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東宮和長和宮同時收到消息。


    太子裴濟光摟著阮眠霜,站在殿前,一臉得意。


    阮眠霜笑吟吟道:


    “殿下英明,三皇子身邊那內監果然奔去太醫院了。”


    裴濟光用指尖勾起阮眠霜的下巴,邪笑著說:


    “可惜,本殿早已在今夜遣散所有當值太醫了。”


    阮眠霜輕輕捶了他一下。


    “殿下,可別把人弄死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呢。”


    裴濟光朗聲大笑。


    “阮娘放心,宛憐那下賤宮女拿去的東西是蝕骨散。雖能叫那小子痛不欲生,但很好解,不會叫他喪命的。”


    “該怎麽解呢?”


    阮眠霜柔柔問了一句。


    裴濟光神秘地吐露兩個字在她耳畔,激得阮眠霜一身雞皮疙瘩,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殿下,你……”


    裴濟光冷哼一聲。


    “傅硯清敢去教他,那受受苦頭,也是他應得的。”


    阮眠霜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什麽。


    裴濟光權當她被嚇到了,忙搓了搓她後背,摟著她好一陣寬慰。


    “阮娘莫怕,跟本殿走。”


    “殿下,去哪兒啊?”


    裴濟光說:


    “今夜事成,合該好好慶祝一番,咱們今晚玩點刺激的……”


    這句話,惹得阮眠霜忘卻方才的複雜心情,很是嬌羞地嗔怪他一句。


    “殿下真是討厭……”


    而長和宮那邊,魏貴妃同樣也在翹首以盼。


    當魏映初領著鄭太醫匆匆趕來時,她才放下一顆惴惴不安的心。


    “娘娘,鄭太醫來了。”


    鄭太醫擦了一把汗,向魏貴妃請安。


    “娘娘,太子殿下下令,今夜太醫院不必留人值守,微臣正要回家一趟呢。”


    魏貴妃朝魏映初使了個眼色。


    魏映初隨即自袖中掏出一片金葉子遞了過去。


    “娘娘,這……”


    鄭太醫誠惶誠恐,不知該如何是好。


    其實如果可以,他很不想再與眼前這個貴妃娘娘有任何瓜葛了。


    他就是個小小太醫,還想多活幾年啊。


    但魏貴妃的態度很明顯,已不容他拒絕了。


    “鄭太醫辛苦了,隻是今夜,你不能回去。還請你速速去毓慶殿走一趟。”


    毓慶殿?


    鄭太醫疑惑道:


    “娘娘,那是三皇子的住處啊。”


    “本宮知道,你莫要多問,去了就自然明了。”


    魏貴妃說完,鄭太醫還是猶豫不決的樣子,魏映初隻好適時出麵。


    “鄭太醫難道真以為,你一個民間大夫,能這麽幸運又順利進太醫院嗎?你可知,你這潑天的富貴,背後都是誰在幫襯?若你不識時務,可要小心些了。”


    此話一出,鄭太醫終於恍然大悟。


    “娘娘,您到底要微臣幹什麽呀?”


    魏貴妃冷哼道:


    “本宮要你少聽少問,一心為本宮所用!”


    鄭太醫聞言,歎息一聲。


    他知道,自己原來一早就上了賊船,且再無下船可能了。


    “是,微臣這就去毓慶殿。”


    等鄭太醫走後,魏映初彎腰湊近魏貴妃。


    “娘娘,東宮那邊好狠的手段。不僅給三皇子下毒,居然還趁著宮中宵禁的空隙,掩人耳目,遣散所有當值的太醫。幸好娘娘英明,派了奴婢去悄悄留下鄭太醫,不然三皇子今夜可不好受了。”


    魏映初頓了頓,問道:


    “莫非,太子真如此狂妄,要毒死三皇子?”


    魏貴妃冷笑一聲,說:


    “他不敢的。沒有摸清陛下對三皇子到底是什麽心思,他不會做這麽蠢的事。”


    魏映初細細想了一陣,才說:


    “奴婢明白了,太子隻是想出口惡氣,順便敲打敲打三皇子。”


    魏貴妃撥弄著自己的長甲。


    “反正一切水到渠成,本宮隻用做那雪中送炭的有心人就夠了。”


    魏映初陰惻惻笑了一聲。


    “娘娘英明,奴婢佩服。”


    \/\/


    王元弋在太醫院無功而返。


    他到太醫院時,發現整個太醫院空無一人,唯剩幾個在搗藥的小幫侍。


    一瞬間,王元弋呆在原地,他滿頭大汗,心中似被火烤般焦急。


    “是陰謀……是陰謀……”


    王元弋大腦空白一片,一顆心因為奔跑而鼓鼓跳動得厲害。


    一想到裴懐痛苦的樣子,王元弋恨恨咬唇,眼眶竟被氣得迫出幾分淚。


    到底是誰?


    是誰要這樣害他的主子?!


    該死……


    王元弋吸了吸酸澀的鼻子,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眼眶發紅地往毓慶殿跑。


    他回到毓慶殿時,就發現月韶抱著口吐血沫又昏厥過去的裴懐,跪在地上發愣。


    “主子!”


    王元弋急得上前扒拉開呆滯的月韶,搖著裴懐,可裴懐已經昏死過去了,根本不可能就這樣輕易蘇醒。


    月韶見王元弋回來,似一下子找回主心骨。


    她臉上還沾著裴懐噴出來的鮮血,哭著急忙握住王元弋。


    “王公公,主子說是我害他,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王元弋本就在氣頭上,他聽到月韶這句話,下意識就瞪著月韶。


    他把裴懐小心翼翼放下,回頭迅速扇了月韶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王公公?”


    月韶眼中含淚,委屈又震驚地捂住自己一邊側臉。


    王元弋此番是用足了力氣的,月韶隻覺得被扇了一巴掌的那邊臉火辣辣的疼。


    “賤婢!你膽敢戕害主子?!”


    見王元弋仿佛要吃了她,月韶哭著在地上連連磕頭,不多時,眉心就見血。


    她聲音似撕裂了般淒厲。


    “公公,我真的沒有,真的不是我,求您信我,信我!”


    王元弋怒氣衝衝。


    “主子何等敏銳,他為何偏說是你?你還在狡辯!”


    月韶委屈又恐懼。


    她抬起頭,淚水淌下時洗刷了臉上沾著的鮮血,兩者結合,倒像是她流出了血淚,看上去很是駭人。


    “公公,奴婢每月都需要主子的解藥,奴婢惜命,怎敢對主子下毒手?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不敢……嗚嗚嗚……”


    說到最後,月韶隻覺得言語都是蒼白的,她說不下去了,隻知道嚎啕大哭。


    她冤呐!


    王元弋聽到這裏,又見她的反應。


    漸漸的,他平靜下來。


    “既不是你,還會是誰?”


    王元弋喃喃自語。


    月韶以為是在和她說話,她一邊抹淚哭,一邊喊:


    “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要這樣害她?


    王元弋腦子終於轉過彎來,忽然把一切串聯在一起。


    裴懐忽然噴血暈倒。


    太醫院莫名其妙空無一人。


    月韶被冤枉。


    這一切真是太巧了,環環相扣,確實不會是月韶一個小宮女的手筆。


    她如今命都捏在裴懐手裏,根本沒那麽大的本事掀起什麽風浪。


    可是,裴懐為什麽會說是月韶呢?


    他是察覺到了什麽?


    王元弋還想不到答案時,魏映初已帶著鄭太醫匆匆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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