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中考結束,夏彤終於從苦悶的複習中解脫出來，甩掉書包一身輕鬆。
她和兩位朋友秘密約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見麵，其實這兩位並不是夏彤的普通同學,而是很早以前就麵基過的網友。
“少爺,怎麽樣了？打聽到什麽小道消息了嗎？”
見夏彤落座，一個留著蓬蓬卷發型的可愛女生，先是謹慎地左右環視一圈,然後才看向夏彤,故意壓低聲音問道。
“少爺”，是夏彤的網名。
另外一個女孩留著齊耳短發，也睜著大眼睛跟著探過身去,看樣子同樣有些迫不及待：“是啊少爺,如果真的有內幕消息,一定要告訴我們。”
夏彤聞言搖了搖頭，歎氣道：“白忙活了，我真的磨了我姥姥姥爺很久，他們才同意讓我去舅舅家住的，可我舅舅卻是一問三不知。大貓，妖妖，我快堅持不下去了，別人家的cp要麽領證要麽撒糖,咱們家的cp卻雙方發聲明澄清關係，給我們一堆玻璃渣……”
短發的是大貓,這小姑娘應該是個樂天派，聞言絲毫不顯氣餒,忙說道：“少爺,我們不能放棄！你小舅和溪溪姐是校友,這麽得天獨厚的優勢，我們一定能打聽到消息的，而且溪溪姐和溫延哥哥在劇組的互動圖那麽甜，我們肯定沒有磕錯！。”
妖妖也附和：“對啊少爺，現在全靠你了!我們當初可是說好了，要一起堅守‘延遲cp’最後的陣線！”
夏彤看著大貓和妖妖期待又熱烈的眼神，隻好硬著頭皮說：“那……那我再試試吧。”
……
晚上回到家，一進門，夏彤發現任嶼舟早已經回來了。
她在門口頓了頓，磨蹭著在玄關換完鞋，之後懷揣著心事往客廳走去。
“舅舅好。”
“彤彤，你過來下。”
任嶼舟將手裏拿著的醫學書刊放下，看著外甥女有些戰戰兢兢的坐在自己身邊，心裏默默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上次脾氣真的太差了點兒，把孩子給嚇著了？
他冷靜過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主動打破沉默，有意示好：“吃飯了嗎，要不要舅舅給你露一手。”
夏彤搖搖頭：“已經和同學在外麵吃過了。”
任嶼舟看夏彤情緒不高，似有心事，於是又搭話問了句：“對了，你們中考成績是不是快下來了？”
夏彤：“那個……還得過些天呢。”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氣氛微微有些尷尬，任嶼舟也頭疼，他並不擅長與小女孩做溝通。
夏彤雖然一直在一旁安靜坐著，但卻一直在用餘光偷偷觀察著任嶼舟，意識到舅舅今天似乎心情不錯，態度也明顯有了轉變，於是又忍不住動了心思。
想到自己身上還肩負著大貓和妖妖的期望，夏彤便立刻來了勇氣，她故意歎了口氣吸引舅舅的注意，接著便斟酌著開口：“舅舅，我家的房子好像要塌了。”
任嶼舟聞言一怔，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自家的房頂，心想，完好無損，並沒有任何問題。
他以為自己聽錯，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什麽要塌？”
夏彤掩飾地咳了一聲，為自己機智引出重點感到得意：“舅舅，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不是說真的房子，就是說，如果我站的cp被證明是假的，那我的房子就是要塌了。”
科普完畢，夏彤忙戲精上身，開始可憐兮兮的賣慘，“舅舅，你就幫我打聽打聽行不行，求你了……”
