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的天空灰蒙蒙的,烏雲覆蓋在整個天際,天空黑的詭譎,完全看不到一絲陽光。


    天好像怎麽都沒有亮起來,而蔣沅卻來了,還有個意外的訪客——吳姿璿。


    吳姿璿一看到蔣辰,眼淚就撲簌簌的掉了下來。“蔣辰,你終於完全康複了。”然後她在霎時投入了蔣辰的懷裏。


    邰名秀看了一眼,默默的從大廳退到廚房,廚房裏陳媽正在拿花茶的茶罐。


    “名秀,你怎麽進來了?”


    “我來幫你呀!”邰名秀從廚櫃裏拿出三個茶杯。


    “那個吳小姐,現在看阿辰好起來了,就回來撿現成的,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女人引這樣便宜的事還輪不到她!”陳媽說得義憤填膺。


    “陳媽,別生氣啦!”邰名秀揚起笑臉。


    “阿辰是有良心的人,你對他這麽好,他不會忘記的。”


    “對他好是我應該做的。”


    “是嗎?”陳媽睞看了邰名秀一眼。“你別以為陳媽老了,老眼看不清楚,其實你天天和阿辰同睡一張床,我都知道。”


    邰名秀臉紅了。“陳媽,你也知道阿辰剛清醒的時候黏我黏得很緊,他就像是個小孩子,其實他對我很尊重的。”


    “是嗎?”陳媽連連發出疑問。“就算阿辰很尊重你,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一顆心都在阿辰身上嗎?”


    “陳媽,他是病人,我的心當然在他身上。”


    “是嗎?”陳媽歎了口氣。“名秀呀!總裁很強勢,就算阿辰喜歡你,畢竟你和他的身分實在是差太遠了。”


    “陳媽,我從來不想這些的,劉大哥今天就要離開了,或許下一刻就是我了。”邰名秀還是微微淺笑,她不想讓愁緒蔓延到陳媽的身上。


    昨晚蔣辰跟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的心突然變得豁然開朗,就算沒有吳姿璿的存在,她還是得離開,那麽有沒有吳姿璿這號人物,其實就沒什麽影響了。


    “你要是離開了,阿辰也回去公司上班,這棟別墅又隻剩我一個人看家,我又會好無聊的。”茶早就泡好了,可是陳媽看著茶杯發呆,完全不想端出去。


    “陳媽,我有空會常回來看你和陳伯的。”邰名秀端起茶盤。“我替你送茶出去。”


    陳媽年紀大了,有些情緒化,邰名秀很怕陳媽擺臭臉給吳姿璿看,那就不太好了。


    來到大廳,蔣辰和吳姿璿並肩坐在一張沙發上,而蔣沅坐在另外一張沙發上,邰名秀清楚看見蔣辰拿麵紙擦拭著吳姿璿臉上的淚水。


    “請喝茶。”邰名秀將茶杯一一放到他們三人的麵前。


    就在她拿著茶盤要退出大廳時,蔣沅喊住了她。“名秀,有空嗎?我們到書房談談。”


    邰名秀看了蔣辰一眼,發現他的心思都在吳姿璿的身上。“有空呀!”


    於是蔣沅站了起來,和邰名秀一起來到書房。


    這問書房是當初蔣升麵試她的地方,她在書桌前的椅子坐下,而蔣沅則在書桌後的牛皮高椅坐下。


    “名秀,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對我大哥盡心盡力的照顧。”蔣沅斯文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


    他的開場白很八股,但是邰名秀心裏已經有底了。


    “蔣沅哥,今天我就要離開這裏了嗎?”


