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所悟,睜開眼睛,揮筆書寫。


    天地間的玄力被她心神所引,朝著她的筆端而來,又傾瀉出去,形成每一道紋路,最後構成一個完整的紋路!


    最後收筆成型的瞬間,猶如巨獸猛地張開血盆大口,瞬間將周圍的玄力吸盡,還不夠就將林晚體內的玄力也全部吸奪而去,可這仍舊隻是滄海一粟,根本就填不飽那張血盆大口,它發出饑餓的嘶吼,像是要將林晚的渾身血肉也一起吸入進去,那一瞬間的撕扯,猶如靈肉割裂,疼不欲生。


    林晚瞬間咬破了唇,但她目光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堅定,她更快的催動心法,更遠更多的的玄力蜂擁而至,一部分直接比玄符吸收,一部分湧進林晚的身體,從她的經脈裏呼嘯而過,而後又從筆端匯入到玄符裏,林晚剛剛修煉沒多久,經脈還不夠寬敞和堅韌,瞬間被撕裂,林晚控製不住悶哼了一聲。


    “林晚!”守在門口的許則同瞬間心跳加速,無法控製的推開了門,卻看到林晚手中持筆,目光灼灼的目視著前方懸在半空中無風自動的符紙,神色肅穆猶如天神。


    許則同心神大受震撼,腳步頓住,喉嚨哽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到身後許母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許則同條件反射般將書房的門關上,轉身問:“怎麽了?”


    “風怎麽突然間這麽大?”許母驚惶的看著院子,院子裏零零落落的東西都被風吹得東倒西歪,乒乓作響,像是要下暴風雨,可抬頭看天空瓦藍一片,萬裏無雲,陽光暖照,完全沒有要下雨的跡象啊。


    許則同瞬間明白這些動靜都是林晚搞起來的,他將許母推進房間裏:“沒事兒,就是突然間起風了而已,你還是回去看著秀婉吧,別讓她出事兒了。”


    “對對對,我這就回去。”許母到底是更加擔心惦記女兒,聞言回去了藥房,守著女兒。


    許則同望著院子緊緊的抿起唇,看向書房眼裏全都是擔憂。


    煎熬中時間也過得慢吞吞的,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書房裏傳來林晚疲憊的聲音:“許則同。”


    “我在!”許則同驚醒,忙推門進去,隻見林晚一隻手撐在書桌上,臉色白得沒有一點兒血色,眼神裏也盡是疲憊,許則同心中大痛,忙走過去:“林晚,你沒事吧?”


    林晚沒答,隻將一杯清水遞給他:“拿去給秀婉喝了。”


    許則同知道林晚這是成功了,許秀婉有救了,他想高興,卻又高興不起來。


    林晚這個樣子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


    “林晚你真的沒事吧?”許則同一手接過水杯,一手握住林晚的手,她的手冰得像冰棍,他急了:“我——”


    “去!”林晚喝道。


    許則同對上她的眼睛,她眼神沉厲,不容置疑,許則同關心的話瞬間都梗在了喉嚨,他一步步後退:“我這就過去,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許則同說完轉身跑去藥房,他沒看到在他身後,林晚跌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許則同進了藥方給許秀婉喂水,許母驚訝的起身:“你做什麽?”


    許則同不說話,他手抖得很,許母也擔心了,過去按住他:“則同,你到底怎麽了?”


    “娘,別問。”許則同深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捏開許秀婉的嘴就要灌,許母急了:“你不能這樣喂,你這樣會嗆到她的。你好端端的幹嘛給她喂水?”


    許則同的確是沒有照顧好病人,平時許母吃藥,他會幫忙熬藥,但沒喂過,許母也不需要他喂。


    “這水能救秀婉。娘你喂她全部喝下。”許則同低聲說。


    “什麽?”許母看了看杯裏的清水,嚴重懷疑許則同在蒙騙她,許則同急了:“娘!你信我!”


    “好!”許母看了一眼女兒,女兒都已經這樣了,哪怕是假的又如何呢?隻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能夠放棄!


    許母熟練的喂女兒將整杯水喝下去,許則同鬆了一口氣:“娘你看著秀婉,我去看看林晚。”


    “林知青怎麽了?”許母問,許則同已經跑開了,許母皺眉嘀咕;“這孩子!”


