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重朗和辛容武見裴懐一臉肅色,甚至隱隱有與站著的辛徽海交鋒的意味,都不由得麵麵相覷。


    辛容武看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所以不明白,這話說得好好的,怎麽偏要讓他們出去呢?


    有什麽話,還是他們聽不得的不成……


    蘇重朗何其聰慧,見狀,拉了辛容武就走,嘴裏還說著:


    “那,我與阿武先候在外頭。”


    辛容武被他扯走,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誒,重朗,你幹嘛拉我走啊?我們什麽話不能聽啊?”


    “走吧你,話多。”


    ……


    客房裏,隻剩下辛徽海與裴懐二人。


    辛徽海說:


    “這下,殿下大可與本將暢所欲言,不必顧左右而言他了。”


    裴懐倒也不急,他伸手朝辛徽海做了個‘請’的姿勢,好像他才是主人家,而辛徽海反倒成了那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辛將軍,坐。”


    辛徽海武將一個,倒也不推三阻四,讓坐便坐,盡管這本來就是他自己的家。


    裴懐見他落座,端得一個大刀闊斧、豪氣十足,不由得更加欣賞他。


    “辛家門風肅正,說實話,本殿早已有所耳聞,更十分佩服……”


    他場麵話還未說完,辛徽海已不願再聽,直接打斷他:


    “三皇子殿下,何必拐彎抹角?不如有話直說,辛某喜歡講話爽快之人,這人老了,也懶得費心思去猜。”


    裴懐笑眯眯道:


    “你敢這般與本殿說話,就不怕犯了大不敬之罪?”


    辛徽海沉著臉,不悅道:


    “辛某隻忠於陛下!”


    換句話說,要賞要罰、要打要殺,非龍椅上唯一的主人不可,區區皇子,他辛徽海絕不能屈服分毫。


    裴懐忽而冷笑一聲。


    “好一個忠臣,話說得真絕。本殿知道,你是認為,今夜刺殺一事,全是本殿的手筆,是嗎?”


    辛徽海說:


    “辛某雖上了年歲,眼睛還沒花。”


    裴懐忽而側過臉去,臉上顯現出幾分落寞,他按住傷口,自嘲道:


    “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本殿真傻,堂堂皇子,何必屈尊降貴去替一個紈絝子弟擋刀擋劍?稍有不慎,便會有性命之危……”


    此話一出,辛徽海到底替兒子理虧, 他的心動搖一分,卻仍強硬道:


    “犬子確實身無所長,但他乃是我辛家唯一的血脈,而我辛家如今深受皇恩,手握兵權。恕在下直言,殿下此招雖險,勝算卻大。”


    可不是,瞧瞧剛剛,他那個重情重義的傻兒子,可不就感動得要做牛做馬來報答了嗎?


    裴懐轉過頭來,赤紅雙眸,憋屈地瞪著辛徽海。


    “那刺殺之人是敵國賊人,難道將軍懷疑本殿是通敵罪人不成?!想必將軍耳目眾多,早該知道,本殿不過一個剛從廣靈寺回宮的皇子,身如浮萍,何來這通天本事,可以謀算得如此縝密?我身後沒有任何勢力,將軍若不信,隻管去查!”


    辛徽海被他的氣勢和言真意切反而將了一軍,他動了動嘴,最終說:


    “殿下,何必說到這份兒上?總之,不管今夜殿下的行為是出於什麽目的,我辛徽海都感念殿下恩德,除此之外,還是那句話,隻忠於陛下,辛家……什麽都不能承諾給殿下。如果殿下沒有這種想法最好,那就當我辛某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此先給殿下賠罪,望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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