    “名秀,我大哥能醒來,你功不可沒,我爸交代,絕對不能虧待你,所以他要我加發半年的薪水給你。”蔣沅拿出了一張支票,遞到邰名秀的眼前。


    她看了支票一眼,沒有立即收下。“謝謝。”


    “當初你和我大哥結婚時,其實我大哥是在意識不清的狀態下,本來在法律上就沒有效力,這紙離婚協議書也是你早就簽下的。”蔣沅將手裏的紙遞到了邰名秀的麵前。


    她連看都沒有看,隻是點了點頭。


    “那當初結婚時送給我的那些東西,還有結婚戒子,是不是應該要拿還給你?”


    “不用了,那些就送給你吧!”蔣沅還是一貫的淺笑。


    “蔣沅哥,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她的情緒平靜到連她自己都顯得很訝異。


    “沒了,你可以去和大哥告別,不過請你什麽都不要說。”蔣沅笑著交代。


    “我知道了。”邰名秀拿了支票,站了起來。


    支票她一定得收,不收表示她別有居心,收了就可以安蔣家人的心,也可以讓自己更抬頭挺胸的離開這裏。


    她退出書房,在經過大廳時,這次她看見吳姿璿將臉埋在蔣辰的懷裏,她沒有打擾到他們,走回她和蔣辰同居三個多月的房間。


    她的行李很少,當初隻用一個旅行袋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她連冬天的衣服都沒有帶,身上隻有一件薄外套。


    將東西收拾好,從矮櫃裏拿出蔣家送她的首飾,這些東西該不該帶走?她不知道這樣一條項鏈、一對耳環、一隻戒子價值多少,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東西收進她的旅行袋裏。


    環看這個房間一眼,這裏有她最苦、最甜的記憶,記憶像是影帶倒帶般,一幕幕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穿著白紗時的無助,她初見蔣辰是植物人時的心痛,她第一見看見蔣辰那雄壯威武的身體時的害羞,最讓她難忘的是,蔣辰清醒過來時,撫摸上她的臉頰時的吃驚及感動!


    想著、想著,她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她坐在床上,看著天藍色的床單,這是她和他天天睡在一起的大床。


    她不知自己在床上懷念了多久,最後才擦幹眼淚,提著旅行袋走出房間。


    大廳裏,隻剩下蔣辰和陳媽在。


    邰名秀收拾悲傷、揚起笑臉。“蔣沅哥和吳小姐呢?”


    “他們回去了。”陳媽說。


    “對了,陳媽、阿辰,我得離開這裏了。”邰名秀故作不在意的揚了揚手裏的旅行袋。


    蔣辰隻是看著她,眼眸又深又亮,完全看不出來他有任何不好的情緒。


    “名秀呀!怎麽辦?陳媽一定會想死你的。”陳媽走了過來,將邰名秀摟進懷裏。


    “陳媽,我也一定會想死你的。”好不容易在房間裏止住的眼淚,因為陳媽這麽一抱,她又掉下淚來。


    兩個女人抱了一會兒,陳媽才放開她。“那你也不用這麽急著走,吃完午餐再走也不遲呀!”


    “陳媽,小妹要跟我一起去吃日本料理,我們昨天就約好的。”蔣辰走了過來,笑開一張俊臉,完全沒有任何離別的愁緒。


    邰名秀看著他,很訝異他的表情,他難道不會舍不得她嗎?怎麽還笑得這麽開心?她隻能趕緊拿麵紙擦幹自己的眼淚。


    “這樣呀?也好啦!我讓老陳載你們去,你們兩個人好好吃,阿辰,然後你再送名秀回家去。”陳媽的眼眶也紅紅的。


    蔣辰來到陳媽麵前。“陳媽,我自己開車就好,不用麻煩陳伯了。”


    “你有辦法開車嗎?”陳媽緊張的問。


    “陳媽,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已經不隻三十歲了?”蔣辰還調皮的眨了眼。


    “不行,我不能讓你自己開車,那太危險了。”陳媽不答應。


    “陳媽,連小妹都要離開了,那就表示我已經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況且那場車禍我是被人家追撞,可不是我去撞人家的。”


    “不行。”邰名秀也反對。“連醫生都沒法確定你是不是完全好了。”


    蔣辰看著她。“能自己開車,才是我重新過活的第一步,難道你怕坐我的車?”


