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弦抬眼:“你都疼成這樣了還問與我有關的事情?”


    江鶯鶯鬆緩了皺的很緊的臉,隨後道:“不疼了。”


    謝青弦淡淡道:“不記得這個人了,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沒有認輸的?”


    小騙子怕死、怕疼,他是知道的,隻是他沒想到她喜歡他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江鶯鶯正準備說不是的,突然腳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她便沒說出來。


    見她臉色蒼白,謝青弦很緊張:“疼?”


    他看那萬屍宗的是沒必要存在了。


    江鶯鶯眼淚汪汪的,隨後搖了搖頭:“現在好了。”


    她低頭一看,腳上已經沒有傷了。


    “多謝弦哥哥,你真是一個好人。”她自己穿上襪子,又穿上靴子,在地上跳了跳,果真一點都不疼了。


    她想了想:“唉,反正也輸了,今日就好好努力修煉吧。”


    他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沒有小首飾了?”


    江鶯鶯小臉一皺,自己當時把首飾盒都一並給了子驕師兄,還真一樣都不剩了。


    “可是我答應子驕師兄以後還要帶他出去買......”


    “我之前說過什麽你忘了?”謝青弦冷聲道。


    “不......不許親近子驕師兄。”


    他伸手:“牽好。”


    法術流轉間,兩人已經處於離九華派最近的白浴城的鬧市之中了,所立之處的正對麵就是金鸞閣,為白浴城修士專門購買補給的地方。


    一樓為丹藥,二樓為法寶武器,三樓為奇珍異寶打造的飾品,一般為有權有勢的修士所買。


    旁邊一棟為酒樓,隱約還傳來幾聲大喊,裏麵的人似乎玩的很盡興。


    不過謝青弦倒是聽到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他回頭看向江鶯鶯:“你在這等我片刻。”


    謝青弦飛身而至,直接上了酒樓的二樓,看向其中那個喝的酩酊大醉的紫色身影:“玄機。”


    滿眼朦朧的楚玄機一回頭來,嘿嘿一笑:“師尊,你來啦,一起喝呀。”


    謝青弦施下法術,令他清醒了過來:“回去修煉。”


    楚玄機雙眼逐漸清明,在看到眼前麵色陰沉的青年後如被一桶冷水從頭澆到腳:“師......師尊,我......我這就回去。”


    他說罷,慌不擇路的跳下窗,踩著劍飛速跑了。


    與此同時。


    金鸞閣的小二見一小姑娘在自己店門口站了許久了,便走了出來,語氣很不好:“若是不買我們金鸞閣的東西就莫要在這擋路。”


    這小姑娘看著也不像什麽修士,更別說能買得起他店裏的東西了。


    “我在等人......”江鶯鶯道。


    小二臉色更差了:“要等人一邊去,進這金鸞閣的可都是貴客,你在這擋路隻會斷我財路!”


    不過小二要趕人的動作還沒做出來,他的手腕便被死死的捏住,疼的就好像要斷了。


    小二正想罵誰這麽不長眼,結果看到一個矜貴的黑衣青年,五官極其俊美,還比他高上很多。


    謝青弦冷眼看他:“不想活了?”


    小二直接朝金鸞閣一喊:“喲,找茬的是吧?清風道長,有人來找麻煩了,你趕緊出來教訓他們!”


    “我可告訴你們,清風道長可是白浴城數一數二的修士,敢來我金鸞閣鬧事,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很快,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來,小二大喜:“清風道長,就是他們!”


    清風道長看向小二指的那兩人,在感受到其深厚的修為後就差撲通一聲直接跪下,特別是那名黑衣青年,修為更是深不見底,估計隻需要一個指頭就能碾死他。


    問題就在於,這名青年他好像在哪裏見過。


    “敢......敢問兩位是哪個門派的?在......下束清風,是雷火宗的一名修士,受邀鎮守白浴城的金鸞閣。”清風道長趕忙瞪了小二一眼,似是在怪他居然為難如此厲害的人物,“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將客人引進去?”


    這回輪到小二傻眼了,口齒都不清晰了:“抱歉......先前冒犯了二位,是我自己沒長眼睛,還請二位莫怪。”


    完了,看清風道長的神色,這二位還是大人物!


    謝青弦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江鶯鶯扯了扯他的袖子:“沒事,隻不過如果我們不去他這家店鋪的話,還是盡早離開就好。”


    這樣金碧輝煌的店鋪一看就會花很多錢,她也攢了不少小銀山,可不想一下子全都花完。


    謝青弦看向她:“進去罷,看上什麽小首飾便拿什麽。”


    江鶯鶯支支吾吾了好一會:“我沒錢......”


