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不該說的那麽細致的。


    但這有什麽關係?


    唐軟吐了吐小舌頭,“我猜的啊,這也沒有什麽難的吧?一般山洞裏麵都有溫泉啊?”


    唐軟心裏發虛,以至於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謝忱則是眸光越來越炙熱,這些年,他一直都會夢到那個泡在溫泉裏的小丫頭,雖然當時煙霧繚繞的,他什麽都沒看清,但他莫名總是記得,那小丫頭氣呼呼的罵他混蛋的樣子。


    每次做夢那種夢,夢醒之後謝忱總是覺得懊惱,甚至有時候會扇自己幾巴掌,他是畜生麽?那小丫頭那麽小,他怎麽可以在總是在那種時候夢到她?


    身邊的同齡人一個個的結婚生子,謝忱對此絲毫提不起興趣,或者說他總是對女人提不起興趣,被迫跟女人相親的時候,他總是露個麵就匆匆離開,那些女人是扁是圓他都不知道,卻獨獨對多年前一個看不清的小女娃娃記憶猶新。


    謝忱一度懷疑自己有病。


    直到那天在紅河村見到唐軟,隻一眼,他就喜歡上了這個機靈凶悍的小丫頭。


    從跟唐軟結婚那天起,謝忱就沒有做過那個煙霧繚繞的夢,他以為他的病好了,卻原來,唐軟跟那小丫頭竟是同一個人!


    謝忱從來不信命,他認為那都是歪理邪說,可是麵對他和唐軟這種宿命般的安排,謝忱激動的簡直熱血沸騰,他深深的看了唐軟一眼,在唐軟越來越心虛的目光中,輕笑了一聲,又低頭開始擺弄兔子。


    既然人都已經到手了,想說什麽話也不急於這一時,往後餘生數載,有的是時間慢慢跟小丫頭耳鬢廝磨,兩情繾綣。


    現在,他最重要的任務是要把手上的兔子處理幹淨,他的小媳婦等著兔子解饞呢。


    唐軟本來已經做好了被謝忱拆穿身份的打算了,可是謝忱卻隻笑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唐軟心裏開始打鼓,他這是什麽意思?


    他到底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


    不過很快,唐軟就不再糾結這件事情了,因為兔子烤熟了,那香味直往唐軟的鼻腔裏麵鑽,搞得唐軟的腦容量瞬間不夠用了。


    滿腦子都是烤兔子。


    烤兔子,謝忱是專業的,他將帶來的佐料灑在兔肉上,說,“沒有進部隊之前,我在鳳鳴山烤兔子,進了部隊之後,我們經常進深林裏拉練,有時是一個星期,有時是一個月,帶的幹糧吃完了,烤兔子變成了家常便飯。”


    唐軟皺眉問,“為什麽隻考兔子?”難道森林裏沒有其他的動物可以吃了麽?


    “因為兔子比較笨,跑得不快,而且,兔子相較於蛇或者是其他野生動物的話,肉質比較嫩,口感好。”


    唐軟:......可憐的兔子。


    兔子熟了之後,謝忱撕下一條後腿給唐軟,唐軟目瞪口呆,她心想,害,倒也不用如此豪放。


    女孩子即便是幹飯,也都是比較文雅的呢,可是很快,她就被打臉了,謝忱烤的兔子肉實在是太香了,唐軟抱著兔子腿啃的兩嘴角冒油,她不僅不文雅,還差點被兔子肉噎住,要不是坐在她身邊的謝忱及時拍了拍她的後背,唐軟說不定會成為一個被兔子肉噎死的的小精怪。


    真要那樣的話,那可真是鬧了大笑話了。


    吃完了兔子肉,謝忱將火堆用山泉水盡數澆滅,兔子的骨頭埋進了土裏,臨下山之前,他還特意帶唐軟去了一趟山洞,看了一眼山洞深處的溫泉,唐軟裝作不知道謝忱是什麽意思,謝忱也沒說,隻是下山的路上,她一直被謝忱牽著手,一刻也沒有分開過。


    上山的時候是上午,下山到家就已經是下半晌了,他們剛到家,王桂芝和謝靜就來了,張大林不同意離婚,他跟警察說他很愛謝靜,打謝靜的事情他做的是不對,但是他當著警察的麵對謝靜又是哭又是求,想讓謝靜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謝忱問謝靜,“你怎麽看?”