聞言，任嶼舟眉頭微蹙，想起前幾天彤彤跟他打聽遲溪緋聞的事，還說什麽支持‘延遲cp’……原來這丫頭不是嘴頭說說而已，還挺真情實感。
但這件事涉及原則問題，就算是親外甥女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於是他幹脆也不哄了，直接冷然起身，涼涼把人叫住：“彤彤。”
“嗯！舅舅你說！”
夏彤趕緊抬頭，以為自己的苦肉計有了效果，內幕消息馬上就要套出來了。
結果卻聽任嶼舟聲調平淡，言語十分無情：“如果你是指遲溪和溫延的事，那舅舅隻能遺憾地通知你，你家的房子不僅塌了，而且已經塌成廢墟，徹底沒救了。”
“……”親，親舅舅？
夏彤氣哄哄地背起書包，賭氣奔回了自己房間，和自己的小夥伴們一頓訴苦。
而任嶼舟原則堅決，拿起報刊繼續閱讀，並未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隻是這般反複被彤彤招惹，他不由地煩悶，甚至也開始變得有些貪心，不知遲溪什麽時候才肯給他個正式名分。
對此，她從不提，而他，卻是不敢問。
……
《你好，醫生》還要一個月左右就要殺青，遲溪這邊忙得快暈了頭，於是兩人這段時間還是不得不聚少離多。
也是幸好，任嶼舟還有個劇組醫學顧問的頭銜，他偶爾輪休，就會被遲溪花言巧語說服，配合著被她藏在房車裏，兩人這才能多出些相處時間。
按照她的說法，這樣隱蔽又……刺激。
助理小晚也因此擴大了工作範圍，除去之前負責的一應瑣事，如今還要肩負起放風的重任，每次任醫生來，等兩人一前一後偷偷進入房車，小晚就要站在不遠處觀察四周，防止工作人員靠近察覺。
至於兩人會在裏麵幹什麽，想想也是不言而喻的，任醫生每次來，都會最少在裏麵待半小時。
小晚第一次放風時就因沒經驗，失策得離得稍微近了些，於是站著站著就聽到裏麵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
隱約間，她聽到溪溪姐嬌滴滴地小聲抱怨著，嗯……不要咬，一會還有戲要拍呢。
對方磁啞地回了句：乖，那我親看不到的地方。
那次把小晚嚇的，當即屁顛屁顛跑出老遠，紅透了臉，直灌冷水來平複，心頭更是痛心疾首地暗歎，她還是個單純可愛的孩子啊！
冷靜下來後，忍不住轉念又想，她一個女孩子聽了溪溪姐那一聲都受不了，任醫生得有多大的克製力，才能每次都堅守時間觀念，半個小時左右一定按時離開啊。
小晚當然不會知道，對任嶼舟而言，這份甜蜜的折磨，他是樂此不疲，並且甘之如飴。
……
任嶼舟來劇組的次數到底不能太頻繁，所以兩人大多數時間裏，還是隻能通過視頻通話，聊解相思。
某個工作日，遲溪收工回酒店，任嶼舟也下班回了家。
兩人約好九點半，時間一到，遲溪立刻接到了視頻連線，她剛從浴室出來，來不及擦幹頭發，草草吹了兩下，就把電話接聽。
“阿、舟。”她拿著手機坐到梳妝台前，衝他拉著聲音發嗲。
“嗯，遲遲……”任嶼舟回應的聲音不自然的發緊。
透過鏡頭，他看出遲溪似乎是剛剛洗完澡，發絲間還帶著濕意。
但更加紮眼的，卻是她身上那件寬鬆的裸粉色吊帶睡裙，此刻她正梳著頭發，抬手動作一下一下，帶動著偏低領口處，也跟著聚聚合合。
意識到自己在盯著什麽看時，任嶼舟立刻錯開目光，心下更是暗自懊惱，他下意識抓緊了手。
“怎麽了？”遲溪有所察覺，聞言停下手中動作，關切問道。
任嶼舟瞥開眼，隻是言他：“上次不是還囑咐我，要記得吹幹頭發，怎麽現在自己都懶得吹了。”
聞言，遲溪眉眼一挑，眼波逼人。
她傾身向鏡頭又湊近了一些，接著眼眸帶光地啟齒道：“我就是故意的啊，你知不知道，濕發美女才是最有誘惑力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故意側身露出天鵝頸，勾勒體態，以示證明。
