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胤分析的有道理,但畢竟大家都不在秦州,其中的是非對錯隻有當事人才說的明白,他也不好過多評價,不過此事牽扯禿發樹機能,司馬衷搞特種部隊的初衷就是為了對付此人,有個從戰場前方歸來的刺史參與新建特種部隊,無論對現在的訓練,還是以後的對戰都是極有好處,隻有點問題讓司馬衷為難,問李胤道:“可通敵的罪名不小,是要論罪的,用他可以嗎。”


    李胤笑道:“此事到不需太子擔憂,杜預是高陸公主的丈夫,朝廷有八議之法,他雖在詔獄,估計很快便可放出。”司馬衷一看老夫子,不免白了他一眼,人都在詔獄呢,說的那麽熱鬧,等放出來再說吧,李胤似乎看出他的心意,對他說道:“既要用人才,便當施與大恩,倘若太子能將杜預從牢中解出,相信他定為效忠殿下。”


    原是讓我去想辦法,少傅看著一臉正氣,想不到肚子裏也是油滑油滑,繞了半天,在這裏等著我呢,司馬衷暗嘲道,但覺得少傅的話沒錯,可自己年紀尚小,又不參與朝政,該如何去辦呢。他在尋思著辦法,卻聽李胤慢慢說道:“東宮近日賓客盈門,兩大侍中來給太子送禮,此風一開,太子可就要發大財。”


    怎麽轉到發財上麵來了,司馬衷一轉念,便知道李胤是點自己,如今他和朝廷侍中有了交情,杜預的事大可讓他們去辦,有兩人說話,一點小事還不迎刃而解,他認真的看了下濃眉大眼國字臉,儀表堂堂一臉威儀的李胤,張口笑道:“少傅好厲害,隻兩三句話就要把我指揮的團團轉。”


    李胤哈哈大笑道:“太子也不差,換其他人又如何肯讓我指揮。”兩人相視開心一笑,隻覺雙方可親可信,感情日深。


    早課完畢司馬衷和李胤商議了該如何開口,便讓人備車進宮。例行請安,到了太極殿附近,符春迎了出來,輕輕對著司馬衷說道:“殿下,這會陛下正和朝臣們說事,讓你先到娘娘那裏去,一會再過來。”司馬衷點了點頭,隻有轉向顯陽殿到楊豔那裏去坐坐。


    司馬衷和楊豔聊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一個宦官過來說皇帝,讓司馬衷到大殿相見,司馬衷隨宦官來到殿內,卻見司馬炎坐在上首,齊王和任愷,賈充,荀勖,楊珧也在大殿裏麵,司馬衷已不像原來那樣手足無措,拜見過司馬炎後,又向眾位大臣見了禮。


    齊王回著禮笑著道:“太子越發精神了,看著讓人高興,這次外出王叔給你帶些新奇的小東西,下午就讓人給太子送過去。”司馬炎嗬嗬笑道:“齊王一天掛念著衷兒,可別把他給寵壞了。”司馬攸回道:“太子終究還是個孩子,平日間多玩一玩也不妨的,隻怕我帶的東西太子不喜歡。”聽司馬攸這樣說,司馬炎看了眼司馬衷道:“你還不快謝過叔父,整天喜歡玩樂,叔父都還記得,以後可少貪玩些,多用點心在功課上麵。”楊珧在邊上看了眼司馬攸,又回過了頭看看司馬衷,卻一句話也沒說。


    朝臣們都散去以後,皇帝留著幾人商量著賈充出征之事,聽太子前來朝見,想著父子倆曾談過特種訓練法,覺得還不錯,如今軍備整齊,平叛大軍出征在即,索性讓太子來說說此法,看賈充能否用來訓練征討大軍,一來司馬炎知按此法訓練有強兵之效,二來也是讓齊王和朝臣們看看自己兒子,並非隻會玩樂。


    齊王說話那是寵我,完全是說老子隻會玩,司馬衷心頭不忿,但還是忙拜謝道:“兒臣記住了,正度謝過齊皇叔。”司馬炎接著道:“你那個特種部隊章法梳理完了嗎。”司馬衷本想私下和司馬炎說建立學堂之事,有機會再將要杜預到學堂主事給提出來,隻要皇帝找侍中們討論,他私下和荀勖馮紞一說,想來此事便可以解決。


    可沒想皇帝司馬炎當著群臣的麵問起,隻得先將建訓練學堂的事先說出來:“兒臣已將章法整理完畢,隻待父皇批準,隻是所需財物頗巨,兒臣想先修建軍事學堂,招募些軍士開始作訓,先將他們培訓成為教習,再由他們去教其餘軍隊。”


    皇帝對司馬衷說道:“你將如何訓練兵士,所訓何所用,潛入斬首剿叛同大家好好說一說,讓齊王叔和朝臣們給你提些建議。”


    司馬衷聽皇帝有旨應諾後,便就著自己的設想,通過體能,兵刃,偽裝等訓練,將經過特種訓練的部隊化整為零,潛入地方陣營,將叛軍首領一一暗殺等事娓娓道來。一時太極殿內鴉雀無聲,除皇帝和荀勖外餘下的人都沒聽過這種新穎的訓練戰法。


    太極殿內司馬衷說的起勁,夾雜著許多現代名詞,不過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訓練和戰法上麵,雖覺奇怪但並無人詢問,皇帝臉上平靜,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除了符春,誰也沒人在意到。


    待聽完了司馬衷的講解,齊王暗吸了口氣,太子所言的方法不錯,隻是要推廣起來不易,再說才短短幾月,太子能想出如此周密的訓練法,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楊珧在邊上看著,他離京前和太子見了一麵,從麻將、雞翅到荀勖家的拜訪,都讓他印象深刻,久不能忘,一直在腦子裏尋思,聽太子說的雖好,到還不覺奇怪。


    皇帝問道:“眾卿都是朝廷砥柱,大都曆練過軍事,太子所言你們覺得如何啊。”


    隻短短時間,齊王司馬攸便明白以朝廷目前的兵製,訓練法很難全麵推開的,而且所需之費甚巨,用時也非一日兩日工夫,笑著說道:“太子開始關心國事,所說也有些新意,唯慮事時還欠火候,大殿內坐而論道容易,可實施起卻極難。”


    司馬衷見齊王笑嘻嘻的就把自己定個坐而論道,不成熟穩重,考慮不周,心頭有幾分不悅,口氣也生硬了幾分道:“不知齊皇叔說沒考慮周全指的是什麽。”


    齊王站了起來對著朝臣們說道:“按太子所說,隻訓練一個兵士就需一至兩年時間,物資不說,就糧餉用度,一人年需七八千錢,要投之為戰,少說也需訓一萬兵士,那年需七八千萬錢,年年皆需那麽多,朝廷萬萬承受不起。其二,如今天下太平,朝廷治理州郡,整頓田地,查實人口,朝廷增加賦稅,樁樁件件都需要人,暗太子所言,募兵常駐常訓,且不說開支糧餉,天下農事,朝廷的徭役誰來做。太子想應對西北叛亂,卻不知何為輕重緩急,是以此議我說所慮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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