    “當然不怕。”邰名秀一口否認。


    蔣辰很滿意她的答案,笑笑的摸了摸她的發頂。


    “可是……”陳媽還想反對。


    “陳媽,你別擔心,我總不能靠別人照顧我一輩子,我會照顧好自己,我也不會讓小妹再掉半滴眼淚,還有我會在晚上十一點前回來的。”


    他話是對著陳媽說,可是那股信誓旦旦的樣子,讓邰名秀的耳根子都忍不住熱了起來。


    就這樣,陳媽不是被蔣辰說服,而是說服不了蔣辰,隻能任由蔣辰拿著車鑰匙開車載邰名秀下山。


    豪華的轎車,行駛在風景優美的山路上。


    山路彎來彎去,蔣辰絲毫沒讓車子有任何的顛簸。


    “剛剛你為什麽哭?”他有種明知故問的狡黠。


    她不說話,看著擋風玻璃前的翠綠山色,有些難為情。


    “是因為要跟我分別嗎?”他俐落的掌握方向盤,完全不像是曾經大病過一場的樣子。


    “那你為什麽還笑得這麽開心?”她有些賭氣,根本不想看他。


    “你的離開代表我可以正常的過生活了,我當然要開心。”看她生氣,他反而有著竊笑,因為這代表她舍不得他。


    “那你都不會難過我要離開嗎?”她幹脆挑明著問。


    “以後我們還是天天能見麵,我為什麽要難過?”


    她終於轉頭看著他,隻見他噙著笑,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


    “可是我已經被總裁辭退了,再也不能待在陽明山了。”她不懂,眉頭皺得很死。


    “從明天開始,我也不住在別墅裏了,那你自己一個人留在山上要做什麽?陪陳媽煮飯、陪陳伯種花嗎?”他話裏有著很明顯的調侃。


    “你也要下山?”她雙眼睜得大大的+完全無法相信。


    “陽明山隻是讓我養病的地方,我病都好了,沒理由繼續住在那裏。”他趁空偷瞄了她一眼。


    “你的意思是……”


    “是我打電話叫蔣沅帶姿璿來的,也是我讓我爸通知蔣沅在今天把你辭退,並且給你一筆優厚的獎金。”


    他的話讓她吃驚到完全想像不到。“為什麽?”


    “我跟姿璿的事得有個了斷,所以我今天告訴她,我和她解除婚約了。”他的話不慍不火,平靜到就像在談論別人的事。


    “可是……”她想起吳姿璿窩在他懷裏哭泣的模樣,難道她誤會了?


    蔣辰幹脆將車子停在一處空曠的地方,並且將車窗打開,讓山風徐徐吹入,還可以看見山下的天然美景。


    這樣他就可以專注地看著她。“沒錯,就是你心裏想的那樣,姿璿說,是她爸媽阻止她來照顧我,她其實一直想要等我,她還是愛著我。”


    “那你……”照顧病人是她的專長,可是她就沒有本事可以透視一個男人的心思。


    “你好好想想,我為什麽會這麽做,想通了有獎。”蔣辰的唇辦又勾起神秘的微笑。


    “我不懂,你為什麽會主動辭退我?”她的小臉苦惱到皺巴巴的。


    “因為我現在需要的不是護士,而是女朋友。”他依舊笑著。


    她雖然不懂他的做法,可是他的這句話她聽懂了。“女朋友?”


    “小妹,我有沒有說過你好可愛又好單純,你才二十歲,足足比我小了十歲,你以後會不會嫌我太老呀?”他還是微笑著,那溫柔的模樣足以融化每個女人的心。


    “我永遠都不會嫌你老,你是我心中永遠的偶像。”她用堅定的語氣急說著。


    “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當我的女朋友了?”他狡猾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曾經大病過的人。


    轟地,她的臉像火燒似的,她用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眼神垂低,根本不敢看著他。“我……哪有人這樣問的?”