    她也知道兒子對林晚上了心,林晚看著對兒子也很好,她做夢都想過他們結婚的樣子,可是她也擔心,林晚太優秀了,而兒子一無所有,還有地主的身份。


    可,眼下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林晚!”


    許母正想著,忽地書房傳來許則同驚恐的叫聲,她心裏一緊,忙跑過去,一眼便看到兒子將林晚摟在懷裏,焦急的叫喚,她心裏也不由得一緊:“怎麽了?林晚怎麽回事?”


    “我去叫大夫。”許母慌慌張張的起身,“不對,我去找大隊長,借車,對,借車去醫院。”


    還有女兒,也都一起送過去!


    許母跌跌撞撞的往外走,開門便看到廖老正舉手敲門,她愣住了:“你是——”


    廖老根本就不理會她,側身跑了進去:“林晚呢?林晚!”


    許則同看到廖老如同看到希望:“廖老師你來了,你快看看林晚,你救救她!”


    廖老蹲下來給林晚把脈,果然如他所料,林晚的經脈都嚴重受損。


    “該死的!”廖老惱火得不行,說了不讓她輕舉妄動,可她總是不聽!


    現在好了吧?變成這個樣子了!


    現在可怎麽辦?這樣的傷勢,就算是他當初鼎盛時期,也不一定能治好啊!


    許則同見他這個樣子便知道林晚的情況真的很嚴重了,眼淚刷的滑下來,“都怪我,我該攔住她的!”


    可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許則同一把抹掉眼淚:“廖老師,現在生氣沒有用,您想想辦法,看看怎麽救林晚吧。”


    廖老回過神來:“對,還是要想辦法。你先把她放到床上去。”


    許則同將林晚放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廖老開了一副藥方:“你去抓藥,無論如何,一定要把藥抓回來。”


    “好!”許則同收起藥方點頭,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一定要把藥抓回來。


    “還有,你幫我發一封電報。”廖老寫了一張紙條給許則同:“就按照上麵的地址和話來發,一個字兒都不能錯,記住了嗎?林晚能不能得救,就看這封電報了。”


    “好,我絕對不會發錯!”許則同立馬將那張紙貼身收起來。


    廖老頭問:“你身上有錢嗎?”


    “我有的,昨晚林晚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去買藥。”許則同說。


    “那你趕緊去!”廖老趕人。


    “好,我這就去。”許則同跑了出去。


    等到許則同離開,許母都找不到機會跟他說話,不得不回過頭來:“你是——”


    廖老還沒回答,病房那邊傳來許秀婉的聲音:“娘。”


    許母一時竟是回不過神來,廖老看她:“你女兒叫你呢,你還不去看?”


    “哎!”許母終於回過神來,一蹦三尺高,絲毫不見體弱,直接竄進了藥房:“秀婉,你醒了?”


    許秀婉迷迷糊糊的說:“渴。”


    “好好好,娘這就去給你倒水。”女兒真的醒過來了,許母抹了一把眼淚,連忙去倒水,廖老走進去給小姑娘把脈,許母端水回來看到,就站在一旁等候,等到廖老把完脈了,才低聲問:“你好,我女兒怎麽樣了啊?”


    廖老歎息一聲:“好了。”


    “好了?”許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廖老冷哼一聲:“林晚拿命救她,能不好?”


    許母想到隔壁昏迷不醒的林晚,想到之前許則同拿過來的清水,說的話,她瞬間相信了林晚救許秀婉的話,雖然她還不知道為什麽那一杯清水有這樣神奇的力量,但女兒就是林晚救回來的。


    許母又是喜又是愧疚:“多謝,多謝。”


    廖老擺擺手走了,進了林晚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猶如冷玉一般毫無生氣的林晚,又心疼又生氣又驕傲:“林晚你成功了,許秀婉你救回來了,但是不值得啊林晚,以你的天賦,再沉澱幾年也一定能夠完成今日之舉,又何必非要在這個時候冒這麽大的險呢?”


    許秀婉跟你根本就沒得比啊!


