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正式問:“你現在已經知曉了玄醫的來曆,你可還願意拜我為師?”


    林晚沒有立馬答應,而是謹慎的問道:“如果我答應了,是否要為你所用,為你做馬前卒?”


    廖老笑道:“我知道你的顧慮,但你可以放心,我之所以收你為徒,是因為你資質絕佳,可繼承我這一脈的傳承。我對你別無他求,隻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夠將我們這一脈發揚光大,如若做不到也沒有關係,隻要你能夠將我們這一脈傳承下去,讓它不至於從此湮沒便可以了。”


    “隻是,我雖無意讓你卷入派係鬥爭之中,可你隻要成為了玄醫,便是踏進了這一門,這場鬥爭終究難免,你若是覺得太過危險,不願意拜我為師,我也不勉強你。”廖老正式道。


    “林晚從不懼戰鬥。”隻不願意糊裏糊塗的為人利用罷了。如今既然已經說明白,林晚心裏便有了抉擇,當即便端端正正的跪下去:“林晚拜見師父。”


    “好,好,好!哈哈哈!”廖老高興不已:“能得如此佳徒,老夫之幸也,我派之幸也。”


    廖老將林晚叫起,從懷裏拿出一個狹長的烏木盒子,打開,露出靜靜的躺在裏麵一支烏黑的看不出是什麽玉質打造的毛筆,輕輕撫摸,無限眷戀:“這支符筆,名叫月痕,乃是千年前祖師爺傳給他的關門弟子,後來便一代代傳承下來,最終便成了我們這一派的傳承之物,當日我師父將此筆轉贈與我,命我執掌一派,背負發揚光大,延續傳承,如今我將它轉贈與你,自此你便是我派掌門人,希望你能夠將我派發揚光大,延續傳承。”


    廖老合上蓋子,將之遞給林晚,林晚雙手接過:“必不負所望。”


    “好,好!”廖老欣慰不已,叫林晚坐下:“時間無多,我便不與你多言了,有些事情,待得日後,我再一一與你細說,趁著還有些時間,我便先教你本派的傳承心法。”


    林晚將烏木盒子放下後,便在石頭上盤膝坐下,廖老便給林晚念了一遍心法,而後歎息一聲對林晚說;“玄醫一門之所以傳承千年還越發的衰微,除了那兩次內鬥導致內耗過甚,典籍殘缺不全外,更是因為玄力修煉並不容易,除非驚才絕豔之輩,否則必須得有師長引領方能修煉成功。本來這也不難,為師雖然愚鈍,但到底也算是登門入室,足可以引導你,隻可惜當年與人爭鬥,我不慎中計落敗,雖然僥幸逃得一條性命,一身玄力卻是盡廢,因此無法領你入門,隻能看你悟性天賦了。”


    林晚無語:“那就不擔心我一輩子都無法入門,到時候無法繼承傳承?”


    廖老笑道:“這兩個多月來,我一直有觀察你,你悟性極佳,能夠自行領悟玄力的概率起碼有五成,當然,若實在不行也沒有關係,我雖然不能領你進門,卻也有至交好友,屆時我給你寫信,你去尋他,請他幫忙便是。”


    好吧,老頭還算靠譜。


    不過,就算沒有其他人幫忙,林晚也有自信領悟出玄力來。


    她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剛剛廖老念的心法,這一年她便感覺不對了,又睜開眼睛:“師父,您這心法怎麽是殘缺不全的呀?”


    “這怎麽可能?這心法可是我師父親口傳授給我的。”廖老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露出驚喜:“不對,林晚,你剛剛說什麽?你能夠覺察出這套心法的殘缺?”