“你說，我好不好看？”
任嶼舟沉下眸，卻不想當著遲溪的麵避開目光，這樣的話，她會更加得寸進尺，繼而不停地招惹，於是當下隻好故作鎮定地垂下眸，直視過去。
微微一掃，屏幕上起伏洶湧，任嶼舟呼吸發沉，掌心攥得更是生了汗。
他以前也知道遲溪身材好，卻沒想到那麽……火辣。
當下，他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個並不十分雅致的詞。
他強迫自己不要再看，可遲溪不放過他，明明看出他的窘迫，還一點不知收斂。
於是終究，他的眼神沒舍得撤離分毫，理智終難敵私欲。
以前上學時，周圍男生也有不少愛討論女孩身材，並無冒犯之意，隻是單純的欣賞。隻是那時候，他對朋友口中的‘火辣’形容不甚讚同，但現在，這詞用在遲溪身上，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遲溪一波發力，看他還是強行鎮定，不忍再繼續逗他，剛才透過電腦屏幕，她看到任嶼舟耳朵瞬間通紅的畫麵，是強繃著才勉強忍住笑意的。
他骨子裏到底還是矜貴自持，不是和她親吻幾次就能全部帶走，不過遲溪有足夠的耐心，她就是要慢慢帶“壞”他。
“對了。”任嶼舟艱澀地岔開話題，不想再被遲溪牽著走，“我大姐家的孩子最近來我這兒了。”
“彤彤嗎，她已經搬過去了？”
遲溪記得上次和任嶼舟在酒店獨處時，任媽媽給他打電話，好像就提起過這件事。
那小孩，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任嶼舟點點頭，神色漸漸恢複如初，再開口時，模樣似是有些傷腦筋。
“嗯，是她。不過這孩子現在在跟我鬧脾氣，我敲門也不理我，我實在不擅長解決這個。”
原來還真有任嶼舟也搞不定的事情，遲溪雖然在心裏小小地幸災樂禍了一下，不過還是認真地幫他出主意：“小女生嘛，就是要哄著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你哄哄她肯定是沒錯的。”
他默了默，語氣一本正經：“我精力有限，隻夠哄你一個。”
遲溪承認，她確實被任嶼舟這句簡單情話給撩到了，他這樣一本正經地調情，狀態簡直太犯規了。
“那彤彤她為什麽不理你，要不你說說，我來給你出出主意。”遲溪看他表現好的份上，決定好心幫他出謀劃策一回。
聞言，任嶼舟沒說話，難道要他親口承認自己是因為吃她的醋，才去和一個小孩子賭氣？
那樣實在有些丟臉。
於是他換了一種說法，簡單解釋：“小孩子每天光想著追星，我隨口說了她兩句，就開始和我鬧脾氣。”
遲溪不疑有他，聽完他的話開始客觀分析：“原來是追星啊，很多小孩子都這樣的。彤彤喜歡誰呀，我認識的話可以幫忙要個簽名，這樣的話她應該能消氣了。”
見任嶼舟不言，她狐疑問道：“你不會都不知道，人家喜歡的是誰吧。”
“我知道。”任嶼舟頓了頓，抬眸看向遲溪，隨後定睛說道，“她喜歡你。”
他沒有說全，除了喜歡遲溪之外，彤彤還喜歡溫延，那個前段時間和遲溪炒cp的男藝人，可任嶼舟不喜歡他，也拒絕將他的名字和遲溪挨在一起說出來。
不可否認，這樣很幼稚，但他就是這樣做了。
遲溪聞言一怔，真沒想到彤彤喜歡的人居然就是自己，她還以為一個小女生會喜歡一些當紅男流量呢，剛才她還在心裏默默盤點，自己的關係網上有幾個小鮮肉。
“是我啊？那你還說人家，我看咱們家彤彤就是眼光獨到，這一追就能追到了自家舅媽身上。”
說完，遲溪還瞪了他一眼，怎麽能這麽對待她可愛的小粉絲呢。
任嶼舟沒在意那些，他隻把重點放到了遲溪剛剛的用詞上：“舅媽？”
遲溪不自然地錯開目光，但語氣卻絲毫不肯示弱：“怎麽，我說不對嗎？”
他衝她笑笑，眼波異常的溫柔明亮：“特別對。”