    他不想讓謝靜在跟張大林那個混蛋過下去,但這畢竟是謝靜自己的私事,假如謝靜還願意的話......,謝忱閉了閉眼,不能再往下想,不然他就想揍人。


    謝靖哭著說,“他哪裏是想改過自新?他就是想拖死我,他當著警察的麵哭的跟個龜孫子似的,但是隻有我一個人在的時候,他說讓我死了離開他的心,他說是我害的他進了監獄,他做鬼都不會放過我。”


    謝靜嗚嗚嗚的哭。


    唐軟拳頭硬了。


    “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難道我們就這麽看著姐姐被他這麽欺負?”


    她說話的時候看向謝忱,謝忱沉默半晌,跟謝靜說,“這事兒你別管了,我來辦,你就在家安心等著張大林打電話求著你離婚就行了。”


    既然張大林給臉不要臉,非要跟謝忱玩陰的,那就陪他玩玩好了。


    晚上,唐軟將前一天晚上剩下的豬雜碎從深水井裏麵撈出來,配上從小菜園裏摘來的新鮮青椒,按照謝忱交給她的方法爆炒了下,一大份香辣豬雜碎就被端上了桌。


    東西是好東西,不過,王桂芝和謝靜都沒什麽心情,她們食不下咽,隻對付著隨便吃了幾口,便回了老院子。


    次日一早,謝忱便帶著唐軟去了鳳鳴鎮,謝忱去了鎮上派出所找李長天,唐軟則是去了小雜貨鋪,去買了一些可以收集蒸餾水的玻璃管和造型好看的塑料瓶。


    在給程誌英做了祛斑霜之後,唐軟便堅定了做藥妝的想法,這個世界上有那個女人不愛美呢?


    假如她能讓她們漂漂亮亮的,那她們還會捂著錢包不鬆手嗎?


    唐軟不知道,但她想試下。


    *派出所內,謝忱受到了李長天的熱情招待,李長天比誰都明白,上次的事情,假如沒有謝忱的話,那他現在肯定還不知道窩在那個地方打零工呢,他從派出所走出去的那一天,他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


    他為了自己的脊梁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以為這輩子跟這個行業無緣了。


    哪成想他剛回去沒幾天,就被謝忱叫回來當派出所所長了呢?


    為這,李長天能感激謝忱一輩子。


    謝忱心裏裝著事兒,隻稍微的跟李長天寒暄了兩句,就進入了正題,他將張大林和謝靜的事情告訴了李長天,“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張大林破罐子破摔,他臉都不要了也得扒著我姐不鬆手,就是想報複我姐。”


    李長天聽了謝靜的事情之後,氣的捶了下桌子,他是個非常疼老婆的人,也非常尊重老婆,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張大林這號喜歡打女人的男人,“那你準備怎麽辦?”


    “惡人還需惡人磨,我想借力打力。”


    “怎麽個打法?”


    “聽說陳謙跟張大林是關在同一個監獄,並且住在同一間牢房,陳謙之前不是有一個叫盧大壯的走狗麽?你就跟盧大壯說,陳謙之所以會被上麵的人盯上並且搞下台,是因為張大林在外麵四處宣傳他收受賄賂,你讓盧大壯把這個信息傳給陳謙,我讓他們在監獄裏麵狗咬狗。”


    李長天激動的一拍桌子,“成!這事兒交給我去辦!”


