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被發現，楊導都沒敢用手機照明。
伴隨著雨聲，楊導悄無聲息地打開餐車，弓著腰摸索著前進，還得萬分小心千萬不要踢到地上的東西，雖然他覺得應該不會被發現，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要謹慎一點，要是吵醒了山村家族，他這張老臉就沒地方放了。
楊導趴在地上，伸手向櫃子裏摸索，他已經觀察了好幾天了，已經摸清了秘製調料就裝在底下的這兩個櫃子裏。
怎麽沒摸到呢？
楊導一邊在心裏嘀咕，一邊趴得更低。
摸到了！
把其中一個袋子拽出來放在自己腳邊，楊導繼續操作，打算把剩餘的調料也翻出來一起帶走。
站草要除根！絕對不能給山村家族留任何希望！
外麵的雨下得更大了，一道閃電劈下來，刹那間比白天還要明亮，嚇得楊導一激靈。
人到中年，對於大自然隻會更加敬畏，楊導低著頭閉上眼睛咬緊牙關等待遲來的巨響。
轟隆——
聽到雷聲，楊導鬆了一口氣，抬起頭發現院子裏的燈亮了。
也許是過於震撼，楊導以為燈亮了是剛才那道閃電導致的。
不過以前隻聽說過閃電會讓電路短路，倒是沒聽過能讓燈亮這個說法。
直覺告訴他今天不太吉利，楊導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希望早點翻出來早點收工。
“噗！”
孟天揚實在是忍不住了，笑出了聲。
他們本想再欣賞一下楊導的偉大計劃，等到最後一秒再出聲製止的。
但是楊導趴在地上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而且飛哥剛才都不小心把燈按開了，楊導竟然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就撅著屁股繼續向外拽了，他以前怎麽沒發現楊導還有喜劇人的天賦！
“楊導，要不我們進屋說。”
看著楊導僵硬的背影，老好人唐夢飛不忍心了，想給楊導找個台階下。
可惜這個台階給了還不如不給，楊導恨不得立刻馬上鑽到地下就此冬眠。
“這不下雨了嘛，我擔心你們這個調料，還有其他的東西受潮了怎麽辦，歲數大了，操心的睡不著啊！就想著來看一看，我就是個操心命啊，沒辦法！”
“咳！”
大家看向突然咳出聲的陳田田。
陳田田連忙表示自己沒事兒，讓大家不用理會她，她隻是因為憋笑被口水嗆到了而已，怎麽會發生這麽搞笑的事哦！
竟然還真的讓梁子遠說中了，楊導在打歪主意！
回到客廳裏，楊導虛張聲勢地堅持他那套說辭，問就是替山村家族著想，擔心調料受潮，絕對不可能是想要趁著月黑風高把調料偷走，讓他們的生意做不下去，最後給節目組賠錢。
幾個年輕人雖然約等於掌握了楊導偷調料的直接證據，但是大家想著楊導畢竟是總導演，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一個個表情痛苦地對楊導表達了感謝，就回房間繼續睡覺了。
楊導看著幾個年輕人憋笑憋得臉都扭曲了，有心想要說幾句，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算了，誰讓他理虧呢，不過量他們也不敢當麵戳穿他。
雖然現在和當麵戳穿差別也不是很大。
不得不說楊導才是真正的綜藝人，為了節目效果連自己都能犧牲。
在他的默許之下，由查查負責，將這段內容呈現在了後續的正片中，也算是間接地解開了楊導的疑惑，他覺得自己整個計劃都挺隱蔽的，怎麽就被發現了呢？
還是熟悉的采訪風格，四個年輕人排排坐，你一句我一句地揭開了事件的真相。
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對梁子遠的彩虹屁。
