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興興的洗洗上床睡了。


    薑明光在四合院裏輾轉許久,快天亮才睡著。


    首都的氣候太幹燥,所幸這段時間沒有沙塵暴,天氣還算不錯,白天炎熱,早晚涼爽。


    臥室裏也都安裝了四葉吊扇,可以說在這個年代已經相當不錯了。


    作者有話說:


    迅哥北漂14年,前後住過四套房子,現在隻有阜成門這個四合院成了魯迅故居。大概是北京名人故居太多了。


    宗家父親宗暾輝,母親張蘭莛,外公姓齊(不是齊白石),母親跟外婆姓。


    第29章 、三更


    “嫁”一字,“女”和“家”,從古到今沒有變過,意思是有女人才是一個“家”;“出嫁”便是出自己的家,去往另一個家。這麽一想,女人怎麽能有安定感?女人很可能失去了自己的“娘”家,但又不能擁有自己的家。


    想想還真是虧大了。


    頭頂的風扇晃晃悠悠,風速不大。


    有話說女人最重要的時間點有且隻有兩個,一個是選擇投胎的人家,一個是選擇丈夫。你不能選擇出生,但可以選擇(或者不選)丈夫。


    但誰又能事先知道呢?要是知道你將來的丈夫會家暴會出軌,正常女人也肯定都不會想要跟這個男人結婚。結婚等於賭博,有可能血本無歸。


    太冒險啦,太冒險。


    她心裏難受,倒不是真為了就要見到婆婆,隻是感歎女人受到的束縛太多太大。


    宗齊光一大早跑來,一起吃了早飯。這天就先去了廣場,瞻仰了紀念堂,在廣場拍照留念。中午在王府井大街的飯店吃午飯,下午逛西單商場。


    還好,這個年代普通群眾的穿著打扮差距不是很大,隻要不開口,當地人一時也看不出來你是外地人。


    薑明光很快就開始學著說京片子,宗齊光嘲笑了她兩次,被她捶了一頓。


    “我什麽時候能見到你父母?他們不想見我嗎?”捶完了之後,她問。


    “你們才到,今天先緩緩。明天下午,父親請你們全家去茶館喝茶。”


    “茶館?是老舍的茶館嗎?”


    宗齊光直樂,“不是,就是喝茶的茶館。在外麵見麵,叔叔阿姨沒那麽緊張。”


    “你家是什麽龍潭虎穴嗎?怎麽還會緊張?”


    “大概是因為在一個既不是你家又不是我家的地方,會好一點?你緊張嗎?”


    她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可是去□□見過主席的人,我有那麽膽小嗎?”


    他抿唇笑,“確實不是。”


    賀群為了見親家,特地穿了一件全新的的確良印花短袖襯衫,深棕色斜紋布直筒長褲,整個人顯得既幹練又不失時代潮流。


    薑韶波穿著女兒給做主買的時髦的夾克衫,老覺得別別扭扭的,不得勁。


    薑明珠穿著碎花泡泡紗短袖連衣裙,紮了兩根發辮,俏麗青春。


    薑明光則穿了一條天藍色的喬其紗短袖連衣裙,裙長不長不短,剛好到膝彎。發型則是昨晚在理發店做的,沒有大修剪,隻是修了一下發梢和劉海,將劉海吹的蓬鬆,早上起來,用手整理一下;然後將兩邊耳朵旁邊的頭發向腦後束攏,用透明硬紗發帶束起。


    如此便很端莊又活潑,既不是紮發辮的拘謹,又不是披散著頭發可能會被婆婆看成“不穩重”。


    能少一點摩擦就少一點摩擦,做人嘛,要會做做表麵文章。


    宗齊光很喜歡她今天的裝束,拿了相機給她拍了好幾張照片。


    薑明珠嚷嚷著也要拍照,於是又給其他人也拍了單人照,又在一起拍雙人照、全家照。


    張蘭莛很貼心的將見麵地點定在阜成門附近,距離不遠,走著去也就一站半,大概20分鍾。


    避過下午最熱的2點,約了4點見麵。


    茶館也在胡同裏,也是一間四合院,布置典雅,但看得出來是重新翻修的,想來就在幾年前也應該是大雜院。


    四合院內部的布局不動,房屋立麵重新裝修過,辟成幽靜的茶室,茶室裏擺著古舊的黃花梨木桌椅。


    這年代黃花梨家具價格還沒有瘋漲,但想尋真貨不太容易,聽說有好些在特殊時期以及之前破四舊的時候都砸了。


    嗐,暴殄天物呀!