    他橫過排檔,將她摟進懷裏。“其實我早就把你當女朋友看了,隻是你不知道,你老是以為我是在要小孩子脾氣,你真的好可愛,我好喜歡你。”


    跟她在一起,讓他回到了他從來沒有享受過的青春歲月。


    之前他說了不下十幾二十次他好喜歡她,她卻從來都不當一回事,現在他懷裏的溫度是這麽熾熱,她很難再逃避這樣曖昧的話題。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當你的女朋友嗎?”她問得既懷疑又沒信心。


    “當然可以。”他很肯定。


    “可是……”


    “相信我,以後你隻要專心當我的女朋友,什麽事都不用操心,剩下的我會解決,你才二十歲,你應該盡情享受美麗的人生,以後該煩、該愁的事,都讓我來承擔。”


    天呀!他的話怎麽可以這麽甜言蜜語,讓她的心都醉了,他真的好有紳士風度,更是個魅力無敵的成熟男人。


    “蔣辰……真的可以這樣嗎?”


    “小妹,相信我。”他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似的吻了一下。“這是你的獎品,雖然你很笨,一直都沒想通。”他又嗬嗬直笑。


    她什麽話都問不出口,一個吻就輕易征服她的心,這一切來得太快了,快到她有些措手不及,或許她真的要好好想想,才能想通蔣辰這麽做的理由。


    之後車子繼續往山下走,他們決定先去看一場電影,等下午四點左右,用餐人少一點的時候再去吃日本料理,不然中午人太多,可能沒辦法好好享受美食。


    下車後,他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這是第一次脫離別墅的範圍,原來她和他的世界可以這麽寬廣,她終於明白他為何要取笑她的難過。


    唉!她真是白白的難過了,她怎麽沒想到他也會下山,也會回到工作場合,她恐怕隻是對自己沒信心吧?


    談戀愛真好,讓她整顆心都暖洋洋的。


    “小妹,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他問。


    “不餓。”她能說她隻要看著他就飽了嗎?


    “你的食量有那麽小嗎?”他狐疑的看著她。“聽說你為了照顧我,瘦了許多,我會負責把你養胖回來的。”


    “你很討厭。”她皺了鼻,用拳頭輕打了他的胸口一拳。


    他哈哈的大笑出聲,完全不在意旁邊有沒有人。


    他還是體貼的為她買來可樂和爆米花,還有漢堡和薯條,說這樣看電影才有情趣。


    原來她在離開陽明山後,才能跟他正式在一起,他不再是病人,她也不再是他的看護,兩個人的關係將不一樣了。


    她慢慢想通了蔣辰的做法,他是真的完全恢複了。


    看來她真的很笨,也白白掉了許多眼淚。


    看著身邊的男人,讓她一直想笑。


    一直想笑。


    邰名秀才踏進日式餐廳一步,就受到熱烈的歡迎。


    “名秀,怎麽有空來?”櫃台收銀的姊姊立刻走了上前。


    在去照顧蔣辰之前,邰名秀隻要是放假日都會來這裏打工,所以跟店裏的同事感情還算不錯。


    “來看你們呀!”邰名秀笑吟吟地說。


    “你不是去山上照顧植物人嗎?”領班哥哥也圍了過來。


    “他……”


    停好車的蔣辰這時才出現在她的身後,很顯然已經聽到了植物人那句話。


    “各位好,我就是那個植物人。”蔣辰揚起陽光十足的笑容。


    哇 ̄ ̄這下不得了,連廚房裏的大廚、二廚都聞風出來看這個蘇醒過來的植物人。


    大家七嘴八舌的品頭論足一番,這時收銀姊姊叫了一聲,對著蔣辰說:“你好麵熟喔!是不是我們這裏的常客?”