    林晚點頭:“這套心法過於繁雜,有許多步驟根本就沒有必要,若是按照它來修煉,也能修煉出玄力,但效果事倍功半不說,還限製住了上限。也就是說,修煉這一套心法,也能夠修煉出玄力,但是修煉到一定程度之後,便無法再繼續往上了。”


    “對對對!”廖老忙不迭的說:“就是這樣。八百年前那場玄醫內鬥,不僅僅是導致玄醫一門天才隕落,精英耗盡,更為嚴重的是,這導致了傳承的斷絕!林晚,我知道你聰明絕頂,沒想到你竟然聰明到如此程度!竟然第一次接觸我派心法,便將它的缺陷說得一清二楚。如此驚才絕豔,我玄醫一派有希望了啊!哈哈哈!”


    廖老激動不已,他知道林晚聰明,必定不會讓他失望,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林晚竟然給她如此大的驚喜!


    他這是撞大彩了呀!


    廖老盯著林晚的目光太過明亮,叫人有種無端的恐懼感。


    林晚當然不會被嚇到,她也能理解廖老此時的過分激動,她神色始終冷靜,打斷他的幻想:“我是看出來了,但目前我掌握的資料不足,就算是想要調整也沒有辦法。當然,或者等我對玄力有了充足的了解之後,或許也能想到辦法進行調整。”


    “不著急咱們不著急哈!”廖老比林晚還要擔心她莽撞去修改心法:“你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將玄力修煉出來,隻要你將玄力修煉出來,那剩下的什麽都好說,資料,我有,我就算是沒有,我找也給你找來!”


    “嗯。”林晚當然不著急,她之所以能夠覺察到玄力的修煉方法不對勁,是因為她曾經穿越過武俠世界,修煉過最頂級的內功心法。


    雖然這玄力跟內功肯定是有不同的,但也隻是力量體係不一樣罷了,原理應該是大差不離的。


    畢竟,都是通過打通穴道連通經脈,吸收保存天地間或者身體內部產生的能量。


    林晚重又閉上了眼睛,看著那個玄力心法,心裏癢癢的想要修改,但她最終控製住了自己,她得先確定玄力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然後才能夠進行修改,要不然的話失敗還好,弄出走火入魔就完蛋了。


    林晚想明白之後很快就定下心來,靈台澄明,進入到一種玄之又玄的冥想狀態,而後她很快就感覺到一股神秘的力量。


    這就是玄力嗎?


    林晚將心神沉入其中,安靜感悟。


    溫和,安靜,又暗藏著勃勃的生機,仿佛給它一顆種子,它就能讓它長出一棵樹來一般。


    它纏繞著林晚的心神,而後又隨著她的呼吸進入她的身體,好像好奇的孩子,被她的心神領著沿著經脈到她家去做客,最後似乎是覺得這個家還不錯,就高高興興的在這裏定居了,又發現這房子似乎有些破,於是拿出錘子叮叮叮的敲打修補……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林晚睜開了眼睛,聞到了身上傳來一股臭味。


    廖老絲毫不覺得她臭,看到她睜開眼睛隻覺得高興,“林晚,你成功了。”


    林晚點點頭:“應該是。”


    “太好了,太好了。你真是上天對我派的恩賜啊!”廖老高興得手舞足蹈:“如果前半輩子的苦難就為了得到你這個好徒弟,那真的是太值了,太值了!”


    廖老忽地撲通一聲跪下,朝著東方磕頭,聲音哽咽:“師父,徒兒總算是沒辜負您對我的期望,給您收了個好徒弟,咱們門派有望了。”


    林晚望著廖老的身影沉默,她能夠理解這種經曆漫長的無望之後突然間看到希望的感覺。


    而他也不會失望,因為她既然入了玄醫之門,就必然要成為玄醫的魁首。


    所以,也算是告慰祖宗了。


    這是一個人的信仰。


    林晚無法身同感受,但會尊重他。


    林晚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已經不再掛在正中了,掏出手表看了一眼,哦,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林晚起身過去將廖老扶起來,他身上一片冰冷,林晚無奈的說:“師父,你著涼了。”


    “沒事沒事!”廖老還沒說完,就打起了噴嚏。


    “下山吧。”林晚不由分說。


    廖老還不想回去:“不著急不著急!”