被眾人夾在中間的梁子遠脖子都紅了。
楊導的整個計劃其實沒有任何問題，至少唐夢飛、陳田田和孟天揚一點都沒察覺，而且誰會在雷雨交加的夜裏不睡覺出來閑逛呢，反正正值缺覺年紀的三個人是肯定不會這樣做的，但是早就盯上了楊導的梁子遠完全可以做到。
楊導這幾天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踩過點了，卻不知這些舉動早就落在了梁子遠的眼睛裏。
梁子遠的優點有很多，觀察力敏銳就是其中之一。
結合這段時間的楊導的變化，雖然對推測的結果有點不敢置信，梁子遠還是第一時間分享給了其他人。
當然其他人的第一反應也是不信的，甚至以為梁子遠在開玩笑，可是看著已經抽條的少年認真的神色，再結合剛剛梁子遠所說的各種線索稍加思考。
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梁子遠倒也沒有神奇到能算出來楊導哪天會行動，但是根據種種跡象，他推測楊導肯定會選一個可以用雷聲掩蓋行動聲音的夜晚，所以他用了一個比楊導偷調料更土的方法，每天晚上不睡覺，一直盯著餐車直到天亮。
再一次證明，辦法土真的沒關係，隻要有用就可以了！
這不就讓他們發現了一個強行關心嘉賓的總導演！
這場烏龍就這樣過去了，楊導對於幾個年輕人沒有讓他當場下不來台，心裏還是有幾分感激的，也就沒有再厚著臉皮繼續他的破壞計劃。
現在看來等到錄製結束應該會是一個比較平和的結果，山村家族會賠錢，但是應該賠不了多少。
楊導覺得天底下哪有他這麽好的導演，說不偷就不偷了，要不他們的尾款都不夠賠的！
就在楊導覺得就這樣吧，他也能勉強接受的時候，他當初親手挑選的嘉賓突然和他說，有一家工廠聯係他們，說要在食堂免費給他們開個檔口讓他們去燒烤，這麽好的機會他們已經答應了！
不過請楊導放心，他們肯定會按時交租金的。
楊導突然就覺得今年可能流年不利，要不去找個大師算一算吧？
第十章 為自己而活
向山村家族發出邀請的是南方製造集團旗下的一家機床廠,也是附近最大的一家機床製造廠。
大到隻要在南源市說起機床兩個字，大家默認指的是這一家，甚至在灣區也是赫赫有名的。
這麽大的地標式工廠，山村家族肯定是去打過卡的,但是效果並不是太好。
機床廠管理嚴格,他們當時隻能把餐車停在北門外麵,但是據左邊擺攤小哥的內部信息，機床廠園區裏麵非常大,即使是離生產車間最近的北門，步行也要十幾分鍾,而且和宿舍的方向又正好相反,再加上園區內有好幾個食堂，所以願意出來打牙祭的人其實並不多。
如此龐大的工廠，他們的生意還不如旁邊中小規模的工廠，所以山村家族隻在機床廠門口待了一天就放棄了。
現在機床廠主動給他們遞來橄欖枝,他們自己也是沒有想到的，彼此還在感慨,沒想到機床廠對廠裏員工這麽好,竟然願意加納他們進廠賣燒烤。
節目組這次選擇在灣區拍攝,又選中了工廠密集的南源市,當然已經提前和當地的相關部門打過了招呼,並且取得了拍攝許可。
對於南源市官方來說，《開店小生活》節目組選擇來他們這裏拍攝,可以稱得上是意外收獲。
他們平時也不是沒有宣傳預算，但是那點預算是絕對合作不起《開店小生活》這種台網聯播的現象級綜藝的。
經濟發達的地區,不代表宣傳預算也能跟著配套發達,甚至大多數時間二者都是成反比的。
這裏麵的道理很簡單,大眾覺得既然經濟都已經這麽發達了，還需要什麽宣傳呢？
還不如把這筆錢花在該花的地方。
不僅工廠林立的南源市是這個情況，甚至整個灣區都存在這樣的現象。
所以南源市的宣傳部每次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西北區域的各種曆史文化名城在眾多人文綜藝裏狂刷存在感，各種ip聯名玩的飛起，自己卻連姓名都不配擁有。
他們的文化底蘊可不比西北少啊！