    “我兩年前,幾乎每個星期都來這裏吃飯,沒想到你的記性這麽好。”蔣辰還是一臉笑意。


    “我對帥哥有著過目不忘的超能力。”收銀姊姊也笑說。


    “我特地帶他來重溫舊夢的,我們今天可是要點一桌子的菜。”邰名秀笑說。


    “大客戶喔!那我得好好招待。”領班哥哥立刻拿來了菜單,招呼邰名秀和蔣辰在一個獨立的小包廂用餐。


    蔣辰親切的笑容,輕易就俘虜了大家的心,大家都對他有很深的好感。


    點了菜之後,圍繞在他們身邊的嘈雜才變得安靜。


    “這裏一切都沒變。”蔣辰說。


    邰名秀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本子,翻到有他簽名的那一頁,遞到他的麵前。


    “你記不記得這個?”她問得很興奮。


    “我的簽名,你怎麽有?”他挑眉,很訝異。


    她的小臉垮了下來,“看來你根本不記得我了嘛!”她很失望的把小本子收了回來。


    他連忙握住她的手。“我不能說謊,我隻記得這間店的美食,至於店裏的服務生,經常換來換去的,就算我當時記得你,經過這麽久,照常理判斷我也應該會忘記你。”


    他注意到她小臉的變化,這個小女生一向藏不住情緒。


    “是喔!”她抽回自己的,將本子收回了背包裏,他的話還真讓她的小小芳心受了傷。


    “看樣子,你在兩年前就已經在暗戀我了?”他的上半身微微往前,一張俊臉幾乎要貼上她的小臉。


    對於他的太親近,她隻能僵著身體,不敢亂動。“才沒有呢!”她才不要笨笨的承認。


    “一定有,我好像記得有個聲音一直告訴我,說她已經喜歡我好久了,要我千萬不能忘記她。”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完了!你真的記得嗎?不會吧?你那時可是不省人事。”她緊張了,有種心事被拆穿的難堪,將雙手捂在臉上,根本沒臉見他。


    哈哈哈,他又爽朗的大笑出聲。“小妹,你真的好可愛。”他將她捂在臉上的手拿了下來。


    她看見他笑到眼淚都快噴出來。“你唬我的,對不對?”


    他還是笑,有種算計得逞的快感。“我亂猜的,沒想到一猜就猜中,你真的很好騙。”


    她也笑了,笑容裏多了羞澀。


    “我是真的喜歡你好久了,當我發現你就是那個昏迷不醒的病人時,我好難過、好傷心,我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讓你醒過來。”


    “就算我醒了之後,你就得離開?”


    “當然,我是白衣天使,隻要你能痊愈,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的。”


    他從她的對麵換坐到她的身邊。“你照顧我三個月,現在換我照顧你一輩子,你覺得我這句成語用得怎樣?”


    “這哪算是成語呀?”她覺得怪怪的。


    “當然算呀!以後還會成為至理名言。”他打算將她摟在懷裏時,她卻把他推了開來。


    “你坐回去啦!萬一被他們看到就不好了。”


    “有什麽不好?”


    “我不知道,就是覺得不好。”


    她愈說不好,他偏偏愈要摟住她的腰,還在服務生送菜過來時,故意的吻上她的唇。


    “嗚……”他不是穩重成熟的男人嗎?他怎麽會變得這麽皮?那他到底完全恢複正常了沒?


    他就像是偷吃到魚的貓,唇角都是得逞的快意。


    而送菜過來的服務生則是嚇得差點摔掉手上的餐盤,這樣親熱的戲碼,服務生可是不想害自己長針眼的。


    而邰名秀更是隻能閉緊雙眼,沒臉見服務生,任由羞意爬上她的小臉。


    不管跟他有沒有未來,隻要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好快樂、好快樂!


    原來這就是戀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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