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可能是害怕。


    “小虎別怕,”她緩緩蹲下來,也不靠近,就這樣隔著一段距離目光柔和的看著它:“你受傷了,需要養傷,我幫你療傷,並不是壞人,不會害你的。”


    “它又不像我這麽聰明,聽不懂人話的。”小寵倒是毫不顧忌的靠近幼虎,將光屏的光打在它身上,讓白糖能清楚得看到它的一舉一動。


    幼虎確實沒了力氣,但十分謹慎和抗拒,目光雖落在白糖身上卻也警惕著周遭的情況,偶有風吹草動耳朵便一支棱。


    要是平時,定然是憨態可掬的模樣,但此時周身纏著繃帶,耳朵沒辦法包紮,但白糖也沒放過,塗了厚厚的草藥汁,現在在光屏的映照下閃著濃墨一樣的綠,再這麽一抖一支棱……格外的引人發笑。


    白糖卻笑不出來,隻覺得可憐,也不知道它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也許是白糖的小心和溫柔安撫住了幼虎,見她不動,它也不動,蘊養著體力。


    剛才兩聲獸吼似乎吵醒了同院住的人,白糖隱約聽到了說話聲,但沒多久就歸於沉寂,再聽不到任何聲響,除了風聲。


    夜越深,天越涼,白糖鼻子有些發癢,想打噴嚏,可她又怕驚到了對麵的幼虎,手捂在鼻子上一直捏著忍著。


    蹲了不知道多久,她的腿已經失去了知覺,正要放棄卻見那幼虎的頭一點一點竟然犯起了困。


    白糖立刻收回了想要起身的力量,重新蹲好。


    “堂主,睡著了。”連小寵也受感染,說話輕柔又小聲。


    白糖剛要站起來腿卻一軟往前撲了過去,順便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


    “誰在外麵?”


    她聽到了全有的聲音,隱約還有腳步聲,忙道:“我,小糖,起夜。”


    腳步聲立時就停了下來:“山上野獸多,不安全,解決了快點回屋。”


    “好,謝謝全大哥。”


    全友在村長夫婦那裏立了軍令狀,時刻警醒著負責大家夥的安全。


    白糖揉著蹲麻的腿,慢慢挪到了幼虎身邊:“睡著了?”


    小寵:“藥麻了。”


    白糖:“……”草藥有麻痹作用你早說啊,害她腿也麻了。


    謹慎起見她小心的碰了碰裹得像小小木乃伊的幼虎,幼虎發出低低的嗚咽,卻沒有醒來。


    把幼虎抱在懷裏,她深深的歎了口氣:“小可憐,別怕,等治好你的傷,我就送你走。”


    “能送走嗎?”她扭頭問小寵。


    這個世界好像和前世不一樣,不管是野獸還是靈獸好像……沒有什麽野性、生存、受保護一說?


    不過靈獸要是被馴服了,就是個人或者宗派的所有物,受個人和宗派的保護。


    當然,這種保護也是雙向的,靈獸也得替個人和宗派服務才行。比如當坐騎,當打手……


    而野獸……弱肉強食,是永遠不變的自然法則。


    “它這麽小,又受了這麽重的傷,就算外傷好了這麽弱也很難在野外生存吧?”白糖苦惱。


    小寵永遠不必擔心自己會在野外遇險,它永遠快樂的生活在光屏裏,想蹦躂到哪就蹦躂到哪。


    “那就養著唄,這麽小也就比隻奶貓大,估計也剛斷奶?”它跳了兩下:“你之前不是還說要養寵物,就養它吧。”


    白糖:……誰會養大貓當寵物,再說這大貓繁/殖起來……


    她往幼虎屁/股後麵掃了一眼,傻了眼。


    “壞了,我怎麽把屁/股也包起來了?”隻留了一根光禿禿黑溜溜的小尾巴,左右兩邊都嚴嚴實實的包裹著。


    這要是幼虎需要拉撒……


    剛要動手解開,幼虎嗷嗷輕哼了兩聲,奶凶奶凶的,在睡夢中都不忘恐嚇。


    “實在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這草藥還有麻痹作用,”白糖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回屋:“不過這也是為你好,養好傷才是第一要緊的事。我真的不會傷害你的。”


    隔著繃帶輕輕撫了撫幼虎的背。


    幼虎像小貓一樣又嗷喵一聲,嘴角向上挑了挑,像是在呲牙。


    還是奶凶奶凶的。


    白糖笑笑,看了眼被染得烏黑的被麵,眉頭微皺。


    明天還得解釋這是怎麽回事,哎!


