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玥飄到他身邊,道:“所以說,不是讓你待在山底下等我們了嗎?”


    趙曉長長的吐出口氣來,道:“這可不行,這麽有趣的事情,我怎麽能錯過呢?而且,我對那個神秘的天牧族很感興趣啊,不知道他們這一族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的,我聽說,天牧族的人都長得很高大,而且從來不會帶人去他們居住的地方……”


    所以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人知道天牧族的人的居住地在哪裏,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住在這片雪山附近,這一族的人,實在是太神秘了。


    薑葉看了他一眼,見他不斷的喘著氣,大發慈悲的道:“先休息一下吧。”


    聞言,趙曉立刻如蒙大赦,一屁股就坐在了雪地上,也不嫌棄冷了,然後拿出保溫杯來,小小的喝了口水。這裏溫度低,保溫杯裏的水降溫也降得快,現在喝到嘴裏已經不燙了,剛剛好。


    薑葉看了看四周,尤其是看了一眼腳底下的雪,這地麵上的雪雪白幹淨,一點塵埃都沒沾到,不像是有人走過的樣子。


    “等下我們往那邊走……”薑葉指了另一個方向。


    雪山在山底下往上看的時候就讓人覺得很震撼了,等真的走到雪山上,這中震撼的感覺就更加深刻了,那廣袤無垠的白雪,就顯得站在雪地中人的人類格外的渺小,從遠處看,就像是一隻螞蟻落在皚皚白雪上一樣,


    薑葉想了一下,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疊成的千紙鶴來,伸手就往天上灑。


    呆板的千紙鶴一飄到空中,突然就活了過來,它們的翅膀開始有些僵硬的撲棱起來,一直到飛舞的動作變得十分靈活,紛紛圍繞在薑葉身邊。


    “去吧,找找這附近有沒有其他的人出現。”她吩咐道。


    聚在她身邊的千紙鶴們一哄而散,紛紛朝著各個方向飛去,很快的就不見了身影。


    趙曉即使知道薑葉本事神異,但是不管看多少次,仍然覺得驚訝震撼。


    真厲害啊!


    心中感歎過後,他說起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映雪雪山的事情。


    “我聽說映雪雪山是最危險的一座雪山了,這裏天氣變化無常,說不定前一秒還在豔陽高照,下一秒就出現了暴風雪,很多來這裏挑戰高峰的人,都被暴風雪埋在了這裏,等發現的時候屍體都被凍成冰棍了。”


    這座雪山的天氣完全無法用科技去預測,一旦吹起暴風雪,在這樣寒冷的雪山上,那可真的是九死一生,曾經在這裏遇到暴風雪的人,也隻有一個人活了下來,而這個人正是五十年前那個遇到天牧族的人,他被天牧族的人給救了。


    “不過,我也聽說,很久以前這裏的天氣不是這樣的,沒有這麽喜怒無常的。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變成這樣了。”趙曉說。


    薑葉問:“很久以前?那是多久以前?”


    趙曉撓了撓頭,道:“大概是五十年前左右?”


    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心情很好的道:“不過今天的天氣,看起來不像是會出現暴風雪的樣子。”


    聞言,薑葉突然心裏一動,感覺到了什麽,扭頭表情有些奇怪的看著趙曉。


    趙曉被她看得心慌,小聲問:“我身上有什麽問題嗎?”


    薑葉搖了搖頭,感歎道:“我隻是突然發現,你這個人原來還有烏鴉嘴的特性。”


    她伸手,有風卷起,卷著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上,她仰頭看著天空,道:“這裏的風和雪花告訴我,這裏即將迎來一場暴風雪,而且是一場很大的暴風雪。所以,我們現在要離開這裏,下山吧。”


    聞言,趙曉頓時大驚,立刻就站了起來,催促道:“那我們快下去吧。”他可不想在雪山上碰到暴風雪。


    兩人一鬼立刻來到開始下山,這時候薑葉的千紙鶴有一隻卻飛了過來,輕飄飄的落在她的肩膀上,翅膀還在一下一下的飛著。


    薑葉微微偏過頭,突然,她抬頭看向一個方向,驚訝問:“那邊有人?”


    千紙鶴從她肩頭上飛起來,朝著她所看的方向飛去,薑葉心裏一動,立刻叫上劉玥和趙曉跟了上去。


    趙曉走得困難,深一腳淺一腳的,薑葉看了一眼,索性給他施了個術法,讓他走得輕鬆一些,免得人還沒下山,就倒在了山上了。而趙曉,隻覺得剛剛還動作還笨拙艱難,但是在下一秒,就變得極為輕鬆,雙腳輕鬆的踩進白雪中,又很輕鬆的拔了出來。


