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八福這朵純本土的夏家詛咒,居然也可以影響外國人,夏鹿帆借喬斯和他的助理阿梅麗試了試,發現八福麵前生命平等,沒有例外,也算是另一個角度的絕對公平。


    不過,八福影響八福的,夏鹿帆的問題和小鹿有什麽關係,等她和喬斯阿梅麗熟悉後,彼此就可以愉快的給lu來改裝飛機,沒有哪位專業人士,會拒絕一個可以提出有效建議,而且能參與計算和設計過程的駕駛員。


    喬斯不能,阿梅麗也不能,哪怕阿梅麗沒法像喬斯的中文那麽好,也能愉快和小鹿玩耍。


    “嗯?那個是阿梅麗嗎?”語言不通,陌生環境,實在是社交的困難開局,阿梅麗實際上是喬斯的後輩,跟著伯父一起來參與改裝工作,高姐也知道的。


    隻是阿梅麗性格比較安靜,來訓練場之後都是聽安排,很少主動表達什麽,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喬斯旁邊,很少見她到別的地方。


    但是高姐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她看到小鹿拉著誰跑過去了,仔細一看,不就是阿梅麗嗎?


    喬斯點點頭,舉了舉手上的包子,“lu帶她去看別人跳傘,她們兩個是好朋友。”


    訓練場還會開放給一些其他高空項目愛好者,今天有個空中拚圖的跳傘活動,也就是算著時間連續跳下來幾個人,在下降過程中擺出圖案,然後再開傘下落。


    地麵上的圍觀群眾可以看到五角星之類的圖案,還挺有意思的。


    可高姐的關注點在好朋友三個字上,小鹿和阿梅麗才認識幾天,就變成好朋友了?


    阿梅麗的英語其實不太好,主要還是說法語,小鹿的英語還可以,但法語是一句不會,她們倆怎麽交流?


    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是放在小鹿身上,一切就變得可以理解。


    這可是來訓練場兩天,就認識了所有人的小鹿,高姐覺得語言不通,完全不是阻礙小鹿發揮的問題。


    是的,語言不通算什麽難題,阿梅麗也就二十一二,和夏鹿帆也沒差幾歲,硬是用比劃關係熟絡起來。


    改裝飛機也不代表每天都守著圖紙和操作台,夏鹿帆知道今天有跳傘活動,立刻帶著相機和阿梅麗來看。


    跳傘的最低安全高度一般為500米,再加上考慮到人體承受大氣壓力的極限,最高安全高度通常是5000米。


    夏鹿帆提前問過跳傘員,他們今天預計是從3500米左右往下跳,這個高度可比夏鹿帆平時刷飛行時間的高度更有挑戰性。


    平時在機艙裏,就算能感受到氣流振動和顛簸,也是隔了一個透明的座艙蓋,多少還有些飛機能提供的安全感。


    可是,跳傘那就是和氣流直接碰撞,還想拚圖案,那更需要跳傘員掌握高空翻滾、轉向之類的技能,控製身體在下降的過程之中去和別人做配合。


    跳傘是什麽體驗?


    夏鹿帆去問過訓練場的跳傘愛好者,說什麽的都有,但是印象最深的,是大腦放空,交給身體的遊動快樂。


    尤其是下降未開傘之前的那段時間,天空和海洋基本上沒有區別,看什麽都很渺小,自己也和一尾小魚一樣,海洋中可能會出現暗流,天空之中也會遇到橫風,美和危險並存。


    不是誰都敢去挑戰跳傘,可是,在地麵上仰頭看人家跳傘,就沒問題。


    夏鹿帆特意拉著阿梅麗過來看,不僅自己拍視頻,還從跟著跳傘的攝影師那裏拷貝了一段近距離畫麵,然後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什麽,興奮很久。


    高姐和喬斯對這種反應習以為常,高空項目自帶的魅力,就是能刺激人分泌腎上腺素,哪怕小鹿和阿梅麗隻是旁觀者,也會被現場氛圍所感染,然後興奮不已。


    晚上回去之後,小鹿把兩個視頻都分享給鄒婉和江竹安,並不意外地收獲兩個感歎號。


    雖然視頻畫麵沒有現場那麽震撼,可是看著跳傘員一個一個從飛機上放鬆地跌入藍天,調整自己的身體去尋找同伴開始拚圖案,然後變換角度,再擺新的圖案。


    因為高度問題,沒有什麽明顯參照物,導致跳傘員的下降其實近乎遊動般,等地麵越來越近的時候,才紛紛開傘下落,和小花“嘭”的綻放一樣。


    普通高中生如果不是家裏有相關愛好者,或者其他特殊原因,很難接觸開飛機、高空跳傘之類的運動,畢竟這些愛好,隻是聽著就很難過父母那一邊。


    夏鹿帆倒也理解,因為這些運動真的很危險,別看訓練場的愛好者在視頻裏遊刃有餘,但是人家練習的時間可不少,對裝備的要求也極高。


    還是那句話,沒有安全保障的運動挑戰,是沒有樂趣可言的,普通高中生心動沒有用,還要有與之相適應的體力、技巧、勇氣和財力。


    但是,誰看到這些畫麵,不會向往呢?