    他有一肚子的話要問林晚,林晚看出來了,無奈的說:“我們一邊往下走一邊說也是一樣的。”


    “也對。”廖老想了想,點頭:“那我們就下山吧阿嚏!”


    廖老連連打阿嚏,不過他絲毫不覺得冷,隻覺得心頭一片滾燙,他興奮得不行:“林晚,你真的成功了阿嚏?”


    “嗯!”


    “那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啊阿嚏阿嚏……”


    “沒有!”林晚無奈:“師父,您真的著涼了。”


    “沒事。”廖老擺擺手,又打了兩個阿嚏,很樂觀的說:“要是兩個多月前我肯定很擔心,不過現在嘛,我這身體養了兩個多月已經好了很多不說,你現在有了玄力,要是我真的生病了,我正好可以用自己作為例子教你畫治感冒的符。”


    “那您現在就教我吧!”林晚直接說。


    如果她學得快,正好可以直接畫一個給他,別真讓他給病了。


    之前也就罷了,畢竟還不是師徒關係,他想裝逼她就由著他了,現在師徒關係確立下來了,林晚自然就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糟蹋自己的身體了。


    “好,我這就教你!”廖老當即拉著林晚繼續往下走,想找一個有月光的地方教她,不過一路上也不忘記解釋:“我們玄醫治病所用的手段就是畫符,可是畫符除了要用到玄力,還要什麽呢?那就是符文!每一個不同的符文都代表著不同的功效,像治感冒這種符是最簡單的,你這麽聰明,肯定一下子就會了。”


    “不過直接運用玄力畫符,那是八百年前的前輩們才能做到,玄醫門經過那一劫之後,很多高級的心法丟失或者殘缺不全,符文也是如此。現在我們學習的心法,都是後人根據那些殘缺不全的心法重新弄出來的,這都是為了傳承啊,不搞成這個樣子,很多弟子連入門都沒有辦法。”


    “這是其一,其二便是關於符文的。當時最強大的符文全都掌握在那些頂尖的人才手裏,他們隕落之後,那些頂尖的符文自然也就跟著消失了,剩下的就隻是一些很普通低級的符文了,可就算是這樣,因為一代不如一代,也慢慢的斷了傳承,直到四百年那位先祖橫空出世。”


    “這位先祖驚才絕豔,她雖然沒有還原最初的心法,也沒有還原出最初的符文,但是她整理了當時遺留的殘卷之後,重新編出來一套高深的心法,將將它傳承了下來,隻不過她的後人不夠給力,現在能夠發揮的能耐已經不及她當初的十分之一了。”


    “不過她對於玄醫一門最大的功勞是,開創了用藥材來畫符的先河,後人沿著她這條路繼續往下走,才慢慢的重新又有了起色,其實在本世紀初,我們玄醫一門還是積攢了不少力量的,隻不過當時國家有難,民族有難,我們玄門裏很多人都站了出來,投入於革命,有些人革命中犧牲了,所以我們的力量才被削弱,本來建國後我們可以借機恢複,可偏偏——”


    廖老苦笑一聲,最後沒將這話題繼續說下去,不過林晚懂他的意思,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所以我現在要是想要畫感冒符,還得先去找藥材嗎?”


    “對。”廖老振作起來:“不過你這小半年天天待在身上,許家那小丫頭又整天采藥,你肯定知道哪裏有治感冒的藥材,這個不難找到。”


    “用純粹的玄力畫出來的符能量是最純淨最溫和效果也是最好的,但是單純用玄力去畫符,需要耗損的玄力太多了,為了一個感冒這樣的小病症將自己辛辛苦苦修煉來的玄力抽空,完全得不償失,而如果是大病症,那麽需要畫的符不僅結構更為複雜,筆畫也更多,需要耗損的玄力自然也就更多,若不是修煉最上乘的玄力心法且有幾十年的修為的人,不必嚐試,勉強嚐試,不但會將你體內的玄力抽空,還會對你的經脈造成損失,得不償失。這一點,你務必要記清楚了。”