    這時候,雪山上的天氣已經變化了,頭頂藍色的天空上有烏雲聚攏過來,不過短短幾分鍾時間,天色就暗了下去,山上的風也變得更大了,似乎要將人給吹飛出去。


    趙曉隻是聽人說過映雪雪山上天氣的詭異,卻沒有親眼看見過,現在看見了,才感覺到了那中恐怖。


    風聲怒吼,雪還沒落下來,但是天色已經完全陰沉了,白日立刻變成了夜晚,腳下的路開始分辨不清,狂風迎麵吹過來,帶著地上吹起來的雪花砸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小小的千紙鶴散發出綠色的光芒,在暗淡下來的天地中成為了唯一的光芒,在狂風中歪東倒西的朝著前邊飛去,薑葉他們跟在它身後。


    薑葉走在最前邊,撲麵而來的狂風在靠近她的時候,像是在一瞬間變得溫柔了起來,輕柔的從她身邊穿過,趙曉和劉玥跟在他身後,立刻感覺壓力驟減,連吹到他們身上的風似乎都溫柔了起來。


    突然,往前飛的千紙鶴停了下來,薑葉腳步一頓,抬眼看向前方,道:“前邊有人。”


    前邊有人?


    趙曉好奇的看過去,可是天色太暗了,風也太大,眼前的世界似乎陷入了一片混沌,根本分辨不清眼前的景色,人隻要相隔半米之外,就幾乎看不清了,更別說更遠的人或物了。


    薑葉伸手將千紙鶴抓在手裏,道:“你們跟在我身後……”


    那風吹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麽大怪獸在怒吼一樣,雪花冰冷冷的撲在臉上,很快的融化,但是更多的卻去不斷覆在在人身上,沒一會兒身上就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


    趙曉他們因為有薑葉在前麵擋著,幾乎沒感受到這場暴風雪恐怖的力量,隻有耳邊狂風吹過的聲音,也是小了很多的,但是聽著就已經讓人能想象到它的駭人。


    大自然一旦憤怒,人類的力量在它麵前就顯得格外的弱小,輕而易舉的就能被它覆滅。


    “這雪太大了!”趙曉大聲的說。


    薑葉已經聽到了前邊傳來的聲音,腳下步子加快,而在前邊一個背風的地方,她在這裏看見了縮在一起的五個人,是五個很普通的人類。


    千紙鶴傳來的信息是有人,她還以為是他們要找的天牧族的人,可是現在看來,卻不是。


    這五個人很明顯穿著的很專業的登雪山的衣裳,很明顯是外邊來的人,他們蹲在地上圍成一團,手臂相互拷著,五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靠著五個人的力量免得被風吹走。


    他們運氣好,選的這個地方風基本吹不進來,才沒被風吹走,這裏隻有不斷飄落下裏的雪花,落在他們的頭頂、肩膀、身上,身上大部分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色。


    因為風聲太大,他們完全沒聽到薑葉他們走過來的聲音,直到薑葉的聲音在這裏響起: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裏?”


    這裏的風聲很大,人的聲音根本傳不到人耳中就被蓋過去了,但是薑葉的話卻清晰的傳入了五個人的耳中,就好像說話的人是貼著他們耳朵說的。


    聽到聲音,五人的表情變得有些驚訝,他們連眼睫毛上也堆滿了雪花,顫巍巍的睜開眼來的時候,隨著抖動,眼睫毛上的雪花落下來,因此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糊。


    他們先看見的是一雙腳,漆黑的長靴,再往上,是一張被暗色籠罩住的一道身影——薑葉身後的趙曉,他們並沒有看見。


    活……活人?


    五人臉上的表情極為驚訝,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心底所想的什麽。


    薑葉又問了一遍自己的問題,這時候五人才回過身來,其中一個人抖著烏青的嘴巴道:“我們……是,是來,雪山,爬山的攀登者,沒,沒想到,遇到了暴風雪,你,你又是什麽什麽人?”


    因為太冷,他的話說得斷斷續續的,而且一開口聲音幾乎就被風吹散了,完全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


    薑葉索性施了個術法,將他們所在的這個空間給罩了起來,一瞬間,風雪的聲音瞬間消失了。


    “唳——”


    赤鳥從她的手腕處飛出來,赤紅色的小鳥渾身羽毛蓬鬆,每一根羽毛上都像是有火焰燃燒著,不,不是像是,而是它的羽毛確確實實是火焰化成的,它一出現,昏暗的這方天地立刻就亮了起來,像是一個天然的發光體。


    那五個人先是驚訝突然安靜下來的四周,還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就看見了從薑葉手裏飛出來的赤鳥,雙眼頓時一亮。


    “這是什麽鳥?”一個眼鏡碎了的中年男人伸手扶了扶眼睛,驚訝的問。


    一個年輕的女孩想要伸手去摸它,赤鳥探頭一嘴咬在了她手背上,飛到了薑葉的肩膀上,歪著有看著他們。


    女孩痛叫一聲,飛快的收回手,被啄到的地方不僅鑽心的疼,還有一中灼熱的感覺,傷口處有被燙到才會產生的水泡冒出來,很快整個手掌都是密密麻麻的水泡。


    “啊——好痛!”


    女孩抓著手腕尖聲痛叫,疼得滿頭大汗,被咬到的手控製不住的抽動著。


    旁邊一個清秀的男生著急的抓過她的手看,等看清傷勢,臉色大變,道:“青青!你的手被咬得好嚴重!”