中考結束,夏彤終於從苦悶的複習中解脫出來，甩掉書包一身輕鬆。
她和兩位朋友秘密約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見麵，其實這兩位並不是夏彤的普通同學,而是很早以前就麵基過的網友。
“少爺,怎麽樣了？打聽到什麽小道消息了嗎？”
見夏彤落座，一個留著蓬蓬卷發型的可愛女生，先是謹慎地左右環視一圈,然後才看向夏彤,故意壓低聲音問道。
“少爺”，是夏彤的網名。
另外一個女孩留著齊耳短發，也睜著大眼睛跟著探過身去,看樣子同樣有些迫不及待：“是啊少爺,如果真的有內幕消息,一定要告訴我們。”
夏彤聞言搖了搖頭，歎氣道：“白忙活了，我真的磨了我姥姥姥爺很久，他們才同意讓我去舅舅家住的，可我舅舅卻是一問三不知。大貓，妖妖，我快堅持不下去了，別人家的cp要麽領證要麽撒糖,咱們家的cp卻雙方發聲明澄清關係，給我們一堆玻璃渣……”
短發的是大貓,這小姑娘應該是個樂天派，聞言絲毫不顯氣餒,忙說道：“少爺,我們不能放棄！你小舅和溪溪姐是校友,這麽得天獨厚的優勢，我們一定能打聽到消息的，而且溪溪姐和溫延哥哥在劇組的互動圖那麽甜，我們肯定沒有磕錯！。”
妖妖也附和：“對啊少爺，現在全靠你了!我們當初可是說好了，要一起堅守‘延遲cp’最後的陣線！”
夏彤看著大貓和妖妖期待又熱烈的眼神，隻好硬著頭皮說：“那……那我再試試吧。”
……
晚上回到家，一進門，夏彤發現任嶼舟早已經回來了。
她在門口頓了頓，磨蹭著在玄關換完鞋，之後懷揣著心事往客廳走去。
“舅舅好。”
“彤彤，你過來下。”
任嶼舟將手裏拿著的醫學書刊放下，看著外甥女有些戰戰兢兢的坐在自己身邊，心裏默默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上次脾氣真的太差了點兒，把孩子給嚇著了？
他冷靜過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主動打破沉默，有意示好：“吃飯了嗎，要不要舅舅給你露一手。”
夏彤搖搖頭：“已經和同學在外麵吃過了。”
任嶼舟看夏彤情緒不高，似有心事，於是又搭話問了句：“對了，你們中考成績是不是快下來了？”
夏彤：“那個……還得過些天呢。”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氣氛微微有些尷尬，任嶼舟也頭疼，他並不擅長與小女孩做溝通。
夏彤雖然一直在一旁安靜坐著，但卻一直在用餘光偷偷觀察著任嶼舟，意識到舅舅今天似乎心情不錯，態度也明顯有了轉變，於是又忍不住動了心思。
想到自己身上還肩負著大貓和妖妖的期望，夏彤便立刻來了勇氣，她故意歎了口氣吸引舅舅的注意，接著便斟酌著開口：“舅舅，我家的房子好像要塌了。”
任嶼舟聞言一怔，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自家的房頂，心想，完好無損，並沒有任何問題。
他以為自己聽錯，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什麽要塌？”
夏彤掩飾地咳了一聲，為自己機智引出重點感到得意：“舅舅，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不是說真的房子，就是說，如果我站的cp被證明是假的，那我的房子就是要塌了。”
科普完畢，夏彤忙戲精上身，開始可憐兮兮的賣慘，“舅舅，你就幫我打聽打聽行不行，求你了……”
聞言，任嶼舟眉頭微蹙，想起前幾天彤彤跟他打聽遲溪緋聞的事，還說什麽支持‘延遲cp’……原來這丫頭不是嘴頭說說而已，還挺真情實感。