    廖老說到這裏,神色不自覺的嚴肅起來。


    “可是師父,您之前介紹玄醫的時候,曾經說過,玄醫是以玄力為引,溝通天地,落筆成符,按照您這樣的說話,玄力就是一個引子,最重要的還是溝通天地吧?那對玄力的耗損應該沒有那麽大吧?”林晚不解的問。


    “傻孩子,畫符的確是要通過溝通天地來完成,可實際上,能夠真正的做到溝通天地的,又有幾個人呢?就算是你師父我,你師祖,也做不到啊!”廖老感歎的說:“為什麽我們最後選用藥材來輔助畫符?就因為我們很多人都沒有辦法溝通天地,但是如果我們將範圍縮小到藥材身上,那我們就可以通過玄力夠用藥材裏的藥氣,而後將他們融合匯入符文裏麵,從而讓符文生成並且得到比直接喝藥更好的效果。”


    “我明白了。”林晚懂了。


    說白了就是現在玄醫弟子天資不夠,既無法自創更高心法,又無法溝通天地,亦或者說是長期溝通天地,是以就隻能夠借助外物來幫助自己完成畫符。


    林晚先將廖老送到一出無遮擋的空曠處讓他坐著,自己則是去采藥。


    深夜山林森幽靜寂,除了踩在枯葉上發出的沙沙聲響,就隻有山風吹過樹梢發出的呼啦啦的聲音。


    她走到一棵大樹前,低聲叫:“狗狗?”


    沒有動靜。


    林晚微笑:“你不出來,我就走了啊!”


    許則同這才無奈的走出來,好在林子昏暗,林晚沒看到他微紅的臉。


    “你躲在這裏幹嘛?”林晚走近,身上那股子臭氣撲到許則同臉上,他皺了皺眉頭,非但沒有推開,反而抓住了林晚的手,聲音裏帶著緊張:“你怎麽了?受傷了嗎?”


    “沒有啊。”林晚反手握住他的手:“你幹嘛這麽問?”


    “你身上——”


    “哦。”林晚恍然大悟,剛剛行完一周天的時候,她身上不是一般的臭,不過廖老沒反應,再加上一路山風吹,臭味消散了許多,林晚也就沒有太大的感覺了。


    “你嫌棄?”林晚逼近許則同,湊到他臉上,熾熱的呼吸噴落在他臉上,許則同瞬間臉紅了,渾身僵硬,連呼吸都屏住了,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林晚好一會兒沒聽到他呼吸,不由得笑了,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而後退開:“傻子,快點呼吸,別憋死了。”


    許則同卻根本就沒聽到她的話,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唇上,所有的細胞都在顫抖。


    她親他!


    天,她親他!


    許則同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


    幸福的。


    心尖像花兒一朵一朵的盛開,全是甜蜜的味道。


    林晚見他這個樣子越發的好笑,這孩子也太單純了。


    不就是親一下嗎?


    可這也是他的可愛之處,林晚低聲道:“好吧,既然你不會呼吸,那我就隻能教教你了。”


    林晚又湊近,扯著他的衣領將他拉下來,對準他的唇親了上去,撬開他的嘴,給他渡了兩口氣,便又離開了:“這下子活過來沒有?”


    活過來了!


    許則同下意識的捏緊了她的手,胸口急促的呼吸著。


    “好了,活過來就好,我要去采藥了,你乖乖的呆著,等我忙完了來找你!”


    林晚轉身要走,一隻手卻摟住了她的腰,拉著她狠狠的撞上胸膛,許則同抬起她的下巴,對著她的唇狠狠的親了下去,因為太用力,將林晚都給咬疼了,驚呼了一聲。


    廖老那邊聽到動靜,起身揚聲問:“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許則同渾身一僵,忙放開了她,林晚撫上唇白了他一眼,回頭應道:“沒事,不小心絆了一下而已,我很快就好了,您再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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