    鄒婉這麽內斂的性格,都和夏鹿帆感歎,她想等到自己高考之後,或者大學的時候,去試一試跳傘。


    ——這肯定很解壓,跳下去盡情大喊就行!


    雖然鄒婉平時連跳樓機都不敢去玩,但是,誰還沒有點心願了,別的不說,高空項目解壓這件事情是共識,上去光喊都足夠沒力氣了。


    ——好呀,我可以陪你去。


    收到小鹿的回複,鄒婉發了一個表情包,然後習慣性把自己一些“特別”的想法回收。


    ——換成坐過山車也行,跳傘肯定很貴,而且我自己不敢跳,要是有教練陪著跳,我也不太習慣。


    鄒婉說的也沒有錯,跳傘的費用不低,單親家庭隻靠鄒婉媽媽照顧老人和女兒,負擔的確比較重。


    而且跳傘陪跳的教練基本都是男教練,不一定能找到女教練,鄒婉連去景區騎馬都不喜歡讓異性教練帶著騎,跳傘也不太想和男教練一起跳。


    不習慣就不要勉強,夏鹿帆尊重鄒婉的小顧慮,表示自己也願意陪她坐過山車,等鄒婉發表情包去寫作業之後,她才退出聊天頁麵,去搜跳傘教練需要考什麽證。


    鄒婉有好奇心,也想試試,可是有顧慮也有不信任問題,那麽換成她呢?


    別人怎麽想小鹿不管,可是鄒婉是她的朋友,是可以有小性子和偏好的可愛朋友,夏鹿帆想幫她解決這些問題。


    等鄒婉哪一天準備好想跳傘的時候,夏鹿帆可以當她的陪跳教練。


    想去嚐試一些新的東西,可是介意異性教練,顧慮和陌生人貼在一起,都沒有問題,不用改,她可以把這些東西解決掉。


    鄒婉平時很少表達什麽不喜歡或者她想要,總是容易體諒顧慮別人,哪怕委屈自己也可以,隻要不給別人添麻煩就行。


    夏鹿帆不是這種性格,她敢直接要,也不懼去拒絕和抗爭,如果遇到什麽不喜歡的教練,她從負責人辦公室的窗戶翻進去也要解決這個問題。


    可她也知道,每個人的性格和成長環境不同,處事方法有區別很正常,鄒婉這種性格可以最大程度上給媽媽減輕麻煩,是她想支撐家人的選擇。


    所以,才會有朋友這個角色出現呐!


    夏鹿帆沒有直接去和鄒婉說,你不用顧慮這些,去玩的時候直接去和負責人,掏錢就要見到女教練,小鹿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騎馬可以,跳傘也可以,都能選小鹿。


    作者有話說:


    小鹿的性格,大概比較吸引壓抑內向型朋友√


    第四十八章


    當然,這世間講究一個均衡。


    有些同學,可以因為友情而準備驚喜,有些同學也可以因為友情,而心驚後怕。


    江竹安又不傻,或者說他本身的雙商條件就很好,接連做了郵件發過來的幾道題目之後,就把真相猜出個七八成來。


    他寫的解題過程,是不是直接會用在真實的飛機上?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大概就是自己隨手做了一張報紙剪的鎧甲,別人真的穿上去戰場吧!


    江竹安對學習這件事情,一直都很有自信,或者說能直接和出題組老師華山論劍的學生,不自信都是騙人的。


    可是,那是建立在他知道,這些東西隻是紙上的理論交流,不會因為自己寫了一道有關飛機的題,就真的有人按照這個數據來還原實物。


    而且,這和什麽別人穿上自己設計的漂亮衣服,心裏很驕傲不同,小鹿如果駕駛的是按照他給出的數據改裝的飛機,江竹安隻有心驚後怕。


    如果數據有什麽問題,直接讓飛機有嚴重設計隱患怎麽辦?


