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璨並沒有回她。


    跟著聞璨過來的太監張青趕緊警告含煙和憐雪:“不許跟上來,再跟上來咱家派人打斷你們的腿。”


    張青頭一次見聞璨抱女人,他趕緊跟上去看熱鬧:“玉梨公主這是怎麽了?殿下您抱她去哪裏?要不要請個太醫過來。”


    聞璨的住處距離玉梨的住處不算遠,他直接將玉梨抱到了自己的房間:“張青,讓陳晏把下午熬的藥送來。”


    張青隻知道聞璨下午召見了幾名暗衛,並不知道聞璨什麽時候讓人熬藥了。


    他趕緊出去吩咐,沒想到陳晏居然真的端著一碗藥過來了。


    張青道:“玉梨公主這是怎麽了?這都沒有醒,殿下,要不要叫個太醫過來看看。”


    “太醫院裏遍布她的眼線,容易打草驚蛇,”聞璨道,“你先退下吧。”


    張青猶豫著道:“殿下,這是您的床,您把她放在了您的床上……”


    這張床上還從來沒有睡過女人,張青知道聞璨素來不喜歡別人用他用過的東西,睡他的床更是不可能。


    聞璨看了他一眼:“再說一個字舌頭割掉。”


    張青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聞璨粗暴的捏著玉梨的下巴,迫使她張開了嘴巴,之後將藥倒了進去。


    “咳咳……咳咳……”


    玉梨終於蘇醒了。


    藥汁又苦又澀,她實在咽不下去,費勁的睜開眼睛:“我不喝……我不……”


    聞璨強行給她灌完了。


    玉梨咳嗽了半刻鍾才回過神來,她淚眼朦朧的盯著聞璨:“你給我喝的是什麽?”


    聞璨寒聲道:“避子藥。”


    玉梨:“……”


    玉梨抹了一把臉:“太子殿下,您恐怕忘了,您還沒有寵幸過我,不寵幸我,我是懷不上孩子的。”


    “再說一句話,”聞璨警告道,“割掉你的舌頭。”


    玉梨頭疼欲裂:“別割了,割的話還要拿刀,您直接咬掉我的舌頭吧。”


    聞璨臉色一僵。


    玉梨真的難受,聞璨完全是個粗魯莽夫,剛剛居然一碗藥直接灌下來,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是用小湯匙一匙一匙的喂麽?


    現在起碼有半碗都撒在了玉梨的衣服上。


    玉梨本就穿得單薄,現在衣服濕噠噠的貼著身子,她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唉——”


    玉梨公主又歎氣了。


    “你——”聞璨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臉色慢慢變得鐵青,“言語輕佻,不知廉恥。”


    玉梨:“???”


    玉梨痛苦不堪:“太子殿下,我做什麽了我?我又說什麽了?”


    明明是他語氣不善,先強灌玉梨避子藥,而後又要割掉玉梨的舌頭。


    玉梨可是什麽都沒有做,她隻在自己的住處睡覺,就被抱到了這個地方。


    聞璨現在隻想單手捏死玉梨:“你剛剛說——”


    玉梨說的話實在沒有禮貌,聞璨說不出口。


    “我衣服濕了。”玉梨指了指自己的脖頸和胸口,“請太子殿下給我準備一身幹淨衣服。”


    聞璨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扔到床上。


    玉梨窸窸窣窣的將舊衣脫了下來,聞璨對女人果真不感興趣,他自始至終都背對著玉梨,未曾回頭看她一眼。


    玉梨擦了擦自己的下巴:“殿下,您睡覺不穿肚兜的麽?”


    玉梨夜裏睡覺害怕著涼,一直都穿一件在身上。


    聞璨從不記得自己穿過這個東西,他冷冷的道:“不穿。”


    玉梨將衣物套自己身上了,將髒衣服扔在了床下,她現在身上一股苦澀的藥香氣,男人的衣物上是很沉穩的木質香氣,兩者混合在了一起,讓玉梨昏昏欲睡。


    聞璨的衣物穿在玉梨身上當然不合身,多出了好大一截,玉梨渾身沒勁,穿上衣服後便躺在了床上:“那我睡了。”


    聞璨回身:“你怎麽病的?”


    “夜裏太冷,沒有蓋好被子。”玉梨有氣無力的道,“一不小心就風寒了。”


    “是嗎?”聞璨寒聲道,“可是孤聽說你讓人往房裏送了兩桶熱水,又送了兩桶冷水。”


    玉梨用手蒙住眼睛:“太子殿下聽錯了,並沒有發生這種事情。”


    聞璨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如果想尋死,大可不必用這麽慢的法子,孤一隻手就能把你掐死。”


    玉梨完全沒有注意到聞璨的動作,她直接睡了過去。


    第9章 09


    玉梨這一覺睡得很沉,畢竟太子殿下的床比她的床要寬敞多了,而且還很軟。


    聞璨被她氣得頭疼,一晚上沒有睡覺。


    玉梨這幾年別的地方沒有什麽長進,氣人的功夫倒是越發厲害了。


    張青深夜給聞璨送來茶水,他小心翼翼的道:“殿下,現在時候不早了,您去睡覺吧,熬夜傷身。”


    聞璨手指捏著茶盞,幾乎要把薄薄的白瓷茶盞給捏碎。


    最後終究沒有,聞璨喝了一口茶:“你們都退下。”


    張青趕緊下去了。


    從前他們隻見太子冷靜的處理每一件事情,這是張青第一次看到太子情緒失控。


    是由於那個處處都不合太子心意的玉梨公主麽?


