白和黃奎算是明白了……


    這望來道人確實有那麽點棘手。


    望來道人似是被眼前的一眾人打動一樣,起身道:“既然諸位都不願意讓我死,那我便不死了。”


    隨後他笑著看向李月白道:“李大人,你都看到了……既然是百姓們不願我死,那我便要活著。我也可以向李大人保證,我不會在祁先郡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就連王奕也有些糊塗了。


    作為郡守,過去幾個月之間,他的想法便是要消滅紅衣道眾!可今日和紅衣道眾接觸之後,他又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似乎上,這紅衣道眾並沒有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那麽自己的判斷是不是錯了?


    “所以……在下有什麽理由該死呢?”


    望來道人看向李月白,顯得無喜無悲。


    李月白則是冷笑道:“是嗎?縱然你對我們這個世界善良,可你不屬於這裏。你的存在便是對這個世界最大的惡!”


    說話的同時,她單手一招將杜龍抓到自己麵前,然後當著眾人的麵將對方額頭上的銅鏡硬生生撕了下來。


    而銅鏡之下的皮膚上,則是長滿了羽毛,且還有無數類似鳥嘴的肉芽在不停蠕動……


    李月白對著眾人道:“如果你們也願意變成這個模樣,那我無話可言。”


    “什麽……我怎麽成這樣了?”


    最過於震撼的,自然就是杜龍本人,看著銅鏡裏的自己,他臉色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那些紅衣道眾見此,也是要將額頭上的銅鏡取下,但此刻驚恐發下銅鏡竟然長在了他們額頭上,且銅鏡之下竟然有類似觸手的肉芽在不停蠕動!


    “這……這到底是什麽?”


    一眾紅衣道眾大驚。


    “嗬嗬……做個愚蠢的人不好嗎?為什麽非要一定知道真相。”望來道人臉上無喜無悲的神色消失 轉而帶上幾分輕蔑。


    頓了頓,他看向李月白又道:“的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隻是兩個世界的真假之間總要分個明白……所以無論是你們,還是我們都不會坐以待斃!那個世界的我們,沒有思想可言……但擁有思想,卻也不失為一種美妙的事情!”


    望來道人說著,身上逐漸長出了羽毛,且渾身都有鳥嘴長了出來,鳥嘴裏,一隻隻的眼睛伸了出來看著在場的眾人!紅衣道袍裏,更有無數觸手生長了出來……


    無數鳥嘴開始咿咿呀呀念起了咒文,就見在場那些道眾的身上也開始逐漸起了變化。


    甚至於,連同他們所站的地方都開始變得血肉模糊。


    似乎是以望來道人為中心,他周身的地方開始逐漸發生了變化,大地變成了蠕動的血肉,草木變成了頭發一般飛舞的存在!


    “啊……”


    百姓們見此變得四散而逃。


    黃奎見此,麵色變得很差。他感覺得到麵前的望來道人身上的氣息在不停攀升。


    他開口道:“若是我一個人來這裏……還真就不好對付啊!”


    話雖如此,他手下卻是用起雷法畫起了符。


    李月白手金亢劍出現,這是她在南蠻吸得的一種蠱術,準確來說,金亢劍其實就是一種蠱蟲,平時將她多餘的氣儲存起來,對敵之時一擊發出可有奇效。


    而現在的金亢劍差不多積攢了李月白數年多餘的氣,且有著燧火溫養。


    這一劍發出。


    半個古廊城都被劍所帶起的金光所籠罩。其劍身上傳出的熾熱,更是將血肉化的大地都給燒的虛無。


    劍落下後,直接將望來道人的大半個身體給斬去!隻獨獨留下一顆他重新化成人形的頭顱。


    望來道人似乎並不對自己的死亡感到恐懼,他緩緩道:“這便是這個世界死亡的感覺嗎?真是有意思……我們還會回來的。真假之間,必定要分個真的出來。”


    “那我們必定這個世界必定是真的!”


    黃奎手中雷符出現,將望來道人的腦袋給擊成飛灰。


    望來道人死了,目前看來祁先郡這件事情也還算處理的輕鬆,沒有壓力可李月白卻無法真的輕鬆起來。


    望來道人的出現……


    或許預示著,天井下那個世界來臨的日子不遠了。又或者天下之間,已經有類似望來道人的存在出現。


    “大……大人,剛剛那望來道人到底是什麽?”郡守麵色大驚看向了李月白。


    一眾百姓更是看向李月白在等她給一個解釋。


    李月白道:“隻是一般的妖邪,不必在意。”


    百姓們或許相信了這個說法,但王奕卻不太相信,一般的邪祟能像往來道人這般恐怖?


    不知為何,他看著已然恢複平靜的百姓,看向遠處安逸的街道覺得,此刻的平靜或許隻是短暫的。


    ……


    在解決完望來道人後,李白獨自一人來到了祈先郡蒼流縣。


    離開這裏,已有幾十年的時間了。現在的她,似乎也有辦法去解決畫妖洪秋月身上的疑惑了。


    走在蒼流縣的大街上。


    這裏的變化也是很大的。沒有人再認識她,隻是眾人看到有個身穿單薄黑衣的絕美女子走到街上,紛紛都注視看了過去。


    幾十年的時間,洛櫻也曾搬了好幾次家。李月白一番打聽後,也終於在一處小院落裏看見了她。


    “你是……”


    已是滿頭白絲,一臉皺紋的洛櫻看著麵前的李月白,顯得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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