    如果他忽略了什麽其他重要影響因素,導致空中駕駛員無法求救逃生怎麽辦?


    而且,這些問題還不是抽象的,他在班裏最熟悉的同學就是這個駕駛員,保護遷徙鳥群這件事情也是由他而起。


    如果小鹿真的有什麽意外,江竹安覺得自己就是凶手之一。


    有些事情,越開始想象就越可怕,江竹安也是當年讀過因為小數點誤差,導致航天飛機爆炸的課文。


    雖然他也看過,實際問題和課文之中描述的有所出入,並不是那個小數點問題,但是,江竹安隻要想到自己當時做題的時候,順手就寫下來,沒有更仔細或更認真,就會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


    風速考慮了嗎?可是季節不同,風向也不同,如果遇到具體的山地,是不是還要考慮其他因素?


    耗油是怎麽計算的?他直接用的是查詢的數據,可是每種燃油是有區別的,在野外飛行的時候,這就會出現誤差!


    關於其他人的性命問題,沒法讓江竹安不焦慮,他仔細翻過自己給小鹿發的圖片、信息或郵件,一邊複查一邊聯係對方。


    生怕耽誤這麽幾分鍾,小鹿就真的駕駛飛機上天了。


    夏鹿帆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挺意外的,她和江竹安比較習慣文字或圖片交流,不通過聲音可以有效減少於江竹安的社交能量條的消耗,所以兩個人很少打電話,更別說江竹安主動給她撥。


    接起來之後,夏鹿帆才知道事情有點嚴重了,聽到江竹安明顯比平時更快的語速,反應很快,保證自己半個小時內就出現在他麵前。


    最好的解釋方法就是最快速度出現在對方麵前,江竹安這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夏鹿帆還沒有去訓練場,給高姐發了條自己今天晚點過去的消息之後,就直奔學校去找江竹安。


    她之前沒有直說,而是用出題的形式把設計問題拆分給江竹安,就是考慮到不要給他太大的心理壓力。


    沒想到,江竹安發現不對勁的這一天來的這麽早,夏鹿帆承認,這事是自己做得不地道。


    就像一場普通的考試,學生正在認真答題,胸有成竹,結果突然闖進來一群人,告訴學生們,答錯一道就要拖出去一個人幹掉。


    這種心理壓力就不一樣了,就算原本可以輕鬆寫出來的題,也會變成我會不會被拖出去?其他同學會不會因為我拖出去?


    夏鹿帆趕到的時候,看到江竹安正在地上的書堆裏找東西,有不少書冊都已經掉在地上,顯得有些紛亂。


    因為空間有限,堆放的書又特別多,江竹安平時把這些書堆整理的特別好,多而不亂,夏鹿帆每次還能走空餘的縫隙當路。


    但是,現在東西被翻得這麽亂,可以想象江竹安的心情了。


    伸手敲敲門,夏鹿帆把上半身探進來,先看看江竹安有沒有生氣。


    聽到聲音,江竹安看到夏鹿帆出現,伸手揉了兩下眉心,把地上的書撿起來收拾出一條路,讓她先進來。


    圍著夏鹿帆仔細看了兩圈,確認她沒什麽受傷的痕跡,江竹安才讓她找地方坐。


    果然,是有點生氣吧,江竹安平時是不會做這種舉動的,夏鹿帆老實站好,然後小聲安慰他,“沒事,要是真有問題受傷了,我肯定沒法完整站在這裏。”


    這倒也是實話,但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更讓人生氣了。


    如果有動圖顯示,江竹安頭頂的怒氣值肯定往前躥了一小截。


    “等等,給我一個辯解,啊不是,解釋的機會!”


    好在,夏鹿帆如何讓別人不生氣的技能一樣的熟練,她搶在江竹安情緒積累之前,先打斷施法。


    嚴肅的氣氛裏,一旦出現有趣的舉動,那麽生氣就很難維持了。


    江竹安本身也很少把自己的情緒釋放給別人,看夏鹿帆舉手發言,也氣不起來了,甚至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過分。


    小鹿才是真正要駕駛飛機的那個人,她敢把這些題給自己,但他卻真的沒法隻把這些數據當成解題過程來看。


    起碼,要有個上萬次建模測試或安全模擬之類的環節,怎麽能直接讓真人去試飛呢?


    或者說,在理論部分,江竹安可以接受大膽假設,各種推想,但是放在實踐過程裏,他的態度就轉向保守謹慎了。


    “想不想去訓練場看一看?我們在改裝過程之中,其實就有很多模擬測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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