    林晚一動不動,已經無聲的告訴了廖老她的答案:許秀婉是跟我沒得比,但也是我喜愛的孩子,是我願意拚盡全力去救的孩子。


    林晚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她要是再不行,許家母子三人和廖老都要被大隊長和書記以謀殺罪送去派出所了。


    “林知青,你沒事吧?”大隊長湊過來問道。


    “水。”林晚剛剛醒過來頭腦還有些昏沉,嗓子也幹得厲害。


    書記忙給她倒了一杯水,林晚喝完水,也聽大隊長說清楚了整件事的經過,她朝大隊長和書記點點頭:“多謝大隊長和書記的關心,我昏迷的事情,跟許家和廖老沒有任何關係,是我自己出了點事,幸好許則同他們在,才救了我,我很感激他們,希望大隊長和書記不要為難他們。”


    大隊長和書記都不是小孩子,自然不會輕易就相信林晚的話,但是她既然都已經這麽說了,那他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畢竟林晚對他們的價值還是很大的,他們不至於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林晚。


    “行,解釋清楚就好。我等會兒就去將他們放了。”大隊長爽快的說:“我看你這傷得也挺嚴重的,這些日子你就在家裏好好歇息吧,有事就吩咐林小子去做。”


    林小子是大隊長的小兒子許德林,跟著林晚學醫。


    “我家翠丫也過來照顧你。”書記也忙推薦自家閨女許月翠。


    兩孩子雖然隻跟著林晚學了兩個多月,但是已經大有長進,兩位家長自然是感激林晚的。


    林晚想了想,許母身體不好,許秀婉才剛剛病好,兩人都不適合留下來照顧自己,許則同倒是適合,但他們現在既不是處對象也沒有結婚,他又是那樣的身份,傳出去要出事,廖老就更加不行了。


    林晚便點頭:“那也行吧,讓他們跟從前一樣,白天過來,幫我做點事順便上上課,晚上就回去。就從明天開始吧,今天就不用過來了。”


    “行,沒問題。”大隊長和書記咧開嘴笑,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


    “對了,牛棚裏的廖老是我老師,他醫術也是極好的,還請兩位給我個麵子,不要為難他。”林晚大大方方的將自己跟廖老的關係擺出來。


    大隊長和書記抽了抽嘴角。


    大隊長說:“人我們不為難,但照顧恐怕不行。你知道的,他身份敏感。”


    書記點頭:“我們可以盡量幫他換個輕鬆一點的工作,但是再多的照顧就不行了,被人發現會很麻煩的。”


    “這樣就可以了。”林晚點頭:“德林和月翠都很好,我會根據他們的性格特點,各自教授一門手藝。”


    大隊長和書記高興得不行,回去就叮囑家裏的小子閨女一定要好好的聽林晚的話,平時多看多聽別說話,兩孩子也乖乖巧巧的點頭答應。


    許則同一家和廖老被放了之後就趕緊的去看林晚。


    許則同率先奔到床前,“林晚你沒事吧?”


    林晚揉揉他的頭:“放心,我沒事了。”


    又轉頭看向後麵的許母和許秀婉,她朝許母點點頭,朝許秀婉招招手:“秀婉你過來。”


    “林姐姐。”許秀婉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對不起林姐姐,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林晚抬手給她擦眼淚:“不用說對不起。姐姐曾經許諾過,要給你一個燦爛美好的明天,姐姐自然不會食言,讓病魔將你帶走。”


    “嗚嗚嗚嗚、”許秀婉抱著林晚的手哭:“姐姐,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姐,我的命都給你!”


    許則同:……妹妹要來跟我爭寵!


    林晚失笑:“我要你的命幹嘛?你好好學習,努力生活就好了。”


    許秀婉用力點頭:“我都聽姐姐的。”


    打發走了許家人,廖老這才站到床邊,沉著臉看她:“伸出手來。”


    林晚將手遞出去,廖老給她把脈,把著把著,他眉頭皺了起來,露出疑惑的神色:“你體內,又有了玄力。”


    廖老看向林晚:“你是怎麽做到的?之前我給你把過脈,你體內的玄力全部都已經被抽幹,經脈幹涸破裂,傷得很重,可是我剛剛把脈,卻感覺到了一絲玄力的存在,你的經脈,幾乎有所恢複,雖然很細微,但的確是在恢複了。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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