難道就因為它們的經濟更發達一點，就要被無情地剝奪宣傳的機會嘛！
現在好不容易有《開店小生活》這麽頭部的流量綜藝選擇在他們這裏拍攝，南源市宣傳部的所有人從接到這個消息就開始興奮，已經在內部開了多輪會議，在合規的前提下，務必要配合節目組的拍攝，決不能放過這麽好的宣傳機會！
毫不誇張地說，山村家族現在因為台風和雨季的影響無法出攤，南源市宣傳部比山村家族還要著急！
部長已經發話，決不能因為外部條件影響到宣傳大計，他們要遇山開山，遇水架橋！不能被眼前的困難阻擋！
南源市宣傳部的精英們關起門開了個短會，他們雖然不懂怎麽做節目，但是既然節目組選擇在各個工廠門口擺攤，說明工廠非常重要。
那麽就可以提煉出工廠和擺攤兩個要素，既然現在因為天氣原因無法在外麵擺攤了，要是直接去工廠裏麵擺攤呢？或者說直接在園區食堂裏開個檔口，不就全都解決了嗎？
這個主意一經提出，立刻受到了與會人員的熱烈討論。
對啊！要是能讓節目組去工廠裏麵拍攝，沒準還有機會將廠裏各種高科技生產線呈現出來，不是更有宣傳意義嘛！
最重要的是能充分體現他們宣傳部的價值！
說幹就幹，他們開始聯絡節目拍攝區域附近的幾個工廠。
畢竟是官方發來的協調請求，而且對各個工廠來說，也有非常大的宣傳價值，因此，隻要是宣傳部聯係的，就沒有不答應的，甚至還有聽到了小道消息，等不及主動找過來申請的。
統計下來，竟然所有的工廠都想爭取這次機會。
南源市宣傳部連夜製定選拔標準，最後在節目組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南方製造集團旗下的南方機床廠脫穎而出，獲得了這個寶貴的資格。
然後就有了機床廠主動聯絡山村家族去食堂開檔口的事兒。
做好事不留名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做了好事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才行！
南源市宣傳部長主動致電楊導，和他說了這個喜訊，表麵上風淡雲輕，實際上非常富有技巧透露了他們宣傳部在裏麵做出的巨大貢獻，還讓楊導下次有這種需求千萬不要客氣，直接和他說就好，他們一定會幫著解決的！
掛斷電話之後，楊導恨不得去雨裏冷靜一下，怎麽全世界都在與他為敵，偏偏他還不能不領這個情。
他的命怎麽這麽苦！
要不是南源市宣傳部提前提醒了機床廠，讓他們不要過於誇張，機床廠恨不得把整個食堂都空出來給節目組使用。
可是即使已經收斂了不少，山村家族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這哪裏是個小檔口，明明就是個餐廳！甚至連休息區都給他們準備好了，難道是想讓他們二十四小時營業？
等到小生活燒烤檔口正式營業的時候，機床廠廠辦代表全廠送了兩個花籃以示祝賀，中午的時候甚至廠長還親自到場表示支持了，陣仗大的讓山村家族不知所措。
最後還是馬老師出麵和廠長進行了友好的交談，場麵才沒有繼續尷尬下去，不過臨走前廠長熱情地邀請他們沒事可以在園區裏多轉轉，如果想要體驗工廠生活可以和他說，他們一定全力配合！
孟天揚甚至有閑心打趣楊導，說廠長比他還會做節目。
氣得楊導強行賒賬了好幾頓燒烤。
有了廠長的支持，他們的生意果然好得不行。
有了固定的檔口之後，他們也就不用再受營業時間的限製，確實方便了很多，但是總體上他們還是跟著飯點來的。
在楊導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山村家族開始采用倒班製度，一撥人負責中午，一撥人負責晚上，閑下來的人如果沒有在宿舍準備食材，甚至可以在休息室裏小憩一下。
不過比起燒烤攤，他們更像一個心理谘詢室，每天忙碌之後，總會有幾個年輕人過來和他們傾訴心事。
