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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明芽醒來時徐之也已經起床。


    她看著天花板出神許久,才聽到客廳有說話聲。


    明芽赤腳走出去時,隻見徐之也麵對著落地窗出神。


    清晨的光灑在他身上,十分清爽,映得整個人宛若一座雕塑。


    “怎麽了?”明芽從身後抱住徐之也,臉頰灼熱貼在他後背上,“我保證媽媽病情穩定後就回來。”


    徐之也站定在窗邊,伸手將明芽拉到懷內,“沒有因為這個不開心,隻是已經習慣了抱著你睡覺,突然變成我一個,有點不適應。”


    明芽笑出聲,仰頭看他,“那怎麽辦?一會兒就該送我去滬上了。”


    徐之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即便是一個彎腰將明芽扛至肩頭,“那我們爭分奪秒一下。”


    明芽隻用了零點五秒去理解爭分奪秒的含義,因為下一刻她就被徐之也丟到了床上。


    徐之也在床上溫柔的瞬間隻分兩個時刻,一個是他想哄明芽,另一個便是他們需要升華一下感情。


    但是此刻隻是夫妻間突發而至的興致,他們隻想用最熾熱原始的方式感受彼此的存在。


    所以狂熱一點,瘋狂一些。


    他們將彼此揉進自己的身體。


    “我會去滬上見你的,偷偷地,不要拒絕我可以麽?”徐之也含著明芽耳垂說道,又撩人又旖旎。


    明芽動情的全身戰栗,將指尖埋進徐之也發絲內,“好,我臥室在二樓,徐總如果有點膽量,甚至可以爬上去。”


    徐之也笑的蠱惑人心,“這算偷情麽?”


    明芽喉間嚶嚀著,似是在訴說此刻歡愉,“算,畢竟我老公不在。”


    徐之也輕笑出聲,動作也隨之更加猛烈,隻撞得人腰都要斷了,“小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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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朝敲門時,明芽剛穿好衣服,脖頸處的紅斑尚來不及遮蓋。


    “太太,徐總讓我帶給你的絲巾放在門口了,您自己取吧。”


    明芽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頰上的潮紅還未褪去,奈何她怎麽拿涼水去拍打自己的小臉,換來的隻是緋紅更濃。


    無奈,明芽歎了口氣,打開臥室門去拿陳朝送來的絲巾。


    木質盒子打開後,裏麵還有一隻口罩。


    明芽對著鏡子翻了一個白眼,真是什麽都被他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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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的私人飛機直接停在滬上某私人醫院頂樓停機坪上,明芽腳踏在地麵那一瞬整條腿是軟的。


    徐之也跟在她身後,最後將人抱在懷裏,輕拍安撫道:“我可以在這裏停一個小時,如果想哭,就上來。”


    明芽鼻子立刻便開始酸痛起來,從飛機進入滬上的航空管製區域,她便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近鄉情怯大約如此,特別是她此刻即將要見到母親。


    “去吧。”徐之也放開明芽,風吹起他的風衣衣角。


    逆著光,更顯的男人高大。


    明芽走了兩步,又轉過頭快步奔向他,“我愛你。”


    因為有他在,因為有他的愛。


    對於明芽來說,被愛便猶如有靠山。


    而他徐之也永遠會是她的靠山,固若金湯,宛若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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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頂樓的電梯下來,明芽由護士帶路直接到達icu病房外。


    從前她住在icu裏,不懂病房外的人是什麽樣的心情,現在她守在病房外,終於體會到了當初徐之也的所思所想。


    明肅坐在連椅上,本就身體不好的老人更顯虛弱,看到她後連忙起身,眼神裏滿是歉意,“芽芽。”


    大約是母女連心,明芽感受到了母親切身的疼。


    她捂住心口,嘴唇顫抖,“我媽媽說好痛。”


    她身體好痛,心也好痛。


    一想到明芽會受苦,就更痛了,像是被人用濕紙巾捂住口鼻。


    她有好多話想說,可就是無人傾聽。


    “芽芽,對不起。”雍舒慧抱住明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媽媽。”


    明芽眼神迷離,好久才將視線聚焦在雍舒慧身上,“舅媽,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我早點回來,可能就...”