但這件事涉及原則問題，就算是親外甥女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於是他幹脆也不哄了，直接冷然起身，涼涼把人叫住：“彤彤。”
“嗯！舅舅你說！”
夏彤趕緊抬頭，以為自己的苦肉計有了效果，內幕消息馬上就要套出來了。
結果卻聽任嶼舟聲調平淡，言語十分無情：“如果你是指遲溪和溫延的事，那舅舅隻能遺憾地通知你，你家的房子不僅塌了，而且已經塌成廢墟，徹底沒救了。”
“……”親，親舅舅？
夏彤氣哄哄地背起書包，賭氣奔回了自己房間，和自己的小夥伴們一頓訴苦。
而任嶼舟原則堅決，拿起報刊繼續閱讀，並未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隻是這般反複被彤彤招惹，他不由地煩悶，甚至也開始變得有些貪心，不知遲溪什麽時候才肯給他個正式名分。
對此，她從不提，而他，卻是不敢問。
……
《你好，醫生》還要一個月左右就要殺青，遲溪這邊忙得快暈了頭，於是兩人這段時間還是不得不聚少離多。
也是幸好，任嶼舟還有個劇組醫學顧問的頭銜，他偶爾輪休，就會被遲溪花言巧語說服，配合著被她藏在房車裏，兩人這才能多出些相處時間。
按照她的說法，這樣隱蔽又……刺激。
助理小晚也因此擴大了工作範圍，除去之前負責的一應瑣事，如今還要肩負起放風的重任，每次任醫生來，等兩人一前一後偷偷進入房車，小晚就要站在不遠處觀察四周，防止工作人員靠近察覺。
至於兩人會在裏麵幹什麽，想想也是不言而喻的，任醫生每次來，都會最少在裏麵待半小時。
小晚第一次放風時就因沒經驗，失策得離得稍微近了些，於是站著站著就聽到裏麵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
隱約間，她聽到溪溪姐嬌滴滴地小聲抱怨著，嗯……不要咬，一會還有戲要拍呢。
對方磁啞地回了句：乖，那我親看不到的地方。
那次把小晚嚇的，當即屁顛屁顛跑出老遠，紅透了臉，直灌冷水來平複，心頭更是痛心疾首地暗歎，她還是個單純可愛的孩子啊！
冷靜下來後，忍不住轉念又想，她一個女孩子聽了溪溪姐那一聲都受不了，任醫生得有多大的克製力，才能每次都堅守時間觀念，半個小時左右一定按時離開啊。
小晚當然不會知道，對任嶼舟而言，這份甜蜜的折磨，他是樂此不疲，並且甘之如飴。
……
任嶼舟來劇組的次數到底不能太頻繁，所以兩人大多數時間裏，還是隻能通過視頻通話，聊解相思。
某個工作日，遲溪收工回酒店，任嶼舟也下班回了家。
兩人約好九點半，時間一到，遲溪立刻接到了視頻連線，她剛從浴室出來，來不及擦幹頭發，草草吹了兩下，就把電話接聽。
“阿、舟。”她拿著手機坐到梳妝台前，衝他拉著聲音發嗲。
“嗯，遲遲……”任嶼舟回應的聲音不自然的發緊。
透過鏡頭，他看出遲溪似乎是剛剛洗完澡，發絲間還帶著濕意。
但更加紮眼的，卻是她身上那件寬鬆的裸粉色吊帶睡裙，此刻她正梳著頭發，抬手動作一下一下，帶動著偏低領口處，也跟著聚聚合合。
意識到自己在盯著什麽看時，任嶼舟立刻錯開目光，心下更是暗自懊惱，他下意識抓緊了手。
“怎麽了？”遲溪有所察覺，聞言停下手中動作，關切問道。
任嶼舟瞥開眼，隻是言他：“上次不是還囑咐我，要記得吹幹頭發，怎麽現在自己都懶得吹了。”
聞言，遲溪眉眼一挑，眼波逼人。
她傾身向鏡頭又湊近了一些，接著眼眸帶光地啟齒道：“我就是故意的啊，你知不知道，濕發美女才是最有誘惑力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故意側身露出天鵝頸，勾勒體態，以示證明。
“你說，我好不好看？”