    李長天在陳謙手裏就沒有過過好日子,現在謝忱出了個能幫謝靜離婚,又能幫他出氣的主意,他沒有理由不讚成。


    唐軟買好自己需要的東西,就來到派出所的門口等謝忱,沒想到她沒等到謝忱,倒是先張榮強找到了她,看到張榮強的那一刻,唐軟這才猛然記起,原來農機站就在派出所的對麵,而張榮強就在農機站裏麵上班。


    唐軟現在見到張榮強就煩,她的厭惡都直接擺在臉上了,但張榮強好像一點都看不出來一樣,他笑的眼角都起了褶子,“軟軟,你是來專程看我的嗎?”


    唐軟猛然抬頭,啥玩意兒?


    軟軟?!


    軟軟是該你叫的麽?


    那是謝忱的專利!


    唐軟皺眉懟道,“別這麽叫我,你不配,我來這裏等我男人,你哪兒涼快那兒呆著去,別在我跟前站著,否則被我男人看見,直接把你腿擰斷!”


    她警告張榮強,但是張榮強不以為意,他笑著湊近唐軟,笑的黏糊糊的,“害,你就直接承認是來看我又能怎麽樣?我又不會笑話你,我知道你很想我,不然你今天不會出現隻這裏,我跟你一樣,我也非常的想你,每天都想,唐玲玲都來找我很多次了,不過我都沒有搭理她,我一直在等你。”


    唐軟皺眉,“我真的不是來看你的,而且你跟唐玲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分了多可惜?況且你們都親嘴了,你總得對她負責的吧?不然唐玲玲怎麽辦?”


    張榮強聽到唐軟提到唐玲玲就厭惡的不行,他眉頭擰在了一起,問唐軟,“你怎麽總是提到唐玲玲?你是不是吃醋了?我今天再鄭重其事的跟你解釋一遍,我跟她親嘴,完全是她引誘的我,我是清白的,我一直為你守身如玉,你要相信我,這麽多年,我隻喜歡你一個女人,還有你跟謝忱在一起是沒有前途的,你看他身體不好,腿都是已經斷過的了,人也不正幹,農民都當不好,好高騖遠,好好的土地,不種糧食去種什麽藥材,你信不信,今年秋收你們就得餓肚子!”


    張榮強自打上次被唐軟踢了褲.襠之後,生了好久的氣,他想過放棄唐軟,甚至,他為了忘記唐軟還去相過親,也專門去看過那種專門接待男人的地方,他把所有能試的方法試過了一遍之後,他卻發現,他還是忘不了唐軟。


    但是張榮強不想去找唐軟,他依然記恨唐軟踢了他的褲.襠,子孫根那個地方,哪裏是隨隨便便能踢的?


    當然,他也在等機會,等唐軟對謝忱失望透頂之後,他再下手,唐軟就肯定能看出他的好了。


    謝忱什麽時候能對唐軟失望透頂呢?


    快了,謝忱已經把藥材種到了地裏,等到秋收,別人家滿倉的糧食,而謝忱家一無所獲,那時候唐軟肯定就會對謝忱死心了吧。


    張榮強數著時間過日子,數的的特別的煎熬,就在他熬的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他竟然在農機站的門口看見了唐軟?!


    唐軟來找他了!


    這讓張榮強大喜過望,他丟下書本就往樓下跑,他要問問唐軟,是不是後悔了!


    可他沒想到,即便是唐軟都按奈不住來找他了,頭也依然很鐵,她一口咬定她不是來找他的。


    開什麽玩笑?!


    但是張榮強依然決定給她留點麵子,畢竟是女生麽!


    “我知道你們女孩家都要麵子,哪怕是心裏喜歡我喜歡的要死,你也不肯承認,但現在不是要麵子的時候,你不忍心再讓你跟謝忱在一起過水生火熱的日子了,隻要你說一句你還喜歡我,我就能立馬帶你走,實話跟你說,我馬上就有個能離開農村的機會,隻要你跟了我,以後我保證能讓你過人上人的生活。”


    張榮強說的信誓旦旦,唐軟隻覺得他有病,還是個極其自戀,自以為是的大病!