    宗齊光先進了茶室,接著是薑明光,隨後是薑韶波、賀群、薑明珠。


    宗暾輝和張蘭莛也馬上站了起來。


    “父親,母親,這是薑明光,我的妻子。”宗齊光先介紹妻子。


    宗暾輝麵帶微笑,伸出手,“你好,小薑同誌,歡迎你到首都來。我是宗齊光的父親,宗暾輝。”


    手掌很大,握手有利。


    “你好。”


    接著張蘭莛也伸出手,“我是宗齊光的母親,張蘭莛。歡迎你到首都來。”


    宗暾輝個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比宗齊光還要稍高一點。麵相和善,相貌在這個年紀來說也很英俊,長臉,宗齊光很像父親;張蘭莛是圓臉,一笑唇邊兩酒窩。


    薑明光悄悄鬆了口氣:婆婆好像看上去很和善。


    俗話說“相由心生”,一個人過的苦痛不要緊,要緊的是心態,心態溫和的人,生不出來凶惡或令人厭惡的長相。


    張蘭莛從小家境優渥,也就很難養成尖酸刻薄的性子。也吃過虧,但艱苦生活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深刻的痕跡。


    哎,想想宗齊光溫和又堅定的性情,做母親的也不會是個嘮嘮叨叨的怨婦。


    薑韶波怎麽也是部隊出來的人,社交能力也是不錯的,不會怯場。


    “你好,宗同誌,張同誌,我是薑明光的父親,我叫薑韶波。”


    “你好,宗同誌,張同誌,我是薑明光的母親,我叫賀群。”


    兩家家長分別握手。


    賀群又介紹,“這是我的小女兒,明光的妹妹,薑明珠。”


    “叔叔好,阿姨好。”薑明珠乖巧的喊人。


    張蘭莛之前隻見過薑明光的照片,很滿意她跟照片上的差距不大,穿的時髦又端莊,長相不能算特別漂亮吧,也能說得上是個小美人,跟愛子在一起還挺搭的;意外的是,沒想到薑明珠長得比姐姐還漂亮。


    一壺茶沒喝完,宗暾輝已經跟薑韶波稱兄道弟了。


    張蘭莛出身優渥,社交禮儀無可挑剔,比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賀群高到不知道哪裏去了。張蘭莛誇獎薑家兩個女兒蘭心蕙質,有江南女孩的溫婉(其實廬州並不算江南),;又誇薑家教養好,女孩子端莊可愛,想必她們的母親也是一個妙人兒。


    賀群被吹捧的暈乎乎的,謙虛的說不行不行,女兒性子倔,大大咧咧的,不知怎麽瞎貓碰到死耗子,遇到了宗齊光。


    薑明珠不太懂,但也覺得“瞎貓碰到死耗子”這句話有問題:誰是瞎貓、誰是死耗子呀?


    晚上又換一個地方,到飯店裏吃了晚餐。


    雙方基本滿意,本次會麵圓滿成功。


    晚飯桌上,商量好了在首都先擺酒,時間倉促,但對他家來說不是個事,飯店是事先就約好的,給小兩口訂了一家酒店的套房住上幾晚,適應適應。


    擺過酒席之後,大概就出分填誌願了,回廬州填誌願,然後薑家在廬州擺酒。


    酒席的錢各家自負,收的禮錢也各家自己處置,不過張蘭莛還是明示了,收的禮錢她會都給兒子,留作他們小家庭的生活費用。


    賀群也馬上上道的表示,禮錢也都是要給薑明光的。


    再一個就是彩禮錢,張蘭莛說要移風易俗,不提倡女方收彩禮。


    賀群不太高興,塑料親家情馬上轉淡,堅持說這是皖省習俗,不管多少都要給一點,這錢也不是給女方父母的,是要給女兒帶去自己小家庭的,女方父母也要給相應的陪嫁。因為他倆肯定要上大學,就不置辦什麽大件,直接給錢。到時候要怎麽花錢,是小兩口自己的事情。


    張蘭莛也不太高興,但琢磨了半天,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彩禮是現金,婆家按照習俗,還要給聘禮,雖然都領證了,這一步也不能少,是多是少,要看婆家的經濟情況。


    最後張蘭莛說要給薑明光一對金鐲子,是她母親留下來的,到擺酒那天給薑明光,但最好不要戴,畢竟黃金紮眼,要低調。


    賀群是覺得你隻要給了就行,戴不戴無所謂。


    關於婚禮酒席大致上就定下來了,雙方也都基本滿意。


    回到四合院,薑明光就隻想癱著,不想動了。


    “我給你打水,你洗把臉,洗洗腳,早點睡覺。”宗齊光拉她起來。


    她軟趴趴的不想動,“不想起來。”


    “你怎麽耍賴呀?”他好脾氣的嘀咕。


    “好累。哎,你說我今天表現的怎麽樣?你媽媽對我還滿意嗎?”


    他抿著唇,“不錯。她能有什麽不滿意的呢?你樣樣都好,還長得好看,她不會不滿意。”


    她閉著眼睛,軟趴趴的伏在他背上。


    “你不覺得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嗎?”


    “短嗎?好幾個月了呢。”


    “就是很短,我感覺都不怎麽了解你,你也不怎麽了解我。”


    “怎麽不了解了?我了解的很呢!”


    “啊,是嗎?”她含糊的說著,一邊打了一個嗬欠。


    “你先別睡,我給你打水。”他扶她躺下,順手撓了撓她腰。


    她頓時笑精神了。“你好討厭啊!”


    “真討厭嗎?”


    “有一點。快去打水。”


    他笑著出去,很快打來洗臉水,擱在洗臉架上。


    “你晚上留下嗎?”她隨口問。


    宗齊光猶豫了一下,“你想我留下來?”


    “我們都是夫妻啦,不就是差一個婚禮嗎?婚禮都是□□啦。”她大大方方的說。


    他想了一會兒,這才忍痛拒絕,“你父母就在廂房,我覺得不太合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八零女書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米迦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米迦樂並收藏八零女書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