伴隨著雨聲，楊導悄無聲息地打開餐車，弓著腰摸索著前進，還得萬分小心千萬不要踢到地上的東西，雖然他覺得應該不會被發現，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要謹慎一點，要是吵醒了山村家族，他這張老臉就沒地方放了。
楊導趴在地上，伸手向櫃子裏摸索，他已經觀察了好幾天了，已經摸清了秘製調料就裝在底下的這兩個櫃子裏。
怎麽沒摸到呢？
楊導一邊在心裏嘀咕，一邊趴得更低。
摸到了！
把其中一個袋子拽出來放在自己腳邊，楊導繼續操作，打算把剩餘的調料也翻出來一起帶走。
站草要除根！絕對不能給山村家族留任何希望！
外麵的雨下得更大了，一道閃電劈下來，刹那間比白天還要明亮，嚇得楊導一激靈。
人到中年，對於大自然隻會更加敬畏，楊導低著頭閉上眼睛咬緊牙關等待遲來的巨響。
轟隆——
聽到雷聲，楊導鬆了一口氣，抬起頭發現院子裏的燈亮了。
也許是過於震撼，楊導以為燈亮了是剛才那道閃電導致的。
不過以前隻聽說過閃電會讓電路短路，倒是沒聽過能讓燈亮這個說法。
直覺告訴他今天不太吉利，楊導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希望早點翻出來早點收工。
“噗！”
孟天揚實在是忍不住了，笑出了聲。
他們本想再欣賞一下楊導的偉大計劃，等到最後一秒再出聲製止的。
但是楊導趴在地上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而且飛哥剛才都不小心把燈按開了，楊導竟然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就撅著屁股繼續向外拽了，他以前怎麽沒發現楊導還有喜劇人的天賦！
“楊導，要不我們進屋說。”
看著楊導僵硬的背影，老好人唐夢飛不忍心了，想給楊導找個台階下。
可惜這個台階給了還不如不給，楊導恨不得立刻馬上鑽到地下就此冬眠。
“這不下雨了嘛，我擔心你們這個調料，還有其他的東西受潮了怎麽辦，歲數大了，操心的睡不著啊！就想著來看一看，我就是個操心命啊，沒辦法！”
“咳！”
大家看向突然咳出聲的陳田田。
陳田田連忙表示自己沒事兒，讓大家不用理會她，她隻是因為憋笑被口水嗆到了而已，怎麽會發生這麽搞笑的事哦！
竟然還真的讓梁子遠說中了，楊導在打歪主意！
回到客廳裏，楊導虛張聲勢地堅持他那套說辭，問就是替山村家族著想，擔心調料受潮，絕對不可能是想要趁著月黑風高把調料偷走，讓他們的生意做不下去，最後給節目組賠錢。
幾個年輕人雖然約等於掌握了楊導偷調料的直接證據，但是大家想著楊導畢竟是總導演，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一個個表情痛苦地對楊導表達了感謝，就回房間繼續睡覺了。
楊導看著幾個年輕人憋笑憋得臉都扭曲了，有心想要說幾句，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算了，誰讓他理虧呢，不過量他們也不敢當麵戳穿他。
雖然現在和當麵戳穿差別也不是很大。
不得不說楊導才是真正的綜藝人，為了節目效果連自己都能犧牲。
在他的默許之下，由查查負責，將這段內容呈現在了後續的正片中，也算是間接地解開了楊導的疑惑，他覺得自己整個計劃都挺隱蔽的，怎麽就被發現了呢？
還是熟悉的采訪風格，四個年輕人排排坐，你一句我一句地揭開了事件的真相。
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對梁子遠的彩虹屁。
被眾人夾在中間的梁子遠脖子都紅了。