任嶼舟沉下眸，卻不想當著遲溪的麵避開目光，這樣的話，她會更加得寸進尺，繼而不停地招惹，於是當下隻好故作鎮定地垂下眸，直視過去。
微微一掃，屏幕上起伏洶湧，任嶼舟呼吸發沉，掌心攥得更是生了汗。
他以前也知道遲溪身材好，卻沒想到那麽……火辣。
當下，他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個並不十分雅致的詞。
他強迫自己不要再看，可遲溪不放過他，明明看出他的窘迫，還一點不知收斂。
於是終究，他的眼神沒舍得撤離分毫，理智終難敵私欲。
以前上學時，周圍男生也有不少愛討論女孩身材，並無冒犯之意，隻是單純的欣賞。隻是那時候，他對朋友口中的‘火辣’形容不甚讚同，但現在，這詞用在遲溪身上，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遲溪一波發力，看他還是強行鎮定，不忍再繼續逗他，剛才透過電腦屏幕，她看到任嶼舟耳朵瞬間通紅的畫麵，是強繃著才勉強忍住笑意的。
他骨子裏到底還是矜貴自持，不是和她親吻幾次就能全部帶走，不過遲溪有足夠的耐心，她就是要慢慢帶“壞”他。
“對了。”任嶼舟艱澀地岔開話題，不想再被遲溪牽著走，“我大姐家的孩子最近來我這兒了。”
“彤彤嗎，她已經搬過去了？”
遲溪記得上次和任嶼舟在酒店獨處時，任媽媽給他打電話，好像就提起過這件事。
那小孩，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任嶼舟點點頭，神色漸漸恢複如初，再開口時，模樣似是有些傷腦筋。
“嗯，是她。不過這孩子現在在跟我鬧脾氣，我敲門也不理我，我實在不擅長解決這個。”
原來還真有任嶼舟也搞不定的事情，遲溪雖然在心裏小小地幸災樂禍了一下，不過還是認真地幫他出主意：“小女生嘛，就是要哄著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你哄哄她肯定是沒錯的。”
他默了默，語氣一本正經：“我精力有限，隻夠哄你一個。”
遲溪承認，她確實被任嶼舟這句簡單情話給撩到了，他這樣一本正經地調情，狀態簡直太犯規了。
“那彤彤她為什麽不理你，要不你說說，我來給你出出主意。”遲溪看他表現好的份上，決定好心幫他出謀劃策一回。
聞言，任嶼舟沒說話，難道要他親口承認自己是因為吃她的醋，才去和一個小孩子賭氣？
那樣實在有些丟臉。
於是他換了一種說法，簡單解釋：“小孩子每天光想著追星，我隨口說了她兩句，就開始和我鬧脾氣。”
遲溪不疑有他，聽完他的話開始客觀分析：“原來是追星啊，很多小孩子都這樣的。彤彤喜歡誰呀，我認識的話可以幫忙要個簽名，這樣的話她應該能消氣了。”
見任嶼舟不言，她狐疑問道：“你不會都不知道，人家喜歡的是誰吧。”
“我知道。”任嶼舟頓了頓，抬眸看向遲溪，隨後定睛說道，“她喜歡你。”
他沒有說全，除了喜歡遲溪之外，彤彤還喜歡溫延，那個前段時間和遲溪炒cp的男藝人，可任嶼舟不喜歡他，也拒絕將他的名字和遲溪挨在一起說出來。
不可否認，這樣很幼稚，但他就是這樣做了。
遲溪聞言一怔，真沒想到彤彤喜歡的人居然就是自己，她還以為一個小女生會喜歡一些當紅男流量呢，剛才她還在心裏默默盤點，自己的關係網上有幾個小鮮肉。
“是我啊？那你還說人家，我看咱們家彤彤就是眼光獨到，這一追就能追到了自家舅媽身上。”
說完，遲溪還瞪了他一眼，怎麽能這麽對待她可愛的小粉絲呢。
任嶼舟沒在意那些，他隻把重點放到了遲溪剛剛的用詞上：“舅媽？”
遲溪不自然地錯開目光，但語氣卻絲毫不肯示弱：“怎麽，我說不對嗎？”
他衝她笑笑，眼波異常的溫柔明亮：“特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