    “誰跟你說我喜歡你了?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對你念念不忘了?”她明明就煩張榮強煩的要死,看到他就覺得惡心好不好?!


    才跟張榮強說了不過幾句話,唐軟就已經被張榮強惡心的直起雞皮疙瘩了!


    “你不喜歡我,那你怎麽會在農機站門口等我?不要再跟我說你是在等謝忱了,謝忱現在不過是一個無官無職的農民,他進派出所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犯了事兒了,不然,難道他跟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長是好朋友不成?嗬,開什麽玩笑!”


    他鄙夷的話音剛落,就看見派出所門口突然從裏麵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長李長天,一個是謝忱,李長天主動跟謝忱握手,並且在跟謝忱保證著什麽,最後,他還拎了一個禮盒,硬塞到謝忱的手上。


    張榮強驚呆了,謝忱是什麽時候跟李長天搭上線的?


    張榮強正看著謝忱,謝忱一轉頭也看見了張榮強,張榮強想到上次被謝忱打的鼻青臉腫的慘痛教訓,還沒等謝忱走過來,他就趕緊跑走了。


    謝忱無語極了,她看著張榮強狼狽的背影,心想,就這戰鬥力,竟然還妄想跟他搶媳婦,腦子是不是有病?他若是用盡全力,一拳就能要了張榮強的命。


    “他跟你說了什麽?”


    “他想撬你牆角,但是我沒同意。”


    謝忱得意的笑道,“還是我媳婦乖。”


    “那可不是?”


    兩人邊走邊說,唐軟將她想做藥妝的想法跟謝忱說了下,並讓謝忱再次跟他去了一趟鳳鳴山,“我要采一些花草,做個試驗,若是成功的話,我的藥妝就可以投入市場了。”


    謝忱對化妝品之類的事情都不太了解,人生活了26年,他唯一用過的富戶品就是大寶,那還是他剛入伍那一年,他娘王桂芝給他買的,他也隻用過那一瓶,用完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買過。


    他覺得,一個大老爺們天天塗塗抹抹的,特別有損他的男子氣概。


    但是他卻想給唐軟買,也想讓唐軟用,他就喜歡唐軟香噴噴的樣子。


    兩人再次來到鳳鳴山,心情都有些微妙,但是因為今天是有任務的,所以兩人都還算比較克製,謝忱沒有在撩唐軟,唐軟也沒有動不動就臉紅,她穿梭在樹叢間,沒多大會,小背簍裏麵就裝滿了花草,謝忱看的目瞪口呆,並且對唐軟采集花草的精準度歎為觀止,但是這次他沒有問,隻是覺得我媳婦真棒。


    采集完花草之後,兩人就趕緊回了村,唐軟要在花草沒有打蔫之前,將它們裏麵精華萃取出來,他們一路疾行,剛回到村,就看見有個頭上戴著草帽,臉上戴著口罩的人正在跟他們招手,走近一看,才發現這人竟然是程誌英。


    “你怎麽把自己包成這樣了?不熱嗎?”


    第26章 三合一


    程誌英現在哪裏還管什麽熱不熱,她拉著唐軟就往巷子深處走,邊走邊說,“我的臉毀了。”


    唐軟心裏咯噔一下,她趕緊回想自己製作祛斑霜的過程,在心裏複盤多次,發現並沒有什麽錯處之後這才稍稍放下了心,等回到家,唐軟將程誌英帶到西間裏,程誌英將頭上的草帽子和口罩去掉,唐軟這才發現,程誌英的臉是真的“毀了”。


    程誌英急壞了,“你給我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感覺我臉上在慢慢變硬,還有點刺刺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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