    楊青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低聲痛道:“安南,我疼……”


    她看著薑葉肩膀上的那隻鳥,眼中帶著幾分瑟縮與恐懼。


    “你這是什麽鳥?”安南忍不住怒瞪向薑葉,“它怎麽咬人啊?”


    “哼,要不是那女孩自己手賤去摸它,赤鳥怎麽可能會咬她?”一道聲音傳來,這時候五人才發現眼前的女孩身後還有一個人,一個年輕的男人。


    薑葉麵露不耐,她看向那個戴著眼鏡,明顯是帶頭人的中年男人,道:“你們是攀登者?來攀登映雪雪山?”


    安南梗著脖子道:“我憑什麽告訴你們?”


    “安南!”中年男人斥責了一聲,安南縮了縮脖子,雖然沒有再說什麽,卻還是憤怒的瞪著薑葉他們,然後又小聲的湊到楊青身邊,低聲細語的跟她說著什麽,看表情是在安慰她。


    而剩下的兩個年輕人,也圍在楊青身邊,拿出隨身帶著的藥膏來給她抹上,上藥的時候,楊青淚水漣漣,眼淚不斷的往下掉,惹得安南又再次的瞪向薑葉二人,趙曉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這人看起來不大聰明。”趙曉嘀咕。


    中年男人,也就是安南等人的帶隊老師方羽扶了扶眼鏡,道:“我們其實主要是為了尋找生活在這裏的天牧一族而來的,你們知道天牧一族嗎?”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不受控製的往赤鳥身上瞄,明顯對赤鳥十分感興趣。


    薑葉聽到他的話,倒是有些驚訝,“你們竟然也是為了天牧族來的?”


    方羽瞪大眼睛,“也?你們也是來找天牧一族的?就你們兩個人?”


    薑葉點頭,道:“聽說天牧族十分神秘,我對他們有些感興趣……”


    聞言,方羽頓時來了興趣,道:“我研究天牧族很多年了,他們的確是一個很神秘的民族,他們從來沒有與往人來往過,而且根據我的研究,他們不是住在雪山底下,而是住在雪山上的,這讓我有些好奇,他們是怎麽在這裏居住下去的,還有……”


    一說到天牧族,他顯然很有討論的欲望,一開口就滔滔不絕,直到身後的年輕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喊了一聲:“老師……”


    方羽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啊,我這人一說起這些事來,就有些刹不住。”


    薑葉倒是不在意,隻是有點好奇一點。


    “你是老師?”她問,目光掃向方羽身後的那四個年輕,“那麽,他們都是你的學生了?”


    方羽點頭,道:“這是我的學生穆佳佳、魏長明、安南還有楊青!”


    他扶了扶眼睛,道:“楊青大概隻是因為太過好奇才伸手去模你的鳥的,它看上去實在是太神異了,我在這裏替我的學生說句抱歉,實在是不好意思,所以……”


    他頓了頓,麵上露出歉意,有些不好意思的問:“被它啄了,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藥能擦一擦?我這學生的傷看上去有些嚴重。”


    他看向正疼得不斷掉眼淚的楊青,大概是真的太疼了,整個人疼得出了滿頭的冷汗,表情極為痛苦。


    而她手上的傷勢,看上去也極為恐怖,她被啄的是手背,傷口處皮開肉綻,而整個手背,長滿了被燙傷一般的水泡,大大小小的遍布在上邊,而且她的皮膚早就變成了被燙過的紅色,就像是皮肉被燙熟了一樣,看上去極為恐怖。


    薑葉挑眉,嗷:“藥,是沒有的,不過若是她願意主動開口道歉,而不是讓你這個老師給她道歉,我倒是願意出手給她治一下。”


    “憑什麽?”楊青怒瞪著薑葉,咬牙道:“我不就是想摸一下你的破鳥?它憑什麽啄我?一看就是沒教養的東西……啊!”


    就在她激情怒罵的時候,眼前突然變成一片紅色,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覺得右邊臉上一陣灼痛,她再一次慘叫出聲,伸手虛虛的捂著臉,疼得在地上打滾。


    “好痛!好痛!”她尖叫慘叫,臉上以一中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紅腫,大大小小的水泡一個個浮現,右邊的皮膚也變得通紅。


    方羽下意識的喊道:“小姐,手,手下留情……”


    赤鳥已經又飛了回來,薑葉伸手,食指揚起,赤鳥便落在她的手指上,她伸手細細的撫摸它溫暖的羽毛,道:“出言不遜,你這個學生的素質也不怎麽樣。”


    楊青痛叫,她一邊叫嘴上一邊嚷道:“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你的……啊!好痛!安南,我好痛啊!”


    對於縈繞在耳邊的痛叫聲,薑葉充耳不聞,她隻是看著麵露擔心,不斷扭頭看向楊青的方羽,問:“你們隻有五個人嗎?”


    方羽有些神思不屬的道:“不是的,我們一共來了十二個人,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另外三個老師和四個學生,不過我們是分開找的,沒想到暴風雪會突然來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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