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屬的,想要拿下領導,最快的方式就是成為他的刀!讓他離不開,甩不掉,忘不了!


    一個將領和一個有刀的將領,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誰更勝一籌!


    劉城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他要依附周霖發展,目標是成為心腹,沒有比當刀更合適的定位了。


    一把刀,放在大街上平平無奇,而放在領導手裏,那這把刀就價值萬兩。


    他要成為領導手裏最快、最鋒利的刀!


    劉城之前有些模糊的東西慢慢清晰了,比如在一些決策方麵,他要以周霖的利益為主,盡他最大能力使周霖利益最大化,而他自己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另外,更重要的是周霖會依賴他,會信任他,會重用他。


    等有一天,他不想當周霖的刀後,真正無奈的是周霖,而不是他。


    周霖沒了刀,那就失去了戰鬥力,而他不是,會越來越鋒利、尖銳。


    到時候,換一個地位更高的領導又有何難?


    第30章


    告別劉城,周葦遇見了裴年。


    裴年神色匆匆,似乎有急事,手裏拿著一個包裹,焦急地望著馬路對麵。


    “要去郵局嗎?”


    一道好聽的女低音傳來,裴年扭頭望去,隻見周葦站在電線杆下,穿著一件白色襯衣,由於胸部過分飽滿而撐得襯衣鼓鼓囊囊,下裝是一條軍綠色褲子,褲腿掖在黑色雨靴裏。


    他點了點頭,想要道聲謝,卻發現喉嚨幹澀發不出聲音來。


    今早他收到家裏的信,得知父母情況十分不好,他不清楚京市的情況,隻知道各路神仙打架,進攻的口號鋪天蓋地,但他沒想到殃及池魚,自己父母竟然被打成了中/間/派。


    怎麽可能?!


    裴年不信,他父母兢兢業業一心為公,怎麽可能是中間派?!這中間肯定有誤會!


    周葦掃了眼裴年的包裹,解開綁在電線杆的繩子,推測裴年家裏發生了一些變故。


    不同政治集團鬥爭,先受到衝擊不是對坑的雙方,而是周圍的人,尤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知識分子。


    這場快要點燃的大火,已經冒出了星星火光,它第一個灼燒的是學者們的皮膚。


    她沒有多問什麽,讓裴年上車板,她一揚韁繩,老白等四匹馬往前跑,車板後麵揚起塵土。


    裴年心亂如麻,他對未來產生了一種恐懼,父母無緣無故下崗,醫院沒有任何交代,他遠在荒北,幫不上任何忙,自責的情緒湧上心頭,更讓人心慌的是,看不到曙光。


    和他父母一樣的大有人在,裴年想要問個明白也沒有途徑,當務之急隻有給父母寄去一點東西。


    周葦駕著馬車,眼睛望向前方。


    這場聲勢浩大的運動就像馬車,目前已經發動了,以後的發展可不是說停止就停止的。


    等到郵局,她把裴年放下。


    “周葦,謝謝你。”裴年朝周葦說道,心裏很感激周葦的幫助。


    說實話,他一開始看見了周葦,也產生了想讓她幫忙的想法,但一想自己之前態度不好,想法也就退卻了,但沒想到周葦主動叫住他。


    他想從周葦眼睛裏看出原因,但是未果,黑亮的眼眸裏隻要平靜。


    周葦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又一揚鞭子,留給裴年一個英姿颯爽的背影。


    裴年突然產生了一種複雜的情緒,對於周葦。


    以前他對周葦的認知幾乎全部從周蘆那裏得知,嫉妒心重,仗著是妹妹的身份無法無天,對徐連長死纏爛打,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但無論是之前幫他解圍,還是現在主動載他,都讓他發覺周葦不是那樣的人。


    周蘆。裴年默默念了一遍。


    周蘆是他喜歡的第一個女生,溫柔明媚像湛藍天空的太陽,總是散發著光芒,他不由被周蘆吸引,慢慢地,不可自拔。


    是的,就是不可自拔。


    他不是感覺不出周蘆對他若即若離的態度,隻要他走進一點,周蘆就會自動後退一步,此外,周蘆和徐朗的關係,他不是不知道。


    包括現在周蘆有了新的目標,是汽車廠書記的秘書,聞揚。


    有一次他看見兩人在國營飯店吃飯,周蘆嬌羞得紅了兩頰,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或者說,已經無法再自欺欺人了。他就是個不重要的配角,周蘆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對他,就是逗一逗,玩一玩而已。


    腦子一清醒,他逐漸認清了周蘆,這個處處營造妹妹欺負她假象的說謊精。


    裴年臉色一暗,有些生自己的氣。


    是不是每次他紅了耳朵,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的時候,周蘆心裏在想真是個好騙的蠢蛋?


    是不是每次他紅了眼眶,哭哭啼啼求周蘆不要走的時候,周蘆心裏在想真是個好騙的白癡?


    他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的愛戀就是一場笑話。


    裴年往周葦離開的方向看去,如果說周葦是周蘆,她會怎麽做?


    一層裹著糖漿的紙和以一塊抹著清水的玻璃,人們總會選擇前者,卻到最後發現,前者一捅就破,感情隻有表層。


    不過,周葦怎麽可能是周蘆呢?!