楊導的整個計劃其實沒有任何問題，至少唐夢飛、陳田田和孟天揚一點都沒察覺，而且誰會在雷雨交加的夜裏不睡覺出來閑逛呢，反正正值缺覺年紀的三個人是肯定不會這樣做的，但是早就盯上了楊導的梁子遠完全可以做到。
楊導這幾天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踩過點了，卻不知這些舉動早就落在了梁子遠的眼睛裏。
梁子遠的優點有很多，觀察力敏銳就是其中之一。
結合這段時間的楊導的變化，雖然對推測的結果有點不敢置信，梁子遠還是第一時間分享給了其他人。
當然其他人的第一反應也是不信的，甚至以為梁子遠在開玩笑，可是看著已經抽條的少年認真的神色，再結合剛剛梁子遠所說的各種線索稍加思考。
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梁子遠倒也沒有神奇到能算出來楊導哪天會行動，但是根據種種跡象，他推測楊導肯定會選一個可以用雷聲掩蓋行動聲音的夜晚，所以他用了一個比楊導偷調料更土的方法，每天晚上不睡覺，一直盯著餐車直到天亮。
再一次證明，辦法土真的沒關係，隻要有用就可以了！
這不就讓他們發現了一個強行關心嘉賓的總導演！
這場烏龍就這樣過去了，楊導對於幾個年輕人沒有讓他當場下不來台，心裏還是有幾分感激的，也就沒有再厚著臉皮繼續他的破壞計劃。
現在看來等到錄製結束應該會是一個比較平和的結果，山村家族會賠錢，但是應該賠不了多少。
楊導覺得天底下哪有他這麽好的導演，說不偷就不偷了，要不他們的尾款都不夠賠的！
就在楊導覺得就這樣吧，他也能勉強接受的時候，他當初親手挑選的嘉賓突然和他說，有一家工廠聯係他們，說要在食堂免費給他們開個檔口讓他們去燒烤，這麽好的機會他們已經答應了！
不過請楊導放心，他們肯定會按時交租金的。
楊導突然就覺得今年可能流年不利，要不去找個大師算一算吧？
第十章 為自己而活
向山村家族發出邀請的是南方製造集團旗下的一家機床廠,也是附近最大的一家機床製造廠。
大到隻要在南源市說起機床兩個字，大家默認指的是這一家，甚至在灣區也是赫赫有名的。
這麽大的地標式工廠，山村家族肯定是去打過卡的,但是效果並不是太好。
機床廠管理嚴格,他們當時隻能把餐車停在北門外麵,但是據左邊擺攤小哥的內部信息，機床廠園區裏麵非常大,即使是離生產車間最近的北門，步行也要十幾分鍾,而且和宿舍的方向又正好相反,再加上園區內有好幾個食堂，所以願意出來打牙祭的人其實並不多。
如此龐大的工廠，他們的生意還不如旁邊中小規模的工廠，所以山村家族隻在機床廠門口待了一天就放棄了。
現在機床廠主動給他們遞來橄欖枝,他們自己也是沒有想到的，彼此還在感慨,沒想到機床廠對廠裏員工這麽好,竟然願意加納他們進廠賣燒烤。
節目組這次選擇在灣區拍攝,又選中了工廠密集的南源市,當然已經提前和當地的相關部門打過了招呼,並且取得了拍攝許可。
對於南源市官方來說，《開店小生活》節目組選擇來他們這裏拍攝,可以稱得上是意外收獲。
他們平時也不是沒有宣傳預算，但是那點預算是絕對合作不起《開店小生活》這種台網聯播的現象級綜藝的。
經濟發達的地區,不代表宣傳預算也能跟著配套發達,甚至大多數時間二者都是成反比的。
這裏麵的道理很簡單,大眾覺得既然經濟都已經這麽發達了，還需要什麽宣傳呢？
還不如把這筆錢花在該花的地方。
不僅工廠林立的南源市是這個情況，甚至整個灣區都存在這樣的現象。
所以南源市的宣傳部每次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西北區域的各種曆史文化名城在眾多人文綜藝裏狂刷存在感，各種ip聯名玩的飛起，自己卻連姓名都不配擁有。
他們的文化底蘊可不比西北少啊！
難道就因為它們的經濟更發達一點，就要被無情地剝奪宣傳的機會嘛！