    把被子拎起來抖抖,白糖躺好把幼虎放在自己身側,一隻手虛攬著,時不時會去探探幼虎的鼻息,確認它平安無事。


    “別怕,別怕,我會治好你的。”伴隨著係統光屏的暗淡,白糖終於熬不住睡著了。


    而她身側的幼虎,卻突然又睜開了雙眼,可是目光有些怔愣,爪子幾次用力想要撐起身子都沒成功,它隻覺得全身發軟,腦袋暈沉,最後終是敵不過藥效,不得不放棄再一次闔上了雙眼。


    第二天白糖起得有點晚。


    不過大家也沒說什麽,大部分孩子都在這一天早上貪了懶覺。


    實在是昨天累壞了。又是早起又是趕路最後還險些被擠踏。


    白糖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往身側看,見果然有一個包紮得嚴嚴實實的黑家夥在,才確定昨晚不是在做夢。


    “小虎~”她輕喚一聲,手指在它鼻前探了探,有微弱的熱風。


    “堂主你醒啦,昨天……”小寵也緩緩打開了光屏。


    “它怎麽還不醒?你那個草藥的藥效會不會有點大?”白糖打斷它的話,在幼虎的額頭和頸間探了探,溫度正常,所以應該不是病重而不醒。


    小寵委屈道:“藥效不大啊,可是……”


    “那它怎麽還不醒?”


    “因為你用量過大啊。”


    “啊?”白糖一愣。


    小寵頭頂著個委屈的表情,說道:“你也不看看你用了多少草藥,這都給小老虎裹成什麽樣了。”


    那繃帶底下全是厚厚的草藥渣。


    白糖:“……”所以為什麽不提醒她呢?


    可是想想,當時草藥是自己一個勁的要的,質問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那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吧?”她不放心地問。


    小寵晃晃像素腦袋:“沒有,我們係統的藥,絕無毒副作用,頂多就是多睡幾天。”


    多睡幾天?這倒是行。


    要不然幼虎對外界反應這麽大,反倒不好養傷。


    再三確定幼虎沒事,白糖拎著被子出去了。


    角兒正揉著眼睛等他娘打水來洗臉,看見白糖剛才還惺忪的眼睛立時有了神采。


    “糖姐姐,我們今天去找仙人嗎?”他還記著那個男修給的信物,仙門什麽的他還小,不懂,他隻知道去了可以再看到黃毛大獅子。


    角兒的眼睛亮晶晶的,白糖手裏抱著被子,要不然真想捏捏他的小腦袋。


    “不知道去不去。”她如實答。


    “角兒,快來洗臉。”角兒娘打好了水,笑著罵他:“臭小子,別壞你姐姐的事。”


    見白糖抱著被子,便問:“曬被子?”


    他們出門時就知道會留宿,專門帶了被褥,有不夠用的,臨時也租了一些。


    “昨晚上不小心,弄髒了。”白糖把被子晾上,拿了工具來清掃。


    角兒沾著滿臉的水問她:“糖姐姐也尿被子了嗎?”


    噗哧~


    文氏也拎了被子來曬:“原來我們角兒還尿床啊。”


    白糖沒看到王氏和白婉,一打聽才知道她們去找問仙閣的仙人了。


    關於拜仙門這一塊,書中並沒有詳寫,屬於空白地帶,白糖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


    但是對於原主白糖靈根這一塊,確實是有交待,是比白婉還好的雙靈根。


    “怎麽弄的?你玩炭了?”角兒娘來叫她一起去吃飯:“先晾曬著,吃完飯我幫你一起收拾。”


    “謝謝嬸子。”


    白糖記掛著屋裏的幼虎,隨便吃了兩口就回了屋。


    見幼虎還在睡,她鬆了口氣,然後開始發愁怎麽給幼虎做吃的。


    麻醉效果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過,總不能讓小家夥一直餓著吧,另外還得換藥……她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上藥了。


    不過為了盡快養好幼虎的傷……的確如小寵所說,這種狀態最好。


    如果那草藥確實如小寵所說,沒有任何毒副作用的話。


    在前世,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長時間被藥物麻痹其實都不是一件好事,會影響身體的其他機能,反倒容易留下後遺症。


    “小虎?你餓不餓?想吃肉肉嗎?我給你做點肉肉吃啊?”


    白糖決定出去買點新鮮的肉回來,給幼虎做些肉糜。


    斷奶後的幼虎完全可以吃肉,肉類中有它們需要的特殊營養素。


    王氏雖不喜她,但原主的大伯早在離世前偷偷給了原主不少的銀錢,所以白糖倒也不怎麽缺錢花,結果去了市場上一看,這裏和她們村的集市大不一樣。


    尤其是最近各大仙門進城,城中販賣的物什就更是特殊了。


    “是仙人吃的肉還是普通人?”肉攤上擺著足足擺了十多種肉類。


    普通的豬、牛、羊肉可憐的占著小小的一個角落,這些是給普通人吃的。


    剩下的一大片,足足有十二三種,全是給仙人們吃的。


    “有什麽區別?”白糖不懂就問。


    “仙人們吃的肯定富含靈力,於修行有利啊。”肉鋪老板打量她一眼,笑著推薦了一種:“剛測出靈根開始修煉的話,吃這種就行,不會因為靈力太足而受不住。”


    “要是……給……幼虎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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