    裴年搖了搖頭,不再繼續往下想,他要好好掙錢,給父母撐起一片天空。


    周葦回去後,趙廠長立馬迎了過來。


    “小周,你就是女中豪傑啊!這馬性子烈著呢!”趙廠長指了下老白,“在你手下,這馬就不是馬了,變成了狗!”


    周葦抿嘴一樂,這馬屁拍的。


    她不由想起了上輩子拍馬屁的那位人才,有一次他喝醉了,給大夥兒講怎麽給領導拍馬屁,滔滔不絕,高興之處手舞足蹈,等酒醒了,這位人才掩麵而泣,痛哭道自己總結多年拍馬屁經驗竟然全禿嚕了,這無形資產損失慘重啊!


    收費那是不可能。


    在座的還有周葦等一級領導,收領導的錢?作死也不能這樣作!


    周葦笑了笑,趙廠長怎麽說也是一個廠長,竟然拍她馬屁,看來有求著她的地方。


    她含笑朝趙廠長看去,官場上講究的就是互相需要,“趙廠長說笑了,我不過是僥幸而已。”


    可不能真接受領導的馬屁!


    趙廠長臉上的笑意越深了,他彎下腰誇周葦那是他看得起周葦,要是周葦真接了,那是就是周葦看不起他!


    所以他很滿意周葦的回答。


    這才是有腦子的人,是能拿得出手的秘書!


    之前去開會,他見過一些大廠廠長或者書記的秘書,呦呦呦,那可是五花八門,蘿卜聚會。


    說話不過腦子的有,心裏憋不住話的有,一句話不說裝啞巴的有……他看了都愁人,也不知道那些廠長書記怎麽受得了的。


    不過有一點挺好,就是這些秘書速記能力超群,拿著一支筆,刷刷往本子上寫。


    但說話方麵,沒有一個中用的。


    哦,對了,有一個!


    是聞揚!


    要說趙廠長為啥記得是因為聞揚個子高,一米八五以上,人長得也俊,人群中鶴立雞群,一眼就能看見。


    他當時就想這秘書好,放在眼前也賞心悅目,不想那些拉著臉的,看著就難受。


    說實話,他一開始沒覺得聞揚有多優秀,但後來,會議講話以及後續的一些事,他發現聞揚這個人是個老油條,年紀不大,心思卻很深,而且秘書們隱隱以聞揚為首。


    這可不是什麽不足為道的能力!


    反正開過會後,他就記住了聞揚。


    後來聽見這個名字,是因為他辦公室的那個大學生,似乎在打聽聞揚有沒有對象。


    找對象?趙廠長歪了歪嘴。


    他今年二八,未婚,在部隊的時候,有領導介紹姑娘給自己,心裏雖一萬個不同意,但礙著領導的麵子,他最後點頭答應了。


    這一談,那叫一個上刀山下火海,他連放屁都要匯報!


    因為這次經曆,趙廠長可不想再談對象了,一個人過也行,不時找老韓喝個酒,再開車兜個風,挺快樂的,重要是自由,他可不想有人管著他。


    在部隊的時候被管,在工作的時候被管,如果結婚還被管,他能原地爆炸!


    周葦跟著趙廠長進了辦公室。


    “小周啊,我有個事得麻煩你。”趙廠長搓搓手心,期待地看著周葦。


    周葦朝趙廠長一笑,“怎麽會是麻煩呢?能幫上廠長的忙我榮幸之至。”


    “好好好!”趙廠長連說了三個好,他要的就是周葦這個態度,一對比大學生,那絕對是天上地下。


    他從公文包裏掏出資料,交給周葦,而後細說了任務,大概意思是要寫一篇煤廠次年計劃書。


    周葦不動聲色翻著材料。


    不過一眼,她就看出來了,這是實打實不摻水的數據。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周葦心裏對趙廠長的評價高了一層。


    這個道理很多人明白,但真正做到的其實寥寥,包括她遇到的一些級別很高的領導,在這方麵說實話還達不到趙廠長的水平,當然有很大的因素是這個年代大家普遍淳樸,而後世,利益紛爭不斷,團體角逐不怠,每下一步棋,每用一個人,都要前前後後思量很久。


    但周葦不會。


    大概天性使然,她從來不會猶豫。


    猶豫就會敗北,就會錯失良機,周葦本就是官場的弱勢群體,怎麽會讓自己犯這種錯誤,該抓住的機會必須抓住,她不像其他人有後路,可以撤退。


    趙廠長沒有看出周葦的心思,單純以為周葦在認真看材料。


    有個趁手的人就是好啊!


    不用他動手,隻需要吩咐下去,就能幫他完成,趙廠長再次感歎,韓指導員真是享福呀!


    周葦又細細問了趙廠長一些細節方麵的問題。


    趙廠長熟悉煤廠,也熟悉上麵對煤廠的政策要求,當即詳細講解了一下。


    周葦點點頭。


    趙廠長心裏說道:穩了!


    一開始他還是抱著不出錯的目標,但剛才周葦的幾個問題,讓他眼前一亮,這是要在領導麵前表現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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