現在好不容易有《開店小生活》這麽頭部的流量綜藝選擇在他們這裏拍攝，南源市宣傳部的所有人從接到這個消息就開始興奮，已經在內部開了多輪會議，在合規的前提下，務必要配合節目組的拍攝，決不能放過這麽好的宣傳機會！
毫不誇張地說，山村家族現在因為台風和雨季的影響無法出攤，南源市宣傳部比山村家族還要著急！
部長已經發話，決不能因為外部條件影響到宣傳大計，他們要遇山開山，遇水架橋！不能被眼前的困難阻擋！
南源市宣傳部的精英們關起門開了個短會，他們雖然不懂怎麽做節目，但是既然節目組選擇在各個工廠門口擺攤，說明工廠非常重要。
那麽就可以提煉出工廠和擺攤兩個要素，既然現在因為天氣原因無法在外麵擺攤了，要是直接去工廠裏麵擺攤呢？或者說直接在園區食堂裏開個檔口，不就全都解決了嗎？
這個主意一經提出，立刻受到了與會人員的熱烈討論。
對啊！要是能讓節目組去工廠裏麵拍攝，沒準還有機會將廠裏各種高科技生產線呈現出來，不是更有宣傳意義嘛！
最重要的是能充分體現他們宣傳部的價值！
說幹就幹，他們開始聯絡節目拍攝區域附近的幾個工廠。
畢竟是官方發來的協調請求，而且對各個工廠來說，也有非常大的宣傳價值，因此，隻要是宣傳部聯係的，就沒有不答應的，甚至還有聽到了小道消息，等不及主動找過來申請的。
統計下來，竟然所有的工廠都想爭取這次機會。
南源市宣傳部連夜製定選拔標準，最後在節目組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南方製造集團旗下的南方機床廠脫穎而出，獲得了這個寶貴的資格。
然後就有了機床廠主動聯絡山村家族去食堂開檔口的事兒。
做好事不留名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做了好事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才行！
南源市宣傳部長主動致電楊導，和他說了這個喜訊，表麵上風淡雲輕，實際上非常富有技巧透露了他們宣傳部在裏麵做出的巨大貢獻，還讓楊導下次有這種需求千萬不要客氣，直接和他說就好，他們一定會幫著解決的！
掛斷電話之後，楊導恨不得去雨裏冷靜一下，怎麽全世界都在與他為敵，偏偏他還不能不領這個情。
他的命怎麽這麽苦！
要不是南源市宣傳部提前提醒了機床廠，讓他們不要過於誇張，機床廠恨不得把整個食堂都空出來給節目組使用。
可是即使已經收斂了不少，山村家族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這哪裏是個小檔口，明明就是個餐廳！甚至連休息區都給他們準備好了，難道是想讓他們二十四小時營業？
等到小生活燒烤檔口正式營業的時候，機床廠廠辦代表全廠送了兩個花籃以示祝賀，中午的時候甚至廠長還親自到場表示支持了，陣仗大的讓山村家族不知所措。
最後還是馬老師出麵和廠長進行了友好的交談，場麵才沒有繼續尷尬下去，不過臨走前廠長熱情地邀請他們沒事可以在園區裏多轉轉，如果想要體驗工廠生活可以和他說，他們一定全力配合！
孟天揚甚至有閑心打趣楊導，說廠長比他還會做節目。
氣得楊導強行賒賬了好幾頓燒烤。
有了廠長的支持，他們的生意果然好得不行。
有了固定的檔口之後，他們也就不用再受營業時間的限製，確實方便了很多，但是總體上他們還是跟著飯點來的。
在楊導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山村家族開始采用倒班製度，一撥人負責中午，一撥人負責晚上，閑下來的人如果沒有在宿舍準備食材，甚至可以在休息室裏小憩一下。
不過比起燒烤攤，他們更像一個心理谘詢室，每天忙碌之後，總會有幾個年輕人過來和他們傾訴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