    說的倒輕巧,他又不會給她付錢,怎麽能說是想拿什麽便拿什麽呢。


    他二話不說的牽著她進去了:“我有。”


    “真的?”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


    “你.......對我真好。”


    “你好歹也是我的未來道侶。”他不動聲色的回道。


    到了三樓後,江鶯鶯鬆開他的手,摸了摸左邊的簪子,又看了看右邊的玉環,以及各式各樣的耳墜。


    “姑娘您看啊,這個玉環呢,叫做鳳凰血,裏邊有真鳳的精血,若是受傷了可以溫養五髒六腑!哎,姑娘你剛剛摸的這個耳墜可就了不得,是用水妖的眼淚珠子做成,好看極了。”小二這回不敢神氣了,很是恭敬的介紹著。


    謝青弦就默默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挑啊挑,唇邊帶著笑意。


    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今日你獨自走回去罷。”


    江鶯鶯將漂漂亮亮的小飾品放進儲物袋,問道:“我一個人?可是我不認識去九華派的路......”


    謝青弦皺了皺眉頭,神色認真:“我的法力隻夠我自己回去。”


    江鶯鶯低下小腦袋,仙君的法力也會不夠用嗎?


    “那......”


    她正準備說想辦法讓子驕師兄或者阿元來接自己,他便開口了。


    “罷了,看你可憐,陪你罷。”


    用法術回去太快,他隻是想找個借口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再長一些罷了。


    江鶯鶯朝他笑了笑,抱著他的手:“他們一定是不知道你這麽好,才說你的不好。”


    她現在打心底的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了,甚至於買糖葫蘆的時候給他也買了一串。


    不過到最後,給他的糖葫蘆還是落到了她的肚子裏。


    暮色蒼茫,高台上的弟子劍指咽喉,在對方認輸後挽了個劍花,神采飛揚下了高台去見自己的同門師姐、師兄,臉上是止不住的驕傲。


    而葉長老在此刻走上了高台,與這名高興的弟子擦肩而過。


    她的臉色並不健康,身上隱約還帶著上次被謝青弦教訓的傷,整個人佝僂的像顆歪樹。


    “諸位,我有話講。”她朗聲道。


    “現如今我們各大宗門的領地還算平靜,可若是稍微留意外界的情況,便知曉煞氣已經複蘇。而在煞氣的影響下,所有大妖的實力都得到大幅的增強,夜明城更是淪為一座死城!”


    此話一出,知情的弟子已經在討論了,而不知情的弟子也在其他人的擴散下逐漸了解到了情況。


    “我們九華派,守護蒼生義不容辭!”


    “但你們可知......我昨晚發現了什麽?”葉長老緩緩說道,目光落至仙君之位。


    第六十章 “第六十顆星星糖。”……


    有沉不住氣的弟子問道:“葉長老你發現了什麽?”


    葉長老拿出謝青弦的瓷瓶,隨後又拿出視界石:“昨夜我前往夜明城途中正好碰見了仙君,當時他偶遇了一名雷火宗弟子以及跟在雷火宗弟子身後夜明城原來的百姓,那些人想要仙君救他們,結果仙君非旦不願意,還將它們全都殺害了!”


    他猛烈的咳嗽起來,按下視界石上的機關。白色的光一閃,視界石投射出一道暗紅色的天空,裏邊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隨後畫麵一轉,大量的人倒在了地上,血流成河。


    “我很氣憤,平日裏仙君他......”葉長老的神情很是憤恨,“他不管不顧這些百姓便也罷了,卻也不至於痛下殺手!”


    高台下一片嘩然。


    “今日殺那些百姓,說不定以後就是殺我們!”


    “這是仙君?我看魔君這稱號更適合些......”


    葉長老看著這些被他說動的弟子,心底冷笑。那謝青弦的確很有心機,但是錯就錯在一百年來,他從來就沒有真正將他們這些反對他的人殺了,就連之前被關入大牢的烏老也是如此,說是要淩遲處死,實際上仍苟活著。


    她倒是覺得謝青弦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在償還當初九華派給予他的恩情。


    “葉長老。”


    一道聲音響起。


    葉雁一愣,看向高台下那個有些胖胖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一身棕色的道袍,微微蹙著眉頭,似是正在為什麽事情發愁。


    她眯了眯眼:“合歡宗江長老,你找我所謂何事?”


    江齊明欲言又止:“葉長老,九華派仙君真如你說的那般心狠手辣?”


    葉長老點了點頭,隨後歎了口氣:“前任仙君許不疑你也是見過的,並且還同他交談過。而之前謝青弦將前任仙君的頭砍下這事你應該也知曉,許不疑待他可不薄,可謝青弦卻如此狠絕。”


    “他還殘害手足,同門師兄弟中但凡是他看不順眼的,全都被他殺了!”


    “他的出身也不光彩,沒爹沒娘的,能是什麽好胚子?”


    江齊明當然知道,眼下來問不過是殘存的念想,希望那仙君還能有那麽一絲人性,可聽下來,他麵色一白,不抱任何希望。


    他遙遙與薑長老對視,隨後失魂落魄的走到薑長老身邊。


    葉長老此時又對著台下的弟子喊道:“你們還願意讓這樣一個人做仙君麽?”


    人群中本來是一片寂靜,可隨著有一人小聲說了句不想,說這話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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