    她大腦裏滿是循環著醫生的手術術前風險預知,“一般藥物自殺的病人,最難的便是康複期,畢竟誰也不敢確定毒素的潛伏周期會是多久。特別你母親身體本就是掙紮著強撐起來,我們也隻能盡力而為。”


    “對不起。”雍舒慧自知無法辯解,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


    明芽也隻是最後淡淡看了眼雍舒慧,“我現在要去看看她。”


    明芽穿戴好無菌服,進到icu病房內。


    直到看到明靜滿麵蒼白的躺在床上時,明芽再次情緒失控。


    從前的明靜是恣意的大小姐,仿佛這個世界在她麵前是沒有規則的。


    她可以憑借喜歡,而奮不顧身的去嫁給一個人,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掃平事業的坎坷。


    她永遠裝扮精致,隻要有明靜出現的活動,其他人都會變成陪襯。


    明芽從小聽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你媽媽如果年輕二十歲,比你要漂亮的多。


    可現在的明靜,滿頭銀絲,麵容蒼白蠟黃,沒有一點生機。


    明芽想要去摸一摸她,可又生怕明靜脆弱的如同一張紙。


    她的手指顫抖好久,還是沒有落在明靜滿是針眼的手背上。


    明芽最後是強忍著嘔吐的感覺衝出icu病房,雍舒慧想要去扶她,可明芽隻推開她。


    頭也不回的朝著前方跑去,她想要去一個有光、有風的地方。


    天台停機坪,陳朝看著時間,“徐總,已經一個半小時了。”


    徐之也看著依舊緊閉的電梯門,“再等等。”


    陳朝:“那我將會議再推後一個小時。”


    徐之也沒有說話,隻繼續看著電梯門。


    不知過了多久,電梯門響了一聲。


    那扇銀白色大門隨即打開,裏麵正是明芽。


    徐之也一同陪著她眼眶通紅,“我的小姑娘來了。”


    明芽已經再沒有一絲力氣,隻剛剛踏出電梯門時便跪倒在地麵。


    直到被徐之也緊緊擁在懷裏,明芽才感受到了溫度,忍不住的放聲大哭,“是人間對麽?”


    徐之也聽著她呢喃細語,回道:“是,獨屬於你的人間。”


    第55章 第五十五吻


    明芽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明家, 從前熟悉的臥室此刻居然多了幾分陌生的情愫。


    她剛想說話,嗓子便如被砂紙打磨般的疼痛。


    是雍舒慧聽到了房間裏玻璃杯破碎的聲音,奪門而入, “芽芽!”


    明芽臉上還掛著淚痕, 心口如同有千噸巨石堵著,“我沒事, 隻是想倒點水喝。”


    雍舒慧扶明芽回到床上,“你媽媽的情況已經被控製住了, 所以你現在千萬不能出事。”


    明芽漂亮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連笑容都透著疲憊,“謝謝舅媽。”


    “你媽媽的事,我再向你道歉。從你嫁人後,她的心思便愈發沉重, 我們沒有及時察覺, 不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雍舒慧看著明芽, 滿眼都是心疼,“你舅舅那個時候隻顧著明珠地產, 作為妻子,我無法不心疼他。”


    明芽眼睛又腫又燙, 但還是拉住雍舒慧的手, “我剛剛在醫院太著急了, 舅媽不要介意。”


    無論如何, 她和明家都是互為依靠與仰仗的。


    此後明靜還是要擺脫舅舅他們照顧, 所以明芽無法真正的去怪罪他們。


    “芽芽,知道你出事, 其實我和你舅舅也特別痛心。”雍舒慧向來溫婉柔弱, 說到此處, 眼淚已經忍不住的滴下,“你舅舅當晚吐血不止,我都以為他撐不住了。”


    她是被明家所有人寵著長大的,所以當初但凡還有一點辦法,明家任何人都不會同意她嫁到徐家。


    更不要說看著女兒在那裏受了這麽多苦,還熟視無睹。


    所以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裏,明肅都憋著一口氣,他是真的想衝到徐家將女兒接回來。


    “舅媽,我知道你和舅舅疼我。現在已經苦盡甘來了,舅舅可以放下心,好好休息一下了。”


    不論從前她受了怎麽樣的委屈,好在現在終於是熬了過來,連帶明珠地產,也走出困境。


    雍舒慧:“好孩子,我替你舅舅謝謝你,也替明珠地產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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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明靜病情的反複,明芽在滬上整整住了兩月有餘。


    而徐之也每日則於壹京和滬上日夜往返,介於明靜見到他便會情緒失控,多時徐之也的車子就停在明芽臥室窗下。


    每日兩人便隔著一扇窗,相思好似拉的又綿又長。


    猶如那句,我們之間近在咫尺,卻又遠隔天涯。


    為此明芽將落地窗下收拾出一片休息區,隻要徐之也的車子停下,她便飛快的挑兩本書盤腿坐於窗下。


    夜晚的燈光是帶著噪點的璀璨,明芽看著坐在後座的男人,於朦朧月色裏,他的五官深邃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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