    張青隨身伺候太子,自然要估摸好太子的真實心意。


    再三思考,張青覺得自己以後麵對玉梨公主還是要客氣一些。真要是得罪了太子的女人,他以後肯定沒有什麽活路了。


    聞璨一晚上沒有睡覺。


    玉梨第二天睡到了中午,一覺醒來神清氣爽,頭也不疼了身子也不軟綿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打了個滾兒,之後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


    這不是她的床,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她的衣服,玉梨慢慢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聞璨想掐死她。


    玉梨覺得自己脖頸一涼,而後從床上坐了起來:“含煙——”


    含煙並沒有進來,進來的是一名身寬體胖的大太監。


    玉梨抱著被子往枕頭上一靠。


    張青道:“奴才張青來伺候公主起床。”


    “不必,”玉梨知道宮裏多數妃嬪都不把太監當成男人看,有些是會讓太監來貼身伺候。


    她在太皇太後身前多年,老太後瞧太監不順眼,說這些沒根的東西心裏頭蔫壞蔫壞的,並叮囑玉梨不要得罪這些閹人,所以玉梨素來不喜歡太監近身伺候,“哪裏能麻煩張公公,隻有太子才能使喚得動您,請叫個宮女進來,如果能把我住處的含煙和憐雪叫來就再合適不過了。”


    “奴才遵命。”張青趕緊出去和外頭的人說了一聲,讓他們叫含煙過來,之後張青進去,他遞了一盞茶水給玉梨漱口,“公主請用茶。”


    玉梨含笑道:“太子哪裏去了?”


    “太子殿下天不亮便去上朝,”張青道,“大概內閣有事情需要他一起商議,所以現在還沒有回來。”


    “太子不喜歡我,昨晚我霸占了他的房間,想必他沒有回來睡。”玉梨道,“昨個兒太子睡在了哪裏?”


    “這個——”張青打哈哈道,“奴才也不清楚,昨天晚上奴才沒有在跟前伺候。”


    玉梨漱口後將茶盞遞給了張青。


    張青偷偷打量了玉梨一番。


    雖然是剛剛睡醒,玉梨身上的衣物明顯不合身,而且鬢發淩亂未曾梳理,臉上也沒有什麽脂粉,但玉梨天然帶著幾分春情,五官灼灼豔豔,讓人移不開眼睛。


    後宮裏皇帝的妃嬪個個都有姿色,如果要說嬌豔,張青還是覺得這個年輕的太子妃更加嬌豔。


    整個人就像清晨帶著露水的玫瑰似的。


    含煙很快就過來了。


    她記得昨天玉梨是被太子卷在被子裏帶走的,當時玉梨在床上睡著,身上僅僅穿了中衣,所以這次過來,含煙特意帶了玉梨的衣物過來。


    玉梨見到含煙之後鬆了一口氣:“越發靠譜了。張公公,你先出去吧,這裏有含煙伺候我就好。”


    張青趕緊從房間裏出來了。


    含煙一邊給玉梨穿衣服一邊道:“昨天晚上奴婢要嚇死了。”


    說完含煙學著玉梨的樣子歎了口氣:“唉。”


    玉梨笑著戳了戳含煙的額頭:“我不是沒事嗎?”


    “我和憐雪都擔心您,”含煙把玉梨的手指塞了回去,“昨天晚上憐雪都被嚇哭了,她說太子這般可怕,您又在病中,不知道會受怎樣的折磨。”


    “本公主福大命大,現在好好的。”玉梨從床上起來,含煙給她穿上鞋襪,她又道,“太子昨天把我帶來,隻灌了我一碗藥。”


    雖然聞璨說這藥是避子藥,玉梨覺著卻是治風寒的,昨晚上睡得香甜,夢裏出了一身汗,現在完全好了。


    “回去吃些東西。”含煙平時話少,但玉梨這麽不讓人省心,她不得不多叮囑幾句,“一定要多吃,您這段時間不吃不喝消減了許多,身上沒有多少肉了。”


    玉梨點了點頭。


    她穿鞋後下了地上,含煙將床上被褥鋪得整整齊齊,把聞璨的衣物全都折疊好放在枕邊。她見地上幾件衣物,認出這些是玉梨的衣服了。


    衣服上一股濃重的藥味兒,上麵還有幹涸的黑色印記,含煙撿了起來折疊好:“回去給您洗幹淨還能接著穿。”


    從前在越國皇宮的時候玉梨十分浪費,現在並沒有那麽多條件讓玉梨浪費了,三個人過得艱難,有些方麵能省則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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